鬼市和当年一样。
四周静悄悄的，好些商贩蹲在两侧不言不语。
“暗二，你跟着阿花吧，她人生地不熟，也不懂规矩，你们熟悉一些，也可以帮着她。”
暗二一想，是呀，暗一如今是帝王了，这小阿花若是胆子小，看啥啥东西不敢提要求那可不好了。
他不同呀，他和阿花接触过好多次了，关系至少比暗一强不是？
暗二觉得暗一主意好，他一直盯着阿花，生怕这个寄予了无限希望的小丫头出什么事儿。
可暗二却没看到，阿花在看向暗一的时候那充满了揶揄和玩味的神情。
原来如此呀！
暗一自然陪在沈瑶身侧。
“小姐你看，这么多年这些都没变过。”
“是呀，你可有需要的东西？”
“无！”
“也对，南疆国盛产药材，一直有贩卖给各国的习惯，南疆经济也不差，想来应该不缺什么东西。
上次听闻你说已有妃嫔怀有身孕，算算日子怕是要生产了吧？”
暗二先是一愣，然后道：
“是差不多了。”
“暗一你是所有兄弟最早当爹的，真好。
其他人让他们娶亲总说不急不急。
也不知道他们为何如此排斥女子。”
暗一笑了笑：
“因为我们从小训练的时候，培训我们的师父就让所有人先过女色这一关。
等闲女子，我们都不会动心。”
沈瑶意外。
原来如此？
“怪不得呢。不过你们小时候训练可真可怜。”
“不可怜，没有小时候的训练也没有现在的我们。
在这样的乱世，若是没有一技傍身，我们也未必能活下来。
小姐，我得谢谢你，没有你，我的兄弟们也未必会过上如今这样的太平日子。”
沈瑶摇了摇头。
“不是我给他们安稳日子，是他们给了我安稳日子。
有些东西是相互的。”
暗一也笑了笑，颇有些感慨的说道：
“无数日子，我都在怀念昔日。
偶尔也会梦见当初和小姐一起逛鬼市的情形，恍如就在昨日。”
沈瑶也笑了笑，那时候肖霖还在装傻。
那时候萧木还没死。
一切都没变，一切宛如从前。
“是呀，恍如昨日，谁能想到这些年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儿。”
“小姐有机会来南疆走走。
南疆对女子更加宽容。
如今南疆没有人敢再吸食福寿膏了。
小姐莫要担心。”
“你办事我放心，福寿膏不是好东西，吸食者如同鬼魅。”
“是的，只要小姐说的我都记得。”
听到这话，沈瑶微微感觉有点怪怪的，可是又不知道到底哪里怪。
她希望自己想多了，特别是在看到暗一那双目光灼灼的双眼。
即使是在这黑暗也能看的人心慌的眼神。
她逃似的错开了眼。
不仅如此，她发现自己的额头再次滚烫无比，头晕目眩。
“小姐可是不舒服？”
暗一立刻伸手隔着衣服拉着沈瑶的手腕。
沈瑶揉了揉眉心。
“无妨，应当是蛊虫在吸食养分，所以头晕发热。”
暗一眉头皱起，想将阿花找回来，却不知道她和暗二去了哪里。
他心急如焚，搀扶着沈瑶往旁边走。
“小姐可还记得尸水骨？”
那东西？不说的话沈瑶差点忘记。
“记得。”
“那是我和小姐的秘密，我此生不会告诉任何人，所以小姐放心，你不会出事的，一定不会的，一定不会！”
他掷地有声。
沈瑶甚至从听出了一股子决绝。
是的，那个至少还可以延寿十年。
所以，她不会出事儿的。
一定不会！
就在沈瑶想入非非的时候，一道带着怒吼的声音传来。
“我怎么不知道我的兄弟和我的娘子之间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你们两人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为什么大半夜的你们两人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