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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峙。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耽搁不了了。

片刻后,顾砚秋叹气说:“打个商量。”

林阅微警惕道:“怎么商量?”

刚刚被顾砚秋牢牢锁住手脚的感觉她还记得一清二楚呢,要不是她之前跟教练学了地面缠斗,现在就要被她吃干抹净了,装什么大尾巴狼。

顾砚秋平时跟个小白兔似的,自从夸过她可爱以后,动不动还以“小可爱”自居,一到这种场合竟然这么凶残。

她真是看错她了!

顾砚秋说:“轮流。”

林阅微道:“你先还是我先?”

顾砚秋说:“我先。”

林阅微马上说:“不行,我先。”

顾砚秋不明白了,说:“顺序对你来说有这么重要吗?”

林阅微点头:“有啊,不重要的话为什么你要先来?”

顾砚秋自认为她是站得住脚的,理由也堂堂正正,道:“因为上次就是从我这里打断的,而且我比你有耐心,学习天赋也比你略高一点……”

她话还没说完,林阅微便截口打断她:“快得了吧你顾砚秋,你连资料都没看过,哪来的脸说学习天赋比我高,你脑补的天赋吗?我已经学了好几个月了!”

顾砚秋:“你——”

她深吸一口气,重复默念三字真言:“不吵架”“不吵架”“不吵架”,她闭了闭眼睛,道:“我们猜拳,剪刀石头布,行不行?”

林阅微想了想,一咬牙,痛快道:“可以。”

这是最快最便捷的方法了。

林阅微抱着被子有点冷,把丢到床下的衣服捡起来穿上——穿到一半她暗惊了一下,看着穿着整齐的顾砚秋,她什么时候把自己睡衣扒了,自己还是好好的。

于是更加庆幸她反应过来了,并且有了这个猜拳的机会,否则真各论输赢她赢面比顾砚秋小得多。不是说好了没看资料的么?难道她偷偷补课了?

“剪刀、石头……”两人各背了一只手在身后,同时伸出来,“布。”

顾砚秋剪刀,林阅微布。

林阅微内心崩塌。

顾砚秋得意大笑。

顾砚秋作势上来脱她刚穿好的衣服,林阅微捂着领口,感觉自己还可以挣扎一下,说:“之前没说规则,谁说一把定胜负的。”

顾砚秋面露不满,但确实被林阅微钻了空子,林阅微不乐意总不能硬来。

这次提前说好了,三局两胜。

“剪刀石头布。”

第二局:顾砚秋石头,林阅微剪刀。

比分2:0,林阅微回天乏力。

林阅微困兽犹斗,捉了顾砚秋的一只袖子,用上了自己向来不耻的撒娇手段,小声哀求道:“五局三胜行不行?”

顾砚秋摸摸她的脑袋。

话说林阅微猜拳输了以后,将所有曾经设想过的念头都放下,只当自己是一条生无可恋的咸鱼了。她倒不是非常在乎谁上谁下的问题,这个不重要,她是想成为先看到顾砚秋在这种情况下的样子,享受于她享受的感受,这种刺激远远比她躺着享受要大多了——目前她是这么认为的。

林阅微要给自己脱衣服,顾砚秋拒绝了,说要慢慢来,她来脱比较有情调,那就有情调吧,谁让她猜拳赢了呢,谁赢谁老大。

顾砚秋食指戳了一下林阅微的嘴唇,粉嘟嘟的,很滋润,上面还沾着水迹,两人从接吻完到现在其实没过多久。林阅微负气地啧了一声。

她这人脾气大,尤其是在亲近的人面前,发起火不带犹豫的,现在顾砚秋是她最亲近的人了,她没理都能堂皇地发脾气。

顾砚秋理解她,而且她刚赢了最重要的一场猜拳,非常开心,大度地全都谅解了。

林阅微啧完以后拿眼睛悄悄瞥了她一眼,希望自己的这次发火能够让顾砚秋心软,平时顾砚秋还是挺顺着她的,万一呢?

然而顾砚秋不为所动,只是笑了一笑。

“……”

林阅微便知道了今晚的结果,但是她想着,这个猜拳应该只决定了谁先谁后,自己大不了落了一阵下风,后期还是可以夺回来方向盘的,只要不在高速路上当场抢方向盘,顾砚秋没有质疑她的道理。再乐观一点想,万一顾砚秋的驾照是虚张声势的假证呢,她中途就把车停进服务区,大大方方地换人。

就这么决定了。

可计划没赶上变化,她万万没想到,顾砚秋直接把车开没油了,还差点把发动机烧坏了,等林阅微找到加油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事了。

……

早上七点,林阅微在顾砚秋怀里醒过来,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清醒。

在她之前的幻想里,她应该是柔情万分望着顾砚秋,等着被折腾了一晚上的美人醒来,然后体贴地问一句:“感觉怎么样?”可能美人会害个羞,她就趁着这个机会边吻对方边说一些下|流的情话,最好是让她的脸更红一点,打情骂俏后起来吃早饭,再送腰酸背痛的美人去上班。

林阅微抬了抬腿,感受着自己依旧在酸疼的肌肉,眼睛里都是冷漠。

顾砚秋也醒了,环着她腰的胳膊收紧,把林阅微搂到怀里,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声音听起来满足而慵懒:“早上好。”

不可否认的,还有一丝将醒未醒的性感。

性感的声音勾起了林阅微的回忆。

顾砚秋这个新手司机,完全没有新手的生疏,无论是直道还是过弯都很娴熟,就是瞬间加速掌握得不太熟练,有时候会冲过头适得其反撞到马路旁边的护栏,但她随机应变能力特别强,很快就能将方向盘扳到正确的位置,绕着盘山公路开了一圈又一圈,睡一觉起来又精神抖擞的。

林阅微决定原谅她昨晚颠得自己跟坐云霄飞车似的体验。

“早上好。”林阅微打了个哈欠。

顾砚秋低头吮吻着她的唇,腻着她:“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好什么好?”林阅微推了顾砚秋的胳膊,“去做早餐。”

顾砚秋巴着她不放,鼻子在她脖子里蹭来蹭去。

林阅微痒得不行,笑骂道:“你是狗啊?”

顾砚秋说:“我是,想吃了你。”

林阅微听着这话不对劲,后来琢磨过来,怒道:“你骂我。”

顾砚秋哈哈一笑,身形灵活地掀被下了床。林阅微要下来抓她,一条腿刚落地就哆嗦了一下,扶了一下手边的床头柜才站稳,既然无法逮人,便直接发动声波攻击:“你给我站住!”

顾砚秋昨晚上烧干了车里的汽油,心里还有些惭愧的,又或者驾驶体验太好,总之她站住了脚,并且乖乖朝林阅微这里走了过来。

林阅微轻轻踹了她一脚,反将自己的腿连累得更疼,最后眼不见心不烦地摆了摆手:“赶紧去做早餐。”

林阅微朝门口探了探,发现顾砚秋确实离开了,才轻手轻脚地披了件衣服下床进了浴室,给浴缸放水,她懒得再走回去,搬个小马扎蹲在旁边等着放满。

温热的水流冲刷过每个酸软的细胞,林阅微身体极为舒展,舒适地眯了下眼睛,感觉自己躺在浴缸里都快睡着了,索性闭着眼睛朦朦胧胧地骂顾砚秋,都是些不能让她听到的话。

也不受控制地回忆起昨晚,林阅微的思想全都往前回溯,手在水面上无意识地轻点着,光看她此时的表情,还颇为享受。

最后是一声轻轻的推门声将她惊醒。

顾砚秋站在不远处,瞧上去似乎有些手足无措。

顾砚秋:“我上来叫你吃饭,你不在房间里,我就……”她两手手指绞在一起,捏紧了。

林阅微把目光从她修长手指移开,大度地说:“没关系,反正该看过的都看过了。”

没料到她会如此开放的顾砚秋:“……”

林阅微说:“你还能不能行了?到底谁是驾驶员啊?我还没害羞你害羞个什么劲?”

顾砚秋说:“我没有。”

林阅微挑衅她道:“那你是什么?”她故意掬了捧水,伸长了一条胳膊从上浇下来,“你怕我啊?”

顾砚秋默了一秒,大步流星地朝浴缸走过来。

林阅微大喊阻止她:“好,是我怕你了!”

顾砚秋憋着笑往后退,说:“抓紧时间,早餐要凉了。”

林阅微气得直接抄起水朝她泼过去,顾砚秋退得快,没泼上,在门口听到林阅微的骂声。

真可爱。

看来自己这个小可爱要让位了,明明林阅微比她可爱得多。

“我今天要回家一趟。”饭桌上,林阅微咬了一口顾砚秋给她切好的蛋饼,完全咽下去后,开口说道。

“好,我待会送你。”

“那薛定谔呢?它的家当收好了吗?”

“……”

昨晚上只顾着爬盘山公路了,把薛定谔忘到了脑后,也不知道它在门口挠了多久门,反正早上起来都不理他们了,还在生闷气。顾砚秋说:“我下午下班先回这边一趟,把薛定谔接上再回家。”

“行。”

林阅微瞟了一眼角落里蹲着的薛定谔,薛定谔吝啬于赏她一个眼神。

“它什么时候睡的?”林阅微问顾砚秋。

“我睡的时候它已经睡了。”

林阅微翻了个白眼:“我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睡的。”

顾砚秋便露出微微得意之色:“我知道你什么时候睡的。”

林阅微朝她扔了张纸巾,怒道:“你知道关我什么事?”

顾砚秋不敢再笑,乖乖道:“我昨晚洗了个手,两点睡的。”

林阅微把整个抽纸盒都朝她丢了过去,顾砚秋抬手精准地接住,说:“其实我和你差不多时间睡着的。”

“你还说!”林阅微作势要扔筷子了。

顾砚秋这才意犹未尽地闭上了嘴。

林阅微不想跟洋洋得意的“小人”待在同一张桌子上,便跑去屋子的角落里宠幸薛定谔,薛定谔一扭头,颠着小短腿一扭一扭地走开了。

顾砚秋把桌上的碗筷收拾干净,林阅微还在外面和薛定谔玩你追我赶的游戏,时不时扶一下腰。

顾砚秋扬声说了句:“该出发了。”

林阅微弯腰冲薛定谔“拜拜”了一声,挺胸抬头地走到了玄关,换鞋,出门,顾砚秋在后头关门,小跑着上前开车,服务周到。

“妈,我回来了。”林阅微有气无力地喊道,没喊来冉青青,只喊来了家里的阿姨。

“太太出门了。”

“出门?”林阅微吃惊道,“她这么早出门?九点都不到。”

“是啊。”

“有说去哪里了吗?”

“没有呢。”阿姨说,“阅微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啊?”

“我昨晚没睡好。”林阅微摆摆手道,“没什么。”

“年轻人不要老熬夜呀。”

“知道啦。”

林阅微踩着棉拖进了家门,叫住了跟她聊完天往里走的阿姨,阿姨回过头,“怎么了?”

林阅微问:“没事,今天中午的菜买了吗?”

阿姨摇头:“没有啊,待会儿去买。”

林阅微随意的语气说道:“中午买点韭菜吧,我想吃。”

阿姨应了,又问:“怎么突然想起来吃韭菜了,平时不是不怎么吃么?”

“突然想吃了,我在网上看到个菜谱,待会儿发给你,你照着做就行了,我尝尝味儿。”

“好的好的。”

“我上楼睡觉啦,我妈回家你告诉她我回来了就行。”林阅微边伸懒腰边往楼上走。

“睡吧,今晚别熬夜了。”

林阅微补了个舒服的回笼觉,甩着手神清气爽地下楼,见到了她在楼下沙发上逗狗的妈——冉青青女士。

“嗨,我亲爱的冉青青女士。”林阅微在楼梯上就朝她挥手,热情洋溢。

“嗨,我亲爱的女儿。”冉青青回了她一句。

林阅微在沙发上就地瘫下,扫了一眼客厅的挂钟:“你大早上出去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我出去上香了。”冉青青眼神有点飘忽,勒着柯基耳朵的手松开,柯基趁机从她腿上跳了下去,满屋子撒欢。

林阅微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咱家附近有寺庙吗?”

冉青青撒谎不打草稿:“刚建了一个,离咱家挺远的,我很早就起来了。”

林阅微笑吟吟地望着她,冉青青也跟着笑,林阅微猛然喝道:“还不从实招来!”

冉青青给她吓了一跳,当即炸毛道:“怎么跟你妈说话的,大呼小叫的。”

林阅微道:“让你不说实话,现在我们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你还瞒着我这个那个,万一你偷偷心软了怎么办?那我不是浪费感情了吗?”

“谁心软?”冉青青捞过一个抱枕往她身上砸,林阅微的反应神经让她一把抓住了抱枕,冉青青瞪了她一眼,“撒手。”

林阅微撒了手,硬吃着冉青青砸她的这两下。

冉青青说:“没心软,我就出去见个人。”

林阅微问:“见谁?”

冉青青道:“就之前你爸出轨那女大学生。”

林阅微拉长了语调“噢”了一声,望着她妈妈的眼神顿时就变得饶有兴致。

冉青青嫌弃道:“我一猜你就这反应。”

林阅微:“哟,敢做不敢认?”

“我有什么不敢认的,”冉青青发觉她被林阅微带跑了,连忙接着呸了一声,“谁敢做了,我做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做。”

“那你夜不归宿?”

“什么夜不归宿,我是早上出去的。”

“哦哦哦,早上天还没亮就出去的吧?”

“……”冉青青被林阅微一句赶一句怼得说不出话来,索性不说了,去找她的狗玩去了。

林阅微见她妈是真懒得跟她耍贫嘴了,便主动认了个错,把冉青青哄了回来。冉青青瞅着她,也琢磨出点不一样的味道了:“你觉得好像格外地兴奋啊。”

“有吗?”林阅微耸了耸肩膀,“可能饿了吧。”

冉青青一猜她就是胡说八道,不过谈了恋爱的女生都会有这种时候,她倒是没追根究底。至于她自己,去见那个学生完全是对方约的她。

“这么久了她还约你干吗?”林阅微吃惊道,不是过去半年多了吗?

“没这么久吧,她一直都有联系我啊。”

“一直?”林阅微又惊了,“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那你也没问过我啊。”

“我现在问,你赶紧说。”

“其实也不算经常,个把月见一次吧,有个月见了两次。”

“妈。”林阅微幽幽地说。

“干什么?”

“我和你三个多月才见一面。”

“那是你去拍戏了,少放在一起说,你个败家玩意儿,干什么不好非要去演戏,你要是留在公司好好继承家业,我至于这么困扰吗?我……”

“打住打住。”林阅微做出头疼的表情,冉青青再说一句她能现场表演一个以头抢地。

“那个女生是和我是一个大学的,换言之我就是她学姐,而且她今年大四吧,在实习找工作,有时候挺困扰的,就找我聊聊天,有时候周末约我出去喝下午茶。”冉青青本来是挺介意的,毕竟这小孩儿跟林爸爸发生过关系,哪怕后来醒悟了,看着她总有点膈应的感觉。但这小孩一口一个姐姐,叫得她心软,又想着这也是个被骗了的受害人,两人四舍五入算同病相怜了,一来二去的便摆脱了对对方的偏见。加上这段时间冉青青挺需要人陪的,小姑娘便时不时给她聊天打气。

林阅微已经自动脑补了一出小三和正室的狗血戏码,而且她觉得她妈可能还不知道自己被套路了,于是清了清嗓子,道:“她,一个新时代青年,找工作的时候来咨询你一个当了二十多年家庭主妇的人?”

“不行吗?你妈在以前也是品学兼优的,找过工作的。”

“您找工作那会儿不是大学生包分配么?”

“……”

“妈。”林阅微语重心长道,“现在的年轻人,不管男孩女孩,追起人来的套路都可深了,你先弄明白是不是人家套路你吧。”

“什么套路?什么追人?”

林阅微浅显地给她解释了一下,冉青青吓了一跳,“还有这样的操作?”

林阅微深沉地点头。

冉青青立马去边上打电话去了,估计是问那小姑娘去了,回来以后一副五雷轰顶的表情:“她说她喜欢我。”

林阅微一脸果然如此。

她约莫是谈了恋爱以后也点亮了判断的直觉。

冉青青说:“我都四十多岁了,比她多一倍岁数,喜欢我什么?”

林阅微打量了她妈妈的脸,虽然皮肤不如二十来岁的小年轻,但是眉眼都是一等一的精细,年纪看上去也就三十多点儿,平时还会打扮,捯饬得妥妥帖帖,还有着养尊处优透出来的贵气,别说招几朵桃花了,招一片桃花林来都非常正常。

听完林阅微说,冉青青摇头说:“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我怎么变得招小姑娘喜欢了,小男生喜欢我我见过好几个啦,不奇怪。”

林阅微:“……那我就不知道了。”她摸了摸下巴,“可能是被我和顾砚秋传染的?姬里姬气。”

冉青青:“去。”

冉青青的第一朵桃花被她暂时掐死腹中,不过这朵意料之外飞来的桃花倒是让她再次增添了不少离婚的信心,她现在不仅吸引小狼狗小奶狗了,还能吸引同性,男女通吃,比以前的日子可过得有滋有味多了。

离婚,赶紧离,离完才能奔向新生活。

冉青青和她的律师通了通电话,得到了准确的答复,顺利的话年前就能离,不用等到年后。

冉青青放出豪言壮语:“我今年过年必须带个小奶狗回家。”冉青青女士最近十分时髦,上网了解了奶狗狼狗以后,便偏爱起温驯听话的。

林阅微在边上给她用力鼓掌,手掌都拍红了,“带,带十个!”

冉青青一抱枕朝她怼了过去。

母女两在家里日常鸡飞狗跳到午饭时间,阿姨从厨房出来喊人,两人洗了手面对面坐在饭桌上,冉青青盯着桌上的那盘韭菜看了一会儿。

林阅微察觉到她视线,眼疾手快地率先给她夹了一筷子:“妈,你不是爱吃韭菜吗?快多吃点。”

冉青青一掀眼皮,凉凉道:“我什么时候爱吃韭菜了?”

林阅微又说:“给你的小奶狗们提前准备的,补补身子。”

冉青青眯了眯眼睛,突然站起来,越过整张饭桌,伸手抓住林阅微的衣领往自己这边拽。林阅微睡觉换了家里的睡衣,宽松得很,被这一拉一拽半边肩膀都滑了出来。

林阅微:“!!!”

冉青青松开了她,把整盘韭菜都朝她推了过去:“我不急,你还是先给你家的小狼狗用吧。”

她啧个不停:“现在的年轻人,都属牲口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微博:玄笺笺笺笺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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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宫冲完了,让林攻缓一缓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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