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南文转过来,瞪了陆尽临一眼,陆尽临厚着脸皮,还有些撒娇似地说:“那么凶。”
林子温脸色有些怪异:“阿文,他是?”
乔南文尴尬地说:“一个亲戚而已。”
“那他怎么叫你老婆.....”
“他开玩笑的。”
陆尽临倒是也没敢闹得太过分,看了林子温一眼,又低头做事。
林子温因为有课,拿了试卷就走了。临走前还给了乔南文一份点心,说是他在路上买的,而乔南文也没有拒绝。
等林子温走了之后,陆尽临凑过来看着那一盒点心:“他为什么给你这个呀?你和他谈恋爱了吗?”
乔南文把点心给收起来:“关你什么事?”
“问一问也不行,好歹我们也睡了那么久,一日夫妻百日恩呢,咱们都不知道日了多少次了。”
乔南文冷眼看他:“到处开黄腔很有意思吗?”
“没意思。”陆尽临挑眉。
“再这个样子你就赶紧走,不要赖着我。”
陆尽临又垂眉坐桌子边,继续装订剩下的宣传册。
乔南文回到电脑前,处理客人给她发的消息。陆尽临总是时不时地就看她,等她转眼看他的时候,他又赶紧移开目光。
乔南文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人,她喜欢像林子温那斯文有礼、温润如玉的人。而不是陆尽临那样总是动不动就开黄腔,满口流话的无赖。
她和陆尽临在一起那多年,最是知道陆尽临的本性。
他下流好色,自私刻薄,既爱炫耀又经常满口谎言。先不论他在生意上的不择手段,这个人在人品上就有很多的问题,而且心理上还有毛病。
不管怎么说,乔南文定是不愿意和陆尽临在一起。她甚至都怀疑,陆尽临也知道自己人品太差导致找不到老婆,所以才缠着她不放。
一个小时后,陆尽临抬起头来:“老婆,我都订好了,你过来看看。”
乔南文走了过去,说:“都跟你说了,我不是你老婆。少在这里乱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陆尽临小声道:“以前叫习惯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快到中午时,王婶又来了,她牵着一条边牧走进来。她无事可做,每天就遛遛狗,找人聊天,大声说:“阿文,你在忙什么呢?”
乔南文:“也没有忙什么,有几张照片要修而已。”
王婶看了一眼陆尽临,又问乔南文:“这真是你亲戚?”
乔南文点点头:“嗯,老家村里来的。”
“那他是做什么的?”
乔南文:“说是过来找个工作,现在还没找到呢。”
王婶走过去,上下打量着陆尽临,笑了起来,又凑过来小声对乔南文说:“你这亲戚挺帅的,要不你跟他说说,让他到我家那ktv里上班去?他这身材,这脸蛋,肯定赚钱!”
乔南文知道,王婶家里的那个ktv是有些不正经的,类似于白马会那种声色场所。里面养了一堆男模,专门陪女客人喝酒唱歌。
她道:“你自己问问他,看他愿不愿意。”
王婶又笑着,挪了个椅子坐到陆尽临身边:“帅哥,你打算找什么工作啊?要不要婶儿帮你介绍介绍?”
陆尽临淡淡笑着:“我也没有想好,打算找个电子厂看看。”
王婶一皱眉:“哎呀,那电子厂可累着呢!从早干到晚,也没有几个钱。你什么学历啊?婶儿给你分析分析。”
陆尽临:“以前家里穷,我也不是读书的料,初中没有读完就出来打工了。”
乔南文看向了一脸淡定的陆尽临,是真佩服陆尽临满嘴胡话的能力。
王婶道:“你叫什么啊?怎么称呼?”
“叫我小陆就行。”
王婶点头:“那个,小陆啊。婶儿跟你说啊,你这初中毕业的,可不好找工作,电子厂是没前途的!”
“婶儿家里开了个ktv,你愿不愿去ktv里当服务员?就是和女客人喝喝酒那种,像你这么帅的,一晚上挣个一两千的小费完全没问题!要是哪个富婆真看上你了,那更是赚了!”
陆尽临摇摇头:“不了,婶儿,那种地方不合适我。我没什么文化,嘴也笨,不会说漂亮话,会得罪客人的。”
王婶还是不愿放弃这个香饽饽,又说:“你好好考虑考虑呗。我那ktv虽然是陪客人玩一玩,但是也不是让你去做鸭子,要不要出台,那还是你自己来决定。”
陆尽临面不改色地说:“婶儿,我就跟您直接说吧,我以前就是做鸭子的。做了六年了,现在把身体搞坏了,肾也不好,不能再喝酒了。”
王婶脸色一变,又笑了一下:“我就说嘛,看你长得跟个小白脸似的,又没读过什么书,肯定是做那一行的。那你现在是打算怎么办?真要找电子厂上班?”
陆尽临:“我现在暂时就在阿文姐店里帮忙,阿文姐人好,也不嫌我以前是做那个的。她看我可怜,愿意收留我,所以我就先跟着她干吧。”
王婶“啧啧”了几声,说:“那你去检查身体了没有啊,可别有什么脏病。”
陆尽临神情自若:“检查过了,没有病,干净着呢。”
聊了一会儿,王婶也走了,临走前小声对乔南文说:“阿文,救急不救穷,他虽然是你亲戚,但是你也要悠着点。他以前是做那个的,这种人你还是远离得好。”
“这种男的就想着吃软饭呢,最会勾女人了。你自己注意些,别让他影响你和林老师啊。”
乔南文耳朵微红:“嗯,我知道了。他不会一直留在这里的,过几天就走了。”
王婶又牵着边牧:“行,那我就走了呀!我得去买个菜去了,我那儿媳妇今天过来,我得给她做顿好吃的!”
“好,那你去吧,小心点。”
等王婶走了之后,陆尽临依旧坐在桌子边上整理着打印纸。
乔南文道:“王婶最爱聊天,明天全小区的人就都知道你以前是做鸭的。”
陆尽临走过来,一脸无所谓:“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本来就跟做鸭子没区别,你哪次不是爽完了就让我滚?”
“你这张嘴是不是从来就不会好好说话?”
陆尽临:“白嫖了我六年,又送我去坐了两年牢,现在说两句话也要被你骂。说甜言蜜语你又不爱听,调侃几句你也要跟我生气。”
他故作可怜地耸耸肩:“反正我现在虎落平阳被犬欺,没地方可住,身上也没有钱。不管你怎么骂我,我也只能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