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3(1 / 1)

有没有好运,何遇不知道。

往年年尾时候一关账,彻底空闲下来之后,何遇大部分时间就是窝在家里。

余一洋在最开始还会试着拉何遇去参加各种饭局,然而几次下来都闹的不愉快后,也就只能作罢。

今年何遇自然有地方去了。

水果店最近生意好的离谱,逢年过节是送礼的最佳时间,店里的各种进口水果卖的最为畅销。

几人从早忙到晚都有点来不及,段孟只能写了一张招聘广告,准备招两个临时工。

结果临时工还没招到,陈薇自发的过来帮忙了。

“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过来这边打发时间。”她这么说。

何遇说:“你女儿呢?”

“送我爸妈那边去了,难得去一趟又吵了一架,过年都不消停。”

何遇看她脸色不太好,又问:“现在身体没什么吧?”

“挺好。”

有人来帮忙是最好的,段孟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每天按着比临时工高一点的薪资给陈薇算时间。

某天中午来了一个熟客。

培训班的那位老板娘走了进来,几人都挺惊讶。

她说:“真是巧了,这家店是你们开的?”

陈薇指了指外面的段孟,说:“那位是老板,我们过来帮忙。”

她笑着点了点头,又把目光调到何遇身上。

何遇说:“买点什么?”

“车厘子和山竹,我爸妈喜欢。”

陈薇听完,马上使唤小柯去拿。

何遇又说:“老师不是这边人?”

“嗯,”她点点头,笑说,“不过就在隔壁市,离的也不算远。”

小柯很快把她要的水果搬了过来,何遇给她结账的时候,特意去了零头。

对方很感谢,掏了一张名片出来,笑说:“大家也都是熟人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

何遇接过看了眼,对方姓戚,叫戚晓亚。

对方很快拎着东西走了,她穿了白色长款羽绒服,脚上套着雪地靴,但看过去依旧高挑纤瘦,一点都不显得臃肿。

段孟在外面开榴莲剥果肉,戚晓亚看到了,在他旁边停了停。

“这个榴莲看起来不错,怎么卖?”

段孟剥榴莲的手顿了下,说:“活动款,60一斤。”

“是吗?”戚晓亚伸手在外壳上戳了戳,“这个怎么挑?”

“你如果有需要,可以让我们的店员帮你选。”

戚晓亚笑说:“我感觉我比较信任你。”

段孟终于转头看向她,眸底涌动着点说不明的情绪。

戚晓亚的笑容突然多了点悲戚,低声说:“毕竟你是老板!”

“阿达!”段孟突然吼了声,等店员匆匆跑到跟前,他说,“给这位女士去挑个榴莲,速度!”

阿达“噢”了声,又匆匆跑了进去。

段孟往旁边让了点,跟戚晓亚拉出一点距离,接着低头干自己的活。

戚晓亚站在边上看他,倒是没再多说什么,好一会等人来喊了,才又一次进去付了钱,之后没再多做停留。

几天后到了大年三十,何遇白天就接到了余一洋的电话,她从来没去过余家过过年,当然今年也不会例外。

余一洋也不逼她,只是说晚上必须过去他那边。

何遇便拉陈薇出来当枪。

“陈薇没回家,我得陪她。”

“她不是还有那小孩吗?”

“小孩送她爸妈那边去了。”

余一洋在那边沉默了会,说:“那好吧,好好玩。”

通话结束后,何遇独自去了趟鸣溪疗养院,在那个房间离陪了梅惠安两个小时。

再回来后,店里几人一起去了市区的火锅店吃年夜饭。

今年收益不错,段孟不是吝啬的老板,饭桌上每人发了一个大红包。

小柯和阿达笑得眼珠子都快看不到了。

陈薇忍不住低声埋汰,说:“整的跟没见过钱似的。”

小柯听到了,愣了下,微微有点尴尬,他说:“我们是打打工的,领红包当然高兴了。”

说完,夹了块肥牛到陈薇碗里,又说:“跟你们当然不一样啦。”

陈薇盯着那块肥牛看了两秒,说:“没沾酱料。”

小柯很有眼力见的夹起来,在碟子里翻转了一圈,再放回陈薇碗里。

陈薇低头吃了进去,说:“沾太多了,下次少点。”

“噢。”

大年三十,火锅店老板应景的播放着喜庆的歌曲,这边居然也不少人。

因为日子特殊,段孟叫了几瓶啤酒。

“我们意思意思的喝点,千万别喝多,不然回去不安全。”段孟说完,开了酒瓶给几人都倒上。

何遇暗地里戳了戳他:“这是不让我开车了?”

“等会叫车。”段孟笑着,脸上有着鲜有的明朗表情,“毕竟难得几人这么围着吃一顿。”

陈薇插话:“老板大方点,以后多请客。”

段孟说:“时间上允许的话,当然可以。”

阿达比小柯会来事,倒上酒后就先敬了一圈,说了几句新年好话。

陈薇点着小柯让他跟人学着点。

小伙子便有模有样的也来了一轮。

火锅吃的热热闹闹,火锅店老板还每桌送了一份虾滑。

结束时堪堪十点,陈薇感觉时间还早,还想着找地方浪,可惜剩下的几人都没太大兴趣。

小柯嘱咐说:“太晚了,还是回去吧,我们明天还得上班呢。”

他们的水果店全年无休。

陈薇说:“你们回去家里都有人,我回去等着的也不过就是间空屋子。”

小柯搓了搓手,好似明白过来自己说错话了。

外面气温低,不远处几对情侣在玩烟花,欢笑声传播的异常远。

何遇冻得有些受不住,说:“别等了,就这样吧,明天再见。”

她说完招了一辆车过来,打开门,看向陈薇。

陈薇嘴巴一撇,还是坐了上去,小柯和阿达紧随其后。

车子驶远了,何遇才看向段孟。

段孟伸手过来牵住她的,触手冰凉,他帮她搓了搓,说:“很冷?”

“有点,”何遇转头打了个喷嚏,“室内外温差太大了。”

“回去吧。”

何遇摇头:“我还不想回家。”

“那你想去哪?”

何遇稍微沉默了下,说:“我想去上香。”

她本不是个迷信的人,烧香祈福这类事做的少之又少,只是今年总归要有些不同,她也想借助神明让自己有点安慰。

他们打车去了附近的庙宇,建在一坐小山上,说是山,其实非常矮,更接近巨型土坡。

庙宇规模小归小,但香火非常旺,附近上了年纪的老人时常组织着来这边念佛。

今天这边灯火通明,出入口摆了不少香火摊,段孟买了一把,陪何遇上去。

穿着橙黄僧衣的和尚在门口做引荐,何遇不太懂上香规则,秉着心诚则灵的原则在每一尊菩萨那边都拜了拜。

出来时段孟问她求的是什么。

何遇说:“国泰民安。”

段孟只是笑。

何遇想,她求人生顺遂,安康喜乐,听着挺简单的事情,对他们而言都有一定难度。

大殿门口还有一个解签的摊子,何遇去求了一支。

大师问她:“求什么?”

何遇想了想,说:“事业。”

大师抬起褶皱的眼皮,看了她一眼,说:“万事多磨难,是中下签,所求之事不是不可达,而达成之日必有伤,安于眼下方是良策。”

何遇从大师手中接过签文,道了声谢,跟段孟一起离开了这间庙宇。

“你信这个?”段孟问。

“没,抽着玩的,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

旁边有个垃圾桶,何遇随手就将那张签文给丢了进去。

山下有块空地,此时站了不少人,老老小小都有,每人手上都拿着烟花。

“他们都在等时间。”何遇抬腕看表,“还有半小时。”

段孟为她挡了点风,说:“想等吗?”

“想。”

“那我们也等吧。”

段孟自后环住何遇,说:“这样是不是稍微暖和点?”

何遇点头,眼睛望着远处,她回忆着说:“我很久没在过年时候出来了,往年的今天,在家看几部电影就是我的全部流程。”

段孟说:“那你比我好。”

何遇抬头,但看不全段孟的脸,入目的只有那分明的下巴线条。

段孟把她的头扭回去,下巴顶在她的脑袋上,说:“我都是在外面打零工,没法回家。”

团圆的日子,是杜金娣情绪最敏感的时间,也是最不愿见到段孟的时候。

他话没说透,何遇也已经明白了。

她没说什么,安慰的词其实是最表面的,有些痛只有靠自己硬忍,过着过着也就过来了。

他们两个都一样。

半小时很短,很快有钟声从远处传来,带着悠远的味道。

新年进入倒计时,广场上陆续有人点燃烟花。

空中开出大朵大朵的彩光团,空气里开始弥漫硫磺的味道。

零点一到,烟花盛开的声音密密麻麻的围绕在四周,双瞳中都是迷离的色彩,这个时间连说话都开始变得费力,剩下的都只有喜悦的尖叫声。

新年新气象,这又会是一个新的开始。

等这个高、潮稍稍过去,两人开始往下走,外面的大马路上停了不少的车,还有部分出租车。

他们叫来一辆坐上去。

段孟这时掏出手机看了眼,上面有条来自陌生号码的新年祝福。

“怎么了?”何遇张望过来。

“没事,”段孟将手机一收,“可能是顾客发来的。”

“不回一个?”

“不用,又不认识。”

何遇说他:“老板这么冷清,小心被投诉。”

段孟固着她的腰,低声说:“在你这热情不就够了。”

车外的光线不停掠过,两人对视着,眼底都带着点莫名的光。

何遇伸手轻轻搭上他的膝盖,缓慢往上至大腿,紧接着再往里。

段孟扶着她腰的手瞬时一紧。

何遇笑着挑了挑眉,说:“嗯,你说的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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