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孟汗青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自家婆娘再怎么打骂那都行,可现在被别人给气晕了那不行,还是被这二房的小辈给气的那就更不行。
“二郎媳妇,你这是干什么呢?”孟汗青沉着脸进了院子里头,从前吵不过那是他家不占理,这回还能被小辈欺负到头上去?
见高氏也在院里头站着,孟汗青原本铁青着的脸也没有缓和下来,之前高里正可是没给过他好脸,他要是不抓着这机会给回去岂不是亏么?
“高嫂子,别人家的事儿你这上赶着来凑热闹只怕是不太好吧?我们孟家的事儿可跟你们高家没什么关系。”
他这耐人寻味的一番话还拖长了声,就差没直接说高氏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偏生高氏哪点不好,唯独和人做脸面的功夫是最好的,否则又怎么能做得了里正娘子?村里头哪家哪户媳妇打闹吵架不都是她去说和的?
闻言高氏也是笑着道:“孟老弟今个倒是回来的早,不跟之前似的请了老半天都挪不动道。我这不是听说弟媳妇气晕了过去,特意过来看一眼瞧瞧,免得出了什么事儿。”
孟汗青知晓她说的是之前赵氏为着赔布去孟家二房院里头撒泼打滚的事儿,可他也不脸红,毕竟是锻炼出来的脸皮子,咧着嘴笑,“高嫂子这话可就说远了,说到底咱们孟家的事儿外人也不方便插手,我虽然不识字但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这句话,嫂子没事还是回去吧。”
高氏哪能如了他的意思,她本来就存着来给赵氏个警告的想法,免得闹的村里头鸡飞狗跳都不得安宁,更重要的是这孟家二房的苦命孩子好不容易才熬过来的好日子,哪能就这么被搅和了?
“大伯先别着急,是我拉着高婶子过来替我做个证的。”苏遥抢先一步拉着高氏的手,眉头蹙紧了做出发愁的模样,“大伯怕是还不知道,我们家院里头进了贼呢!”
贼?
孟汗青的右眼皮子瞬时就抽了下,连带着地上躺着的赵氏也抖了抖身子,但依旧死闭着眼睛装晕。
“你家怕是平时日子过得太显摆了,才招了贼吧?平时也不知道收敛着点,得罪了人都没处说。”孟汗青边说边用眼神狠狠地剐了眼地上躺着的赵氏,又接着道:“我听说你这还做了大生意呢,去给镇上梅府家的老爷做饭去了?都已经嫁了人了,怎么还学着外面那些不成器的东西抛头露面的?你一个女人家去做什么菜?怎么没见你平时做了好菜往这送?果然是攀上了高枝儿就不记着穷亲戚了。”
这话说的是没有半点长辈该有的样子,学着那股女人家的尖酸刻薄,从他这一脸褶子的大男人嘴里说出来更是透着阴阳怪气的氛围。
苏遥可以说是一再压制着心里头的怒火,家里头院子被砸了是她设计的不假,可若是赵氏没这份心她便是想设计下套那都套不着人。
可说到底她之前才出过威风,这时候再跟孟家大房起冲突,那可不是往自己身上一并泼脏水么?
想到这,苏遥立刻就换了腔调,“大伯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家穷的就快吃不起饭了我才去做的那桌宴席,光是这段时日就瘦的吓人,哪还有什么好菜呢?现在家里头又遭了贼,日子难过得紧呢!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贼做这种遭天谴的事儿!我盼着他断子绝孙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