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见了她那副惹人怜爱的模样,霎时软了心肠,恨不得搂着人抱在怀里安慰。
他的变化自然没有逃过侯夫人的眼睛。
侯夫人看着三姨娘狐媚的样子,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免不得要发难。
“你好端端的做出这副样子来,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世子怎么你了。”
只差没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水性杨花。
侯爷面露不喜,看在侯夫人是自己发妻的份上,到底是没在下人面前让她没脸。
“行了,听听策儿怎么说。”
赵君策冷眼扫向惺惺作态的三姨娘,如同看向蝼蚁,冷漠至极。
他双手将一沓信件递到侯爷的面前,说道:“三姨娘暗地里与人私通,还请父亲处置。”
三姨娘瞬间白了脸,却不死心的想要挣扎。
她莹白如玉的手指拽住了侯爷的衣角,仰头看着他,哭的梨花带雨。
“侯爷,我没有。”
“我从未见过这些信件,许是,许是有人陷害。”
闻言,侯夫人冷嗤了一声。
她平日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非是三姨娘危害不到赵君策的头上。
今个儿她这话,可算是将侯夫人得罪个干净。
“你算个什么东西?本夫人想打想卖全凭心意,何须如此麻烦。”
三姨娘哭的越发可怜了,如同枝头被风雨吹打的娇花,真真是可怜的紧。
侯爷瞧着心都要化了。
赵君策适时开口,“父亲不妨看看信件内容,届时再辨真假。”
侯爷未被美色惑头,拆开信件看了里头的内容。
每看一封,脸色便要黑上一分。
“贱人!”
信件被悉数甩在三姨娘的脸上,留下些许红痕。
“来人,家法伺候。”
下人们压着三姨娘的臂膀迫使她跪在地上,棍棒重重的落在她的后背上。
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听着便让人杵的慌。
家法结束,三姨娘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侯爷厌恶的扫了她一眼,吩咐道:“发卖了吧。”
短短四个字,便决定了三姨娘的命运。
“是。”
侯夫人应下。
次日,林念卿亲自去了府衙报官,递上一纸状书。
京兆尹坐镇审案,将小厮叫到堂上提审。
小厮奉上千两赃银,将三姨娘指使他做的事情都交代了出来。
昊坤因状书提及刺杀一事,亦被京兆尹提审。
他因先前之诺,将三姨娘与自己恶行一一交代,只是未曾提及肖离。
京兆尹能顺带解决了昊坤的案子,心中舒畅,直接命人去侯府缉拿三姨娘。
赵君策听下人禀报官府来人,让人压着三姨娘亲自跟他去府衙走一遭。
府衙的官兵见状胆战心惊,唯恐赵君策是去兴师问罪。
一刻钟后。
京兆尹看着亲自前来的赵君策,起身相迎,“下官参见世子。”
“李大人不必多礼。”
赵君策的目光不经意从林念卿身上掠过,说道:“人给大人送来了。我来就是告诉大人,此女与侯府再无关系。”
京兆尹听了这话,心里最后那点顾虑都没了。
他笑得脸上褶子堆起来,“麻烦世子跑这一趟了。”
“无妨。”
赵君策示意手下退出去,“大人可以继续审案了。”
三姨娘受了昨日那一遭,如今已去了半条命,像条死鱼似的被人扔在地上。
京兆尹坐回高位,拍下惊堂木,“人证物证俱在,堂下毒妇买凶杀人,雇人纵火,压入牢中。”
三姨娘连一句辩解之言都未曾说出,便被官兵拖着离开公堂,送进牢房。
压在林念卿心中的巨石终于被挪开,眼角眉梢俱是笑意。她激动的想要跳起来,转身抱住了赵君策,一直重复,“结束了,结束了。”
赵君策猝不及防,愣在当场。
他僵硬的站在原处,双手不知该置于何地,任由林念卿紧紧的抱着他。
林念卿平复好心情,同他拉开距离,“谢谢你。”
“不必。”
此案判处结果已经公之于众,谣言不攻自破。
林念卿和摘星楼俱恢复了清白。
府衙外,摘星楼的人都在等她。
苏棠儿几个姑娘喜极而泣,眼角泪意点点,见到林念卿出来,直接冲上去抱住她。
“小姐,咱们终于恢复清白了。”
“好了好了,好事哭什么?”
林念卿安抚了几个姑娘,带着众人一起回了摘星楼。
当夜,摘星楼客堂满坐,生意重归以往。客人们相较以前都规矩了一些,
不少人见了林念卿,都为自己先前的失言举杯道歉。
林念卿晓得先前种种都是人之常情,笑着应和了,还多送了些酒水。
生意初歇,昊坤出现在摘星楼。
小厮上前说道:“公子,摘星楼打烊了,看表演明儿再来吧!”
昊坤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找林老板。”
小厮闻言,仔细瞧了瞧他。见他长的凶神恶煞,疑心是上门来找茬的。
“你且等着,我去禀报一声。”
“劳烦。”
小厮心里嘀咕,还挺有礼数。
他快步去了楼上向林念卿禀报此事,并说了自己心中猜测。
林念卿道了句“晓得”,让人下去了。
纵使有了心理准备,在一楼看到昊坤时,她依旧难掩惊讶。
“昊坤?你怎么会来?”
他此时应该在府衙大牢才对。
难不成是越狱了?
昊坤见了林念卿,面色微红,似有难言之隐。
沉默片刻,他说:“衙门念我是受人胁迫,且家人皆被害,所以放了我。”
“我已无家可归,唯念姑娘替我报了血仇,愿为姑娘效犬马之劳。”
林念卿想了想,他的武功不错,为人倒也坦诚。若是留下,倒是可用。
“既然如此,你便留下在此做个护院,工钱便同楼里人一样。”
“好。”
见昊坤答应,林念卿便让小厮替他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供他所住。
昊坤极好说话,几乎无反驳。
摘星楼生意越来越好,客人们鲜少有闹事的。昊坤无用武之地,常在忙时充当小厮,适应的倒是不错。
阴雨连绵几日,难得出了好日后。
林念卿闲来无事,搬了摇椅在院子里晒太阳。
苏棠儿寻到后院,径直走在她面前,“小姐,每年一度的花魁大赛要开始了,咱们参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