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凰却提前开口道:“我记得有一种禁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对方的记忆海,即便记忆海已经毁损,可七月人还活着应该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
林知道诧异道:“还有这种禁术?叫什么名字?”
阮星阑咳嗽一声很尴尬的说:“海棠共情。”
林知意:“为什么是海棠?”
阮星阑觉得这个问题,就跟问花儿为什么是红色的天空为什么是蓝色的一样傻于是信口胡诌:“因为古诗云鸳鸯被里成双对,一树梨花压海棠。世人都喜欢娇艳的,故而由此得名。”
林知意即便不知此诗是何意思但也知道必定是不可言说的东西红着脸道:“师兄对此事,似乎很有研究?”
“不敢当,不敢当不过就是多看了几本古书罢了。师尊一直教导我要多读书多看报少吹牛皮多睡觉。”
慕千秋斜眼看他,心道:这不是本座教的。
路见欢冷笑:“什么古书?非得别人拆穿你不可?你看的那都是什么东西高岭之花保卫雏菊之路,各路人马野心勃勃,一代玄门修士惨遭同门陷害一夜白头愤然回乡种菊花,还有采菊东篱下,菊花朵朵开,论如何让清冷师尊爱上我,以及如何让清冷师尊怀五胞胎,这都是你看的吧!”
阮星阑大吃一惊心想孽徒好厉害啊,居然读过这么多书,怪不得他什么姿势都会,很想问一问上面有没有插画。
小凤凰很善解人意地嘲讽:“上面全是插画!简直不堪入目!”
林知意脸色通红,赶紧低头假装看别处。
慕千秋蹙紧眉头,冷眼看着阮星阑,袖中的仙剑嗡嗡作响。
阮星阑觉得必须要辩解几句,遂道:“既然是不堪入目的东西,我肯定都是躲被窝里偷偷看啊,那你是怎么知道的?除非你也看了!”
“我才没看!”凤凰脸红脖子粗地攥紧拳头,大声道:“你塞得满床都是!谁也不瞎!你还抱着二师兄,非逼着他看,你当我瞎?”
阮星阑瞪大了眼睛:“???”
慕千秋冷呵:“孽障!”
林知意“啊”了一声,赶紧蹲下来双手捂脸:“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下意识地往旁边跳开一步,阮星阑赶紧双手护住屁股,生怕也像方才小凤凰一般,被慕千秋狠狠管教。还很心虚地说:“师尊,没有的事儿……”
小凤凰:“有没有你心里清楚!”
“够了,一人都少说几句!”慕千秋终于发话了,三人赶紧站成一排,大气都不敢喘,目光从三个弟子身上划过,最终落在了阮星阑身上,“你方才说的那种禁术,你跟谁所学?”
阮星阑吞咽口水:“无师自通。”
“说真话。”慕千秋召唤出长剑,冲着阮星阑转了转剑鞘,还狠狠在半空中甩了一下。
阮星阑又吞咽口水:“跟……跟书里学的。”
“哪本?”
“嗯……”阮星阑开始想方才凤凰说的那几本,“那个就是那个,嗯,如何让清冷师尊怀上三胞胎。”
凤凰纠正他:“五胞胎!不是三胞胎!”
“嗯,你怎么记得如此清楚?”阮星阑不经感慨,狐疑道:“凤凰,是不是偷看过?从实招来!”
小凤凰不搭理他,转头同慕千秋道:“师尊!他在撒谎!抽他的嘴!”
“喂,你当我死了啊,告状不能等我不在的时候告?”
慕千秋蹙眉,抬手示意小凤凰闭嘴,眸子沉沉地盯在阮星阑脸上:“说实话,师尊不生气。”
在他这种目光注视下,阮星阑没有办法继续胡扯,只好如实吐出:“问鼎仙门。”
如此,慕千秋便不再多问,收回仙剑,同阮星阑道:“既然你懂这个,便由你去潜入七月的记忆海,你可有什么话想说?”
“有的,师尊!”阮星阑举手道:“一个人恐怕不行,万一遇见了什么危险,那怎么办?”
小凤凰怒道:“让你潜入七月的记忆海,又不是让你跟他在梦里打架!能有什么危险?”
不知道为啥,阮星阑总觉得小凤凰的这句话有点歧义,万一自己真的在梦里跟七月“打架”了,那怎么办?
要是按师尊的话说,都是普通男修,也有七情六欲啊。
没有时间让阮星阑胡思乱想了,慕千秋直接发话:“若你有危险,本座自会出手相助。”
阮星阑叹了好大一口气。
还是林知意问到了点子上:“师兄,海棠共情要如何启动?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还是小可爱贴心,还真需要你们为我做点事。”
既然是海棠文,没点不可描述的情节肯定是说不过去的。此法又是孽徒所创,自然正经不到哪里去。
首先被潜入者要被玩弄摧残到人事不知,意识模糊,这点七月刚好符合了。
其次,潜入者需要单手握住被潜入者的……嗯,简单来说就是“人中”,这点看似简单,其实做起来很困难,因为在场还有三个人呢,阮星阑就是脸皮再厚,也干不来这事儿。
第三条,也是最关键的一条,需要有一样法器充当媒介,这也是共情的关键所在,可以生命共连,简单来说就是,如果被潜入者在共情的过程中身死道消,那么潜入者也要一命呜呼。
阮星阑觉得这点就挺有灵性的,既要把被潜入者摧残到神志不清,半死不活,还要保证其不会在倾入记忆海的过程中暴毙,这其实相当有难度了。
前两条阮星阑勉勉强强能搞得定,就是第三条有点麻烦。
记得原文里孽徒启动海棠共情时,用来充当媒介的东西,其实是慕仙尊的魂石,因为两个人总在一起双修,魂石上面也染了孽徒的血。
孽徒直接将魂石连根没入慕仙尊体内,然后就进行了共情。
可是……可是这让阮星阑如何说得出口啊,下意识攥紧了属于七月的魂石,看这玩意偏短偏方,其实不太适合充当媒介,要是有什么法器就好了。
法器?
阮星阑愣了愣,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配剑,艰难地吞咽着口水。
路见欢的眸色一冷,一瞬间看破了他的想法,当场断呵道:“不知廉耻!师尊在此,怎由得你胡作非为?”
慕千秋的眸色一深,若有所思地望着阮星阑。
林知意不懂其中关窍,傻乎乎地询问:“师兄,是需要什么法器么?我这支笛子可借师兄一用。”
说着,将一直塞在腰带上的笛子递给了阮星阑。
其实佩剑也好,笛子也罢,主要是阮星阑觉得这样实在太摧残人了,七月本来就如此可怜了,怎么能趁他人事不知时,还这般作践于他。
遂不肯接这笛子。
抓耳挠腮地想法子,试图把第三条唬弄过去,心想既然是魔君所定的规则,自己身为魔君转世,定然可以破解其法,重新制定新规则。
阮星阑思来想去,终于觉得还是做个纸替出来,于是便做了个小纸人,这次务必做的细致一些,等做完之后,咬破手指在上面鬼画符。
等做完这一切,不知道打哪儿去寻绣花针一样细长的法器,索性拽了一根自己的头发,然后从纸人的屁股里穿了进去。
最后把纸替往七月的头顶一放,基本上就完事了。
深吸口气,阮星阑望着眼前的三位,郑重其事道:“如果半途中出现了什么异常情况,务必保护纸替,必要时这玩意儿可以保七月一命,还有记得把七月的嘴巴掰开,防止他下意识地咬舌自尽。”
慕千秋点了点头。
林知意道:“大师兄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好师兄的身体,师兄就放心去吧。”
路见欢冷笑一声,双臂环胸偏过头去。
再深吸口气,阮星阑盘腿贴着七月坐下,蛇尾巴偷偷摸摸地钻进七月的衣衫中,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准备隔着衣服虚虚地握住小七月。
哪知慕千秋眼睛尖,当即一声断喝:“星阑!放肆!”
阮星阑吓得浑身一凛,蛇尾巴立马从七月身上缩了回来,在地上乱摆,根本不知道攥点什么东西好。
慕千秋低头看了一眼,抬脚把尾巴踢到了七月的手腕旁边,蛇尾巴赶紧缠绕上去,阮星阑祛除杂念,心神合一。眼前一片雾蒙蒙的,耳边是哗啦啦的海浪声,隐隐还能闻到腥咸的气味。
阮星阑再一睁眼时,自己正置身于一片漆黑的海面上,底下深不可测,他整个人发光,飘浮在了半空中。
然后整个人不受控制地一头扎进了海底。水流登时淹没了口鼻,可神奇的是,并不觉得难受,仿佛鱼儿一般,阮星阑在记忆海里肆意翻滚。
也不知道游了多久,眼前出现了数以万计的光点,因为不知道具体要怎么查探别人的记忆海,阮星阑也只能是照葫芦画瓢,双手合时结了道法印,眼前轰然亮如白昼,待再能视物时,眼前正是一座雕漆朱栏的小花楼。
楼上站着十几个妙龄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甩着小手帕招呼街道上的客人。
阮星阑缓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与七月共情了,眼前的场景,应该是七月此生都无法忘怀的事情。
他现在就是透过七月的眼睛,能看见周围的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双更,九点还有一更,然后发个红包,下章评论前十位的,一人发个小红包意思意思
师尊:有必要让小畜生知道,怎么怀上五胞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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