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洛皱起眉头：“别催嘛，让我想想……”
王丙千哼道：“你不要浪费时间了，本官看你就是胡乱攀扯他人，你居心……”
“有了！我可以先排除几个疑犯。”方洛突然截住了王丙千的话。
“你想如何排除？”关挚问道。
方洛一拱戴着锁链的沉重之手：“请大人让所有疑犯搂起袖子伸出手臂来，我自有办法。”
关挚左右看了看，王丙千不表态，许清修和他皆认为没什么不可以的，便点点头：“堂下疑犯皆露出双臂。”
方洛颔首致谢，随后在众疑犯面前走了一趟，心中豁然开朗。
他淡淡一笑：“三位大人，我想首先问下映天阁的管事，问他手下的这些伙计可是一直都在映天阁里做事的？”
那管事被突然点名，先是一怔，随即偷瞄了眼大堂上坐着三位，心中不免有几分害怕。
关挚道：“管事如实说来，如有虚言，按凶手同伙处置。”
那管事嘴角一抽，深低下头，思量片刻，回道：“众伙计皆一直在映天阁中做事。”
方洛吧嗒下嘴，又问：“那他们平日都是吃住在阁中吗？可有会拳脚功夫的？”
那管事道：“伙计们皆吃住在阁中，他们只会迎送客人，端盘子、倒茶水，没有会功夫的。”
方洛点点头，抬起带着叮当响锁链的手，冲堂上三位大人拱手道：“诸位大人，连排除都不用了，我已经找出凶手了。”
堂内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将目光投向方洛。
方洛顶着众人灼灼目光，忽然生出自己从二线明星升到一线的感觉，他清了清嗓子道：“三位大人，我想问带我进入月华包厢的那个伙计几个问题。”
堂上三人互相交换了眼神，最后由关挚来拍板：“你问吧。”
“谢大人。”方洛踱到那伙计面前，上下打量他一遍，笑呵呵问：“这位小哥，爆炸案发生那日你为什么要带我去月华厅包厢？”
那伙计弯腰回道：“来三层的客人我们都会从东头依次安排包厢，那日您是来三层的第一桌客人，所以小的就将您带到了最东头的月华厅包厢。”
“哟哟，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方洛撇撇嘴，“难道不是提前设好的套让我钻？”
那伙计赶紧摆手：“官爷可不能乱说啊，小的只是个端茶送水的小伙计，哪有做局设套那些本事呀。”
“官爷？那日我和唐盛去映天阁并未同你亮明身份，你被带入大牢后是单独关押没有和他人沟通的机会，带上大堂来后也没人称我官职，所以你是怎么知道我是个做官的？”
那伙计一愣，随即道：“小的看您那日到阁中时带着一身的官威，所以自行判断的。”
“我有官威？滚边去吧！认识我的人就没人说我像个做官的！我看是早有人提前告之你我是谁，好让你来害我，是不是？”方洛怒目逼问。
那伙计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冲着堂上三位大员哭道：“小的冤枉啊，这句官爷是小的客套话，如果嘴甜说好话也要被怀疑，那这天下端茶倒水的营生是没法做了……”
王丙千哼笑道：“方衍，这不能算是证据，你若凭此自证清白，那我看还是算了吧。”
关挚皱眉道：“方衍，这确实不足以说明什么，只能说这伙计为人圆滑了些。”
方洛点头同意，遂又道：“那我就爆个大料，这地上跪着的人根本就不是映天阁里的伙计。”
“什么？”
堂上三位一齐盯着方洛。
方洛道：“原因有二，一是这伙计肤色要较其他人黑红，这种肤色可不是天生的，而是长时间日光照射才会产生的。请问这整日里在映天阁里吃住、干活打转的人能晒多少太阳呢？”
众人打量着那伙计，他的肤色的确比其他伙计要黑红许多。
方洛又道：“二是这人手臂上布满肌肉且指根和虎口两处长有厚厚的一层茧，请问有谁见过整日迎送客人、端盘子倒水的人长有这样肌肉，并在手掌那两处位置长有厚茧的？”
堂上三位大员看向勘验官，勘验官领命，走上前查看了一番，拱手回道：“正如方衍所言，此人手臂结实，指根和虎口两处确实长有厚茧。”
方洛得意一笑：“这能说明什么，不用我说了吧，只有常年使用兵器之人才会在手掌那两处位置上留有痕迹。”
勘验官点头：“此人应该是用剑或刀。”
那伙计一听赶紧摇头道：“大人们，冤枉啊，小的经常去后厨帮忙切菜，故而手上长茧啊。”
“放屁吧你！”方洛瞪着那伙计，骂起来，“你将砍人当切菜呀，哪个大厨长这样的手茧？王八蛋，你领我进月华厅，又故意进来关窗提醒我吕贵妃要来，步步引我入套，将我害成这副熊样！草，你特么还在这儿装！孙子，你到底是谁？”
方洛越说越气，抬腿朝着那伙计踹去……
众人：“……”太痞，太彪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