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轻挂了电话后随便洗了个澡,吃了安眠药以后就钻进了被窝,在大脑防空之际他突然想起了临砚。
想起...曾经的自己跟现在的临砚有多像。
嚣张,狂妄。
顾思衡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他也觉得自己不像自己了。
他至今都不能忘记自己从一个顶级alpha分化成一个omega后那种浓浓的无力感。
这是任何一个alpha都无法接受的事。
分化成omega就代表着天生被人压制,更何况曾是顶级alpha的言轻!
曾经攻击性很强的迷迭香,如今倒是甜腻的可怕。
他转过身看着落地窗外的夜景,想起了当初离开言家时的一幕。
知道他二次分化成omega,从小到大把他当成继承人培养的父亲彻底变了脸。
“我言建中的继承人怎么可能是一个omega!”
“从今以后,你不再是言家的继承人!”
在他表明自己就算是omega也能管好公司的事情以后,他曾当作偶像的父亲是怎么说来着?
“omega迟早都要嫁人,我怎么可能把家族企业交到一个外人手里!”
“我会给你找一个合适的联姻对象,公司的事以后有你弟弟管着,你就安心在家里待嫁吧。”
因为不甘心,他在顾思衡的帮助下逃离了那个他窒息的家,想着自己创业。
可言家在宁城已经是只手遮天的存在,他根本没办法翻身。
最后,他只能离开那里,来到了江云城。
江云城是临家的地方,言家和临家是商业劲敌,他的父亲就算是想伸手也伸不到这里。
到了江云城以后他也没有那个心思再去创业,就在顾思衡的介绍下成了江云城一所贵族学校的特聘教授。
课少工资高,言轻也慢慢习惯了这种生活。
并且已经维持了快有五年。
他以为他已经习惯了变成omega以后的生活,没想到今天见到了临砚,居然会让他想起这么多事。
同样的身份背景,不一样的人生。
还真是讽刺至极。
安眠药的药劲渐渐袭来,言轻也放任这自己陷入沉睡。
他本以为那天晚上和临砚的相遇只是他人生当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没想到在隔了几天后,他正在办公室整理一会儿上课需要的教案时接到了校长的一个电话,让他去一趟校长室。
电话挂断后莫名的,言轻的右眼皮跳了两下。
他怎么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他刚来到校长室,看到校长身边站着的人后脚步一顿。
临砚,他怎么在这?
“言教授来啦,来,坐。”
“校长,您找我有事?”坐到校长对面,言情问道。
校长闻言笑了一声,伸手拍了拍临砚的胳膊,“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外甥,之前一直在国外念书,叫临砚。”
说完,又对着临砚介绍,“你不是仰慕言教授很久了么?怎么还不上前打招呼?”
言轻听到校长说临砚仰慕自己这句话的时候嘴角一抽。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那天晚上遇到这个小少爷的时候这小少爷才知道自己是谁的吧?
仰慕已久这个词又是从哪来的?
没有错过言轻一闪即逝的僵硬,临砚走到言轻旁边伸出了手,看着言轻的眼神带着浓浓的兴味,真就像是仰慕了言轻很久终于见到真人一样,“言教授,你好。”
“你..好。”见他一副初次见面的模样,言轻也勉强着配合,跟他握了握手。
谁成想这手一握上临砚还就不撒开了。
言轻皱着眉往外抽了抽,愣是没抽//动。
抬头看向临砚,临砚正一脸邪肆的盯着自己看,最后还是校长轻咳了一声,临砚才缓缓的把手松开,临松开之前还轻轻的在他的掌心挠了一下。
“言教授别见怪,我见到你太激动了,一时有些得意忘形。”
事让你做了,话让你说了,我还能反驳什么?
言轻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对着临砚微微一笑,话却是对着校长说的,“校长,那你这次叫我过来是?”
“砚砚已经办了入学手续,以后就劳烦你多带带他了。”
“言教授。”临砚笑眯眯的看着言轻,目光灼热,“以后还请言教授多多关照。”
言轻瞥了他一眼,看向笑意盈盈的校长,“校长,既然是您的外甥,怎么不让资质最深厚的李教授带着。”
他家亲戚在他的班级里可不就是屈才了吗?
谁知道校长连表情都没变,就跟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似的对言轻解释道:“这小子就是奔你的课来的。”
校长说完,问了一声临砚:“对吧,砚砚。”
砚砚?
言轻终于注意到了这个称呼,顺声就把目光挪到了临砚的脸上。
果然,临砚在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脸色扭曲了一瞬。
他出声警告他的亲生舅舅:“舅舅。”
“好好好不叫小名,我们家砚砚就是害羞。”校长笑出了声,“好了言老师,你带着砚…”
一道凌厉的目光射了过来,让校长顿时清咳了两声,“咳咳,你带着临砚去上课吧。”
校长虽然是笑着和言轻在商议这件事,可实际上他的态度挺强硬的。
言轻就没有拒绝的时间。
因为他压根就插不上话!
认命的叹了口气,言轻站起身,跟校长道别:“那校长,我就先去上课了。”
说完,看向临砚。
临砚正好在看他,见他看过来,冲他眨了眨眼睛。
有点可爱。
言轻心中的想法一闪而过。
不过又在下一秒被他亲自打散。
可爱什么的都是假的,这人就是一个实打实的小恶魔。
想到这,言轻面对临砚的示好恍若无物,把视线移开,淡声道:“走吧,临砚同学,我带你去教室。”
“好。”
临砚手插着裤兜慢悠悠的跟在言轻身后,视线不停的在他身上游移。
最后,停在了言轻因着走路微微扭动的屁股上。
真翘。
背后的视线太过灼热,又特别的明目张胆。
最初的时候言轻还能忍受,没想到身后的小少爷越来越过分。
他在看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