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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仙踪/原著
升旗仪式的主持学生还站在台阶下的旁边,陆执从台上下来后将话筒交还过去。
他伸手接过的时候都还在愣神中没有反应过来。
周围几乎被引起了轩然大波的动静,讨论的音效一阵比一阵大。
最后差点要控制不住眼前的场面,还是校长亲自上去,对着话筒字正腔圆地开口说道:“安静。”
待每个班的方队重新站好,前后左右不再议论,他才沉声吩咐:“现在每个班级有序离场,不要议论。”
班主任们都及时出现带好了自己家的小崽子,有纪律地一队一队离开。
高三教学楼离升旗的地方最近,他们率先退场。
被班主任高明催促着迈开腿走路时,江百晓才像是猛然反应过来,不可思议道:“现金!班长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啊?我没听错吧?!”
“他公然说要让上级调查任毅然的事情?!你刚刚看见任毅然的表情了吗?——那脸煞白煞白的。”
池矜献被他猛地伸出的五指捏住了小臂,一不小心劲儿用大了,把他疼得忙去掰人的手,说道:“你指甲、指甲掐进我肉里了!”
经此提醒江百晓连忙松手,不敢再动,只老老实实地跟着大部队往班级里走。
池矜献又道:“你指甲那么短都能掐进我肉里,你瞅瞅你使得劲儿,那是姐妹花该用出的力度吗?”
“哈哈对不起对不起,太激动了没控制住,给你揉揉给你揉揉。”江百晓不好意思地笑,重新把池矜献的胳膊抓回来,上下来回地揉。
别提多细心。
直到他一抬眸,发现前方班长位置的陆执此时正侧首,木无表情地在盯着他……的手。
江百晓还在给人揉胳膊的动作一顿,不知怎么的,身体比脑子反应快了不止两倍,他一下子就松开了自己的五指爪,还将其揣进了兜里。
待那令人感到焦灼又冰凉的眼神消失了,江百晓才敢重新凑近池矜献,说道:“现金,班长是在为你出气吗?他刚才真的好帅啊,我的心现在都还在砰砰直跳呢。”
说着还夸张地用手揪住了心口的衣服,一脸的崇拜加喜欢。
池矜献顿时警铃大作,也不想陆执是什么意思了,只焦急且认真地快速说道:“不准。不准砰砰跳,快放平心态,稳住!陆执是我的。”
说完他还把江百晓揪衣服的手拿下来,给他顺心口,边顺边问:“你现在平稳了吗?”
江百晓快要笑死了,眼睛都要睁不开。
可池矜献还是一脸严肃,他就只好说:“稳了稳了稳了。”
学生们到了教学楼下自由解散,没上课之前,想回班的就回去,不想回去的可以玩一会儿。
陆执还没抬脚上楼梯,就被教导主任喊住了。
池矜献在方队解散后就一直跟在陆执身边,闻声也停下了步子。
“你先回班。”陆执说。
池矜献也不问:“好。”
—
在这个太阳刚升起没多久的秋季早晨里,几千个学生拥有的几千张嘴让这件事不必出校门,便被迅速地传播了出去。
还有人暗地里报了警——毕竟这次的事件性质恶劣的令人心惊。
如果不惩,每个人都难安。
任毅然在学校里出不去,跑都跑不掉,被带走了。
他已经成年,还是个思想健全的成年人,他所做过的每一件事都要付百分百的法律责任。
远在家里的池绥就等着到八点的时候再给任官明一个下马威呢,没想到八点没到,他的手机和电脑倒是弹出了最新的新闻消息。
点进去一看,他惊了。
“……不是,这谁啊,”池绥站起来去客厅找原斯白,生气地对他指手机,“原原你看,这人怎么还跟我抢功劳呢。”
闻言,原斯白抬眸看他,池绥犹如赌气的孩子一般的气愤神情映入眼帘,他先下意识捏了捏人的手以示诱哄,这才接过手机点开标题。
片刻后,他说:“你自己都不看全,是陆执。”
“啊?什么?”一个小屁孩有这么大胆量?池绥不信邪,握住原斯白的手腕看手机……还真是。
“他这,”池绥一脸狐疑,不太理解,“他这不是直接把陆家放在任家对立面了么?再怎么说他们两家之前也算世交。陆自声回家不得揍他?”
原斯白想了想,道:“也不一定。”
池绥侧头看人,说:“管他呢。”说完他轻笑了一声,脸上莫名带了点满意的神色,“不过这小子可以啊,感觉当女婿应该也行哈。”
即将三年来,从不被人待见的陆天仙,到莫名其妙做女婿应该也行的陆执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已经发生了转变。
此时星际联盟里第一节课已经接近,陆执也终于推开后门喊了报告。
老师刚说了进来,下课铃声就响了。她笑着调侃道:“回来的还挺是时候。好了,那就下课吧。”
陆执刚一坐下,池矜献身体就朝后转,双手扒住桌沿开口问道:“哥,主任他们没有再说你吧?”
“没有。”陆执说,“周五交给学校的药品出了报告,证明我没有陷害任何人。”
提起任毅然,上课前别人说他被带走了,好多人当时还把头伸出窗户去确定是真是假,半小时后,论坛上就出了照片——真的不能再真了。
还记得任毅然十天前刚转过来的时候,他一个人收获了无数人的目光,又是校草又是全校第一,还是别人家的孩子与学生,可短短两周不到,他就落得如此下场,乍然回首跟假的似的。
本来他的优秀被传出来后,众人还等着他能参加一次考试和陆神比比到底谁更厉害呢。这一下可别比了,他不配。
听到陆执这么说,池矜献顿时放心了,没再问其他的。这件事情在池绥那里就了解的差不多了,他不想再说更多。
当天中午,池绥放出了他所调查出的证据,在社会舆论最旺盛的时候提出了彻查任官明的建议。
不用任何人说,联盟也及时采取了措施。
关于第二性别药物的事情,目前还需要更加细致更深入的调查,任官明先撤职查看。但可能是多年来的高位尊重使他不甘心他自己会倒台的那么快,任官明暗地里动用了他所有的关系,打算哪怕身上不再有军权,也不能真倒了。
可他严重地失算了。
陆执是陆自声的儿子,他在联盟星际第一高中的旗帜下将话说得清楚明白,不留余地——无论这是不是陆自声授意的,这件事里陆自声的名字就不会被摘除掉了。
因此,他算是第一个开始实行“扳倒任官明”的人。毕竟任官明再怎么说也是一个中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威胁到陆上将的地位,所以对于众人来说,他这样做并不是毫无道理。
可让大家不明白的是,在这个周一里的不久后,池家也采取了行动。
任官明在找关系之前,只要是池绥能够伸手的,他就已经先人一部实施了动作,导致任官明在撤职查看的这段时间,碰了不少钉子。
亲自出马都不行。
不仅如此,池绥他老子池远绅也伸手了。
且伸得很坚决。
这下,众人在不怎么明白的情况下,都欢乐地看起了戏。
这一看不得了,学校里这次打架事件一开始根本不是陆执和任毅然两个人对上,缘由而是一位叫池矜献的学生在中间持了不可磨灭的成分,因此这次的事儿才闹那么大。
而再一深入更是不得了,池矜献竟然是池绥他儿子!
第二性别的药当年池绥可是最为直白地面对过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更恨这种东西了。如今竟然有人想把这种下三滥的玩意儿用在他唯一的儿子身上,他一步步的放证据慢慢给任官明可以让他有“反抗的机会”已经是极大的仁慈了。
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明白,池绥是要一步步磨死任官明,磨死任家。
就是要让他们绝望。
此时身在任家的任官明也果然快被逼疯了,他来不及销毁私底下研究禁药的基地,他被撤职关在家里,也出不去,坐在沙发上的身形都带着股摇摇欲坠。
任毅然被带走之前,任官明就已经找了关系让这唯一的儿子可以回家。
但他如今抬头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少年,双手吊着石膏,脸色极其苍白,本是一幅极其可怜的模样,可任官明却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几大步走到他面前,一巴掌狠狠地落了下去。
那一声脆响在客厅里如此刺耳,任毅然眼泪当场就下来了。他浑身发抖,一个字都不敢开口说。
只有客厅里的另一个青年忙过来拽住任官明,凄厉道:“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任官明声线抖得不像话,抬手指着任毅然,怒声吼道,“谁特么让你拿药的?!如果你只是打了人,那一点问题都没有,就算对方真是池绥他儿子,也不过就是赔礼道歉,没人怕。”
“可是你偏偏……”任官明嘴唇止不住地发颤,眼白里全是血丝,说,“可是你偏偏拿着那东西去惹了池绥的儿子。”
“可是事情已经变成现在这样了,你打他有什么用啊。”拦住他的青年忍不住哭,哭得几乎要喘不上气。
任毅然不自觉地抓住青年的手,也跟着哭:“小爸……”
任官明便不再动手了,他忽而笑了笑,说:“说得也是。”
缓了片刻后,他脸上的笑容僵持下来,堪称自暴自弃:“后半生都去监狱里过去吧。”
一时之间,社会上有名利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士都让任官明认识到了绝望只会越来越近,不会消退。
陆自声在联盟里持着一份对任官明的讨伐,池家、景家,以及和池、景两家有商业上合作的企业在商业场上对任官明实施了压力。
几方不留余地,联盟也终于将此事调查彻底了。
在池绥十年前提出销毁禁药的时候,任官明就已经找到乔鸣这个人拿到了一份禁药成分,这么多年暗地里一直在研发。
因为乔鸣手上的那些次品被打入人的身体里后,人根本就活不下来,且死状极其不堪凄惨。
任官明所跟进研发的东西确实是精进版,被改造的人里百分之五十也都还活着,且还是健康地活着。
但那些活着的人里,只有百分之三是被自愿改造的。死了的就更不用说了。
除了药物禁地,任官明还有其他几处地方——类似于夜店。
不过不是明面上的。里面全是被改造过性别的omega——他们被关在那里,不允许出去。
待在那里需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和陆家本就财大气粗的祖上不同,陆自声除了是陆上将,在联盟里受到无限尊崇,在商业场上他的地位依然可观。
可几十年前的任官明只有任少将这么一个身份,中将的职位也是十几年前才爬上去的,他需要更稳固自己地位的财权。
他动用的办法来钱最快。用那些钱他在商业上进行开发,很快就有了一席之地。
还养出了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儿子。
且禁药之所以被禁止研发,一则是因为这本就是违反原理的事情,发展这个就是要让联盟自动走向消亡。二则经过数十年的研究,药里那些改变性别的成分依然有着不为人知、不可控制的危害性,从任官明所改造的几百个人里,有一半成了失败品,死了,就能看出来它有多可怕。
这桩罪行,不可饶恕。
丑事发酵的半个月后,任家一家全进去了,至于联盟会如何处置,法律就在那里,那就是联盟的事情了。
与众人无关。
但光从任家只用半个月的时间便被清理的干干净净这一点,就已经足够大快人心。
但在此事尘埃落定之前,在学校里的池矜献就已经成为了关注对象。
“哇,小现金,我怎么还跟做梦似的,”江百晓瞪着眼睛看池矜献,结巴道,“你是……你是池绥爸爸的儿子哇?”
关于池家的发展史,以及池家的企业管理文化,池家从没有避着任何人过。
因此池矜献作为一个内人都觉得池家越做越强很离谱,别人就更觉得池家真是太强了。
池远绅的这几个儿子,没长大之前就有好多人说他们以后肯定会为争家产头破血流,没成想争夺家产的大戏没看成,他们家的家族、企业文化倒是震惊了所有人。
在整个联盟里,池家占据着不可磨灭的地位,光池绥研发出的精进抑制剂就足够让他一生都无忧了。
因此大家喊池家这几位管理人,都下意识地喊爸爸、爷爷。
比如池绥是池绥爸爸,池休——池矜献他大伯,就是池休爸爸,而池远绅便是池远绅爷爷。
看江百晓一脸震惊的表情,池矜献哭笑不得,矫揉造作地一摆手:“淡定。”
“我的妈呀,池绥爸爸好帅啊。”江百晓突然搂住了池矜献的脖子,干嚎,“他为你撑腰的样子真的好帅啊!”
池矜献被他晃得头晕,闻言连忙道:“那当然啦。”
江百晓道:“我要嫁给池绥爸爸——”
池矜献:“…………”
池矜献一巴掌落在人后脑勺上,道:“痴心妄想,我两巴掌就打扁你了。”
“哈哈哈哈哈,”江百晓疯狂大笑,又说,“原斯白爸爸也好帅,我嫁给他也行!”
池矜献:“……”
池矜献“嘁”了一声,没忍住跟着笑出声,道:“行啊,你去吧,不用我动手,我爸就能直接原地埋了你。”
江百晓就抱着人傻笑。笑了一会儿,他停下来,极其认真地低声说:“现金,这次的事情真的很让人害怕。班长做检讨的时候,我听到第二性别的药,当时心里有的第一感觉是很生气,过了会儿又觉得堵得慌,简直是又生气又没有办法。但我又不敢表现出来,因为你来的时候话都不多了,明显就是被影响了。”
“我想,你那么好,那么快乐,要是出了事还没有人撑腰,那该怎么办呀。幸亏班长什么都不怕,对学校、对校长施加了压力,他们想不马上采取措施都不行。”
忽而的一通真情实感长篇大论把池矜献说懵了,可在懵然的过程中,他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很没出息地酸涩了起来。
江百晓还贴着他呢,自顾自地说,语气振奋了些:“没想到你还有池绥爸爸这么大的靠山!我真的好开心!弄死任毅然他丫的!怪不得你能被养得跟个小太阳似的,啊我感觉我比你还要开心!!”
池矜献实在忍不住了,他堪称语无伦次地说:“江百晓,你突然……你说这些干什么呀?”
江百晓便真情实感假哭着说道:“跟你做了三年同桌,姐妹花,我真是太喜欢你了,呜呜呜我就希望你会好好的。”
他哭了,池矜献眼睛反而不酸了,他抬手去推还贴在自己身上的姐妹花,笑着说:“走开走开。”
江百晓当然不会走开,双手依然扒着池矜献的肩膀,不过他终于抬起了头,脸上表情言笑晏晏的。
“不过现金,”他问,“池家是你家,池绥爸爸他们搞任家很能说得通,但怎么第二个出面的是景家啊?你家跟景家是有合作吗?”
池矜献轻笑,一本正经地解说道:“景伯伯是我大伯的家属啊。很厉害一alpha。”
江百晓简直要羡慕哭了,但他也是真开心,抱着池矜献又摇又晃的。
“咔哒。”
陆执推门进来,一双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过了两遍,几乎错眼不眨。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那些话,学校里最近总找他是常事。
“哥你回来啦。”池矜献看见他眼睛就会下意识一亮,像见到了光似的。
陆执先是“嗯”了一声,拉开凳子坐下,而后漠然问:“说什么需要抱在一起?”
江百晓搂着池矜献肩膀的双手霎时一僵,瞬间就将自己的爪子收了起来。
摆正态度后他还迅速地对池矜献小声道:“现金,以前你追陆神我还总怕你受委屈呢,毕竟陆神家门槛儿太高了。现在?哎嘿你们真般配!”
池矜献被他说的两只眼睛都弯起来,非常开心
他对陆执说:“哥,今天你好帅啊。”
陆执木无表情,反问:“今天?”
池矜献笑得更开心了:“每一天!”
“转回去,”陆执垂眸,说道,“学习。”
“好嘞。”
……
任家的事情尘埃落定,一夜之间联盟里就像没存在过这家人似的,别人提起来都觉得晦气。而经此,联盟里也更加注重“第二性别”的事了。
他们销毁了能被找到的所有药品,重新推翻并颁布了新的联盟法律。
往后如果还有人敢触及违背自然法则之事,就是与所有联盟人类敌对,比反社会、想要谋反的罪行还要严重。一经发现,法不留情。
是个皆大欢喜的结果。
只是事情过去后,饭后谈资渐渐变淡,陆上将的儿子陆执不顾昔日情谊、冷心冷情的说辞就跟着传开了。
毕竟是他先将这件事平铺在了大众眼前。他年纪轻轻,离成年都还有段时间,可他现在就有这样的决断,甚至比他父亲陆自声还要出风头。
他在高三这一年,就给很多人都留下了是个永远不会谈感情的疯子的形象。
但这些都是学校外的大人们认为的,学校里的还都是十几岁的少年,大多都还天真无暇,没这样的念头和想法。
又是周五放学,池矜献跟在陆执身边送了玫瑰情书,即将要告别时,他喊了一声:
“哥。”
喊完便垂着眼眸不再说话,似是有话要问,但又不知道该怎么问,所以只好安静地想措辞。
陆执耐心地等他,道:“怎么了?”
对方的回应给了池矜献莫名的勇气,他抬头直盯进陆执的眼睛,神情无比认真:“哥,我们小时候是不是认识啊?”
深秋了,一天里的昼夜温差很大,下午放学后的温度裹挟着凉风,直往人的脖颈里钻。
但并不让人觉得冷。
陆执不自觉地轻眨了下眼,清醒了些。他问:“什么?”问完他又眨了次眼,语速几乎有些快地说道,“认不认识你为什么要问我?自己不知道么?”
闻言,池矜献眼睛微亮了起来。他睁着过于明亮的眼眸,立马道:“你还记得任毅然截我那天,我犯病,我跟你说我小时候被打过一管针剂吗。”
就是‘第二性别’。
陆执说:“嗯。”
池矜献道:“有一个叔叔他打我,我很害怕,我爸和小爸找到我的时候,他们说我发烧。”
“我不知道真假,因为我记不起那时候的事情。我不知道自己的幼儿园是在哪里上的,也不知道自己小学一年级在哪里,我想不起来。”
他胡乱解释一通,也不知道陆执到底听明白了没有。陆执只是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像是在消化池矜献所说的。
半晌,他才低声道:“那你现在为什么要这样问。不是不记得么。”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得问。”池矜献说,问,“哥,我们小时候认识吗?”
这样说着他的表情都带上了一些紧张,还带着抹希冀,让人都不忍心对他说出否定的答案。
可陆执问他:“因为生病忘记了?”
“对啊,真的,”池矜献急于解释,“哥你信我,我爸和小爸都能作证的!”
“但因为我生病的原因,他们没有跟我讲过小时候的事。”
陆执没理他,又问:“不是故意、假装不记得?”
“当然不是,”池矜献道,认真的几乎有些执拗,“我那么喜欢你,要是知道小时候就和你认识,那我得多开心呀!”
方守已经在路边等了好几分钟,今天陆执要跟池矜献说话,也没提前朝他这边看一下以示让他等会儿。
他降下车窗想清楚地看看校门口的俩人干什么呢,就见陆执的嘴角忽而卷起了一抹笑意,再接着是眼睛略弯起来,那张永远带着攻击性、棱角分明的脸上是真真切切地被笑容填满了,方守直接被惊了一跳。
他心道,这心情得多好啊。
池矜献就站在陆执面前,与他之间的距离连一米都没有,那笑直接跳进自己的瞳孔深处,池矜献都不敢眨眼睛,只愣愣地看着陆执。
不多会儿,他耳朵热了,再不多会儿,他脸颊也热了!
下一刻,他喉结猛动,开始狂咽口水,明显起了昭然若揭的色.心。
“陆执你……你,”池矜献结结巴巴地开口,说,“你诱导人犯错,是、是不对的。”
“认识。”陆执笑意未收,这样说道。
“啊?”闻言,池矜献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开心的简直要跳起来。他大声道,“真的认识呀?哥我和你还做过小竹马呢?”
陆执:“嗯。”
“那我小时候追你吗?”
“追。”
“怎么追的?”池矜献脸色发红,不知道到底是想知道以前的事,还是只是单纯的激动。
“我见你第一面都是先做什么呀?”
和现在一样,送玫瑰。
但在此时渐晚的凉风中,陆执说:“拥抱我。”
作者有话要说:太特么狗了。等着火葬场吧你,倒计时了。
陆执:(坚强jpg.)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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