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都过去的事了。”
庄三叔阻止庄星河把那件事说出来,因为都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也没必要再说出来让活着的人痛苦。
“你叫庄星河?”
辛犁的眼睛都瞪大了,他突然非常激动的向前走了一步,却被庄二少爷一把抱住了腰。
“辛犁别闹……”
庄二少爷柔声的哄。
“你不配叫这个名字,他当年就该跟我小舅舅一起死,不对吧,当年该死的人是他才对。”
宁鸣听出了其中恩怨,他也多多少少知道庄二爷曾经有过一段难忘的过往,但是显而易见,这是上一辈的恩怨了,无论再怎么追究,也不应该牵涉到少爷身上。
“他苟活的二十几年也足够还了你小舅舅的情了,死比活着容易。”
庄星河冷清的脸,没有对辛犁的表现有多大的反应。
“是啊,要是我当年也死了,那我也要庄鲲生不如死的活着,这样就能还情了。”
辛犁不冷不热的说话,躺刀的却是抱着他的庄二少爷,这话怎么听怎么疼,怎么听怎么刺耳。宁鸣小心的看着一直抱住人的庄二少爷的神情,他眼中的刺痛只是一闪而过,庄二少爷只是不轻不重的在辛犁左肩胛上咬了一口温声的说道。
“是的,要是你死了,我一定生不如死的活着,但是你要记得在奈何桥上等我,等我一起喝孟婆汤。”
庄二少爷比辛犁高了很多,这样低着头下来,像一只为了心爱的人低下高贵头颅的狮子,温顺又沉静。
宁鸣忍不住在心里帮少爷和庄二少爷愤愤不平,这个辛犁真是很奇怪,不仅拿上一辈人的事怪罪少爷,还要拿过去的事扎庄二少爷的心,谁给他这样的权利的?
“我要去游泳。”
肆意妄为,任性胡闹,甚至幼稚,宁鸣实在不能理解这个看上去柔和又明亮的青年为什么是这样的性格。但是让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庄二少爷对他的态度,他温和的看了众人一眼,然后一句话也没说,居然是跟着辛犁出去了。
这辛犁的娇蛮,难道是被庄二少爷自己宠出来的?
宁鸣突然有些莫名的羡慕。
庄三叔的脸色也不太好,庄鲲惯着辛犁不是一天两天,现在越来越胡闹,果真是翅膀硬了就能不服管教了。
唯一陪着庄星河守到凌晨六点的人只有宁鸣,几个小时的独处,宁鸣牢记着少爷说的规矩,老老实实的在一片摇曳的烛光和惨白的灯光中站成了一座雕塑。
庄星河冷清的背影一直在他眼里,被无尽的放大,定格。
“他当年确实该死。”
庄星河开口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客厅只有他和宁鸣,他却突然愿意说话了。
“少爷……”
宁鸣听出了庄星河口气里的悲哀。
“如果他死了,他就不会娶妻生子,他就不会亏欠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他也不会像今天这样,死了还有人指着他的灵堂骂他无情无义。”
“不是的!”
宁鸣突然压抑着声音,坚定的反驳。
“二爷是我见过最平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