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了紧棉袄,外面忽然一道黑影,她起了警惕之心,那黑影却稳妥妥的,落在了她跟前。
一看下,松了口气。
“大半夜,你要吓死谁?”
“六哥走了?”
“走了,你干嘛?”
宣王顾盼左右,其实全然没必要,哪只鬼和他一样,这个时候会出现在她的后窗口,若是被人看到了,必是要纠出他们之间一点绯色新闻不可。
宣王显然,也是没睡好,眼圈乌黑着,手里提着一个东西:“给你看看这个。”
唐十九打开一看,什么鬼,乱七八糟一堆血红色的破布。
“你大早上,寻我什么晦气。”
“嘘,原本就是来看看你,告诉你你唐家可能有难了,不过半道上看到一个丫鬟鬼鬼祟祟的拿着这东西埋入土中,我就提来给你看看。”
唐十九闻了闻,一股血腥味:“出人命了?”
“你真傻假傻,还闻,也不嫌恶心,那是你们女人的亵裤,你仔细看看。”
唐十九一阵恶心涌上来。
宣王偷着乐:“哈哈,还闻吗?”
“我特么弄死你,你大早上拿这玩意来恶心我。”
宣王忙伸手招架:“别,别,听我说完啊,这是汴沉鱼的丫鬟埋的。”
“一个丫鬟沾染了月事的亵裤,你拿来给我闻,你特么不是找打是什么?”
还好隔着窗户,宣王逼退三舍。
唐十九一把丢掉了那晦气玩意。
“滚滚滚,别找骂讨打。”
宣王自从那共同患难的深厚友谊之后,倒是对唐十九尖酸刻薄的模样,几分喜欢起来。
“好心又要喂狗了,你说,一个正常女人的月事裤,要偷偷摸摸和做贼似的埋掉吗?而且你自己看看,那亵裤,都是真丝的,是一个丫鬟穿得起的,配得上的?”
经他这么一提醒,唐十九倒是注意到了:“你是说,这是汴沉鱼的?”
“我可没说是谁的,我只是觉得蹊跷,你多留点心眼吧,别是叫那对主仆给你诓了,我走了。”
“你等等。”
宣王半侧过身:“还有什么事?”
“你进来,我有事问你。”
宣王看了看左右:“不大好吧。”
“你还怕我吃了你?”
宣王脸色一红。
“进来。”
宣王犹豫片刻,脸更红了,却是梗着脖子:“谁还怕吃谁豆腐了,进来就进来。”
其实,心脏却剧烈跳动起来。
然而,什么也没发生,唐十九只是有事情要问他。
“你老实说,之前你告诉我汴沉鱼怀孕的事情,是谁告诉你的?”
“这个……”
“你若是为难不愿意说。”宣王还以为她体恤人呢,却不想唐十九把手指骨捏的咔嚓作响,“我就揍死你,你最好忍住不要惨叫,不然你在我房里出现,我们就一起玩完,我可不怕。”
宣王嘴角抽搐,咬牙切齿:“唐十九,算你狠。我和你说也可以,但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这一路上回去,父皇让我和七哥照顾你们,你不要给我惹乱子,你晓得,父皇素来看不上我,我若是这点事情都办不好,他眼里更不可能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