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雅秋把岁初晓迎过去,拉她在毯子上坐下,请她品尝自己跟着她的视频学做的布丁小蛋糕。
那边篮球场上,江舟,徐邦,孟梁观都在。
三个男人比不了赛,孟梁观身上还有伤,他们就在那里抢着篮板玩。
一看见岁初晓过来,孟梁观还没什么,徐邦先惊艳,“这个女人好像比以前更漂亮了啊!”
又一想,扭头对孟梁观说:“该不会是知道你在这里,求复合来了吧?”
江舟举起篮球往他身上一砸,“接球吧你!”
徐邦心不在焉没接住,篮球落在地上,弹了一下,就又到了孟梁观的手里。
江舟没拦住,被孟梁观一步上篮,嘭地一声灌了进去。
旁边遮阳伞下面,杨婉儿连忙鼓掌叫好。
江舟担忧地看着孟梁观,劝道:“行了老孟,伤口还没完全愈合呢,以后再玩吧。”
孟梁观没说话,拍球再来。
江舟眼疾手快用脚一踢,那只篮球就向着草坪那边飞了过去。
此时岁初晓正坐在那里跟徐雅秋聊着天,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就要飞过来的篮球。
等她感觉到身后阴影一迫,再扭头,就只看见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在她眼前一晃,黑衣黑裤的男人已经带着那只球重又回到了场地中央。
是孟梁观!
江舟抱歉的声音传过来,“不好意思啊小岁老板,没砸到吧?”
岁初晓回过神来,连忙说:“江总不用道歉,没砸到。”
说着,她就又看向了球场那边。
孟梁观冷冷冰冰的,也不理人,把那只球投进篮筐以后,就去遮阳伞那边休息了。
一看见孟梁观过去,那个杨婉儿立刻站起来,又是递水又是递毛巾,殷勤得很。
孟梁观也一改之前对她的冷落,接了她的毛巾,又喝了她递来的水。
杨婉儿受宠若惊,一脸的惊讶加娇羞,手脚都有些无措。
等她再要跟孟梁观说什么,一抬头,就看见岁初晓款款地走了过来。
小岁老板一团和气,很程式化地对孟梁观说:“孟总在这边住着可还舒服?”
孟梁观长腿长脚地坐在那里,懒懒地喝着水,没理她。
岁初晓不见外,继续说:“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麻烦留下宝贵意见,我们一定改进。”
这一次,男人终于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随着这一眼,岁初晓手中的扇子不由一顿。
他瘦了,眉骨显得更高,眼窝更深,目光更加深邃,整个人也更加英武、冷厉。
他就像是一把雪刃的刀,就这么凉嗖嗖地望过来,冰得岁初晓的心口都不由一颤。
说实话,虽然知道已经没有了关系,他的这个样子却不是她想见到的。
岁初晓努力堆起一些笑意,刚要再说话,孟梁观却又把头扭过去,继续把她当空气。
岁初晓有些尴尬,杨婉儿一看孟梁观这个态度,立刻就对她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看不出眉眼高低呢?你看不见孟总累了,想休息吗?”
岁初晓抱歉一笑,“不好意思,那我一会儿再来。”
岁初晓说完就走,刚转过身去,就听见那个杨婉儿柔声对孟梁观说:“孟总,我来帮你捏捏肩吧?”
岁初晓的脚步一顿,有那么一瞬,想跑过去把那个女人推开,不过,她最终还是迈步走开了。
孟梁观看着岁初晓离开的背影,厌恶地把女人已经搭到他肩膀上来的手一推,从喉间蹦出一个字,“滚。”
这边岁初晓吃完徐雅秋的一枚香草小蛋糕,那边孟梁观又上了场。
此时徐邦陪着他的小女友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江舟不想让孟梁观再打球,却是拦不住。
待要去陪他再玩会儿,那边两个孩子又在叫着要爸爸。
江舟冲岁初晓一笑,无奈地说:“打两个月前就这样了。听说在非洲工厂那边的时候每天疯了一样地工作,工程进度倒是加快了一倍,身边的工作人员累倒了两批,他还每天打了鸡血一样,觉都睡很少。现在回来治伤,没有了那么多工作可忙,愈发连话都不肯多说了。不然,你去劝劝吧,他肩膀上的伤还没好呢。”
徐雅秋性子刚烈,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她对丈夫的话不认同,她说:“小岁老板都跟他离婚了,还怎么劝?”
江舟温和一笑,“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
“我去试一试。”岁初晓没让江舟说完,“正好我还有事找他。”
说着,她轻轻摇着扇子,再次走进了那片灼人的阳光里。
没有人陪着,孟梁观玩得依然尽兴。
他一个人灌篮,抢板,身手矫捷利落,根本不像江舟说的受伤未愈。
岁初晓站在旁边树荫里看了一会儿,不见他有要休息的样子,只好走过去。
她站在篮架旁边,拿团扇遮住头顶阳光,说:“这里很晒,孟总要不要休息一下?”
两个人距离不远,孟梁观也不是聋子,绝对听得到她的话。
可是,他却只顾玩着自己的球,继续把她当空气。
岁初晓再往前一步,这一次直接切入主题,“关于你想租平安居一年的事情,我想跟你谈谈。”
孟梁观没说话,抬腕一扣,又投进去一个球。
岁初晓连忙谄媚地鼓鼓掌,学着杨婉儿的样子说:“孟总好厉害!孟总好棒!”
孟梁观瞟她一眼,跑过去把落地又弹起的球接住,拍着运回来,待再要上篮,却被岁初晓伸手拦住了。
她还是那句话,“孟总,我们做点小生意不容易,平安居不长租,请您把定金收回去吧。”
孟梁观站在那里,一边拍着球,一边垂眸看着她,冷冷道:“原因?”
哎呦,这人终于肯说话了。
他再不开口,岁初晓都要怀疑他被狮子咬断了声带。
岁初晓连忙说:“我是想打造一个网红民宿的,现在还没红起来就被你包了,还怎么出名?也怪我,没有跟员工交代清楚,您大人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见识吧。”
孟梁观唇角一哂,嘲道:“那是你们内部的问题,我不为你们的愚蠢买单。”
说完,他长臂一举,两腕一扣,嘭的一声,一个三分球完美入筐。
日!
男人去追球,岁初晓堆起笑脸继续跟在他身后,“我们可以补偿给您一周的免费居住。”
男人不为所动,他的兴趣点都在那只篮球上面。
在他就要跃起再投篮时,岁初晓连忙拉住他的胳膊,“一个月!”
她向孟梁观伸出一根手指,“一个月免费住总可以了吧?这是我所能做出的最大的补偿了。”
男人看了看她皱起的小脸,又看了看她拉住他的胳膊的手,淡淡一笑,俯首在她耳边,“不如你再陪我一晚,定金我不要了,房子也不租了。如何?”
男人眼眸带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岁初晓看了他一会儿,淡淡一笑,把手一甩,说:“那您愿意租就租吧!租多久都成!”
她说完就走,想一想好气,抬脚把地上的篮球用力一踢,没想到那只球飞出去正好撞在对面的青石护栏上,再利落地一弹,一个刁钻的角度飞过来,直接就砸在孟梁观的胸口上。
孟梁观胸口处的伤一痛,伸手把球接住,脸色就变了。
岁初晓刚要道歉,就见男人运着球跑过来,拦腰把她一抱。
这边岁初晓吓了一跳,那边江舟和徐雅秋同时一句“卧槽”。
江舟惊叹孟梁观为了女人不要命,肩膀上的伤恐怕要撕裂。
徐雅秋却惊讶男人臭不要脸,没离婚的时候各种冷落,现在却又来调戏。
然后他们就看见岁初晓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那么布娃娃一般被孟梁观带着往上一跃,紧接着耳边风声呼起,嘭的一声闷响,篮球入了筐。
而孟梁观,竟然还抓住篮筐悠了两下,看着岁初晓吓得小脸苍白,抓紧了他的衣服,才满意地带着她跳了下来。
等岁初晓的脚落了地,她的一颗心兀自还悬在那里。
刚才几乎被吓死!
这么多天以来,她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连三厘米的跟鞋都不敢穿,生怕有个磕碰或者羁绊,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可是刚才,这个男人竟然单手抱着她,跨步上篮?
万一摔倒了怎么办?
万一他臂力不济半路把她掉下来怎么办?
再万一篮架倒了怎么办?
岁初晓抬头看了看那个高高在上的篮筐,又看了看眼前一脸挑衅的男人。
她越想越后怕,越想越生气,眼泪一下子迸发而出,“孟梁观,你混蛋!”
岁初晓话音未落,旁边郁金香花丛里突然传来一阵吠叫,一道金黄色的身影向前一扑。
孟梁观下意识地抱住岁初晓往他身前一护,后背上一刺,就被岁初二狠狠抓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