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讨好赵明月,段谨严硬着头皮逞强,但在军队面前马上就要败落甚至被擒杀。赵明月看不下去了,问凌坤:“快想想办法,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他说可以保护我们的,那就等着吧。”凌坤无所谓地说。
赵明月白了他一眼说:“你怎么那么小气,人家可是大理国皇子,万一在大宋的土地上有个三长两短,那还不找我们的麻烦?”
“好吧好吧,救他便是。”凌坤很不情愿地放下手中吃食,转眼间闪进军队人群中。
人们本来就没有注意凌坤,加之夸父神行的鬼神莫测,那些正在对抗段谨严的士兵只觉得眼前有人影闪过,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
然而紧接着一声惨叫,曹公子竟然不知何时跑出队伍外面,滚落在赵明月的桌角下,摔得连连叫唤。
凌坤拍着手再次入座,一脚踩住曹爽。
曹爽带来的兵将都愣住了,同时住了手。一个总兵模样的中年军官指着凌坤喊道:“大胆刁民,马上放了曹公子,不然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行啊,我们不走了,不过得先杀了这个曹公子再说。”凌坤说着,脚下微微用劲,曹爽疼得哇哇大叫“救命啊,快救我。”
总兵慌了,问道:“你,你,你想怎么样?”
“这孩子飞扬跋扈,欺男霸女,我得替他爹教训他一下。”凌坤说着,揪起曹爽的领口,左右开弓,啪啪啪啪打了十几个耳光。
总兵急道:“别打了,快住手,你知道他爹是谁吗?”
凌坤停下手说道:“对了,他爹是谁啊,你马上叫他爹来见我,否则我杀了他这不争气的儿子,省的为他闯祸。”
“好好,你别动手,我马上请曹大人来。”总兵不敢离开,叫来一个校尉让他马上向曹大人汇报。
局面一时间僵持下来。
段谨严还是有些心虚,对凌坤说:“兄台,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不如我们以曹爽为人质,快些出城走吧。”
“皇子爷有些怕了?”凌坤嘲讽道。
“嘁,我怎么会怕,就
是怕赵姑娘有个闪失,即使稍稍受点惊吓也是我最不想看到的。”段谨严非常深情地说道。
我靠,算老子嘴欠,给他机会让他向明月表白。凌坤很后悔接了段谨严的话,暗想我要有这么厚的脸皮,大概都快生孩子了吧。
如此想着,便不再理段谨严。赵明月一直偷眼观察凌坤,看他这样子忍不住好笑。
段谨严见凌坤不听他的,急得在地上团团转却又无可奈何。
京西东路转运使的衙门就在襄阳城,不多时,封疆大吏曹江宁便快马赶到水镜山庄,身后带了亲军、侍卫几千人。曹爽是他唯一的儿子,自己都舍不得动一下,岂能给外人欺负。
“曹大人驾到。”随着一声大喝,军队自动分开一条通道,身着蟒袍玉带的二品大员曹江宁铁青着脸走进来,一眼看见宝贝儿子被人踩在地上,鼻青脸肿,灰头土脸。
“大胆狂徒,无故殴打他人,该当何罪?”曹江宁喝问,毕竟当官多年,知道规矩,首先给他们扣上一顶殴打他人的帽子,然后再以他转运使的身份收拾局面。
“我们可不是殴打他人。”段谨严急忙道:“是他欺男霸女,还带兵来抢人,我们出于自保才出此下策。”
曹江宁老奸巨猾,听出段谨严语气有些怂,便点头道:“好,既然如此,你们随我到衙门去,本官自有公论。”只要先救出儿子,剩下这几个人便好处理了。
“这。”段谨严不敢自作主张,转头看着赵明月,赵明月眨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凌坤。
“我们赶时间,没工夫陪你到衙门玩儿。”凌坤依旧满不在乎道。
“那你想怎样?”曹江宁怒道。
“你父子给我们磕头赔罪,亲自送我们出城。”凌坤不紧不慢地说。
曹江宁气得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狠声说道:“京西东路方圆数千里,只要我一声令下就会全部戒严,你这样做想到后果了吗?”
“哦,你说的对,无论如何,惹了你曹大人这样的大人物,估计是活不了了,横竖都是一死,不如我送令公子先走一步吧。
“你敢!”曹江宁厉喝。
“爹,快救我。”曹爽哭喊。
凌坤冷笑道:“你看我敢不敢。”随即向韩江雪伸手道:“拿剑来。”
韩江雪会意,解开包袱,将里面的尚方宝剑递给凌坤。
曹江宁身为朝廷二品大员,怎会不认识尚方宝剑,当他一眼看到那黄色的剑鞘后,就已经脸色大变,吓得体如筛糠。难怪这几人如此胆大,一定都是京城来的大人物。
想到此,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下去喊道:“公子且慢,老朽有罪,教子无方,在这里赔罪了。”
他这一跪,吓坏了身后的军官士兵,堂堂转运使,就这么给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跪下,今后还怎么见人?真是爱子心切啊。
可是曹大人手底下也是高手如云,怎么不堂堂正正打一场呢,救不出来再跪下也不迟吧。
段谨严也惊得长大嘴巴,他刚刚只顾招架那些军士,都不知道曹爽是怎么跑到凌坤脚下的。此刻更是想不到地头蛇曹江宁气势汹汹到来,就这么跪在凌坤脚下,这小子是怎么做到的?
凌坤见曹江宁认怂,呵呵笑道:“曹大人,我有要事在身,就不和你父子计较了,若你再不严加管教,还是这般欺男霸女,下次我绝不绕你们。”
“谢谢公子,老朽一定严加管教,痛改前非。”曹江宁磕头如捣蒜。
凌坤一脚将曹爽踢回去,对曹江宁说:“我们要赶路,请曹大人让一让。”
“是是是。”曹江宁战战兢兢站起来对着手下人喊道:“快,快让开,给公子爷让路。”
手下人怀着疑惑的心情闪开一条通道,凌坤等人大摇大摆走出去,到马棚里牵了马出来,上马前行。
段谨严等三人也急急牵过马,紧紧跟上去。
曹江宁终于松了口气,提着袍子跟在后面送,心中却想,如此年轻,又带着尚方宝剑,会是谁呢?
难道是他?皇上身边的第一红人,手握重兵的柱国大将军、殿前司都指挥使凌坤?
若真是他,那可捅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