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对象李医生去做手术了,叶文继续查房工作。
走到一间病房的时候,一位女生声音虚弱的叫住他,“你是叶文吗?”
“我是。”叶文走过去,“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躺在病床上的女生得了很重的病,她听人说,叶文最近来医院采风学习如何扮演医生,她没想过一定要见到叶文,因此打扰到叶文,但叶文走进她的病房,这就是她的缘分了。
叶文不想被别人找到的能力叶粉们都知道,有一次叶粉应援没把叶文认出来,还拉着他问他要不要一起喜欢叶文。
自从那之后,叶粉绝了私生的心思,只追工作室公布出来明确可以追的行程。
“你可以给我签个名吗?”女生鼓足勇气说,她其实并没有那么确定这一定是叶文,但是穿着白大褂戴着蓝色口罩的男人,他的头发实在是太多了!
叶粉:我不信,医生有头发,母猪会上树。
李医生:你人已经没了。
“可以。”叶文拿出笔,“签在哪里?”
女生拆开手机保护套,里面夹着一张祈福的红纸,她说,“签在这上面吧。”
叶文接过红纸,仔细看了看女生,他说,“你看起来病得很重。医生怎么说?”
女生:“doctor。”
叶文:???
叶文写好自己的名字,把红纸还给女生,见女生不愿意透露自己的病情,也没有强求,他说,“加油。”
他抓住女生的手,打算给她传过去一些木系异能,却想起岑绍在他来之前说的话,让他不要随便动用自己的能力。
女生被叶文意料之外的动作惊讶到,脸上随后浮现出一抹嫣红,她的脸色苍白,双唇没有血色,看上去寡淡又病态。
岑绍的话只停留在叶文心里片刻,救人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要犹豫,只说明他并不想要救,而叶文想救人。
叶文准备给女生的身体渡入一些木系异能,但很快女生的身体状况让他心生疑惑。
她的身体也未免太虚弱一些了吧,已经到了虚不受补的程度,他的木系异能很难让她的身体好转。
坦白来说,女生已经走到了油尽灯枯的这一步,就算有叶文的木系异能也不过是加速消耗,回光返照。
叶文才意识到,他的那句“加油”竟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
李医生做完手术,听说叶文查房遇到身患绝症的叶粉,已经蹲在门口发呆一个小时了,换好衣服匆匆赶过去。
叶文已经保持着发呆姿势,循环体内异能运转三遍了,就算是心情不好,放空思维,他也依然在努力的修炼,遇到让他不开心的事情,这样做能够有效地阻止负面情绪裂变生长。
“叶文,”李医生拍了拍叶文的肩膀,“走,我带你谈心去。”
叶文回神,眨了眨眼睛,有点困惑,他末世见过的死人比李医生见过的死人还要多加一个零,他只是连带着想起一些往事,在门口回忆人生。
此时被李医生叫到天台灌输人生大道理,他是懵逼的。
李医生点起一根烟,蹲在天台的边缘上,危险系数超高,一不小心就有掉下去的可能,他吐了个烟圈,“叶文,纵身一跃解千愁。”
叶文摆手,“不了不了,营养跟不上。”
“跟你开玩笑的,”李医生吸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屁股丢在地上,用脚碾灭,说,“每当我拿起手术刀,我都有着一种恐惧感,我能救下我的病人吗?”
“治病救人是我成为医生的原因,而医治病人则是我痛苦的来源,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救下他,但他信任我,将我视为拯救他的精神支柱。慈悲心是医生最重要的素质,然而,在悲天悯人的同时却要不断地送走更多的人。”
“但是现实的物质却在拘束着我,割裂我的精神,工作环境差,医患矛盾对立,医闹事件屡屡发生,工资待遇差,全年几乎无休。”
“每个医生都在天台上思考过人生,自己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但是还不能死,在没看完病人之前,还不能死,但是病人永远没有头,怎么治都治不完。”
“我们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病人,这就是我们的使命,但是我们偶尔也需要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
李医生跟叶文倒了一大堆苦水,又拍拍叶文的肩,说,“你明白了吧。”
叶文:我怎么可能明白!
叶文回到剧组。
“在医院工作感觉如何?”导演问。
叶文仔细回忆了一下李医生和他谈心时的状态,似乎能抓到一些神韵了,他说,“还可以。”
……
私立医院和公立医院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场景,这里干净又安静,一点也不人来人往,少了一些众生皆苦的烟火气。
预约的富人过来看病,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仪器检查之后,证明他身体十分健康,没有哪里不适宜的地方。
富人再三要求治疗师为他检查身体,治疗师给他放了个治疗术,熟门熟路的开了一大堆没什么用吃着挺甜但又很贵的糖豆。
纪君歌见到这一幕很吃惊,治疗师送走富人之后,对他提点了几句,“富人一般都不怎么得病,但是却惜命。”
下一个过来看病的富人说不太舒服,但却是真的有病,治疗师给他释放了一个治疗术,发现这病并没有得到根治,只是缓和病情,没有继续恶化。
治疗师给他开了十个疗程的药,让他每周来医院复诊,有点喜上眉梢,“这种病很不错,我们要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成为医院的长期财源之一。”
尽管纪君歌不太喜欢富人,但是治疗师说出的话表明他这个人已经没有了医德。
医生治病,收多少钱都好,但是把病人当做一茬一茬长的韭菜未免太过分了。
来看病的富人中患了一般治疗术无法根治的怪病的数量越来越多,纪君歌询问他们的常住地和出行史,发现毫无规律可言。
他低头陷入沉思,他不记得原着中有描述过这次传染病,是穆凡为主角的舞台背景板之外的事情。
“我怀疑一场无根源的流行病正在全联盟蔓延。”纪君歌说,“我们应该和其他医院联络共享信息,尽快研究出解药。”
治疗师点点头,“是的,最好是研究出一种需要长期服用的解药,我看这病的流行趋势很明显了。”
“这种病不应该是富贵病,而是无差别在富人和穷人之间传播,只不过富人拥有足够的医疗资源,他们只要感觉到一点不舒服就会来医院看病。”纪君歌说,“他们很有可能不是第一传播者,还有很多因为没钱忍着不去看病的人,或许这病已经很严重了!”
“那不是我们的患者,他们没有钱,但是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治疗师对纪君歌说,“能扛过去就有抵抗力,抗不过去就没有抵抗力,很简单的道理。”
在听到治疗师让没钱的患者去死的话,纪君歌终于联想到这是原着中的什么剧情了。
穆凡在青禾学园上学的第二年,敌国入侵,他参军领兵,先是自卫战,后是追击战,最后是征战开疆拓土。
当时,在他手下的士兵身体素质非常强,据说在联盟内得过一次传染病又痊愈的人,体质都会得到一次提升,这种病的死亡率非常高,抗不过去的都死了。
但联盟的经济并没有因为这些人死去而下降,反而消灭了劣等人口,不强壮容易死的人不再持续消耗资源,优化联盟人类的基因——经济突飞猛进了一大截。
纪君歌捏紧拳头,为了穆凡能够成为百胜将军,就要死这么多人吗?
“你要去哪里?”治疗师发现纪君歌走的方向不对,叫住他。
纪君歌说,“我要去救病人。”
患病的富人大喊,“我在这里,我的身体好疼,快来救我。”
纪君歌遥指他,瞬发一道治疗术,让他闭嘴,说,“我的病人不在这里。”
“可笑,你要回去救那些平民吗?”治疗师说,“你就算是累死也救不完他们!”
纪君歌不言亦不语,独自向前走。
治疗师冲着纪君歌的背影大喊,“你会后悔的!”
纪君歌的脚步未曾停顿,只是往前走着,坚定的走着。
旁白:“我只是向上走,不需理会旁人的冷笑和暗箭,也不听你们自暴自弃放任自流的话,有一份热就发一份光。”
纪君歌离开的这几天,公立医院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只能说来看病的人似乎更多了,但是他们看上去很是疲倦。
初级治疗师看到纪君歌回来,振奋了一些,“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最近爆发原因不明流行病,我暂时没有思路。”
初级治疗师空有理论没有实现自己想法的力量,纪君歌拥有高级治疗师的力量却缺少经验,两个人说要研究病原体,一拍即合,很快研究出眉目。
“这是……”初级治疗师被自己看到的东西震惊到了,他选择销毁研究资料,保持缄默,但这里还有另外一个知情者纪君歌。
纪君歌虽然欠缺经验,但是他实打实的在青禾学园上了一年的学,刚才拆出来的东西是什么,他还是很清楚的。
公元两千五百年,这个世界的人类在一段时间内突然大量出现觉醒者,原有的社会阶级迅速瓦解。
根据当初的科学家研究,是一种叫做宇宙潮汐的东西带来的变化,后来因为宇宙潮汐结束,觉醒者出现的速度骤然减缓,近乎没有。
普通人当中鲜少有觉醒者,觉醒者的血脉大概率是觉醒者,战斗者和治疗师成为凌驾普通人之上的特殊阶层,形成联盟-家族的二元体制,延续至今蔓延五百年。
而如今公元三千年,他们可能揭开所谓宇宙潮汐的真面目,它具有明显被人为修饰的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相爱/有人夜里开车去看海/有人三千一晚写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