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寿康宁0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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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鹤岁在东宫住下,镇国公便每月一封书信,雷打不动地往京城这边送过来。这一天鹤岁难得正在老老实实地背书,红袖把门推开说:“小公子,太子殿下说镇国公又来了一封书信,让你过去一趟。”/p

鹤岁的书背不下来,正烦着呢,他蔫巴巴地趴到书案上,没精打采地问:“他怎么不过来找我?”/p

红袖笑嘻嘻地说:“太子殿下既然让小公子过去,那么就肯定有太子殿下的道理。”/p

鹤岁稍微想了想,反正他的书背不背都是要被先生罚的,那还不如不背了,于是鹤岁放弃挣扎,跟着红袖去找闻山栖。/p

“我背书背得好好的,你非要让我过来。”/p

才把门推开,鹤岁就抱怨上了。他见闻山栖压根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始终低着头在写信,就凑到了闻山栖的身旁自顾自地玩起了砚台里的墨锭。/p

闻山栖不咸不淡地开口:“孤有一事要询问镇国公,正好问问你有没有什么话要捎给他。”/p

鹤岁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慢吞吞地说:“我也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p

“南藩诸国已立下降书,镇国公不日就会班师回朝,”闻山栖把笔搁下,侧眸扫了他一眼,倒没有任何的责怪之意,“你与镇国公十几年没有见到一面,难免无话可说,那么孤就让人直接把信送过去。”/p

鹤岁睁圆了乌溜溜的眼眸,歪着脑袋问他:“我爹要回来了?”/p

闻山栖微微颔首,“只不过山远水遥,回京尚需些许时日。”/p

鹤岁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闻山栖正欲将压在砚台下的信笺拿给鹤岁,守在门外的侍女就轻轻叩响了门环,“太子殿下,莲生姑娘来了。”/p

“莲生是谁?”/p

“天色不早了。”闻山栖的面上没有什么反应,他把信交给鹤岁,对鹤岁的好奇视若无睹,“你也早点休息。”/p

这逐客令下的太明显,鹤岁有点不乐意了。他气哼哼地说:“我不走。凭什么你让我来我就来,你让我走我就走,那我多没面子。”/p

闻山栖的眉头一动,轻描淡写道:“你若真想要面子,那么就不要让你的先生隔三差五就来找孤一趟。”/p

鹤岁的脸有点红了,他瞪圆了眼睛,恼羞成怒道:“我乐意!”/p

闻山栖瞥了鹤岁一眼,似笑非笑道:“那么孤也乐意让你走。”/p

鹤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只好垮下一张脸不大高兴地把墨锭丢回砚台里,墨汁溅了一纸。/p

“柯抱抱。”/p

闻山栖掀了掀眼帘,余光扫过沾满墨痕的信笺,皱着眉道:“你若再让孤看见你乱发脾气,那么被丢出去的就是你了。”/p

鹤岁一点也不怕他,还对着闻山栖做了一个鬼脸。他稍微睁圆了乌黑的眼瞳,湿漉漉的眼神里透着几分无辜,鹤岁有恃无恐地说,“你舍不得。”/p

说着,鹤岁伸出手把门推开,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倏然入了耳:“真是巧,又见到公子了。”/p

女子笑吟吟地福了福身,又问道:“公子这是要去哪里?”/p

鹤岁抬起眼瞧了瞧,说话的女子即使只是略施薄妆,眉眼却也极为秾丽。她穿着一身鹅黄的裙衫,肤色白皙,朱唇皓齿,一双眼眸更是含着一泓秋水,泛着水光,赫然就是那日在万花楼帮鹤岁捡起金珠子的人。鹤岁好奇地问她:“你怎么在这里?”/p

顿了顿,鹤岁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你就是莲生?”/p

女子展颜一笑,“小女子正是莲生。”/p

鹤岁一听她承认下来又有点不高兴了,眉头也拧出了一个小八字。莲生这么漂亮还温柔,他得给自己找回一点场子,于是鹤岁偏过头来瓮声瓮气地问红袖:“你有没有给我带蜜饯?”/p

“带了。”红袖拿出一个鼓囊囊的荷包,脆生生地说:“奴婢还给小公子装了些葡萄干和山楂片。”/p

鹤岁心满意足地吃起蜜饯,看也不看莲生一眼了,非得冷落一下人家。然而吃着吃着,鹤岁的脸就皱了起来,他自言自语道:“一点也不好吃,怎么这么酸。”/p

说罢,鹤岁鼓起两腮,含糊不清地说:“闻山栖在等你。”/p

“多谢公子提醒。”莲生听鹤岁这么说,倒没有立刻就走。她凝眸多看了鹤岁几眼,这才不慌不忙地越过门槛。伸出的纤纤素手在将门阖上之前,莲生犹豫片刻,还是轻声劝道:“夜里时常会起风,公子还是尽早回去歇息,切莫着了凉。”/p

“小公子,我们快点走吧。”红袖忙不迭地附和道:“明日你也还要去书院,要不然又起不来床。”/p

“我不走。”鹤岁一颗一颗往嘴里塞蜜饯,闻山栖让他走,莲生也让他走,鹤岁偏要对着来。他气哼哼地说:“凭什么让我走我就得走,我就是不走。”/p

说是这样说的,然而鹤岁过于薄弱的意志力从来都不能让他出息一点,他才坐到台阶上就东倒西歪地睡了过去。鹤岁压根都不知道身后的门是什么时候打开的,也不知道莲生是什么时候走的,只在闻山栖把他抱起来的时候下意识往闻山栖的怀里蹭了蹭。/p

鹤岁揉了揉眼睛,人还迷糊着就伸出手抱住了闻山栖的脖颈,把脸埋进了他的肩膀里,声音听起来又闷又委屈,“我在外面等了你好久。”/p

闻山栖低低地“嗯”了一声,将鹤岁头上的发冠取下。/p

“莲生是谁呀?”/p

困得眼都睁不开了还惦记着这一茬,鹤岁稍微抬起了脸,口气软软的,眼神也软软的,乌溜溜的眼眸努力睁圆,“她为什么要来找你?”/p

闻山栖把鹤岁放到床上,漫不经心地说:“莲生就是莲生。”/p

鹤岁扁了扁嘴,不满地控诉道:“你什么也不告诉我。”/p

恰好夜风在此刻吹拂而入,忽明忽暗的宫灯点出一片昏黄。身量未足的少年肤色瓷白,稍微睁圆了的瞳眸好似映入点点星火,就连眉目也一同变得鲜活起来。摇曳的火光打在鹤岁的脸上,又长又卷的睫毛轻轻颤了几下,发红的鼻尖又让他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还有微启的唇是最诱人的粉色。/p

闻山栖垂眸望着鹤岁,手已不自觉地抚上他的唇,指下一片温软。/p

想尝一口。/p

鹤岁好半天都没能等到闻山栖出声,实在撑不住了,他哼唧了一声就从床上坐起来,一点也没有留意到闻山栖眸中的克制,直接扑进了闻山栖的怀里,闷声闷气地说:“讨厌你。”/p

闻山栖皱了皱眉,半晌才掀起半阖的眼帘,嗓音却仍是平稳:“又在撒娇。”/p

鹤岁迷迷糊糊地说:“你才在撒娇。”/p

闻山栖把鹤岁从自己的身上拉下来,和衣躺到一旁。然而鹤岁睡起觉来一点也不老实,他一会儿蹬蹬腿,一会儿又抻抻手,闻山栖只得伸出手,一把将鹤岁桎梏在自己的怀里,这才消停了下来。/p

然而也只是后半夜。/p

鹤岁睡得早,醒得也早。他一睁开眼睛就又开始烦人了,连闻山栖抱着他睡了一晚都没来得及脸红一下。鹤岁坐到闻山栖的身上,不依不挠地追问道:“你快点跟我说莲生是谁。”/p

闻山栖把鹤岁从自己的身上推下去,缓缓坐了起来,“你想知道?”/p

鹤岁眨了眨眼睛,忙不迭地点点头。/p

闻山栖扫了一眼鹤岁红扑扑的脸,似笑非笑道:“孤的太子妃。”/p

“不行。”鹤岁一听脸就皱成了一团,很是抗拒,“你的太子妃不能是她。”/p

“为什么不行?”闻山栖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鹤岁,慢条斯理道:“说起来,你也快到了娶亲的年龄。”/p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鹤岁说不出来什么理由,只好胡搅蛮缠一番。他抬起眼盯着闻山栖,乌溜溜的瞳眸里水汪汪的一片,不讲道理地说:“我不娶亲,你也不许娶她做太子妃。”/p

闻山栖倒没有把鹤岁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淡淡一笑,“即使孤的太子妃不是莲生,也还会有别人。”/p

鹤岁低下头,情绪明显有点低落,他闷声道:“那也可以是我。”/p

闻山栖略微有些错愕,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捏住鹤岁的下颔,把他的脸抬起来,说:“莲生是孤放在万花楼里的人,自然不会是孤的太子妃,但是孤在日后肯定会有太子妃。”/p

鹤岁这会儿反应倒是快了起来,他睁圆了眼睛问闻山栖:“那我在万花楼是不是也是她告诉你的?”/p

顿了顿,他又瞟了一眼闻山栖,撅着嘴巴说:“反正你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要什么太子妃呀?”/p

闻山栖意味不明地扫了鹤岁一眼,“这么大一把年纪?”/p

鹤岁不知死活地点了点头,美滋滋地说:“以后我不娶亲,你也不要娶太子妃,大不了我吃一点亏,把你娶了就好了。”/p

“你大可一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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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错了qwq更得有点……晚_(:3」∠)_/p(记住本站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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