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方夜羽这等皇族后裔交谈,自是高贵典雅。可是朱允炆乃流浪四方之人,能够活下来就很不错了,所以这方面,方夜羽稍微提及,朱允炆自是一窍不通或略微懂点。但也是大为扫兴,让小魔师不能得意卖弄啊。
看了一上午的青海湖,再喝点青稞酒,再吃点蒙古羊肉,真是典型的牧民了。说老实话真的有点烦了。这天下午,又是晃悠悠的来到青海湖边,看着上面沉寂的冰层。却没想到那边还有一个人,竟是方夜羽,来得比朱允炆还要早。
方夜羽看向朱允炆想,笑着道:“无名兄,总是闲极无聊,不如我们切磋切磋武艺?”对于那天“人妖”里赤媚的点评,得知朱允炆竟然武功远在自己之上,方夜羽虽极为相信里赤媚之话,但却满心不是滋味。
朱允炆笑着道:“如此甚好。”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干脆把你打痛快一点,要是使你在武艺上有所障碍,就更好了。以后想进一步或进军天道,就更难了,尽管你师父是庞斑。
方夜羽笑了笑,转瞬间,整个人飘到青海湖的冰面上。白色冰层,加上天上仍旧飘着白色的雪花,还有一身白色长衫,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潇洒之极。朱允炆笑了笑,却是轻轻地跨了一步,直接就到方夜羽的对面了。巨大的冰面上,一青一白,两人潇洒而立。
方夜羽的武器是一对戟,长三尺八寸,号称三八双戟,真不知道为什么叫这么个名字。方夜羽见朱允炆素手而立,悠悠而站。不禁奇怪的道:“无名兄,没有武器吗?”
朱允炆笑着道:“本人已经很久不用武器了。”闻听此言,方夜羽吃惊的看着朱允炆那自信满满的脸庞,直透天地。
也不废话了,拍出双戟,握在手中,率先进攻起来。人如影,双戟生风。朱允炆笑着站在那里,待双戟攻到牵头。忽地伸出右手,伸出中指,轻轻一弹,竟是砰然声响。方夜羽或许未竟全力,竟受不了这一击,被迫退开。
不待方夜羽反应过来,朱允炆随即乘风而去,凝指成剑,快速的攻向方夜羽。方夜羽自是挥舞双戟阻拦,但奈何朱允炆的攻击力度太强。方夜羽猝不及防之下,只得步步后退。可是一步落后就是步步落后,在外人看来,宽大无比的青海湖面上,方夜羽就是被朱允炆追着打,有招架之力,却无还手之力。
方夜羽更是没有想到,以来没料到朱允炆武功果如“人妖”里赤媚所言,远远高出自己;而来更没有想到,朱允炆身为客人,自己讲好了是切磋切磋,这厮一上手就是强有力的攻击,逼迫得自己想还手,却有心无力。
更没有想到的是朱允炆的剑法如此之强,已经到了凝气成剑,随意而发的境界,自己的双戟在他面前就如儿戏一般。既然立意就是决定教训教训方夜羽,那么朱允炆动起手来即是毫不留情,又是迅猛快捷。
遥远的湖边,站着的人妖里赤媚,还有一对中年人。满头白发的中年男子,极为英俊;身着鲜艳红衣,摇曳生姿,搔首摆尾的却是少妇。
最先开口的却是那中年少妇,只见她双眼极为感兴趣的盯着场中的朱允炆,笑着道:“没想到,里师兄所说的客人,却是如此俊朗不凡之人,还是武功如此之高强。”
里赤媚却是罕见的冷声道:“此人是敌非友!”
白发中年人,则是感兴趣的问道:“为何?”
里赤媚道:“他一上来便下狠手,一个劲的逼迫少主,却无一招是杀招。其最终目的无非是逼迫少主认输,这样一来少主日后在武学之上就有一魔障,要想稳步前进,就难上加难了!”
白发中年人笑着道:“这有何难,待会儿比试完毕之后,杀了这厮便是。”
中年美妇却是娇笑道:“你敢,人家可是看上这小子了。”
不一会儿,十几招过去了,朱允炆却是突然变得杀气腾腾。对方夜羽更是毫不留情,招招杀手。顿时青海湖的上空布满了剑气,剑光四处乱飞,却最终攻向方夜羽。一身白衣潇洒,俊朗威猛的方夜羽,已经有些狼狈了。
那边的三人顿时大惊,不明白为什么朱允炆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于是立即准备好随时插手。可是这场比试却已经到了尾声,方夜羽很轻松地被朱允炆逼到了另一岸。朱允炆仍旧是满脸的杀气,有些像走火入魔一样,而方夜羽则是满脸的惊诧。
随即运起内力,大声道:“无名兄,你怎么了?”被小魔师的内力一震,朱允炆才清醒过来,随即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似乎对面前这场景不是很明了。
低头看了看双手,朱允炆顿时满脸震惊。方夜羽就更震惊了,看这厮如此震惊的表情,难不成刚才杀气凛凛的人不是他。但是刚才自己被这厮逼得毫无招架之力,难不成还是自己的罪过啊。
这时前面的朱允炆快步走到方夜羽面前,看着小魔师一身的狼狈,满脸歉意的道:“夜羽兄,真是对不起啊!”
方夜羽到底是大度之人,笑着道:“是在下学艺不精,不怪无名兄;不过看无名兄的情形,是不是身体有所不适?”
朱允炆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摇头叹息道:“哎,一言难尽啊!”
方夜羽连忙道:“无名兄不妨尽情一诉,在下对医术还是略通的,希望能对无名兄有所帮助。”
朱允炆笑着道:“那就感谢夜羽兄了!”
方夜羽随即想起来似的笑着道:“不多说了,无名兄赶紧进去吧。”朱允炆自是点头,两人连忙朝魔师宫走去。远处岸边的三人却是满脸的目瞪口呆,这什么情况啊?
喝了几口青稞酒,朱允炆才慢慢道来。由于之前他孤身一人在西欧流浪,虽然仗着自己有一身高强的武艺,但那些地方的人也不是任人宰割。甚至在许多地方,西欧的宗教和武功也很有特色。
对于朱允炆这等孤身一人,自是有许多金发蓝眼睛的妖怪觊觎。双方一交手,那么杀戮就在所难免了。刚开初,由于语言不通,许多的误会造成太多的痛下杀手。于是到后来,尽管也学会了一些异族的语言,可是自己神经中的那种紧张感一直没放松。
说白了就是一种习惯性了,朱允炆在与人交战时,已经养成了痛下杀手的习惯。于是方夜羽悲催了,他并不知情。所以一开始两人还是切磋,可是几十招之后,朱允炆的习惯性又来了,以为方夜羽也是以前那般要杀自己的人,于是控制不住的下杀手。
讲完了之后,朱允炆无比歉意的道:“真是对不住了夜羽兄。”
方夜羽自是不会责怪朱允炆把自己也当成那妖怪,大方的道:“无名兄竟然是如此之情有可原,想必是以前的厮杀太多。”
接着无比感叹的道:“也是,那些异族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等它日我有时机的话,一定不会放过这些人。”
朱允炆自是无限感激的看着方夜羽,道:“夜羽兄对在下的恩惠,在下永远牢记在心。”
方夜羽随即道:“那么无名兄这种病,不知该怎么诊治呢?”
朱允炆道:“所以我才在这时回到中原,主要是为了回归故乡,另一方面也是借着中原环境和人,好好平复一下自己的心。”
方夜羽顿时明白了,想了想道:“原来无名兄在短时间之内,是不能与人动手啊。哎,今天是在下鲁莽了。”
朱允炆随即道:“不敢,不敢。本来家师安排两个家仆在我身边随侍,就是希望我不要与人动手。这一路东来很长的一段时间没交手,在下也有点手痒,正好夜羽兄盛情难拒。所以也想印证一下,这个病是否好了。”
方夜羽先是愣了愣,随即大笑起来,丝毫不介意朱允炆拿他做了小白鼠。笑着道:“无名兄以如此真诚待我,区区实验,在下怎会放在心上。”接着见朱允炆一副很累的样子,方夜羽连忙告辞而去。
方夜羽刚出来,来到魔师宫的书房,就看见里赤媚和那一对组合走坐在那里。见到小魔师,三人自是自动的站起身,准备行礼。
方夜羽虎步生风的道:“不用了。”一行人落座后,自是喝着来自中原的清茶。方夜羽始终认为中原的茶才是用来招待客人的,而青稞酒却只是高原的传统。
白发中年人率先开口道:“少主,你想怎么处理这个无名呢?”
方夜羽闻听不禁满脸奇怪,道:“处理,谁说我要处理他了。”
人妖里赤媚连忙道:“少主,它日魔师宫之大敌非此人莫属。”
方夜羽笑了笑,道:“里老师未免太过于谨慎了。”接着把刚才比武的情形说了一下,又把朱允炆的解释讲述了一遍。只听得三人面面相觑,以它们成名多年的经历,都不知道这世间还有这样的病。
方夜羽见它们的神情,就知道它们不清楚,于是笑着道:“我这辈子几乎没什么同龄的朋友,无名是我最合意的一个,不管他将来是否与我为敌,我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伤害。”
里赤媚和那白发中年顿时脸色一急,但终究没说出话来。红衣妖艳女子就不一样了,见里赤媚两人的神色,连忙娇笑道:“少主啊,如果是人家要碰他的话,你允不允许啊?”
场中的三个男人顿时满脸无奈,方夜羽更是如此,他还是处男啊。于是无奈的道:“无名兄要是愿意的话,我自不好做那阻人姻缘的恶人。”
妖艳女子笑道:“还没有人是我花解语摆平不了的。”三个大男人更是无奈之极,这可真是人改不了吃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