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卿说得太过理所当然,以至于叶非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封卿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乌鸡汤放在她跟前,她才突然醒过神来。
乌鸡汤熬的很是澄净,上方的飘着几朵油花,只嗅着味道便令人食指大动,可叶非晚却无半点胃口。
她看了眼鸡汤,又看向封卿:“柳太尉毕竟手掌京城的兵权,即便你想趁此机会将他的兵权拿过来,可曾想到好的法子?”
封卿本拿着汤匙的手一顿,并非因着她口中的话,而是……他突然想到,曾几何时,她陪他待在书房中,总是半是抱怨半是期待的望着他,希望他能少聊些朝政大事,哪怕抽出一丁点的时间陪陪她也好。
那时……他始终未曾理会,只觉得她无理取闹。
可是现下,他想听她再如那时一般抱怨一句,他可以放下手边的一切。她却……只想和他聊那些繁琐的政事。
原来,她那时便是这种感觉,心里头孤零零的,却只能小心翼翼的去试探、迎合。
“他翻不起什么滔天大浪,”封卿将汤匙递到她的碗中,声音低柔下来,“用膳时不要说那些扫兴的事。”
叶非晚看着汤匙一怔,最终闭了口,再不发一言。
封卿心却一紧,看着她默不作声的模样,心口一快便道:“除了那些,你便无其他事同我说?”
他们二人,何时相顾无言了?
叶非晚不解看他一眼,她不知该同他说什么,满心的得知真相的震惊,以及满心的困惑与负罪感,压在她心里,惴惴难安。
封卿看着她的神色,心底轻轻叹了一口气,轻抿薄唇,终究开口道:“柳元寿手里不过两万兵马,即便他真的心有歹意,也折腾不了太久,所谓两方对阵,攻心为上。过几日待得西北五万大军驻扎在京畿,柳元寿势必会将手中兵马恭敬送上来。”
说到此,封卿微微蹙眉,他心底仍有一丝忧虑。
叶非晚认真听着封卿的话,不断在心底分析着所有的结果,即便知道封卿心有准备,可看他却不像全然放松的模样:“是不是……会有意外?”
封卿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许久轻道:“京中兵马养在京郊兵营之中,早已习惯此间水土,也有往后近三年的粮草。五万大军届时若驻扎在京畿,除却水土不服之人,粮草只怕也会供应不及,若是速战速决还好……”
只怕柳元寿心中迟疑,迟迟不肯有所动作,倒是粮草耗费极快,只怕得不偿失,将士也会有所损耗。
叶非晚听着封卿的话,眉心微蹙。
京中自有粮仓粮草,可其养的却是京中的兵马,正如封卿所说,五万大军若真的驻扎在京畿,速战速决,即刻便可返程,可若是在京畿耗费太长时日,粮草不足,将士有损,只怕封卿的名望大跌。
“此事我心中自有定夺。”封卿见她眉心紧蹙(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