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舟扫视着他们,嘴里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东林!”
众人瞬时静了下来。
“东林?你是说南直隶的东林书院?”
众人的目光齐齐转向了台上的一人。
朱应然,南中王门山长。
南中王门在七派之中,算是实力弱小的,可是心学的成就,却着实不低。
说起来,朱应然的祖父朱得之,便是王阳明晚年客居靖江时候的入室弟子。
朱得之可以说也是集心学之大成的人物,他的好友薛方山,也是南中王门的代表人物。
这薛方山有一个弟子,名叫顾宪成!
顾宪成,就是那个恢复东林书院的人。
借书院创东林学派,最后形成了东林党!
就连黄宗羲,也认为东林起源于此。
说起来,顾宪成也算是出身南中王门,属于是心学的传人。
结果却成了心学的掘墓人。
他并以东林书院为阵地,通过讲学、论辩、研讨、撰文、出书,对王阳明的“心学”及王学末流宣扬的种种虚、空、玄的主张和说教,进行猛烈的抨击和批判。
这些,王门七派的人自然是都知道的,也是用来嘲讽南中王门的主要话题。
顾宪成死了已经有十年之久,可是东林书院并没有衰落,反倒是愈加高歌猛进。
东林实学思潮的高涨,简直就是踏着心学的尸骨在前进。
南中王门自然是近水楼台,被攻击的最厉害,偏偏东林党其实也是来源于南中王门,因此着实郁闷得很。
如果说前些年,其他各派还在嘲笑南中王门,现在却都不再说话了。
因为东林党的势头极猛,朝野上下,都有了极强的话语权。
就是顾宪成,朝廷也曾多次召他做官,却屡次召见也不应。
愈是如此,东林党的名气越大。
自然就压制的心学喘不过气来。
朱应然苦笑一声:“诸位看我做什么,如果有办法能够击败东林,老朽愿意身先士卒!”
众人默然。
如果有办法,何至于如此?
陈舟忽然哈哈大笑,众人一惊,继而怒目而视。
“诸位前辈,孟子有云,入无法家拂士,出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国家如此,我心学也是如此,有在座的诸位,有书院的莘莘学子,东林何惧之有?”
“你说得轻巧,东林虽然原子心学,却已经将心学踩在脚下了!”
说话的,是闽粤王门的山长。
陈舟看看,众人低头不语,显然是默认了。
“山长错了,被踩在脚下的,不是心学,而是你们!”
一句话众人皆是一怔。
“东林实学,源自心学,阳明先生创设心学,已然有‘知行合一’之说,既然知行合一,实学已然在其中,何来踩在脚下之说?”
“说得好!”
站出来的,是张行健,老头须发颤抖,显得极为激动。
“陈舟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见识,我们师承阳明先生,有怎么能如此垂(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