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火大道小说 > 其他类型 > 汉宫斗纪 > 第四十三回 初登基瓠隐四仙 始拆亲梦化黄石(下)

第四十三回 初登基瓠隐四仙 始拆亲梦化黄石(下)(1 / 1)

吓得吕禄懵了,赶紧去开门,忽然间,鼾声停息,静得万籁俱寂,吕后和孝惠闯了进去,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弄得目瞪口呆,原来床上那有什么商山四皓这四个白毛老儿,只是在床席上缭乱摆着四个瓠瓜葫芦。吕后退后一步,惊问道:“这是出了妖了,怎么人都变成葫芦了,还能鼾声如雷?皇帝快快离开这诡异的地方。”孝惠不听,解释道:“四位老恩师就是精变了,也不至于害我,我现在做了皇帝,也不至于如此没有定力吧?吕禄,这是怎么回事儿?”吕禄吓得叩头如同捣蒜,用哭音哀告道:“启禀太后、皇上,臣真的在这三天里,一天亲来看上好几回,他们都好好地呆在这儿,不知道怎么今天他们就变成瓠瓜葫芦了,臣不敢撒谎······”吕太后道:“好了,这不关你的事儿,是这四皓了习妖异,使了个道术遁走了。”

孝惠突然悲戚起来,自怨自艾道:“我真是失德,四位恩师辅佐我那么长的时间,就在我登基要赏赐他们的时候遁去了,我怎么那么不值得相信?母后,我要派人再去商山请他们出山来为我大汉出力。”太后听了摇摇头,猛地用手一指,原来那儿放着四个酒坛子,正是孝惠皇帝赐给他们的四坛御酒,都是黄泥封口,哪有喝过的痕迹?原来所谓的贪杯喝高了,全是他们的幻术。太后道:“四位仙人已经明志了,赐酒四翁,却不饮一瓢,那就是在表明他们的心迹,已经不在名利,只是辅佐太子成就,就封手绝迹而去。如此一来,他们决不会再在商山,他们已经在这个世上消失得无影无踪,永远找不到了。”孝惠听了伤心欲绝地道:“四位恩师啊,你们为什么这么做?明明孝惠为君,你们也可以一遂平生大志······”吕太后沉吟道:“是啊,他们为什么这么不辞而别?是他志在出世,那当初为什么能来长安?就在几天前还在相府幕僚,难道······是关于本哀家的?”

吕太后突然明白了什么?就对儿子孝惠道:“商山四皓是世外高人,功成拂袖而去,那是高人性情,我们就不要拂逆他们的心意了,别找了,为他们在长安立生祠,岁时享祭,那就是你的天子厚德了。”孝惠听了,低头喏喏,赶紧吩咐将作少府去造庙,为商山四皓立祭。太后吕雉为今天的自己心满意足,毕竟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自己的预计发展,在自己的掌控中翻云覆雨,纵横辟阖,有了好的开头,就是成功的一半,接下来对自己来说,一切都不是事儿了。她自己觉得从自己丈夫刘邦逝世的忧虑和压抑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心情终于平静了下来,所以她吩咐下去,晚膳的时候,让上了一玉卮桃花酿的酒。

吕太后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走了多久,但眼前的景象变得十分陌生起来,前后左右都在万山之中,自己的脚下是一道活水流溅,清浅的溪流上漂来无数朵桃花落英,身边是郁郁葱葱的古松。这时候,她一抬头就看见了远景的空谷大涧,和视野尽头东山山头的一轮皓月,正所谓,

人闲桂花落,

夜静春山空。

月出惊山鸟,

时鸣春涧中。

这时候的吕后,正在享受一个人的宁静,要多惬意有多惬意,信步在山中玩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兴意阑珊,心里想该回家了。可当她一迈步,马上就懵了,自己该往哪儿走啊?要么没有路,要么都是歧路林立,看来自己是迷路了,于是她走啊走,可就是找不到回宫的路。她忍不住焦躁起来,发现这儿整个就是一座空山,连一个人影子都没有,这可怎么办?自己一个人身处月夜的山野之外,要是来了豺狼虎豹那就糟了,心里一急,就大喊:“宫人,宦官······”她的声音很大很尖利,立刻传来山的回声,可是接下来是一片死寂,她骤然开始恐惧了,明白自己已经不再在宫里了,为了自己能活下来,她马上呼救:“有人吗?怎么没人啊?”

突然在山涧溪流之上,耸立一块巨大的白石,有一个古朴沧桑的声音传来道:“怎么没人?太后你难道不是人?老夫我不是人?”吕后眯眼一看,惊喜地喊道:“原来你是老神仙黄石公,这下好了,这是哪儿啊?”白石上踞坐的那人,形骸洪荒,正是和自己有过好几次邂逅的黄石公。这时候,他看了吕后一眼,毫不稀奇,道:“这儿是济北郡谷城山。”吕后拍头大惊道:“哀家如何到了这儿?这儿离长安宫远了,我该怎么回去啊?请老神仙帮哀家。”黄石公点点头,从白石上下到溪水上,水黾虫一样在水面上凌波滑动而来,片刻来到吕后身边,见礼道:“请吕国母随老夫走吧,但老夫今日大限已到,只能送你能走多远算多远,不过,请国母放心,你是一定会回到长安宫的,实在不行的话,老夫最后会让你小死之后,便是到了你的长信宫了。”

吕后大惊,问:“小死之后,才能回宫?什么叫小死?”黄石公道:“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听老夫一句劝,人生在世,生而为女,勿要太过刚强,太刚折家人之人数,太强折儿女之人寿,走吧!”忽然,天风大作,吹得吕后衣带翻飞,这样竟能随黄石公缥缈而行,也不知道走了有多远,眼见得就要走出山外。忽然,听得黄石公大吼一声道:“老夫大限到了,国母一定记得让我的弟子张良来收我身后,记得这儿是济北郡谷城山黄石谷······”话还没说完,黄石公突然浑身星光璀璨,尸解不见,在祥云中氤氲中化为一块黄色的石头,吓得吕后大叫一声,满身冷汗如注,猛然醒来,发现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便问起身边的宫娥道:“都什么时辰了?哀家怎么睡了这么久?”管姬进来接话道:“太后睡得实,所以不忍叫醒你,皇上早就在外面恭候了。”吕后吩咐道:“让他稍等,立刻为哀家梳妆。”于是,宫娥们上前忙了起来,服侍太后梳洗完毕,再让皇帝进来谒见。

孝惠一进来,见礼完了,道:“母后,儿皇帝昨夜得了一梦,竟然和真实世界一样,什么都记得请,明明白白······”说完,将梦境说了一篇,末了强调道:“母后,你说这梦似梦非梦,似真非真,奇怪不奇怪?”吕后失声叫起来道:“鸿蒙上天啊,皇上的梦境,竟然和哀家一模一样,这不是神迹是什么?”说完,也将自己的梦境说了一遍,听的皇帝啧啧称奇不已,道:“那接下来,儿皇帝要去未央宫朝会论功封赏,留侯张良首当其冲,而他又得出远门去找那一块黄石,这如能对他何封赏重用?”

吕后道:“这事儿你母后我自有安排,天道悠远,留侯的事儿该封还得封,该当重任还得当重任,不要管其他的。”这时候,郎官来报:“张良来求见皇帝、太后。”看起来这天下真是不乏未解之谜,太后和皇帝顿时凛凛心惊,急忙吩咐道:“快请他进来。”张良旋即跟宦官进来了,拜见皇帝和太后,道:“臣早年避难下邳,在圯上桥得遇恩师黄石公,他授予臣《太公书》时,曾经约定师徒血誓,此生不得因官家的家事再见。他还说等到了汉十三年,可在济北郡谷城山黄石涧里,松树之下,流泉之畔,看到有一块黄色的石头,便是我所化的。

到了那时候,不管你身在何方,或是位高权重,显赫于朝野,你务必要赶到这儿,为我收身,否则的话,你我就恩断情绝,不再是师徒情分。臣当时受教恩师恩惠,自然发过血誓。现在年限将到,新皇帝也已经功成名就,所以臣请道游谷城山,去找恩师化身的那一块黄石去,只要找到了恩师化身那块黄色的石头,臣即刻就回长安,请陛下太后恩准。”太后和皇帝听了大奇。不约而同地道:“这是天数天机,当然得允诺,留侯去吧······”接下来,皇帝和太后又把昨夜两人做过的奇特的相同的梦说了一遍,说得大家不但啧啧称奇,还唏嘘不已。于是,留侯谢恩,率人开始了游方辟谷,远离了长安,同时也推掉了一切封赏和政务,一鹿一鹤,出了函谷关往东逍遥游去。

终于等来了这一天,孝惠皇帝开始了自己登基以来的第一次论功封赏,只是,这封封赏的名单,并不是全部出自自己的意志,因为自己太年轻,他也不得不让自己的母亲吕雉站在自己的身后。于是,吕后实际上在临朝称制,为了汉室的江山,她不得不站出来用心计和铁腕发力。同样在宣读这份论功封赏和论过行罚的诏书,由丞相萧何来宣读:“······首封汝阴侯夏侯婴,当年彭城脱项,下邑之难,保全今上孝惠皇帝和鲁元公主同车得存。自高帝崩后、今上、公主莫忘恩德,复为太仆,赐府邸于长安宫北,毗邻第一处,尊号近我,以示尊异;辟阳侯审食其,随高皇帝后,甘心陷落项王军中为人质,矢志忠勇,复为郎中令,长安内史;御史大夫赵尧,巧言令色于先主,不宜九卿之职,迁苍梧郡郡丞,即日离京赴任;棘浦侯柴武同之,剥夺诸侯之爵,为北军护军都尉右将军,其余功臣别议,敕令!”这时候,夏侯婴、审食其、赵尧、柴武出班谢恩。

这场朝会之后,太后那是快意恩仇,恩怨分明地报了,她第一次感到了扬眉吐气,立刻就在酝酿下一步了。可新皇帝心情很复杂,他已经隐隐感到有一种言不明,道不净的东西在让他反感,他不想再有下一次。太后兴致很高,对他道:“皇帝随哀家去长信宫吧,你姐宫主和天孙都今天来,哀家命人做了俺们沛丰的好果子点心,你也去尝一尝。”没想到孝惠连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绝道:“母后,儿皇帝累了,先想歇歇,就不去了,你们聚一聚就行。”这一句话将太后的兴头败光了,但她也无话可说,只得点头答应,看着自己儿子头也不回地回了未央宫去了。

赵尧接到皇帝诏令,如同挨了一记闷棍,顿时就找不着北了,这时候才悟到因为自己当初的孟浪,在皇帝面前建言为赵王刘如意置一个强相,得罪了吕后,害得太子几乎功亏一篑,活该要来现世报了,好不懊悔。一想到自己远去苍梧,那离开长安可就是不是一般的远了,所以第一件事儿想到的是,立刻去相府去见萧月,他不敢奢望自己能够再留在京城,但是,这一段时间以来,他和萧月已经是如胶似漆,难分难舍了。于是退朝之后,自己乘快马飞奔到了相府,进了相府,看见丞相,正要问讯,还没等他开口。就看见太仆夏侯婴驱马绝尘而来,在马上大呼道:“太后懿旨到,苍梧郡变乱,边民生变,流寇四起,情势十万火急,请赵尧接旨之后,火速离京赴任,不得有片刻延误。”

丞相劝道:“身为臣子当以国事为重,请江邑侯立刻回府,打点行程,勿要以小儿女之情误了国事,萧月这边容后再议,等你去了苍梧郡,安排好了政事儿再说吧。”赵尧顿时满腔孤愤,咬咬牙。心道:“这哪是外放去当官,这他娘的是连贬谪都不是,分明是犯罪流放了啊。”还在发呆,一边的的太仆催促道:“太后特别指令,请赵大人立刻启程,否则恐有不便,走吧。”赵尧到了这一步,忍不住乞求道:“请滕公方便,容我见见月儿。说几句话就走。”夏侯婴脸都绿了,道:“太后有特别交代,赵尧耽搁不得,请你不要为难在下。”

赵尧仰天长叹一声,道:“既如此,那我就走了,请丞相转告月儿。就说赵尧来过,就因为太后敕令,不得已见不着她就走了,请她放心,我一到郡里事儿而有了眉目就会回京来亲迎她,丞相你一定要答应我。”萧何一脸阴霾,低头道:“老夫理会了,你放心吧。”赵尧便对萧何顶礼一拜,流泪道:“请丞相千万成全,我去也。”说完长跪不起,萧何扶他起来,也是黯然神伤,目送他出了相府的大门。就在这时候,萧月脚步如飞赶来,看见萧何独自凝视,急忙问道:“伯父,张郎他没来看我吗?怎么回事啊?新皇帝怎么让他远远外放去那苍梧郡,那地儿该是数千里之外的边鄙了吗?”萧何眼神复杂地看了自己的侄女一眼,淡淡地道:“他走了,已经去赴任去了。”

萧月执拗地道:“不,他没有走,他要是离开长安,他一定回来和我告别的,我要去找他······”

萧何颔首赞许道:“好啊,难为你有情有义,伯父那就成全你,我送你去他家里见他,车辇是现成的,走吧!”于是,萧何陪自己的堂侄女等车,过长安天街一路疾驰赶到江邑侯府邸,只见大门紧闭,上去扣了半天门环,出来一个年老昏聩的家人,看见是丞相,慌忙跪倒道:“主人已经离开长安,他去苍梧郡赴任去了,不知丞相大人驾到,小老儿没去远远迎接,实在是该死。”萧何挥手将他让在一边,对萧月道:“如何,伯父没有骗你吧,其实,赵尧已经退了婚书,我是怕你难过,随意没有马上告诉你,此后就没有了什么关系,我听说他这个人,早就名满长安,留爱多处,这么做其实也不稀奇,女侄就不要过于执念了。”

萧月道:“不,不会的,赵郎一定不会这样忘记了我······”萧何微微变了脸色,一双眼不敢直视自己的侄女,敷衍道:“我也希望是这样,那就等过了这一阵子,我们看情况再说吧。”萧月听到这儿,幽怨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伯父,忍不住泪下如雨,伤心不已,回到相府,自然是一夜无眠,她的心里有一百种猜测,但她就是不相信,赵尧会对自己绝情而去,不辞而别,一直到天亮才昏昏睡去。就这样,在相思苦中度日如年三天,等来了伯父萧何更重要的噩耗。

萧何突然进入她的香闺,脸色黯然神伤地将一各玉佩递给了他,说出一句炸裂胸臆的话来道:“月儿啊,正是人有旦夕祸福之无常,没曾想江邑侯去苍梧郡赴任,一离开函谷关,在关外的客栈里,招来了山贼,下落不明,八成是遇害了,只是在客栈留下这个玉佩,当时关守郭蒙接警,率人去查缉,也没抓到人,只是在现场发现了这个上面镂刻有你的名字的玉佩。因此就一边报警京中,一边把这个玉佩给捎回来了,我一看,这不就是你们的定情信物吗?唉!”萧月一把接过,顿时哭倒在地,浑身发颤,一句话也说出来,从此后,萧月再也没有了赵尧的音耗,直至形容憔悴,直至心头万念俱灰。

皇帝刘邦山陵崩了,这消息从讣告发出去的时候开始,匈奴大单于冒顿揪心一动,派出自己的左贤王曼丘臣为大使去长安吊唁,其实是另有目的,等到曼丘臣从长安回到匈奴龙庭,证实了自己想知道的这一切。冒顿赶忙飞快地拟了一封国书,让右贤王王黄急去见吕后,王黄到了长安,上前亲自将国书交给太后。吕太后亲自开启封缄,细细看了起来,忽然,怒吼一声,尖叫着将国书摔在地上,也不知道这国书写了什么?匈奴使节王黄性命如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汉匈又起怎样的血风腥雨,欲知后事如何,敬请阅读第四十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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