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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回 空大婚密诏鸳鸯枕 神秘人玄谈道婆殃(上)(1 / 1)

上回说到早上,皇帝循例过来问安太后,吕后心理斗争了很久,终于不可回避地发问:“皇帝,你看到陇西郡来的捷报了吗?你皇姐他们找到了你的小王子,现在带着他,还有······就要回京来了。”孝惠皇帝肯定地回答:“儿看到了,还收到了灌婴将军复命的另外一份,母后的意思一定是玉山女这个秦公主,根本就无心孩儿,所以投奔匈奴她舅舅大单于冒顿去了,然后,让儿死了这条心,对吧?”

吕后反问道:“难道不是这样吗?皇帝。”皇帝沉默了良久,最后突然说出一句让太后抓狂的惊天之语来,道:“这一段时间让母后操心了,既然秦公主不愿回来,儿也没有办法,那就遵从太后的懿旨,迎娶天孙张嫣为皇后,奉命完婚吧。”这一来,让吕后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这是真的?和自己抗争这么久的儿子孝惠皇帝就这么屈服了?她有些疑惑地问:“皇帝可知君无戏言这个礼制啊?”皇帝肯定地点点头,吕后这才笑了,终于欢天喜地,仿佛天地间一切万物都生光辉,她谢天谢地,喜极而泣,道:“好,那真是太好了,现在我们家是双喜临门,本太后要将皇帝大婚的喜讯布告天下,让天下普天同庆,与日月争辉,让在京的九卿们,不,满朝的所有文武百官,全都给我全力筹备天子的大婚”

孝惠元年十一月,鲁元公主带着小王子刘恭,和大将军樊哙、灌婴偕同陇西郡郡尉公上不害等汉军将士,护送卢绾的棺椁回到了长安。此行可谓是凯旋而归,上自吕太后、孝惠皇帝早就从樊哙派出的八百里加急快马得到了喜讯,满朝上下除了偶有人为卢绾之死感到惋惜意外之外,无不欢欣鼓舞。长公主一到长安宫,早有少府府邸的公人来迎取卢绾的棺椁,自去妥善安排。大谒者张释之过来让他们在长安宫的大阙前下了车马,亲自为前导,让他们即刻去未央宫紫微正宫谒见皇帝。

长公主便牵了小王子,和大家一起去紫微宫的朝会上朝见孝惠皇帝,丞相萧何在大殿面对群臣,对凯旋回来的长公主她们开始宣读抚慰诏书,敕封长公主带回来的小王子刘恭为长王子,郡尉公上不害论功封为汲终侯;至于卢绾,念其死不改汉臣的遗愿,反正人都没了,再计较其叛投匈奴的旧恶没有什么意义,就还以王侯之礼归葬故乡沛县丰邑中阳里,群臣听了这个诏令,心里无不深感孝惠是个仁德厚道的皇帝。罢朝后,长公主偕同皇帝带小王子刘恭去长信宫见太后,鲁元和吕后分开这么久,深入大西北凶险之地,不但能全身而退,而且安全带回了小王子,吕后当然两眼满是感激的泪花,一把拉住自己的女儿,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欣慰地叫一声:“女儿啊,辛苦你了,这回大汉真是多亏你了。”长公主一笑道:“母后别这样,这是女儿本分,小王子,来见过太后。”

这时候,小王子刘恭从容不迫,落落大方地走了出来,一把拜倒在太后面前,朗声道:“皇孙见过太后,太后万寿!”吕后笑了,突然笑容僵化在脸上,问长公主道:“这话儿肯定都是你这皇姑教的吧?”长公主忙摇头,有些得意地道:“母后,意外吧,小长王子小小年纪,即能如此打得开世面,应付得体,都是他自个天生的秉性聪明,女儿从来没有教过他。”这还没完,刘恭还接下来自己拜倒在皇帝面前,口齿伶俐地道:“孩儿叩见父皇,父皇万岁!”完全是一幅训练有素的样子,让看见的人没有不凛然惊心,心念这孩子,是不是成精了。孝惠时年才十七岁,也是第一次做爹,这猛不丁让自己儿子认爹,愣是不知所措,脸也红了,方寸乱了,只是叫:“哎哎······”弄得长公主鲁元大笑不停,一幅花枝乱颤的俏模样,揶揄道:“猛地做了爹,吓着了吧,这就好······”孝惠哭笑不得,难堪地看姐姐一眼,说不出话来。

吕后听了也很开心,就忘了先前的心中不悦,心一动,要上前抱起刘恭,忽然他看到小王子的眼里闪过魔性的不羁和野性,还有和娃娃年龄不相称的仇恨凶光,她的心一颤,一个本能的念头跳了出来,这哪是个孩子?分明是一个鬼娃娃身上还套娃模式地寄生着魔鬼。立刻,她生出满心瀑布落差一样的厌恶和惊恐出来,冷冷地道:“送他去广阳殿,让管姬以太妃大母的身份带他。”好在孝惠这时定位了自己的角色,上前抱住粉嫩藕段一样的小王子,父爱泛滥了,这时的他看到的不只是孩子,而是他的母亲秦公主的倩影,他深情亲了他一口,道:“恭儿,听皇太后大母的话,先去广阳宫和太妃大母管夫人在一起,父皇会经常来看你的,好吗?”刘恭超级懂事地点点头,道:“谢太后,谢父皇。”说完,就和大谒者一起拜辞皇帝和太后离开了。

望着这娃娃的背影,吕后陷入了沉思,然后梦呓一样道:“这孩子,和年纪不相称啊,这还了得······”长公主热度不减,道:“这多好啊,说明皇侄自幼聪明过人,是个能当大任的人,那是我们家的福气啊。”孝惠也幸福地笑起来,道:“这孩子真心可爱,太懂事儿······”吕后悠悠加上一句,道:“是啊,太懂事儿了,懂事得让人背脊沟发凉,他······暂时就不说他了,皇帝,留侯择大婚吉日的事儿怎么样了。”孝惠恭敬地答道:“回母后,已经订下来了,定在十一月初八,正要报与皇太后你定夺,你放心吧。”吕后含笑颔首,道:“要得发,不离八,好日子,皇帝大婚,大吉也,非常吉也,为娘急急盼你们早生贵子,子孙繁茂。”孝惠折腰礼谢道:“母后,你肯定会如愿的,天时不早,孩儿还有国务要忙,就先走了。”吕后道:“好吧,大婚的事儿,你不用操心,为娘的自有安排。”说着话,看着皇帝匆匆离去。

长公主望着弟弟远去的的背影,对吕后道:“娘,嫣儿嫁给皇帝,这桩婚事儿说真的我是真心羞臊,我也不敢再说了。弟弟一开始死死抗拒这门亲事,这会儿是怎么了,风也转了?”吕后道:“我也纳闷儿,不知道留侯用了什么神仙法门,见了他们俩一回,就让皇帝和天孙俩都回心转意了。不管怎么样,这是天大的好事儿,我们还刨根问底儿的干什么?除了天子大婚,为娘现在挂在心头的事儿是那个长王子,这个娃娃······一旦嫣儿产子,我就会立刻立嫡废庶,好好再来处断他。”

长公主道:“母后,你这是怎么了?你让女儿和大家一起,花费了千辛万苦,拼了命去从西陲才找到他,怎么这会儿你又······”吕后深沉地回道:“这个不是你们所能知道的,你就不要操心了,嫣儿大婚,你这个做娘的该回去操持了,赶紧回宣平侯府邸吧。”长公主喏喏,又叮嘱道:“母后,你一定不要冒失对待小王子啊,这一回在陇西郡我们为了他可是拼得你死我活了。”吕后听了,只是点头,挥手让女儿回府,自己一个人对着一盏仙鹤灯发呆,突然,一种厌恶感充满了她的胸臆,她知道那是因为那个娃娃小王子刘恭的,就这样,一粒诡异的种子就这么在她的心头埋下了。

整个长安城和长安宫,开始为皇帝的大婚运作起来,吕后效率惊人地把孝惠皇帝的大婚变成了一场举国大庆,她诏令所有的王子必须全部回京庆贺,至于王侯的子嗣们,凡是和孝惠年龄不相上下的,依照通侯户籍得全部进宫礼贺,任何人也不得以任何理由推诿。这事儿传到了太傅兼博士叔孙通的耳朵里,他急急来见吕太后,见面就劝谏道:“依照周礼,皇帝大婚是幽阴之礼,就该一如《礼记》所曰的‘婚礼不用乐,幽阴之义也,婚礼不贺,人之序也’。”吕后还没听完脸就板起来了,道:“这是什么话?哀家在民间的时候,谁家有个婚嫁大喜事儿,邻里街坊都会来作贺,多好啊,礼制合时而用,这规矩就给改了。我儿这场天子大婚不兴这个,改成婚礼举乐——让孩儿们都去闹闹新房,图个大吉大利。从今后,你这个奉常大夫给哀家改成新规矩,举国上下,无论是谁家办喜事儿,让嫁娶之夕,男女无别地举乐闹新房吧。”叔孙通迟疑道:“太后,这是千百年的规矩,不能说改就改啊。”吕后回道:“我儿婚嫁是千百年的大喜事儿,岂能说不改就不改?你这个老书腐子,真是不可理喻,你就下去别说了。”

叔孙通哪敢再分辨,赶紧喏喏告退,于是,将作少府告谕长安城各街各坊,一到十一月初一,全部搭上大红喜棚,责令百姓们穿上家里压箱底最好的衣着穿上。到了初八吉日,各藩国使节、王侯贵胄,公子王孙,依照尊卑有序,进宫朝贺。这场婚礼本来是由奉常大夫兼博士叔孙通主持,可到了吉日吉时,吕后突然改了主意,道:“叔孙通这个老书腐子,难齐气象,还是让少傅陆贾来吧,他饱学时务,是个新鲜青春之人,合得天长富贵万年。”于是,奉常府改成陆贾司仪帝后大婚婚礼。

婚礼在紫微宫正式开始,首先由藩国四夷各部族如朝鲜、南越、骆越、昆明、东胡、匈奴、大月氏、乌孙等等,贡献奇珍异宝,祥瑞鸟兽,美女健奴。接下来是各路诸侯王、皇室宗族。还有太子姥姥家吕姓后党依次奉献各色贺礼朝贺,接下来是后宫的命妇夫人——戚夫人、赵子儿夫人、石夫人、管姬夫人,还有太嫔妃、嫱人、縢人,后面是以大长王子刘肥为首的七个皇帝的兄弟王子,在太仆、大谒者、郎官、宦官的引导下一一朝贺,最后压轴的是国母级别的吕太后自己了。婚礼在少傅陆贾的主持下,首先举行合卺仪式,孝惠皇帝刘盈和皇后张嫣饮了交杯合欢酒,被引入寝宫洞房——还是刘盈当太子所住的东宫大夏宫。

接下来,是撒帐和坐帐,终于到了重头戏,洞房举乐——闹新房。这时候,巨大的寝宫中,龙凤床上,早就撑开了透明的鲛人绡锦绣帐子,外层是粉色的昆仑山万年冰蚕缫丝五彩帘幔。薄如蝉翼,凝滞烟雾,霓虹轻霞。一对新人,十七岁的孝惠皇帝和十岁的皇后张嫣相对席地而坐。最先来贺的是戚夫人,她撩开帐子门,含笑将五谷、干果、花朵洒在他们身上,一对新人赶紧折腰用手牵开自己的裙幅兜住,寓意是将所有美好的祝福一点不拉地一股脑收了。听得戚夫人祝道:“百子千孙。”接上赵子儿夫人上了,练起嘴皮子道:“鸾凤和鸣。”石夫人来祝一句道:“白头偕老。”管姬夫人来得现实,道:“早生贵子。”······

末了,该王子们上了,今天可以放飞本性本心,这可是皇太后特许的。赵王刘如意早就背下来了他娘戚夫人教他的祝词道:“皇兄,皇后娘娘,小王弟祝你们婚后那儿子生得滚滚的······”说得一个满堂笑,吕太后听了也难得地笑一个。代王刘恒祝道:“祝皇兄和太后娘娘江山万代永固······”这一句让吕太后不但赏了一个笑意,还给了一个三连点头的大赞,吕后今天总算彻底放下了心机,盼望大家来热闹一番,各人有各人的表现,自不待言。

等到人散后,张嫣取下大红锦绣盖头来,一双眼珠子地溜溜一转,调皮的一吐舌,低声道:“老舅,这新房新锦绣被帐,新娘子新郎官,一切都是新的,真是太好玩了,不过,现在该开始我们留侯张良所教的约定了吧。”孝惠含笑点头道:“天孙,你这小妮子太顽劣了,记住,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舅甥相称,以后,我们就得以皇上皇后夫妇相称了。”

“好的,皇上,臣妾理会了,是时候了,你的鸳鸯枕密诏该拿出来给我了。”

孝惠赶紧回她道:“朕早就预备好了,还是张良算个天人啊,要不是他找我们去见他,教我们用可使名存,再亡其实的好主意。我们两个还一味傻傻地死抗争到底,后果是谁也得不到好结果,我这个皇帝也当不了,你这个天孙,哼,你的梦中人赵尧恐怕早就变成了黄泉下的鬼魂了。”说完,孝惠转身从锦绣堆里掏出一个雕刻镂空成鸳鸯的玉枕,郑重地交给张嫣,道:“嫣儿,你拿着,好好收藏,这日后是皇帝亲自颁发给你的清白明证······”

“嫣儿看不大懂,玉枕上刻的是什么字?皇帝你给嫣儿念念。”

“好,你听好了,‘朕与皇后张嫣,有舅甥之伦,而太后私爱,必缔结夫妇,实不敢违逆,乃听留侯张良计,可使明存,再亡其实以飨之。然朕与皇后,各有所爱,朕属秦公主嬴惠嫚,天孙意在赵尧,遂为鸳鸯枕诏书为证,待太后万岁千秋薨后,各以清白之躯就所爱,恐日后无凭,特铭刻此鸳鸯枕密诏,赉皇后张嫣以资存。’,你听清楚了,你的郎君赵尧,朕已经下诏,让他卸任苍梧郡郡丞,调回京城任京畿内史地监御史了。”

“嫣儿,太谢谢皇上了,到了那时候,皇上定会从匈奴迎回秦公主,嫣儿一定为皇上的心仪皇后她——秦公主做喜娘。”

“别贫嘴了,那东西也给你带来了,明日一早拜姑舅的时候,记得第一时间恭恭敬敬地奉上给太后。”

“东西,什么东西?”

“你不需要懂,照做就是。”孝惠说完,朝外面一招手,男宠闳孺已经急匆匆地进来了

,手里变戏法似的一抖,怀中就出现了一个小笼子,里面是一只鸽子,神神秘秘道:“皇上,这是产于东鲁的鸽子,名叫血鸽,那血老多了,好新鲜得和人那是一模一样······”听得孝惠变了脸色,呵斥道:“别废话,当心朕割了你的舌头,明白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吓得闳孺腿一软,哀求道:“皇上饶命,臣打嘴······”孝惠道:“快干活吧,完了赶紧走,要是让太后知道,你的小命就渣了。”闳孺赶紧喏喏,手脚麻利地铺开一张雪白的丝帕,然后将那只鸽子一拧脑袋,用利器一划脖子,顿时,鲜血直喷,雪里红梅一样洒在丝帕上面,听得皇帝来了一句:“够了,够了,你赶紧拿着走,下去找个地儿烹了,可以就上几杯小酒,就当朕特意赏你的。”闳孺鬼马地连连点头,幽灵一样消失在门口。

这一番神操作,看得张嫣瞠目结舌,浑身吓得抖了起来,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以为是杀来烹了,怎么······?”孝惠看了她一眼,吩咐道:“你别管这个,明天一早拜姑舅的时候,记得拿上,第一时间交给太后就行了。”张嫣连连颔首,孝惠又道:“里面的床榻都给你打理好了,以后,你就住那儿吧。”张嫣听了点头,走了进去,幽怨地看了皇帝一眼,孝惠就替她垂下层层帷幕,关好门扉,自己回外面安歇。从此后,他们两个分开住,从来就没有在一起过,更没有夫妻之实,形同宾客。

次日,便是婚礼的圆满结局环节,拜姑舅家人和拜祖庙,太后其实一夜都没有睡踏实,内心大喜触发激动,早早梳洗罢,经过一番妆饰,就到了未央宫。不多时,一对新人就过来拜姑舅了,吕后落座,就看见小两口首先来拜自己,小新娘张嫣拜道:“新人我拜见太后皇大母??????”吕后一笑,温情脉脉地道:“日后记得自称本宫,称本宫为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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