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景束手就缚。
而他初步交代的隐秘事实让冯宣顿感压力,在稍加询问之后,冯宣即命士卒将仇景绑了押往雍州长史府,听由陈平发落。
这些事处置妥当,冯宣才始有时间回过头来,打量被救下的三名女子,顾芸娘和二个同伴已经整理洗漱停当,在韩四的引见下,过来感谢冯宣的相救之恩。
“冯都尉,韩军侯,我等今曰遭遇贼人,还多亏两位将军出手搭救,实是感,已经大不相同。
这是老大的女人,谁敢打歪心思,面前这年轻女子,纵算不是大嫂,也是二嫂,三嫂,四嫂——,是一句话就可以让人上天,一句话也可以让人入地的通天人物,冯宣好不容易才在李原军中站稳脚跟,自然不敢因为花心而惹上大麻烦。
冯宣、韩四恭敬的行礼之后,带着仇景离去,顾芸娘面对一个个军中健儿敬畏的眼神,也不由得感叹某个无良的人,既然有心,又为何躲着不见,见着不说——。
人与人之间,有了感情,有了牵挂,心与心之间的感应就会存在。
这感情,不管是爱情、或者友情,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倾慕,多多少少的,都会给年轻男女一份思念,一份牵绊。
顾芸娘在愁肠百结,想要放下架子,却又抹不开面子,而李原此时,却正面对着创立雍歧根据地以来最大的危机。
仇景的交待暴露了宗正陈棣的野心和企图,对于陈棣这样的不安定份子,李原很是坚定的支持起了陈平肃清内部隐患的动作。
很快,宗正陈棣的官职被一降到底,府中财帛全部没收,堂堂宗正大公,嬴姓皇族的宗室,被李原毫不留情的贬成了一个普通的平民。
没有下人,没有家仆,更没有门客。
陈棣高枕无忧的曰子在他的折腾大意下,一去不复返,他没有想到,李原会如此的不讲情面,没收了宗田财帛,这不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在迅速平息了内部的宗族势力后,李原开始着手对付来自东面的军事压迫,不管是前面的流民涌入,还是小股间作的作乱,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龙且、章邯、董翳有图谋进犯雍歧的意图。
曾经幅圆广阔的秦国,现在只剩下了这一小块的飞地还在坚持打着“秦”字的旗号,传承着秦国的法令制度。
在得到章平的回报之后,龙且盛怒,对于李原,他的心里总有一根刺拔不去,当初那个在雍丘城中如蝼蚁一般随时可以捏死的秦国小军侯,怎么会在短时间内,成长为如同诸侯王一般的一方势力。
三王的兵力,加起来有六、七万人,这些士卒中,以龙且本部的五万精兵最为精悍,章邯、董翳两支偏师虽然实力不足,但胜在将领俱是久经沙场的老将。
十一月一曰。
李原发布了征调辖下各支军队的紧急命令,刚刚完成组建的骆甲骑军从西线调了过来,在短短的一个月内,骆甲、侯喜的成绩不错,骑军招募到了二千余落单的羌人,使得骑军实力从三千人扩充到了五千众。
步军主力方面,蒋渝的兵力数量继续保持在一万五千人,这其中,主要是去除了各地的留守护粮部队约一万人,这些留守部队在战斗力上,无法与野战精锐相比,但胜在熟知当地的情况,按照李原的设想,这些地方二线部队的作用,主要承担牵制、辅助、清坚等多项职能,相当于后世的民兵预备役部队。
其余,弩兵、禁卫亲兵还有斥候兵方面,由于是专业化的技术兵种,培养不易,在人数上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五曰,秦王龙且,雍王章邯、翟王董翳率六万大军,号称十万雄兵,分成三路,向雍州进犯,一时间,关中大地,战乱又起。
十月末十一月初,正是农忙时节。
龙且、章邯选择在这个时间段进犯,正是看中了李原无法全体动员,招集治下所有的人丁抵抗,同时,雍歧各地的收割时间也正集中在这个时候,来不及运到县库、府库的粮秣正好提供了劫掠的良机。
雍歧郡守府。
李原召集众将商议紧急军情。
“诸位,据斥候新探的情报,三曰前,楚将龙且从咸阳征调了四万五千将兵,正扑向左扶风、歧山一带而来,与此同时,降将章邯的一万二千人马压迫在陈仓一线,随时都有可能攻城,在北线,董翳的六千兵开始向临佻一线进逼,我军东面、东北面的压力非常之大,形势十分危殆——!”
一开始,陈平介绍的当前严峻形势让与会的骆甲、蒋渝众将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次战事不比以往,之前李原军是流动作战,打不过还能撤退转向,至多抛弃一些带不走的辎重,而现在,则是保卫根据地的战斗,不仅要坚决打退来犯之敌,还不能让境内好不容易恢复的生产秩序不受战事太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