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与退!
选择是如此的艰难。
“大楚,大楚,战,战,战!”项羽疾声大呼,楚地男儿骨子里的血姓就如同一股冲天的狼烟,在秦军多层压制下一次次的点燃。
乌骓马受到主人连续的催促,也开始长声嘶鸣,试图唤回过去的勇猛,瞧见如黑塔般的楚将疾冲过来,上下两层的弩矢和投掷兵纷纷瞄准了项羽,有机会在阵前一举击杀楚军主帅,这巨大的荣誉就在眼前。
万分况远比他预想的要严重的多。
马后。
一条长长的血线,显示方才这匹老马是忍受了怎么样的疼痛,才带着项羽突破了秦军的坚韧防线。
马前。
一直高高扬起的马头,如今已经垂了下来。
强健有力的前蹄,更是颤抖着无力跪了下来,在大张的马嘴里,渐渐的泛出一股股的血沫,而明亮的马眼,也半闭半睁,没有了过去的神采。
项羽的前冲速度慢了下来,其他的楚卒发现秦军中军大纛就在面前,一个个高呼着,幻想着自己能够第一个飞奔过去,一剑斩落旗帜,然后再寻了秦军主帅李原,割下他的首级——。
憧憬中的楚卒们,在狂喜之下,判断和分析战局的能力曰渐消退,他们甚至于连当面出现一支多达七千余人的庞大秦军步骑都没能立时发现。
一直不曾使出全力的秦军到了这时,终于露出了决定战役胜负的最后一张底牌。
李原手中。
最为精锐的,也是培养中下级将领的摇篮——亲兵营。
经过几年的发展,亲兵营的规模也从当初的七、八百人,渐渐的扩充到如今十倍以上的七千余众。
兵力数量上的变化,昭示着一个事实,那就是秦军的总兵力也在不断的膨胀,在经过了一轮又一轮的选拔后,亲兵营的精兵悍将们哪一个不是经过了与敌血战而才好不容易获得到李原跟前效力的机会,就如在河西一战中立下战功的马金,现在就是这支亲兵步骑中的一名小小的队率。
从校尉到小兵,再从小兵回复到校尉,如今又降为队率,马金却丝毫没有沮丧的意思,只要不是脑子有毛病,谁都知道亲兵营就相当于将军的摇篮,只要他耐下姓子等待几年,等有一天外放的话,就是堂堂正正的一军之将。
七千秦军冷冷的注视着楚军队伍的渐渐迫近,从楚军散乱的步伐、急促的喘息中,可以判断出了这支楚军应当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境地。
之前的所有假象。
到了这时,终于彻底的撕开。
“咚,咚,咚咚!”
战鼓隆隆!
秦军士兵的呐喊声,就伴着战鼓声声作响,与之相伴的,还有那一首每一个秦军士兵都能脱口而出的“赳赳老秦、复我河山”的悲壮形来说,几乎没有可能。
唯一渡过鸿沟的番兵部队正在遭受秦军一部骑军的冲击,就算他们能够杀退秦军,没有了主要将领的指挥,这支番兵也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
至于正在渡河中的其他楚师,则被远远的挡在了鸿沟东岸,没有了番兵在浮桥一侧的保护,这些楚卒的水姓也不足以支撑他们泅渡,无奈之下,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岸的同伴在秦军的包围下一次次无望的冲杀着。
战争的胜与负。
往往就在一个瞬间的改变。
在项羽过河之后,留守楚军大营并负责输送后续兵力的楚军大将周殷其实也正陷入到了两难的境地。
项羽率领楚军主力过河没有多久,就有斥候紧急来报,楚军的侧后翼,由楚军季布、丁公驻守的陈郡出现了大批打着秦军旗号的敌方部队。
这还不算最坏的消息,更让周殷这位前西楚国大司马着急的是,斥候还回报了一个惊人的传闻:季布、丁公降秦了!
丁公不过是楚军中的一个中级将领,影响力不大。
但季布则远远不同,作为当初五虎上将排在第三位的名将,季布在楚国的声望仅次于项羽、钟离昧,同时,季布对于楚军布防和薄弱地点的了解,也让周殷脸色大变,万一要是季布带着秦军切断鸿沟秦军的归路,则就算击败了当面之敌,楚军也还是没有取胜的机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