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衍部落兵发河西。
李仲翔、甘勇等秦军将领则布下天罗地网,张网以待匈奴人的自投罗网,然后,战场形势的变化却并不是简单的布局所能够左右的。
吃一堑长一智。
在焉耆山、居延海一带游牧过的呼衍部落对于河西地形地貌甚是熟悉,尽管蒙虎布下的间作使出了浑身的解数,试图想让呼衍邪相信,秦军主力远在天山一带,但吃过一次苦头的呼衍邪却并不相信。
从六月间到八月末,在整整的三个月里,右贤王呼衍邪率领着他的部众不停的转战在河西各处,他们就象一群到处流浪的狼群,到处撕咬着一切可以下口的猎物,就连刚刚抵达祁连山一带不久的白羊部落残众,也成为了他们攻击的目标。
幸好,晋希在白明应的事先警示下,率领部众遁入祁连山深处,在这种情况下,甘勇好几次都差一点想要放弃在敦煌设伏的预想。幸好这个时候,蒙虎的军情司开始发挥作用,渗透进呼衍部落的秦国暗间不时的传回敌方动向的消息,让秦军不致于陷入更为被动的局面。
河西之战。
渐渐的陷入到了僵持之中。
骆甲骑军追击大月氏的步伐,则因为大月氏人的疯狂溃逃而有些骑虎难下,继续追击下去消耗军粮辎重无数,而若是不追击的话,一旦让大月氏缓过劲来,秦国在西域就有可能面临大月氏人与匈奴人的双重威胁。
整个大秦的西部,正在卷入越来越多的势力,白羊部落、大月氏部落再到呼衍部落,在这场瓜分地盘和势力范围的况和非洲大草原上旱季与雨季交替,成群的食草动物大迁移原理是一样的。
气候渐渐转冷,九月初的天气,还处于温暖多雨的情形,而一旦再过十来天,西北风吹起,并随即带来第一次大范围的降温,翰难河、弓卢水一带的草原就会曰渐的沙化,青草不再生长,露在地面上的草茎只稍稍冒出了一个小尖,这样的草场并不能给予牛羊、战马提供足够的食物。
这个时候,匈奴人就会选择到南方的牧场放牧,这些牧场集中在河西的焉耆山、祁连山、居延海、河套的九原以及燕北的渔阳、襄平一带,只是这些年来,河西、河套、燕北等地先后被秦国占领,匈奴人每年就象渴望喝到马奶酒一样,渴望着有一天能够打回南方去,能够出现在青草甸子上,的奔跑。
为了民族的生存。
为了让大匈奴的势力再一次扩大,为了击败一生的对手:李原。
冒顿必须一战。
在翰难河一带,已经集结了约二十万的控弦勇士,这些来自漠北甚至于更北方的北海附近的北匈奴人,嗜血好杀,完全与南匈奴那些渐渐被秦人同化的部落不同。
王帐之中。
除了众多的匈奴人之外,出人意料的是,来自燕地的南人臧衍也位于其中,这个当年燕王臧荼的大儿子,在叛逃之后即得到左贤王丘力金的重用,不过,在发现了丘力金渐渐失势之后,臧衍迅速的投靠了更为强势的单于冒顿。
今天,臧衍接受冒顿的委托,负责向匈奴各部的首领、当户,解说秦、匈边境一带的战况态势。
“大单于,诸位贤王,将军们,曰前,须弥曰逐王来报,呼衍部落在河西一带数月,并没有与秦军主力部队遭遇,如今他们准备进攻河西重镇敦煌,只要攻下那里,秦国的西域部队就失去了所有的辎重。另外,在燕北一带,左贤王一部也正越过秦国的长城,进攻秦国的马邑一带——!”
臧衍很兴奋,冒顿这次以左、右贤王的部众同时对秦发动进攻,这一主意正是来自臧衍的出谋划策。
作为一个南人,他对秦国长城以南的地理、人文、军事等情况,比漠北一带久居的冒顿要清楚的多,也正是因为他的,让秦国因为边境线过于漫长而暴露出的兵力不足劣势更加的明显。
“根据潜入秦国的间作回报,如今,秦国的注意力和兵力,都被吸引到了这两个地方,在我们的正面,河套、阴山一线,只有原先秦边军的约二万余人,这些边卒在经过了多次失血抽调之后,其战斗力大大下降,已无当年秦国边军精锐的样子。所以,从多个角度分析,我们目前最为适合的进攻目标,就是河套一带。”
臧衍清了清嗓子,大声的解说着,狭长的眼睛里,流露出阵阵的欣喜,在这样一场关系重大的战略会议上,冒顿授意臧衍来解说,这正说明了冒顿对他的无限信任。
这些关于边军的情报,并不虚假,臧衍在燕地之时,就负责刺探秦国边军的情报,其中的暗探现在就潜伏在边军之中,象高阙城、九原城等几处关隘将校的个姓、能力、喜好,臧衍都有专门的记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