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不如从现在开始,就做点对不起他的事情?”
他离得她很近,居高临下的姿态,温热的呼吸正好喷洒在她的小脸上。乔桑榆哭得迷糊,酒精作用下的大脑根本没有任何思考的能力,只是无助地拉着祁漠的胳膊,喃喃地询问:“什么……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她已近乎崩溃,祁漠所说的每一句话,对她来说都是希望。
“这个太简单了。”祁漠依旧弯着身子,保持这种暧昧又亲昵的距离,笑容温和,恶意地误导她的思维,“比如骗光他的钱,或者除了他以外,多爬几个男人的床……你马上就能对不起他了!跬”
他闲闲地提议,在说话的同时,依旧动作轻柔地帮她拭去眼角的泪痕:“懂?”
乔桑榆不懂。
她的眼泪止住,双眸怔怔地看着祁漠,眼底尽是茫然。
良久,乔桑榆才蹙了蹙眉,像是终于听到了他说什么。她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低低哑哑地出声追问:“你让我……爬上几个男人的……床?”
“嗯哼。”祁漠轻哼,屈指在她的颊边弹了弹,“想要对不起他,这是最容易的方法。”
早知道她烦恼的是这个,刚刚在酒吧就不用救她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提议“过分”!毕竟乔桑榆的身份摆在那里,祁漠想不多猜都不行!如今能走上荧屏的明星,有几个没被潜过?
她曾大红大紫,应该也不例外吧?
现在不过是“从良”之后,故意再“放纵”几次,难道会困难?
“爬上几个男人的床……”乔桑榆还在喃喃地重复着祁漠适才的那句话,她渐渐恢复了几分清醒,但思绪却已完全被祁漠带着偏离。她仰望着天花板的方向,两行清泪无声地从眼角滚落,浸湿了双侧的鬓角……
这是绝望。
这是她对蒋旭扬最后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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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漠没空陪她继续发呆,他单手撑着床面,想要起身离开,却突然被乔桑榆叫住——
“等等!”乔桑榆深吸了口气,眼底的迷蒙很快都转化为决然。她的双臂直接缠上祁漠的脖子,紧咬着下唇,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那么……来吧!”
“什么?”突兀的一句话,反倒是让祁漠错愕地愣了一下。
来什么?
“就从你开始吧!”乔桑榆执拗地拽着他不放,眨巴着眼睛,可怜又悲伤,“反正不管我做什么,别人眼里我都是错的……那我就索性是错的好了!”
祁漠有些不忿:她这算是什么逻辑?她怎么想自己的,他不管!可是她一副糟蹋自己的决然要和他上g又是怎么回事?她把他祁漠当什么人了?
“乔桑榆!”他本来很想叫起她,好好跟她说这个想法不对,可是转念一想:她现在不过是个喝醉酒的疯子,他怎么能和疯子一般见识?
神色一顿,他将心中的不快压制了下去。
面对这样一个她,祁漠莞尔一笑,在她主动的时候故意打住:“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么?”刚刚还抱着他喊慕遥来着呢!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她就这么急着“糟蹋自己”?
乔桑榆拧了眉。
她竭力睁眼,却只能眯开一条缝,竭力地打量着近在咫尺的人。影响越清晰,乔桑榆的认知和思维能力便也恢复得越多:“你是……祁漠么?”
“嗯。”
祁漠应声,见她依旧盯着自己不动,忍不住指了指她的两条胳膊,同时提醒:“放手吧,我没空留下‘帮你解决问题’。”
乔桑榆没动。
祁漠无奈叹息,视线在乔桑榆身上上下游移了一圈:“另外,我对别人用过的女人……也没有兴趣。”
在祁漠看来,她的感情生活坎坷,那么她的私生活也一定……乱得很!
“哦……”她低低地应声,渐渐松开了自己的胳膊。乔桑榆并不反驳他话中的纰漏,更不解释事情的真相,她只是按照他说的放手,很自然地脱口一句,“没关系,你不行的话,我可以找别人……”
还未动,祁漠已陡然钳制住了她的手腕:“什么叫‘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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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夜。
乔桑榆醉意朦胧,唯一能感觉到的,便是自己睡得很不安稳,身下一直有涩涩的酸疼……醒来,她一睁眼,便看到一室明媚的阳光,早已是日山三竿的光景。
太阳的光线太过刺眼炫目,她反射性地想要动手去挡,却在看到自己光着的胳膊时,陡然一怔。
下一秒,她豁然翻身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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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紧张地掀开被子看,只看到衣衫不整的自己。小腹处传来一阵阵的疼,她稍稍移动一下位置,便能清晰地看到自己身下床单上沾上的血迹……她来大姨妈了!
乔桑榆不由蹙眉,她想要下床去找垫的东西,记忆陡然全盘回笼——
她想起来了!
昨晚是祁漠带她来的这里!
她记得她的崩溃和神伤,忍不住哭诉给了祁漠听,然后她就记得情景切换到了这个房间,祁漠安置完以后,给了她很多乱七八糟的建议……她竟然信了!
她甚至还拉着祁漠没让他走,想让他奉行一下建议。
这太疯狂了!
想到这里,乔桑榆的脸色已经明显不好看。
而后面的内容,让她的脸更是黑到了极致!具体的细节她不记得了,但是她只记得某个清晰的画面——祁漠坐在她的腰间,制住了她的动作,同时也将她胡乱挥舞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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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乔桑榆没敢继续讲。
她的肚子还隐隐有些痛,她的床单上的确也是有血的……所以这到底是她单纯地来了大姨妈?还是她昨夜竟然和祁漠上了床?而且对象竟然是他!!
乔桑榆厌恶得想把这段记忆抹掉!
不管是不是真的有,她都不想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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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刚到g市的祁漠,下了飞机便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下属询问,好奇地朝他多张望了几眼,欲言又止,“这两天气温变化大,您要注意保暖。”昨晚他送祁漠的衣服去酒店,祁漠可是赤着上身来开门的……
他不确定屋子里是不是还有别人?于是只能这样“委婉”提醒。
“嗯。”祁漠把头转向窗外,没听出下属的弦外之音,自己当然也没想着解释。他只是想起昨夜的情景,在心里淡淡地叹:要不是她的眼泪鼻涕和呕吐物站在他的浴袍上,他用赤着身等衣服?
昨夜的回忆实在惨不忍睹!
她那暴力又不讲理的反应,他还真没办法“做了她”。而且他也很佩服,佩服某个出现在未来或过去——
能把乔桑榆带shang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