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们一样的呢。”
“那和谁一样的?”隋婧瞪眼珠子:“她谁啊?她凭什么说你?她是给你花过一毛钱还是养过你一天?一家子不知道好赖的玩意儿,也就你爸那个缺心眼还挂着他弟弟,什么东西,还跑我女儿面前耍威风来了。”
“妈,我走了啊。”
“赶紧走,明天也不用你来。”
把白勍打发走了,隋婧就在医院坐镇。
不是买了水果嘛,原本她是可怜妯娌对吧,现在她自己吃!
白庆喜推进去手术,隋婧就坐在病房的床上吃水果,吃的可欢了。
谁看不惯她都没用,她看得惯自己就行。
*
“咱们不去医院看看老叔吗?”段鹤觉得家里人住院吧,不知道就算了,知道怎么样也得去看看,买点东西花点钱什么的。
白蔷是丝毫没有那个意思。
“不去。”
白蔷和自己这些叔叔们的感情都很一般般,这倒不是隋婧教了她什么,纯粹就是小时候大家来往的不多。
三叔和她家来往的不少,可跟她妈也是干过几次架,白蔷很少会有表面情绪,但很多事情她都是放在心里的,她不图白国安的房也不图白国安的钱,她也不愿意主动往白国安身边凑。
大爷也好叔叔也罢,感情不深。
再说她妈去了医院,这就做了代表,没必要再花一份。
“应该去。”段鹤吧啦吧啦。
白蔷也不理他,反正她说不去她就会不去,段鹤嘟囔再久让他自己掏钱他也不去了。
果然说了半小时见白蔷丝毫不动摇段鹤就自动放弃了。
给他妈打电话。
段鹤妈妈在电话里就唠叨:“家里冬天实在是太难过了,实在太冷了。”
“不是烧煤吗?”段鹤问。
“烧煤那也费事啊,儿子我和你爸想过去住一段。”
段鹤一脸为难。
他爸妈就爱串门,喜欢谁家都去待两天,是亲戚的话好像没啥问题,可他们这里不是和丈母娘一起住吗?
“还是别了吧,来了还得住酒店。”
一开始白蔷还给出钱订好酒店,现在快捷酒店都不给定了,定的都是旅馆。
段鹤也舍不得出这份儿钱,住一天不贵那住十天半个月呢?
段鹤他妈打断儿子的话:“住什么酒店啊,我和你爸就去你丈人家打地铺就行。”
段鹤扭头看白蔷。
“妈你要和白蔷说话啊?那我把电话给她……”
做婆婆的首先就是各种关心,对着白蔷一通嘘寒问暖,然后说攒了很多的特产要给白蔷背去。
“你给我和你爸订个飞机票,我们过去待两天。”
白蔷眼皮儿都没动一下,挂了电话把电话还给丈夫,又埋头干自己的活儿。
段鹤就服白蔷这点!
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你倒是给个声儿啊?
不是叫你买飞机票?
等了好半天也没见白蔷有动静,他自己憋不住去问:“我爸妈不是叫你买飞机票吗?”
白蔷一脸惊讶:“啊?不知道啊。”
段鹤:“他们说要过来。”
“那你买吧。”
白蔷又投入工作当中。
段鹤:……
段鹤,压根就不是白蔷的对手。
结婚前由着你为所欲为,结了婚以后全方面收紧,除了你的工资和给你的钱可以随便花,其余的可不是那么好讲话的,但段鹤就是看不透这层关系,所以他才会一次一次问,一次一次被白蔷收拾。
隋婧回来的挺晚。
进门就吃饭,段鹤烧的。
“这怎么油不花钱啊?”隋婧拿着筷子训斥段鹤。
这一盘子的油,你是没见过油还是怎么着?
“我觉得挺好吃。”白庆国帮女婿讲话。
“你什么不好吃?屁你都觉得香。”隋婧张嘴怼丈夫。
她给白庆喜掏了五百,但白庆国背着她又给了五百,这是白庆喜老婆讲漏了就被隋婧知道了,隋婧这个气啊。
女儿女儿不贴心,丈夫丈夫二百五,这日子没法过了。
给一千,你是大款啊你?
“我就觉得好吃。”白庆国吃的津津有味,他才不管隋婧生不生气呢。
气死了气伤了也不是他身体,爱生气你就可劲儿生。
“白蔷和段鹤明天也过去医院看看吧。”白庆国说。
“去什么?白蔷结婚他来了吗?带钱了吗?他来西虹住院我们就得全家掏?白勍来回跑求人不要钱的?她一个人就代表了,你这又甩了一千装了一把大款,哼!”
去什么去,白勍那浪费的时间和精力等于多少钱呢。
这就足以代表姐妹三个人了。
“不去就不去吧。”白庆国一想也是那么个道理。
反正他该花的都已经花了,就不要求女儿了。
“白勍去医院了?”白蔷听到妹妹的名字,难得问了一句。
“去了,叫人这通怼这通数落。”说起来这个隋婧就恼火。
她最恨别人使唤她,使唤她家的人。
白勍自己家的人使唤使唤还差不多,轮得到你们外面使唤她吗?
白蔷来了兴趣:“怎么了?”
“献殷勤,叫你老婶儿这一通怼,就站在这儿和一个木头疙瘩似的,连句回嘴的话都没有,我没管那套,我上去就把你老婶儿给怼了,臭不要脸的,来这边看病谁来回帮忙找的人?白勍来回跑医院,那花的都是白勍的人情,这年头人情最不好还。”
白蔷点点头。
“她大概求她干奶了吧。”
“就求谁回头她不得自己掏钱把人情补上?你老叔还没你三叔明白事理呢,和你大爷一个鬼儿送来的,一家子的小人,还怪过不好,活该啊!”
“你够了啊。”
“够什么够?说你家你就不高兴是吧?我住院你住院他们有什么表示?这些年管过妈吗?逢年过节你人离得远那现在快递多发达,买点东西送不来?什么叫穷?我穷我少给你妈买东西了?过年过节东西是东西,场面是场面,做人你得有底线。”
段鹤插嘴:“我妈说的对。”
隋婧这气才稍微顺点。
看向段鹤:“是吧,你妈我别瞧着厉害点,可我明事理啊,我一个做儿媳妇的都能这样,他做亲儿子的就和死了一样,不就怕花钱吗?活该你倒霉,活该你生病。”
白庆国赶紧扒了两口饭就躲出去了。
段鹤说:“我也瞧不上这样对父母不好的人。”
“何止是不好,我就和你说生个这样的儿子不如没有,你也别瞧你爸好像多孝顺似的,你奶奶生病什么不是我跑?他就会痛快个嘴,他管什么了?你三叔除了掏钱他也什么都不管啊,你三婶这这那那的,她是能给你奶擦个身体还是能帮你奶导个尿?”
不是她说,老白家就感激她去吧。
娶了她隋婧,这就是他们老白家的造化。
段鹤非常赞同丈母娘的说法,他这个丈母娘吧,烦人的时候是真烦人,但是他觉得这人还是不错的。
嘴上花头儿没有多少,做的都是实心实意的事情,所以他也是不太把隋婧骂他的那些话放心上。
“妈,你消消气。”
“消什么气啊,白勍这个大傻子!”
“小妹那工作办事会圆滑一点。”
“她那叫圆滑?我看她就是个二五缺,自己的事情管不过来还去管别人,傻!”
“这样的人会有福报的。”
“什么福报不福报,有这个时间把自己家里管管好,自己爸妈生病了你多掏点多跑点就比什么都强。”
她最讨厌白勍的就是胳膊肘向外拐这点。
装什么大尾巴狼,你有叔叔大爷的,轮得到你管吗?
难得,隋婧和段鹤此刻达成了了统一战线。
隋婧聊的这些牢骚埋怨白蔷都不爱听,难得段鹤能陪着她,一时之间两个人看起来气氛好了不少。
白庆国回来的时候还纳闷呢,这刚回来的时候隋婧可是挑段鹤来的,这怎么聊上当初怎么来西虹了?
隋婧和段鹤在沙发上坐着,隋婧在回忆那段过去:“……那时候我们也不愿意来,是你三叔死乞白赖让我们来,还说给房子,这我们才来的,他和崔丹是觉得没靠……然后你看这房子就犯啰嗦了……”
白三儿也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