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欧阳深吸一口气,直接说:“你跟曲主任车震那事??”
沈澈举手投降,打断道:“你就咬死了我这事是吗?那叫车震吗?你知道什么叫车震吗?”
幸亏酒吧里比较嘈杂,不然他们一口一个车震的,非惹来围观不可。
陶欧阳倔着脾气,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我才不屑看你们是怎么车震的,侮辱了我的眼,你走开。”
“陶欧阳,你穿这么少在这里走来走去的,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完全没有,你不要影响我上班,不然我去卖酒,穿的布料更少。”
“你??”沈澈气得说不出话来。
白子俊一直打着陶欧阳的主意,见陶欧阳被人缠着,他醉醺醺地走过来,问:“妹妹,谁碍你的路了?”他豪气地拍拍胸脯,“让哥哥为你出头。”
陶欧阳飞了一个白眼过去,就算沈澈再讨厌,也没有这种混蛋富二代来得讨厌,但是碍于人家是客人身份,她也不能说什么。
沈澈本就生气,听到有人不知好歹要出头,他转头瞪着那人,“白子俊,我在训我自己的女人有你什么事?!”
白子俊一颤,魂儿都吓没了,双腿发软“扑腾”一下跪倒在地,“沈沈沈沈总裁,怎么是您啊?”刚听到什么来着?他自己的女人?这个小妞,是沈澈的女人?
沈澈最不待见这种仗着家里有钱就无法无天无所事事的公子哥,“富二代”之所以褒贬不一,就是被这种人拖了后腿。
“怎么,你都能来,我还不能来了?”
白子俊才是真正的狗腿啊,跪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没没没,您能来,能来,沈总裁,您今天的单我买,您给赏个脸。”
沈澈揪起白子俊的衣领,说:“起来,我又不是你祖宗你瞎跪什么跪。白子俊,今天你就当没遇见我,她这人是我的你也别惦记,要被我知道你在外面瞎传什么,你们白家,就到此为止了。”
白子俊点头如捣蒜,“诶诶诶,我知道,知道。”
陶欧阳:“你要喝酒聊天就去坐着,你要走了就请买单,不要影响我工作啊。”
沈澈看着她的背影暗自捶胸,他真是拿她一我点办法都没有。
荣琛走上前来,与陶欧阳擦肩而过,陶欧阳撇头直接无视他,沈澈不是好东西,他更不是东西。
“嗨??”直接冷场,荣琛一脸受伤的样子,他搭着沈澈的肩膀,苦涩地念道,“小欧阳,你不要这样对我,我对你可是一往情深。”
沈澈瞪着他,“能不能别开玩笑?!”
荣琛嬉皮笑脸地说:“好,好,不开玩笑。”
边上,白子俊回到座位上,心有余悸,连续喝了两杯酒才把惊压下去。
“子恒哥,怎么了?”
“没事,”他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命令道,“刚才那丫头以后谁都不要打她主意。”
“咋了?
“不要多问,总之她来头大着,惹了她没有好下场。”
这时,全场安静下来,唯有一个空灵的女声从台上传来,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干净的女声,和着吉他独奏声,歌声好像娓娓道来一样,将都市人烦躁的灵魂洗净。
“子恒哥,这个小妞也不错啊,听说也是大学生,才来没几天。“
白子俊眯着眼睛细细瞧着,色心不改,“啧啧啧,真赞,我就喜欢她那副嗓子。”
——
一放暑假,校园里就很冷清了,随便找个借口带人混进学校这种事情,太轻而易举了。曲茉雪前脚一离开学校,陶欧阳和莫小白后脚就准备混进去。
“大伯,我去寝室搬点旧书本,这是我哥哥,我们马上出来的。”
“好,进去吧。”
于是,陶欧阳和莫小白光明正大地走进了学校。
他们不是来搬旧书本的,那就是一个借口,他们更不是来旅游观光的,这大热天的出来晒人干吗?!他们今天的目标十分明确,艺术学院名誉主任曲茉雪的画室。
画室刚刚装修完,油漆的味道还十分的浓,大长桌上有六幅画,还没来得及装裱,就这么摊在那里。
莫小白不慎踢到了一旁的污水桶,“咣当”一声,周围传来阵阵回声。
“小心点啦,万一把人招来怎么办?”
“姑奶奶,这一路都没有人,放假了,谁还呆在学校啊,曲茉雪住酒店了,哪天回来还不晓得呢。”他一弯腰便拿起那个污水桶,得意地说,“看我的。”
他扎稳了马步,拿起污水桶直接朝白花花的墙面上洒去,“哗”的一下,白墙立刻毁容。
污水桶里是没有倒掉的洗毛笔的脏水,这一泼,就算干了,墙上也有很难看的印迹。
“喂,别弄坏了她的画,听说很值钱。”陶欧阳小心翼翼地叮嘱了一句。
可是,莫小白丝毫没理,剩下的半桶水已经朝方桌倒去,又“哗”的一下,长方桌上的宣纸全毁了,一幅幅生动的国画瞬间泡汤。
陶欧阳有些抓狂,“喂,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她的画很值钱,就怕你赔不起。”
“再值钱也得有人买才算啊,她随手画几下而已,有多矜贵?!再画不就得了!”
说得也是,画几笔的事情。
莫小白拿起另外一只空的桶,在水槽里接了水,递给她说:“给,好好发泄发泄,谁叫她勾引你家领导。”
“……小白,这会不会不太好?”
“嘿,这不像你了啊,你怎么犹豫起来了?刚谁还拍拍胸脯说要出这口恶气的?刚谁还说非闹得她睡不安宁的?现在怎么心软了?怎么,怕了?”
“怕你个头,我怕什么!”激将法挺管用的,陶欧阳拿起水桶,转着圆圈洒了一地,真特么的爽。
他们找来墨汁和各种颜料,全都混杂在一起,哪里干净泼哪里,直到眼前没有一块净土为止,诺大的画室,新装修的画室,顷刻间狼狈不堪,脏水满地,而长方桌上的六幅画作,也成了烂布渣子。
跑出画室,陶欧阳和莫小白对着宽阔的操场大笑,“欧阳,爽不爽?!”
“爽!”陶欧阳大喊一声,但是,爽归爽,她心里并没有因此而好受一点,反而担心万一被发现她和莫小白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她自己倒是没有关系,连累朋友就太过意不去了。
莫小白真不愧是多年的老友,他一拍她的肩膀说:“放心,没人知道是我们干的,我们去拿些旧书本大大方方走出去。”
陶欧阳是气糊涂了,心痛糊涂了,“好,走,晚上请你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