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陶欧阳赶紧起床。
要及格,要及格,要及格,她不断默念着,坐立不安,一直在门口晃悠,外面一有动静就开门看是不是快递员来了。
她不贪心,每门功课只要60分足矣,就看上天垂不垂怜了。
忽然,门外有了动静,她连忙出去开门,可惜是物业管理员张大叔,唉,吓死了,还以为是邮递员呢,这成绩单必须直接给她,不然被沈澈截去,那可就完了。
张大叔是来例行检查每个楼层的消防设备的,他见陶欧阳开门,便跟她打了个招呼,“嘿,小丫头,干嘛呢?”
“没,呵呵,”陶欧阳随口问,“张大伯,今天邮递员来过没有?”
“邮递员每天六点就来了,报纸什么的我都给你们放信箱里了啊。”
“啊?!”不管张大伯错愕的表情,陶欧阳立马转身跑回屋里,她知道的,沈澈已经去拿过报纸和牛奶了,那么她的成绩单,肯定已经在家里了。
她一个太空漫步移了过去,“领导,早上好啊。”
沈澈正拿着报纸在看,瞄了她一眼,皱眉,又回头继续看报纸,意思就是,哪凉快哪呆着去,别在我眼前装疯卖傻。
“领导,”陶欧阳飘了过来,蹲在地上殷勤地为他锤腿,“领导,舒服吗?”
“没有按摩中心的小姐锤得舒服。”
陶欧阳突然一斜眼,犀利地质问:“你常去?”
“偶尔陪客户去。”
“都去干些什么?”
“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是在问你,问你,问你,你去都干些什么!!”
沈澈嘴角轻轻一笑,如实说:“纯按摩。”
“谁信。”
“你爱信不信。”
“哼,以后不准去。”这个话题难免岔得太远了吧,她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笑盈盈软糯糯地问,“呵呵呵呵,领导,你今天去拿报纸了吗?”
沈澈扬了扬手,“这不是正在看么,”他看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行了,再笑脸皮都皱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的成绩单在那里。”
陶欧阳转头一看,可不是,装成绩单的信封就放在茶几上,信封已经撕了口,成绩单早就被他看过了。
沈澈幸灾乐祸地说:“看看你考得如何吧,给你一个心理准备,你这次完蛋了。”
她慢慢地拿起信封,抽出里面的成绩单,当场僵住,直冒冷汗。天哪,最高分60分,最低分24分,平均分38,38分,要不要这样对我啊?!
沈澈收起报纸,一脸严肃,“这种成绩怎么拿得出手,你自己说说看。”
陶欧阳难为情极了,她扁了扁嘴巴,一脸委屈地说:“都怪那个监考老师,一直在我身边走来走去,我准备的小抄都没有机会拿出来,呜呜呜呜。”
“……”沈澈白了她一眼,训道,“你真好意思说,不就是学习吗,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也做不好,还说要当普通文员,我告诉你,能进巨远集团办公室的,哪怕是最一般的文员,毕业各科成绩都是优。”
“什么嘛,这么难的,你说得倒轻巧。”
“等你真正走上社会你就会明白,读书学习是最简单的事情了。”哎,多的也不想说她,懒得说,“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跟老爷子交待吧。”
嗷嗷嗷,好恐怖的感觉啊。
——
中午回沈家庄园吃饭,老爷子问起成绩的事情,说是沈季亚考得怎么怎么好,奖学金是一定稳妥了。
那么问题来了。
“小欧阳,你呢?”
陶欧阳支支吾吾地说:“爸,嘻嘻嘻,我考得没有沈季亚好,不过我下学期一定努力,拿不到奖学金也一定向奖学金靠拢,行吗?”
沈澈一挑眉毛,陶欧阳啊陶欧阳,这一次管你说得再天花乱坠也没用,考得这么烂,有你苦头吃了。
想当年他高二的时候,一次模拟考试拿了个全校第二,他爸立刻打电话给班主任,让班主任一定要严加管教,他至今还记得,班主任罚他抄试卷抄了一百遍,从此之后,他再也不敢拿第二了,屡屡第一。
想到当年自己的风光史,他还是颇为自豪。那时候不懂为什么老爸对他这么严格,可现在,他非常感谢老爷子。
谁知,老爷子笑笑说:“嘿,小丫头片子尽会说好听的,再接再厉吧。”
陶欧阳不太明白老爷子的意思,怯生生地抬头说:“爸,我知道这成绩没考好给您丢脸了,但是我会努力的。”
“好,丫头聪明着,有什么不懂可以问问沈澈,吃饭吧。”
沈澈和沈溪面面相觑,就这样?就这样?太偏心了吧!
老爷子又问:“小欧阳,上班上得怎么样?”
能如实说吗?能说她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吗?唉,算了,省得某人以为我吃不了苦,万一给老爷子打小报告,回去多赏几顿大餐也说不定。
“还好啊,一天到晚充实得很,感觉一天一天的很快就过去了。”反正还剩一个多月,我能忍。
“嗯,好好干。”老爷子看向沈澈,问,“刘慕心情况如何?”
沈澈说:“领悟能力很强,跟了何秘书两天已经能独立完成工作了,而且她经手的每一份文件她都会列出要点,很精准,我对她的工作能力没什么可挑剔的。”
“连你都这么夸她,看来刘一倩这个独生女确实不错,好好培养,说不定以后我们还能合作。”
“好的,爸,”
陶欧阳深深地感觉到,唉,人跟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是同一天进公司的吗?
饭后,老爷子把沈澈叫进了书房谈事,客厅里,陶欧阳与沈溪闲聊起来,她这才知道,沈溪都已经见过宁中恒的父母了,看来他们发展得很顺利。
可怜的林老师,这会儿还在拘留所里没出来呢。
陶欧阳试探地说:“哎,不知道林老师现在怎么样了。”
沈溪拿起手边的杂志,随手翻了起来,以掩饰自己的紧张,“怎么好端端的提起他啊,他不是好好地做他的老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