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5月31日,一场暴风雨,袭击了整个江南省。
此刻,金申高速上,一辆大巴车正小心翼翼的行驶着。
恶劣的暴风雨天气,让驾驶员的可是范围降到了最低,根本不敢像往常一样以一百码的速度飞驰。
一个穿着白色t恤,破洞牛仔裤的青年,正面色苍白的坐在大巴车末端的位子上。
“我重生了还是在做梦”
青年叹息一声,在暴雨降临的那一刻,他从睡梦中醒来,就处于震惊之中。
“看样子我真的是重生了,没想到老天有眼,竟然会让我重生。”看着手上那崭新的摩托罗拉翻盖手机,应昊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
青年名叫应昊,刚刚在正在大巴车上睡觉。
只是睡醒之后,人还是一个人,灵魂却已经变成了来自二十年之后的应昊。
重生前的应昊,正在熬夜加班。突然眼前一黑,人就晕了过去,没想到醒来之后,便发现自己正坐在这辆大巴车上。
看着车窗外面昏暗的天空跟不停落下的雨水,以及手上的手机,应昊才确定自己重生了。
“雨下整夜,我的爱”应昊还沉浸在重生这匪夷所思的震惊中,手中的摩托罗拉手机突然响起。
应昊将手机盖拨开,当看到来电显示上面显示出来的备注,苍白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怀念。
“小昊,你到哪里了”应昊刚刚按下接听键,将手机放到耳边,手机话筒里便传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焦急的声音。
脸色苍白的应昊,深吸了一口气,轻声答道:“爸,我在路上了,晚上应该能到申城。”
“好,好,好。那你自己注意安全,我们在”电话那头的中年人说完地址后,就将电话给挂了。
电话挂断后,应昊心中念叨着记忆里无比熟悉的地址,眼中闪过了一丝痛苦。
应家是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虽然不是很有钱,但是也不算穷。
一家人其乐融融,加上应昊上学成绩优异,毕业于江南省金陵大学这样一个足以排进华夏前十的重点高等学府,毕业后工作也不错,年薪足有十万。
在2002年这个年代,年薪十万已经属于高收入人群了。
可以说,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应昊这一生可以过得不错。
只可惜,意外还是降临了。
在应昊的记忆里,自己母亲便是在这一年去世。
这辆大巴,便是从金陵到申城的大巴。而他,则是赶往母亲住院的地方。
应昊的母亲患上了尿毒症,需要换肾才能治疗。
可前期的治疗,已经将应家的存款都用的差不多了,换肾所需要的费用,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够承担的起的。
应昊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件事,一直到医院下达病危通知书,应父才打电话告诉了应昊这件事,这也是应昊现在赶往申城的原因。
当初应母在得知诊断结果时,就想放弃治疗。
自家人知自家事,当从医生口中得知前后治疗所需的费用时,应母就知道他们家根本负担不起如此昂贵的医药费。
如果不是应父坚持,或许应母现在已经离开了人世。
只不过,夫妇俩都清楚,这件事要瞒着应昊。
如果不是医院下达了病危通知书,如今身在大巴上的应昊或许还被瞒在鼓里。
想到上辈子,自己怀里揣着存下来的一万块钱,跑到申城医院里,得知换肾所需要的巨额医疗费时绝望的样子,坐在位子上的应昊死死的抓住了自己的衣角。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人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如此。
应昊刚刚毕业不到一年,年薪就达到十万,正想着让父母过上好日子的时候,老天仿佛跟应昊开了一个大玩笑,让应母患上了不是绝症却相当于绝症的尿毒症。
很快,应昊的神情就放松下来。
上辈子,他只能看着母亲躺在冰冷的病床上,面对巨额的医疗费无能为力,但是现在,拥有着二十年后的记忆他,相信自己能过拯救自己的母亲。
哪怕这多出来的二十年记忆,只是一些简单的记忆,应昊也有信心能以最快的速度将母亲的医疗费赚到手,不会让母亲这么早就离开人世。
应昊曾经也幻想过,如果自己有一天能够回到过去,会怎样弥补遗憾。
例如,赚够足够的钱,让自己的母亲的不会因为没有钱治病而去世;
例如,能够向自己青梅竹马的玩伴吴婉清表白,不会再将那份喜欢深埋在心底;
例如,让自己成为一个像首富一样的男人,成功不再是奢望。
当想象变为现实的时候,应昊心中除了一开始的激动,再也没有太大的起伏。
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在感受了下大巴的行驶速度,应昊长呼了一口气。
这会儿是上午十点半,按照正常行驶速度,大巴三个小时就能从金陵到达申城。
现在因为暴风雨的因素,大巴的行驶速度极为缓慢。
应昊也没有太担心,在他的记忆里,这场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应该不会对他的行程造成太大的影响。
正如应昊所想,二十分钟后,乌云便散开了。
阳光透过乌云,普照着大地。
“只要能按时到达申城,妈的医疗费应该是没问题了。”应昊将在这个年代价值不菲的摩托罗拉手机塞进牛仔裤的口袋后,心中想道。
随着暴风雨的离去,大巴的行驶速度渐渐的快了起来。
应昊看着车窗外飞逝的景色,也在心里考虑起自己的将来。
既然真的重生了,那么应昊自然不会再满足于给别人打工。
虽然重生之前,应昊也可以说是人生赢家,年薪几十万,但是相比于自己创业做老板,这之间的差距就大的多了。
既然老天爷给了自己这样一个难以想象的机会,要是不做出一些非同寻常的事情出来,应昊觉得老天爷都会被他气死。
金陵跟申城的距离并不远,暴风雨来临之前,路程就已经走了三分之二。
剩下的三分之一在暴风雨离去之后,差不多一个小时就到了申城。
出了汽车站的应昊,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给司机说了医院地址后,很快就来到了医院。
“如果你们到明天中午再不交钱,那就赶快走医院病床那么紧张,你们一直占着像什么话”应昊刚刚走到应母所在的病房外面,就听到病房里面传来的刺耳的话语。
“医生,我还在筹钱,您再宽限两天,行不”病房内应父那沮丧而又绝望的声音传到了应昊的耳边。
这时,那个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还宽限我们医院不是慈善机构,你们都停药两天了手术也没钱做,就一直占着床位外面那么多人等着床位都没有,你们又不治病,难道还非要死在这里吗”
嘭的一声,病房的门突然被撞了下来
“手术我们会做,医药费明天中午我会补齐现在,请你出去”站在病房外的应昊,怒火冲心之下,猛地将病房的门推开,毫不客气的朝站在病房内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年轻医生吼道。
前世因为时间原因,应昊赶到医院的时候并没有遇到这一幕的发生。
这会儿听到这个医生的如此恶毒的话,以应昊已经四十二岁的心理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
年轻医生皱眉瞥了一眼站在门口,满脸愤怒的应昊,嘴角略微上扬,有些不屑的问道:“你是谁”
“我是她儿子。”应昊冷着脸答道。
年轻医生听到应昊自报家门后,原本有些惊诧的表情顿时变成了厌恶:“我是医院的医生,你竟然让我出去”
“你是医院的医生怎么了既然我们还没有欠医院医药费,那你就没有资格让我们走现在,请你立刻出去,不然我会立刻向你们医院的领导投诉”应昊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也不想再跟这个年轻医生啰嗦,再次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