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晨昊叹了口气：“魏东河看到了我对魏以沫的照顾，最近总打着卖女儿的幌子到我办公室要钱。”
“什么？”我觉得这事可笑到荒谬，“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魏东河这种人实在超乎我的想象。”
我以为我们互相有把柄捏在对方手里，他最多敲诈一下我，虽然能不能成功是另一回事。但是我没想到他连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刘晨昊都能这么恶心。
“呕——”我没忍住，干呕了两声。
刘晨昊赶紧起身，绕过桌子来给我顺顺背：“你别想他了，越想越气，喝口水顺顺气。”
说着，将我手边带进来的保温杯递给我。
杏姨的汤还是成功入了我的口，只是没能成功入我的胃。
这下我胃里翻涌的更剧烈了，一把推开刘晨昊，抱着垃圾桶大吐狂吐起来。
刘晨昊一边给我倒白开水，一边去抽纸巾给我擦嘴。
“怀小舟舟的时候也没这样，这次的妊娠反应怎么这么大？”
我吐完了站起来，觉得胃部分分钟顺着喉咙出去，小心的用清水漱过口，我借着刘晨昊的力站起来：“谁知道呢，这次怀的可能是个熊孩子。”
“你没给魏东河钱吧？”
“没有。”刘晨昊的脸沉下来，将我扶到椅子前坐下，“他不配做魏以沫的父亲，我跟他之间只不过是一个圈子里的陌生人。”
“那就好。知道他过得艰难我也就舒心了。”我喝了一口白开水，挑眉道。
“我送你回家？”
“不用，司机在外面等，你去忙自己的事吧。”
我在外面转了一圈，呼吸了很多新鲜空气，才打道回府。
管家在大厅门口等，我一回去就见他给我使眼色：“荣城警察局的李铭李警官在等您。”
“谁？”
我确信自己并不认识一个叫李铭的警察。
“宋小姐。”李铭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从大厅的沙发上站起来迎向我，向我出示了警察证后跟我握手。
我茫然地跟他交握：“你好，请问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但是这个人你应该认识。”他掏出一张魏以沫的照片，“昨天傍晚五点钟，魏小姐在荣城医院的病房被人下毒，现在在ICU病房抢救，请您跟我们回警局做个趣÷阁录，配合调查。”
“李警官。”管家出言替我挡话，“我们夫人现在怀孕了，您有什么问题可以在家里问，去警察局真的不太方便。”
“是吗？”李铭扫了一眼我的肚子。
杏姨适时出现，将在医院做的彩照和病历一起给他：“李警官，这是我们夫人的病历。”
李铭道了声谢接过来，他身后的小警察把他拉过去说了什么。
李铭点了点头，朝我走过来：“宋小姐不好意思，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我伸长手臂，指了指沙发：“请。”
李铭和那个跟他说悄悄话的小警察一起来到沙发旁，我们面对面坐着。
“你昨天傍晚五点钟左右在什么地方？”
“在家里。”
“在做什么？有证人吗？”
“看书，家里的工作人员可以证明。”
李铭玩味的笑了一下，略显冷硬的轮廓有瞬间的融化。
“您笑什么？”
李铭说：“你的用词很有意思。”
“什么用词？‘工作人员’？”
李铭将趣÷阁尖在随身携带的小本本上点了一下，抬头道：“很少见人这样形容家里的——”李铭顿了一下，像嚼果粒一样咬文嚼字道：“工作人员。”
我耸肩，有一种无所谓的心态。
他身边的小警察在他的示意下去了厨房找杏姨他们打听情况，我的目光跟了他两秒。
李铭说：“不介意吧？”
“还好。”我介意与否并不重要。无论我介意还是不介意，这次询问都是要进行的。
没有意义的事我不去想。
“你很放松。”
我觉得这人很有意思：“身正不怕影子斜。”
他笑道：“或许吧。”
我们断断续续的聊了一会儿，小警察从厨房出来，对着李铭轻轻摇头。
李铭随即站起来，整了整衣服下摆：“对不起宋小姐，您要跟我们到警察局走一趟。”
“为什么？”我看向小警察，“他们没有证明我的清白吗？”
小警察不好意思道：“他们很笃定你就在家里，但是都没有看到过你下楼，所以您没有人证，不在场证明不能成立。”
“法律不是这样讲的吧？”我看着他们，“你们想定我的罪，是不是还要拿出证据来证明我有问题。”
李铭抓住我的胳膊，并不用力，但是也不是我轻易可以挣开的：“我们自然有证据，你跟我们走一趟就清楚了。”
“你放开我，我自己上车。”
李铭跟我对视一会儿后放开了抓着我的手，我说：“我可以让人给我拿件外套吗？”
我去见刘晨昊的时候天色未晚，一件单衫已经足够。然而荣城昼夜温差有些大，夜晚还是要一件外套。
小警察看向李铭。
李铭看了一眼我的肚子，把自己的外套脱给我：“走吧。”
我披上他的外套，对着管家道：“去找陆墨城，找不到的话找刘晨昊。”
说罢，抬脚离开。
我跟着李铭来到警局，被关在一间单独的审讯室，好半晌没人来。
这是一种心理震慑，可是我晚饭还没吃，只觉得饥肠辘辘，头晕眼花。
我在光秃秃的墙壁上看了一圈，找到一个很小的摄像头，直视它：“我饿了，低血糖，要吃饭。”
“还有，我是清白的。你们有问题尽快问，把事情搞清楚了我早回家你们早下班，你好我好大家好，好吗？”
大约三分钟后，审讯室的门开了，李铭带着一份盖浇饭走进来：“吃吧。”
盒子打开的一瞬间，腊肠的味道已经冲进我的肺部，在我的胃上重重一击，我下意识地往外跑想找个垃圾桶抱着吐一会儿。
李铭以为我要跑路，愣了一秒来抓我。
他顾忌我是孕妇，只敢抓我的胳膊，我被他和惯性拉扯在中间，直接跪在地上吐了出来。
“哇——”
李铭一时之间愣在原地，还是他身后的小警察及时出手将我扶起来，并递给我一瓶矿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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