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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各叙秘辛皆有误(1 / 1)

任东西看出来这“萋萋姑娘”是个魔星,专磨水临渊这种人。正要抬脚开溜,那边明德走了过来:“想不到首届盛会,无为山弟子就表现如此出色,无为山武学渊博,由此可见一斑。”

任东西忙正经回礼道:“明德先生谬赞了!只是因为无为山向来崇尚无兵戈之术,相对于惯用武器的江湖英才来说,实在是占了大便宜。”

明德道:“无为山不尚兵戈之术,由此便可不受制于所御之兵,因此武术超脱兵刃之外。而像我们尚剑的中庸阁,反而因兵刃导致武学受限。”

任东西客气道:“哪里!无为山弟子拿起兵器都笨得很,什么武器该怎么使都不知道。”

明德道:“是么……贵派弟子若素在中庸阁羁学经年,如今剑法可是了得呢!”

“那也是中庸阁尽心教导的功劳。”任东西打岔道:“明德大师弟子也在荣耀星男子三甲之列,今日这周俊和不痴打了平局,高足明日怕是要和这二人之一对战了。”

明德叹道:“说来惭愧,臧之武学未有大成,却忝列三甲。令诸位耻笑了……”

玉不去这时寻着过来,朝明德一揖:“师父,师兄弟们已在休息间里等候了。”

戚萋萋喜道:“这不是虞钰吗?你倒是没怎么长变,这都要成大姑……”

玉不去早已认出戚萋萋,见她话头不对,忙扯住萋萋高声笑道:“戚姐姐,正是我!救命之恩,不敢或忘!”

戚萋萋被玉不去忽然拔高的声音,唬的一愣。

玉不去又朝任东西和水临渊行礼:“晚辈玉不去,见过任宗主、水宗主。”

任东西看着玉不去:“中庸阁弟子不仅一表人才,功夫招式也精致巧妙。方才台上对战,所用招式都甚是灵变。”

玉不去道:“任宗主谬赞,晚辈还不是贵派弟子手下败将么……”

戚萋萋道:“他就是借着夸你,而夸他自己门下弟子呢!”

任东西道:“我说的是真心话!同尘比你大了几岁,若是三年前,同尘未必能及今日的你。”

水临渊一眼看出来,这玉不去就是三年前神农架上的虞钰,便道:“我们桃桃现在还记着她的‘钰哥哥’呢!”

玉不去笑道:“晚辈方才已经在赛场外,见到桃桃和吾羲了。”

“吾羲?!”水临渊额角一跳:这臭小子果然是到帝京来了!

待水临渊要细问,玉不去却拉着戚萋萋道:“戚姐姐医术极好,我有些隐疾想私下请教姐姐!”

水临渊、任东西看着玉不去将戚萋萋拉走。

明德咳嗽一声:“玉儿,男女授受不亲……”

玉不去讪讪一笑,缩回手,揖手鞠礼:“请姐姐移步一叙。”

戚萋萋一脸疑惑:“你有什么隐疾,我居然没看出来?”

玉不去忙拉着戚萋萋去了墙角,探头探脑看四下无人。

戚萋萋也跟着左右看了看,道:“你是什么毛病呢?”

玉不去道:“戚姐姐,我没毛病!只是有件事要拜托你!”

戚萋萋疑道:“什么事?”

玉不去道:“你可千万,别跟任何人说我是个姑娘!”

戚萋萋道:“怎么了?”

玉不去道:“我在中庸阁拜在明德先生名下,明德先生是只收男弟子的。所以我爹就帮我户籍做了手脚,充作男孩儿进了中庸阁修学。明德先生若是知道我是个女孩,我肯定会被撵出中庸阁的!”

戚萋萋恍然:“怪不得你总是假小子的打扮……明德先生为什么不收女孩?”

玉不去道:“并不是明德先生不收女弟子,中庸阁的规矩就是男先生只教导男弟子。虽然中庸阁是男女兼收,女弟子是女先生教,男弟子是男先生教,而且女弟子和男弟子学的东西也是不同的。我不想跟那些女先生学什么三从四德、坐卧行止,才假扮小子跟男弟子一起修学的。”

戚萋萋道:“中庸阁竟然还按照男女区分教学?女孩都学什么?”

玉不去哼道:“除了基本的经书儒典,就是《女戒》、《女德》、《妇功》、《妇容》……整日里就学一些规矩、仪态,连教的功夫都是玉女剑、玄女御绫、银针绣之类中看不中用的。就连衣饰妆发都得讲究颜色、样式、材质……那太湖边上个个端着,跟个假人似的,还不如云梦泽的易容术来的实用,谁要学那些东西!”

戚萋萋笑道:“这中庸阁也真是奇怪,江湖上的儿女,学那些做什么?”

玉不去道:“中庸阁起于江湖,因为尚‘礼’‘义’‘仁’‘信’,渐渐被庙堂倚重,声势壮大之后,就越发看中这些。”

戚萋萋:“知道了!我帮你瞒着就是,只是你毕竟是个女孩子,随着身体的成长,终究会跟男孩子有差别……”

玉不去脸红道:“我知道……姐姐,我这最近胸口时常胀痛,而且每次葵水来时,腰腹酸痛难忍。姐姐可有办法?”

戚萋萋笑道:“小钰儿,你是这是长大了!”戚萋萋瞥了一眼玉不去平坦的胸部,道:“不过还是不要长时间束缚自己,否则会越来越疼。月事期间前后忌食辛辣性寒之物,而且不要练武,不然就会疼的。”

玉不去暗自记下,抱怨道:“疼点倒无所谓,只是不要被人看出端倪就行。”

“那你可得十分谨慎。”戚萋萋道:“而且我说的差别,可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发育和声音的变化,而是在你习武的时候,你的力量会衰减,但是男孩子的力量会增强,同样的招式,男孩子需要练一百次,于你可能需要练一千次,你会渐渐地处于劣势。你要是一心学武,还是得要学适合你的。”

玉不去想了想,黯然道:“难怪近来练武总觉得不及师兄们进步大……当女孩子真是倒霉……”

戚萋萋道正要开解玉不去,抬眼却看见蓝衣上星光璀璨的女子,跟在一声紫袍的萧徵身后,拐向了别处。戚萋萋顿时一激灵,觉得自己嗅到了野桃花的味道,忙示意玉不去噤声,猫着身子摸过去了。

玉不去颇是疑惑地跟在后面。戚萋萋给玉不去一粒药丸,示意她吃下。

冷繁星随着萧徵先后上了拐角处的望台,一前一后背光而立,落出两道剪影。

萧徵道:“惊鸿呢?”

“逛市集去了。”

萧徵也不答,只问:“惊鸿是孤照影的女儿?”

“是独倚红告诉你的?”冷繁星的声音很平,很淡,完全听不出疑问的意思。

萧徵又问:“那把扇子是谁送到本王府上的?”

“惊鸿。”

萧徵不信:“本王府中寝居,有高手看护,宗师级的高手都难以进入的……惊鸿不过十四岁,她的功夫能远超江湖宗师?”

冷繁星道:“有时候,办成一件事,未必就要打打杀杀。”

萧徵想了想,又道:“惊鸿即便真是本王的女儿,本王……也不会认她的。”

冷繁星的声音还是平淡:“那王爷大老远来帝京是为了什么?难不成真的是为了看一群江湖莽夫的拳脚功夫吗?”

萧徵平视远方,不答。

冷繁星道:“痴心人可笑可怜,忘情人不烦不忧……也不可爱。”

萧徵道:“有的人就不喜欢鸾凤和鸣,偏爱矫情地唱独角戏,感动了自己,徒增别人的腻味。”

冷繁星道:“你就是这么看孤照影的么?”

“不光是孤照影,而是你们云梦泽所有的女人,都是这般做派。”萧徵道:“你们总爱顾影自怜自伤,演着多情总被无情伤的曲目,嗔怨天下男人负心薄情……然后自己伪装成看透男欢女爱、半点瞧不上男人的样子,实际上就是一个个口是心非的怨妇。”

冷繁星也不动怒,只道:“王爷这通话里,好大的怨气……莫非还是怨恨孤照影?”

“怨气?”萧徵冷笑:“你们女人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爱幻想‘情长久’,再真再烈的情,几十年光阴一过,就都不痛不痒了。我若是对孤照影还有怨,那也是怨她生下了惊鸿。”

冷繁星却突然笑起来。

萧徵道:“你笑什么?”

冷繁星笑道:“我笑……口是心非这种事,是不分男女的。”

萧徵眯了眯眼,拒绝承认自己口是心非。

他现在每每想起孤照影,都会觉得十分复杂。

他在追求孤照影的那段迷恋时期,似乎用尽了此生的冲动、热烈、疯狂、执拗……以及真心。

可如今他变得冷漠、威严、高高在上,回想那段时期,总觉的难堪羞愧。

这种羞愧不是因为曾经的轻狂孟浪,而是缘于受辱后的羞耻感。

那时萧徵沉迷于与孤照影的热恋,但是有人说:“你以为孤照影对你有真心?明月楼里的女人从来不相信男人,也不会真心爱上一个男人!”

年轻时的萧徵自然不信。

那人说:“不信的话,你就带她走。女人若是出了真心,就会头昏脑涨地奋不顾身,天涯海角都随你去,但是孤照影一定不会跟你走,她会用各种理由拒绝你。”

于是一腔热情的萧徵,真的这么做了。

孤照影的一首《宁绝诗》,如同字字裹着冰碴的冷水,兜头而下。

这种真心被人践踏戏耍的耻辱感,萧徵至今想来,都觉得心里针扎一般的难受。

“惊鸿拿了我的东西,务必还回来。”

繁星疑道:“她拿了你什么东西?”

“一只白色的瓷瓶。”

繁星道:“你怎么知道是惊鸿拿了你的东西?”

“那只瓷瓶一直本王枕头下面,后来枕头上面多了把扇子,瓷瓶却不见了。”

“能让魏王千里迢迢追来,那只瓷瓶想必很重要。”

萧徵道:“瓷瓶里装了些药,一时间,离不了。”

望台之下,一身僧袍的不痴匆匆往普渡寺的休息室走去。

离忧在室内打坐,闭着眼,一张脸上千沟万壑,全是沧桑。

不痴进来,坐在离忧旁边。

“师父。”

“你今日气息不稳。”离忧手中拨着念珠:“一场比赛,为何起了胜负心?”

不痴垂了眼道:“弟子遇强者陡生争斗之心,弟子惭愧。”

“争强好胜,乃是俗念未净。”

不痴顿了顿:“师父,弟子对战之人,是不戒。”

离忧眼皮一颤,手里的念珠停下,缓缓睁开浑浊的双眼,瞳孔松散,没有神采。

“他……”离忧叹了口气:“亡命之徒偏又招摇,凡心太重。”

不痴道:“他如今化名‘周俊’,堂而皇之登场比赛,师父,咱们是否需要报告官府?”

离忧道:“你为的是当年不戒失手杀了不惑的事?”

不痴道:“当年不戒杀人,寺内众僧有目共睹。虽然当时拿下关起来,不了却被他逃掉了。”

离忧道:“若不是因为争一时胜负,怎会一个枉送性命,一个亡命天涯?”

不痴低头道:“师父,不报官吗?”

离忧道:“不戒如今身手如何?”

不痴道:“诡谲多变,十分了得。”

离忧道:“比你如何?”

不痴道:“这……弟子逊色。”

离忧又道:“他若要赛场上杀你,可能够?”

不痴道:“他功夫虽更巧妙,但是想杀弟子,却不能够。”

离忧又问:“你觉得你今日功夫,比当年不惑又如何?”

不痴道:“恐不及不惑师兄。”

离忧道:“你如今的功夫,比不惑当年相差无几。”

听不痴不语,离忧又道:“不戒如今想要杀你,都不能够,况且他当年功夫尚不及今日,又如何能轻易杀了不惑呢?”

不痴一想,觉出蹊跷来,道:“可是当日,不戒与不惑师兄寺内争斗,不惑师兄确实是受了不戒一拳,心碎而死的。”

离忧眨了眨浑浊无神的眼睛:“世人都道‘眼见为实’。可有很多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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