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皓辰心里暗暗佩服:“释净大师不愧为少林四大神僧之一,这份内力可远胜过适才的刘正阳了。w★w★w.”只听刘岱说道:“释净大师所言,在下愧不敢当。其实天下间英雄好汉多不胜数,眼前的各位,无论哪个,我刘岱都自愧不如。若在平时,在下是万万不敢厚着脸皮,做这英雄大会的起之人,可今年年初,我泰山派却遇上了一件事,教我忧心忡忡。”
在座的众人见刘岱眉头紧蹙,面色凝重,猜到他所说的必是一件十分棘手之事。只是以泰山派实力之雄厚,再加上五岳各派向来同气连枝,又有什么事竟能让刘岱饱受苦恼?玄通道长捻须道:“刘掌门但说无妨。”
刘岱道:“去年年底,我曾安排门下的四位弟子,去四川成都府替我为家母置办几样寿礼。我这四位弟子武艺不值一提,但他们的名号大家或许也曾听过,道上的兄弟们赏脸,称呼他们‘泰松四侠’。”
“这四位弟子虽然不成大器,但是置办礼品这种事,交给他们,我还是颇为放心的。”一位头苍白的魁梧老者说道:“泰松四侠也是江湖上年轻一辈里的成名高手了,刘掌门岂非有点大材小用。”
刘岱闻言,脸上现出苦涩,无奈的笑道:“段老英雄说的不错,我原先也以为要他们四人去置办几样礼品,自然是小事一桩。可奇怪是他四人去了足足半月有余,却连一点消息也没有。”段天刀奇道:“哦?这是为何?”
刘岱道:“我心里觉得纳闷,但料想以他们四个的本事,即使遇到了什么意外,也应当不致一点消息没有。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原因,转眼便到年关,我心里也着实窝火,因此决定亲自去一趟成都。”
众人知道刘岱要说的这件事,必是他去成都以后生的,因此都全神贯注的看着刘岱。刘岱顿了一顿,接着道:“我挑了一批快马,与门中十余名弟子一同前往成都,开始的几天倒是相安无事,到第五天上,事情就来了。”
“那时我等一行人快马加鞭,已到了四川省内,再有半日就到了成都,当时天色已晚,我们便在驿站中落脚歇息,驿站里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四个商贩模样的人,但他们虽有意隐藏,我却看得出他们个个身怀武功。”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这四个鼠辈在刘掌门面前装神弄鬼,自然是打错了算盘。”说这话的人却是凌霄。
刘岱摇了摇头道:“我虽看出他们身怀武功,但武林中人行走江湖之时乔装改扮实属正常,何况他们只有区区四人,因此我便没将他们放在心上,草草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便赶往成都。我们一行十五人沿着官道赶路,前脚刚离开驿站,那四人便不远不近的跟在我们后面。走了半个时辰,从旁边的岔路上又来了四人,马车后面驮着几个麻袋,瞧模样是要去成都府做买卖。过不多时,不知道从哪里又冒出来一辆马车,车夫是一个精瘦汉子,马车里似乎坐着他家的主子。”
慕皓辰心道:“瞧刘岱的神情,一路上遇到的这几波人马必定来者不善。”只听刘岱继续说道:“我见一时之间多出了这么多人,况且都是去往一个方向,我们的马跑的快些,他们便也快些,我们让马跑慢一些,他们也慢了下来,这明显是冲着我们而来。我气得怒哼一声,当场勒住缰绳,冲着他们说道:‘你们跟了我一路,有什么阴谋算计早点使将出来,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我本以为他们知道我识破了他们的面目,便会撕下伪装,亮出招子,哪知道我喊了这几声,他们却恍若未闻,仍旧赶着自己的路,颇为诧异地回头看着我。”
“我心想这批人可能当真不是一伙,也许未必便是冲着我等而来,便不加理会,进了城中,找了一家客栈住下,那几拨人进了城便不见了踪影。我要那四个弟子置办的东西,都是成都当地的老字号特产,因此我便找到那些店铺,询问他们的下落,一经打听,现他们的确是到过这些店铺采购了东西,之后才失去了下落。就在我四处查探之时,留守客栈的小徒告知我说,在客栈外不远现了我们泰山派的联络记号,我大喜过望,便带着几名弟子沿着记号一路找寻过去,也不知走了多远,那记号断断续续竟将我们引到了一条河边,前面再无它路,只有河中间停着一艘乌蓬大船。”
他讲到此时,慕皓辰与水云愁相互对视一眼,眼中皆有迷茫之色,两人心中均是纳闷这船里有何玄机。忽听那白衣女子轻声向那黑衣男子问道:“哥哥,这船里会有危险吗?”
黑衣男子道:“依我猜,必定会有。‘泰松四侠’倘若当真平安无事,直接出来与刘岱相见便是,又何必用记号引他上船?”
那女子道:“嗯,这倒不错。不过我猜那刘大侠一定会上船的。”
黑衣男子问道:“哦?你怎知道?倘若他是个贪生怕死之徒呢?”
那女子道:“刘大侠既然是江湖上人人称赞的大侠,自己的弟子如果有危险,他怎么会因为害怕了就不去救呢?”
慕皓辰心里暗暗好笑:“这女子当真天真得紧,即便是人人称颂的大善人,私下里恐怕也难免不曾做过一两样亏心之事。”只听那黑衣男子接着说道:“你还未经历过江湖险恶,也难怪如此轻信于人。”那女子见自己兄长如此说,不忿道:“我当然知道一个人说的话未必句句都是真的,只不过这刘大侠费尽心力举办英雄大会,还当众将自己遇到的棘手之事说出来,足见他是个坦诚的君子,这样的人岂会放着自己徒弟有难而袖手旁观?”
慕皓辰默默点头:“这女子分析的倒也有理。”只听那黑衣男子淡淡一笑,道:“好,算你说得对了。这刘岱堂堂掌门之尊,生平经历的大风大浪不在少数,岂会被一艘船吓倒。”那女子闻言抿嘴一笑,露出几分妹妹在哥哥面前的顽皮得意。
果然刘岱道:“我虽知那船上十有**藏着埋伏,但事已至此,也只好闯一闯了。”
这时那花庆一拍大腿道:“不妙不妙,这刘岱当真是个榆木脑袋。”一旁的‘矮三郎’杨桐冷笑道:“你又知道什么了?”花庆道:“这前无去路,只有一艘大船,倘若这船里埋伏着杀手,那么届时大河之上岂非无路可退。我瞧这刘岱当真糊涂。”旁边一个花白胡须的老者听了花庆这话,怒哼一声道:“刘掌门乃是义薄云天的大侠,岂会如你一般,遇到危险便做缩头乌龟?”
花庆一听,立马挽起袖子,怒道:“你这老不死的,说谁是缩头乌龟?”那老者丝毫不惧,凛然道:“自己贪生怕死倒也罢了,却只会在底下笑话别人,这样的人不是缩头乌龟又是什么?”杨桐将花庆手臂按下,挡在两人中间道:“我这兄弟口不择言,老英雄切莫与他一般见识。敢问老英雄尊姓大名?”
那老者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太行一刀’6迅便是老朽。七年前老朽在河北一带遭遇黑道高手围攻,险些丧了性命,是刘掌门以一柄铁剑杀退强敌,救了老朽性命。倘若有宵小之辈对刘大侠不敬,休怪老朽大刀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