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虎又给蒋厚土打了个电话,说出了。w ww.一会儿,蒋厚土、钱满贯和欧阳烈火就从他们的休息室里出来。秦少虎看着他们这附近的地方哪里有健身房吗。
蒋厚土说:“我好像记得在天子路有一家,具体的位置不记得了,但在主干道边上,边走可以边看到。”
当即,秦少虎就让钱满贯的车子在前面带路。
到天子路上的时候,钱满贯的车子便减慢了些度,蒋厚土和欧阳烈火各看一边,终于在差不多走到天子路尽头靠近小南山的时候,才看到一块比较大的广告牌:天使瑜伽健身会所。
钱满贯把车子往边上划出的停车线上停了。
秦少虎也跟着停好车子,问:“这里不是练瑜伽的吗?”
蒋厚土说:“蜀东的所有健身会所都不是单一的,都是主打一种,譬如跆拳道,街舞什么的,但是其他的一样可以学,可以练。”
秦少虎点头:“行,上去看看吧。”
当下,一行人找到了上楼的入口,看见了电梯,电梯的门口有一张统一的宣传海报,分别注明了各场所的所在楼层。瑜伽健身会所在四楼。
秦少虎一行人直上了四楼,前台有服务员一见他们出电梯马上就热情地迎接了上来,问这问那,还赶紧给他们每个人倒水。秦少虎问了一些可以学习的项目,果然如蒋厚土所说,除了教瑜伽之外,还包括跆拳道、街舞、散打以及泰拳等等。
有服务员还把秦少虎等人带到了一边的训练馆参观。左边是瑜伽训练馆,右边则是拳道训练馆。
秦少虎在拳道训练馆转了一圈,觉得配备设施还不错,里面的学员虽然不多,但老师教起来还算是认真,而且有板有眼。便从身上拿出了钱给林秀,让她去给林深办一张泰拳学员卡。
林秀推迟了说:“我弟弟来学,怎么能让秦总你给钱呢,我帮他给就行了。”
秦少虎拉住她的手,把钱硬塞到了她的手里说:“跟我客气什么,要你自己给钱的话,我还带着他来干什么,不如叫他自己找好了,后面有什么费用的,让林深开票,然后你拿到会计那里去报吧。”
林秀推迟不过,只好拿着秦少虎的钱去了。
秦少虎便对林深说:“体力是一个练武者的基础,你先努点力在这里练上一个月,把状态调整好,然后我再开始教你技法吧。”
又突然想起了,看着蒋厚土他们说:“你们有空的时候也可以指点指点他啊。”
钱满贯说:“我们除了睡觉的时间,差不多二十四小时跟着秦总你的呢。”
秦少虎说:“没关系,他可以到娱乐城来找你们,指点训练只要巴掌大的地方就行了,然后他自己找地方练,进展会快得多。”
林深很高兴地赶紧开着玩笑说:“师傅们在上,受我一拜。”
还装模作样的作揖抱拳。
欧阳烈火也开玩笑:“你这架势是学郭靖,要拜江南七怪啊,以后说不准还真会成为一代大侠。”
秦少虎就看着欧阳烈火说:“你们年纪最接近,可以亦师亦友的嘛,多教教。”
突然,秦少虎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目光直了。
他看到了一个让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人——那个和他一起大战巨蟒的幽蓝眼诡异少女,吴西露。
吴西露正从瑜伽馆那边往前台走来,看见在拳道馆里有好几个人,目光一扫就看见了秦少虎,很意外的愣了下,脚步也在那瞬间停止了。她或许想过会有个时候与秦少虎再见,但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么突然,巧合。
前台服务员帮林秀办了手续,便上前迎着吴西露,又接了一单生意很开心的样子,边说的时候还看着秦少虎这边,而吴西露只是点了几下头。
既然是认识,而且还有过那一夜的缠绵,秦少虎总不会视而不见的。便走了过去打招呼,问:“怎么,这是你开的吗?”
吴西露的表情还是像千年不变的古井,那么波澜不惊,对秦少虎也好像只是一个普普通通认识的,说:“没有,我只是来这里看看而已。”
秦少虎一笑:“你在说谎。”
吴西露问:“我怎么说谎了?”
秦少虎看着前台服务员说:“她刚才明明在向你汇报情况,说明你就是这里的老板。你放心,该交的钱我们都已经交了,不会找你讨人情打折的。”
吴西露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问了句:“是你什么人来学,竟然劳你大驾?”
秦少虎说:“是我秘书的弟弟,一个热血青年。”
“秘书的弟弟?”吴西露冷笑了声,颇带讽刺,“原来是裙带关系,看来你算盘打得很精,知道从弟弟身上着手。”
秦少虎说:“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只不过他爱好武术,但家庭条件有限,我帮帮他而已,不像你想的那么复杂。”
吴西露并不相信,问了一句:“现在有几个傍大款的不是家庭条件有限的?”
秦少虎叹口气:“我说的都是真话,你不信也没办法。也许社会的确已经是这样了,但我自问还没有这么堕落。对了,还不知道你名字呢,都已经在你的大本营遇见了,你总不可能还要隐瞒吧?”
吴西露犹豫了下,一想也是,秦少虎都知道她大本营了,隐瞒名字也没什么意义,当即便说了:“我姓吴,名西露。口天吴,西方的西,露水的露。”
“什么,你叫吴西露?”秦少虎听了这个名字很意外而吃惊。
吴西露问:“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秦少虎试探着问:“你爸是不是叫吴显贵,是蜀东商会会长?”
吴西露很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
秦少虎说:“听生意场上的朋友提起过。”
吴西露很意外:“是吗?还有人会提起我,是谁?”
秦少虎说:“我可不记得是谁了,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基本上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的吧?好歹你爸也是个公众人物了。”
吴西露似冷笑了一声:“如果我要告诉你知道我的人很少,少到屈指可数呢?”
秦少虎不相信:“怎么可能,难道你周围的人,以及和你家打交道的人会不知道你吗?”
吴西露说了一个字:“是。”
秦少虎不解:“为什么?”
吴西露说:“这你就不用知道了。总之,这个世界上知道我真正身份的,不会过十个。你有去暗中调查过我家?”
秦少虎心里一惊,确实是之前周玄武和吴大少的事情,周玄武让马大哈去调查才知道吴显贵的家庭情况,但面对吴西露的逼问,秦少虎还是否定:“怎么会呢,我平白无故的调查你家干什么?”
吴西露似冷笑了声:“你不用否认了,凡是那些官场上的,或者做生意的,想方设法打听我家情况,然后点头哈腰去巴结着的人多了去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那些人虽然会知道那个家里有我这么个人,但没有人认识我,你是第一个,希望你能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要去对第二个人讲。”
秦少虎觉得很奇怪地问:“为什么?”
吴西露说:“你不要管为什么,反正别去跟别人讲就行了,连我这里的员工都没人知道的,我不觉得做一个商会会长的女儿有什么了不起,我这样平平常常的挺好。”
秦少虎点头:“我明白,这就是传说中的低调。”
其实他根本就不明白,是因为吴西露被家庭抛弃的成长经历,使得她和她的父母只有血缘关系,并无骨肉亲情。尽管在她长大成人后,她的漂亮大放异彩,掩饰了眼睛与人不同的瑕疵,她的父母都觉得愧对她,想与她重拾亲情,但她已心如磐石,悄然地生活在属于自己的角落里,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她办这家瑜伽会所,是她用古瑜伽术替人治病以及在别的健身房当教练所赚来的钱,还贷了点款,跟她的父母没有半点关系。尽管她父母想过帮助她,但被她拒绝。
两个人似乎没有更多的话说,很快结束了话题。
秦少虎去拳道馆喊了林深,说先走了,以后他自己可以每天来。离开的时候秦少虎还是跟吴西露打了个招呼,说了声再见。
吴西露的态度永远都是那么不冷不热,好像对什么事情都淡而无味无所谓的态度。但当秦少虎进电梯以后,她还是赶紧地到了玻璃窗边,看着秦少虎上车,开着车绝尘而去,心里泛起一阵淡淡的伤愁。
她爱的,却是别人的,但她永远不会去和别人争。
从小到大,她都是一个信命的人,觉得命运只能顺其自然。而且,那个曾救过她一命还教会了她古瑜伽术的神仙婆婆也教会了她,做人的基本原则就是不要把自己的幸福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善良,清净,是古瑜伽术的灵魂所在。她曾以为,自己会在清静无为中寂然一生,她的心里会永远如同止水。可是,从那个电闪雷鸣大雨倾盆的夜晚之后,她的心里无时无刻不是思念流淌,有时候像是潮水般汹涌。
那种感觉,回味无穷,刻骨铭心。
但真正见到秦少虎的时候,她将自己心里的那扇门紧紧关闭着,生怕被他看穿,她知道他属于别人,她只能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偷偷地爱他,她担心一个不小心,使自己变成了一个罪恶的人。
耳边恍惚地记得,小时候,那些孩子,甚至大人,都说她是恶魔,跟她走近了,会惹上无妄之灾。这近二十年来,她一直在向上苍证明,她不是倒霉星,不是害人精,不是妖怪,不是魔鬼。上天虽然赐予了她这一双看似邪恶的眼睛,但她的内心一直都很善良。这个社会有许多道貌岸然的人,一肚子的男盗女娼,他们才是真正的妖魔。
随车而起的灰尘慢慢地沉寂于地,心中爱着的人消失在茫茫人海,她脸上浮起一丝悲哀的笑意,奢望什么呢?这辈子早已是注定了孤单的,有那么一次,让她做了女人,应该知足了,而且还算是个不错的男人。从秦少虎跳入江中救她以及与她一起打跑巨蟒,可见秦少虎还算是个好人,没让她觉得自己的身子被沾污,没有什么遗憾。
只是,也许她自己也没有想到的是,从那一夜之后,不只是她心里对秦少虎的情丝再也斩不断,就连她的命运,也没法和秦少虎再分开。
离开瑜伽会所的秦少虎,脑子里一直在盘旋着吴西露的脸,像是一只觅食的秃鹰在深邃的天空里,看着地面上的小鸡,驱赶不去。他觉得很不可思议,那么荒唐的他竟把吴显贵的女儿给睡了,还是第一次!
回想起那夜的感觉,只能用一个字形容,爽。至今想起来,还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那是他从未感受过的,肌肤似雪,冰清玉洁,触手处,一片冰凉柔滑,吴西露在他的身体底下无限沉醉,像是一片雪花在他的掌心中,慢慢融化,成水。那一刻,不求地老天荒,只求缠绵至死。比起和小泉美惠子那第一次给他轰轰烈烈的燃烧,更有一种特别悠长的韵味,像是最醇香的茶,在静静的岁月里,香味四溢,慢慢流淌。
那温柔入骨,化成永远。
哎!想什么呢?她可是吴显贵的女儿,对他又没有半点眷念。而他,有属于自己的女人。怎么还能贪恋着她呢?秦少虎怅然地叹了口气,看来俗话说的,人永远都不懂得知足,这话是真的。他拥有的女人已经足够漂亮,让多少男人垂涎欲滴,羡慕得掉眼珠子,而他的心里却还在想着别的女人。
也许,是那一夜太美,心里激荡着怀念吧,他这么安慰自己。只能是情不自禁地想想而已,不会有什么可展的命运。且不说吴西露对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感觉,他和吴显贵之间,也早已注定成为死敌,早晚会有一场生死。
而秦少虎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场生死较量,比他想象的来得要早,早了许多。在他的这个念头才落下之时,冤家路窄的命运就已经迎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