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回家的路!
刘小谷一边啃着鸡翅膀,忽然注意到走来的刘富贵,顿时打招呼道:“叔,你总算来了?快过来吃鸡啊,这鸡可好吃了。”
刘富贵很想臭骂这个没点眼力劲的侄子一顿,就算要夸人,也不能往天上夸啊,这已经不叫夸人了,而是变法的损人!!
不过,看到牛大力一家人并没有脸色难堪,他心里不由松了口气。
“这是牛兄弟你们烤的鸡?看起来确实有食欲。”
牛大力哪会听不出这是刘富贵的客套之语,他也不解释,憨厚笑道:“刘掌柜,你不妨试试这叫花鸡味道?”
李香兰和大丫,二丫静坐在一旁,齐齐将目光看向刘掌柜,能不能将叫花鸡的方子卖出去,就凭刘掌柜一句话了。
“刘伯伯,二丫不骗人,这叫花鸡可好吃了!”二丫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刘富贵道。
“是啊,叔,这鸡真的很好吃。”刘小谷在一旁叫好道。
难道这鸡真这么好吃?
刘富贵拿眼瞥了桌上那盘鸡,看起来食相确实和烤鸡有些不一样,只是让他不懂的是这鸡为什么要叫叫花鸡?
叫花子一般指的是乞丐,那这鸡不就是乞丐鸡?
尽管有疑惑,但刘富贵还是走到桌前坐下,刘小谷识趣的帮刘富贵掰下一只鸡腿,刘富贵并没嫌脏,拿起鸡腿就咬上一口,接着又咬上一口。
牛大力并不急,看着刘富贵两三下就将手上鸡腿吃得干干净净,憨厚道:“刘掌柜,味道咋样?”
刘富贵舔了舔残留在唇上肉汁,回味道:“我做了掌柜这么些年,还是头一次吃过这么美味的鸡,鸡肉酥嫩,使人舍不得下咽。入肚之后,回味无穷,还带着淡淡的清香。”
“叔,我没骗你吧,这鸡确实很好吃,咱们酒楼做的鸡根本没法比。”刘小谷笑道。
之前听到侄子这么说,刘富贵定会呵斥一番,可此刻吃过叫花鸡后,他非常赞同刘小谷的话,别说他们酒楼做的鸡没法比,只怕连黄鹤楼做的鸡也没法比!
忽然,他小眼睛精光一闪,抬眼看向牛大力,“牛兄弟,你这是....”
“刘掌柜,这叫花鸡你吃得满意不?”牛大力笑道,看来果然和聪明说话就是不一样。
“满意,自然满意!”刘富贵连连点头,内心有着压抑不住的激动,牛大力一家先是借厨房做鸡,此刻又说这番话,意思不是很明显了?
“不知牛兄弟打算卖多少钱?”
刘小谷有些迷糊,可仔细一琢磨,他登时想通了,心里也不由得激动,之前叔才说鹳雀楼缺少招牌菜和黄雀楼竞争,此刻招牌菜竟然送上门来了。
“俺就是个庄稼汉,啥都不懂。”牛大力憨厚一笑。
一旁的李香兰道:“刘掌柜,不瞒你说,这叫花鸡的方子是我娘家祖传手艺,我们夫妻俩人觉得留在手上也没什么用,还不如换些银子,给两闺女以后填些嫁妆。”
刘富贵拿眼看了李香兰一眼,又看了看桌上的叫花鸡,小眼睛微微一眯,道:“你们觉得一百两如何?”
牛大力和李香兰相视一眼,其实在昨晚他们就商量好了,将这叫花鸡的方子定价为六七十两之间。
原因无他,鸡的做法有多种多样,不可能每样都满足所有人的胃口,而叫花鸡就是如此,即使味道不错,但不可能每个人都喜欢吃叫花鸡。
若是让他们卖叫花鸡,还不知道卖多久才能赚到六七十两,还不如直接卖给酒楼,能来酒楼的食客花得起十两八两,也不会差那一二两买一只叫花鸡。
不过,牛大力和李香兰倒是比较淡定,毕竟之前卖猛虎几百两都见过,更何况区区一百多两,可身旁的两个小丫头瞪大眼睛,一副呆若木鸡的小模样。
一百两啊!
二丫满脑子想到的是能买多少好吃好玩的,大丫却想着一本本书籍。
见牛大力夫妻两人没有接话,刘富贵以为是出的价钱低了,生怕牛大力不将叫花鸡的方子卖给他,一咬牙,道:“我最多只能出一百二十两,牛兄弟,你也知道市面上一道普通的鸡肴,最多也才卖个三四百文,除去一只鸡要一百文,调味和肉,师傅的手艺也要占一半的价钱,我还不知道要卖多少只鸡才能卖一百两呢?”
换做以前,刘富贵可不会花这么多银子买食谱配方,可如今不同往日,他们鹳雀楼就差一道招牌菜稳住食客。
牛大力憨厚不语,李香兰却浅笑道:“刘掌柜,你鹳雀楼可不是一般的酒楼,我记得你们一道白菜炒肉卖一百文钱!”
刘富贵干咳一声,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道:“牛兄弟说笑了,那白菜炒肉用的可不是一般的白菜,而是选用白菜最嫩的菜心。”
刘小谷低声吐槽:“十文钱能都买多少斤白菜了。”
刘富贵恶狠狠瞪了一下这个没眼力劲的侄子,这不是拆他台是什么?
一番商决后,刘富贵肉疼的用一百八十两买了叫花鸡的配方,之所以肉疼更多的是因为还不知道叫花鸡好不好卖,心里不断宽慰自己,就算叫花鸡不好卖也不要紧张,就当用来和牛大力打好关系。
之后,刘富贵让一名比较信得过的厨师过来跟李香兰学做叫花鸡。
这厨师约莫四十多岁的样子,刚开始听刘富贵让他学做鸡,他登时一脸轻蔑之色,可当吃过叫花鸡后,一改之前的轻蔑,虚心向李香兰请教。
在教会厨师后,厨师也试做了一番。
这期间,牛大力一家在碎叶镇逛了一圈。
等回来时,那厨师早已做好了一道叫花鸡,而刘富贵和刘小谷也品尝过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他们总感觉不如李香兰做的好吃,但也差不多。
“牛兄弟,这银票你拿着。”刘富贵将早就准备好的银票递给牛大力道。
“做的咋样?”牛大力并没有客气,接过银票,问道。
“自然没得说。”刘富贵笑道。
“我感觉比不上牛哥家做的好。”刘小谷道。
“这不废话,这方子是牛兄弟家的,做叫花鸡那相当的拿手,自然做的比别人好吃。”刘富贵相信牛大力一家的为人,并不担心牛大力会私藏某些绝活没说。
望着挨训的刘小谷,大丫和二丫站在李香兰身后偷笑,刘小谷却毫不在乎,反正又不是一次两次被叔当众骂了。
离开前,刘富贵千叮万嘱道:“牛兄弟,不是我信不过你,这方子你们做给自家吃没问题,可千万不能让外人瞧见,更不能外传。”
牛大力拍拍胸脯,道:“放心吧,俺懂!”
目送牛车渐渐离去,刘富贵负着手,不由感概,道:“这牛大力还真是我们的贵客啊!”
“看来今儿要准备一下了。”随后,看向身旁的刘小谷道:“明儿开始,只要是过来吃饭的,都给我推荐富贵鸡。”
刘小谷不解道:“叔,明明那叫叫花鸡,你干嘛要改名?”
刘富贵轻踹了刘小谷屁股一脚,“多动点脑会死啊?来咱们鹳雀楼吃饭的人非富即贵,吃东西向来图个吉利,若是这道鸡肴叫叫花鸡,你认为他们会吃吗?咱们开门是为了做生意,可不是来赶客的。”
刘小谷摸着没被踢疼的屁股,嬉皮笑脸道:“好像也有道理,可叔你也不能将自个的名字让鸡给叫了。”
换做平时,刘富贵定会好好教训一番这个没大没小的侄子,可此刻他满脑子想的是用一百八十两买来的配方到底值不值?
以前他能花几百两买头猛虎回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因为猛虎值那价。
可花一百多两买一张配方,他还是头一次,倒不是说以前没买过食谱方子,而是没花这么多银子,以前最高的价钱也才二十两,而叫花鸡的配方竟然是一百八十两,光是想想也心慌。
只是让刘富贵万万没想到的是因为叫花鸡,鹳雀楼的名气竟然在开原县传开了。
第一日,鹳雀楼还是和往日一样,客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第二日,还是一样。
第三日,食客突然猛增了足足两倍。
到了第四日,整个碎叶镇的富户,财主,员外纷纷让下人小厮到鹳雀楼买鸡。
这一日,鹳雀楼可谓是忙得手忙脚乱,刘富贵压根就没想过一天之内会有这么多人来买鸡。
关于鹳雀楼的事情,牛大力一家自然不清楚,在卖完叫花鸡配方后的第二日,何家人来访。
这些日子,何家人忙着应付过来道喜的人,总算有时间过来和牛大力道谢。
何家人清楚何重大能当上捕快和牛大力的推荐脱不了关系,如果没有当初牛大力向县太爷推举何重大,何重大也没有今日。
看着何家大盒小盒拿来,牛大力忙推却道:“你们这是干啥,来就来,带这么多贵重的礼物做啥?”
何千湖笑道:“这不花钱,都是别人送给我们的。”
何氏道:“是啊是啊,不花钱。”
两人神采奕奕,满面红光,腰杆挺得直直的,咋一看,牛大力和李香兰还真有些不认识何千湖夫妇。
果然老话说得好,人逢喜事精神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