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回:又双叒败了(1 / 1)

且说上元夜这一晚,燕归晚和徐墨卿在淮乌街游玩了许久仍觉得不够尽兴,见时辰尚早,便又想去澄柳街那头再逛逛。燕归岚自然不愿意再跟随,忙请示长姐要留在这里,等李韵和把燕泽银送回来。借口说若大家都去了澄柳街,燕泽银回来再瞧不见自家马车。柳扶风和柳宜风见状也跟着推脱,说是他们兄弟俩甚少出门,今夜已走了这么远的路已经筋疲力尽,想在此随燕归岚等候燕泽银归来。

徐墨卿心下正求之不得,看见他们一个个都这样“通情达理”,便把其中一辆马车的拱厢卸下来,拉着她登上马背,妻郎俩同骑一匹马向澄柳街奔去。

童生和九灵又被他们的主子给抛下了,两个大官儿踅到马车后身,在一处背阴的地方坐了下去,向远处眺望炮竹烟花和半空中的各式花灯。

而二柳和燕归岚则坐在一间拱厢里,互相尴尬地对望。

“同是天涯沦落人……”燕归岚苦笑道。她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对二柳诉说。

柳扶风手中把玩着那盏花灯,也幽幽道:“今晚岚主不曾约了小生?”

柳扶风一句话就把刀子插在燕归岚的心头。她怎么会没有约下郎卿,她的郎卿一定还在醉清风酒楼里等待着她。她只是没法子去,更没胆子去!再想想那燕泽银,原来出府院都要藏着掖着,生怕被主母和长姐发觉,现在可倒好,已经明目张胆的与女君私会去了!成王败寇说的就是如此!可对面这两个贱郎居然也有资格嘲笑自己?

“哎~扶郎和宜郎不是也没有份陪伴自己的妻主吗?长姐只是一个人,她也是分身乏术啊!”

“怎敢与九殿下争宠。做妾郎的还是懂得分寸些才好,否则多行不义必自毙。”柳宜风半揶揄半讽刺道。

燕归岚压制住内心的怒火,“九殿下未进门之前,也不曾听说长姐宠幸你们兄弟俩呀!”她冷冷的笑道。

柳宜风很气愤,燕归岚已经这样落魄了还敢这样嚣张,想必在燕乐施和燕归晚面前的乖顺都是装出来的。但柳扶风却拉住他跳下马车,把燕归岚一人留在拱厢里。

“你同她置什么气?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这燕公府里以后哪还有她立足之地!”

“哥哥也别把话说满了!她好歹也是燕家的二少主。她现在这么挤兑咱们,还不是因为那晚的东角门是咱们打开的。若她再得势,必定视咱们为眼中钉肉中刺。没等在桃夭馆里站稳脚跟,就先让外人给祸害是了!”

“你说的有道理。我也知道这个利害关系,但今儿就罢了。大年节的,我们再在这附近逛逛吧,免得白白出来一趟。”

“其实我也很想去澄柳街,那边我还没有去过呢。听说那边的灯会是新建的,这淮乌街的都举办多少年了。”

“好了。这时候我们往前冲什么,晚主和九殿下这趟凉城去的,你还瞧不出来其中深浅吗?”

“我们日后这路该怎么走……柳家总是催、催、催,烦死了!”

二柳已经重新走向灯会深处,待去周围看热的松柏跑回来,却发现二位主子不见了踪影。他急忙跑到童生和九灵身边追问。

童生无奈地拍拍身边的空地,“来,坐下等一会吧。你们主子又进去逛了。”

“往哪里走了?”

“不知道。你还是坐在这里等着吧。今晚还不一定何时才能回府呢。”

松柏只好挨着童生坐下,两个男官儿都是很茫然的样子。九灵在侧看了便笑起来,“我们在这里等着耐着,倒真是便宜了秋生和九莺那俩厮儿。”

“可不,整个桃夭馆都腾给他们两个玩闹了。”童生酸溜溜地说道。

松柏对秋生和九莺的事也有耳闻,遂也跟着笑起来。

闲言少叙,却说时辰到了子时末,先是徐墨卿和燕归晚打马归来;俄顷,李韵和也按时把燕泽银送了回来。燕家众人汇合整齐,才赶起马车打道回府。二柳和燕归岚已在马车里打起盹儿,而另一辆马车上的燕泽银则望着帘子外面发呆。徐墨卿看在眼里,早猜出这两个时辰他和李韵和都做了些什么。

燕泽银倏地发觉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一个激灵望过去,便看清是徐墨卿。他忙向姐夫使个眼色要他不要声张。徐墨卿本也没有要“揭发”他的意图。但燕泽银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样,偏背着燕归晚趴到徐墨卿耳边,嘀咕道:“今夜太美……情不自禁……姐夫你懂得。”

徐墨卿推开他默默地笑了笑,这个还燕泽银当真把慕秦给忘记了。他的爱意来的快去的也快,前些时日还在苦苦思念着慕秦,还在燕归晚的面前那样发誓,自己不会对这李韵和动感情。距离那时才过去多久?

当然徐墨卿不会体会到,那晚燕府遇难时李韵和对燕泽银的倾情相助,对燕泽银来说是何等感受。只这一件事就足够让燕泽银爱上她。就如同没有人能体会得到,他千里寻妻拯救出燕归晚的心境。人总是为爱情所改变……

燕公府里静悄悄的,众人回来后各回房中歇息。燕归晚这半夜玩的很放浪,却不知怎么受了凉,回到桃夭馆里就开始打起喷嚏。九灵一头帮她打来热水梳洗,一头絮叨起来,“晚主发了这些汗,外头还这样冷,一冷一热不受寒才怪呢!”

徐墨卿正在另一面换衣,听到九灵这样说辞,顾不得换好衣衫就大步迈过来,燕归晚倒不觉得怎样,反而是两个女官儿急急地避过眼去。

“仔细你的伤,也怪我玩的有些脱缰,真把你的伤势给忘了。”他伸出手了她的额头。

燕归晚笑道:“你这会子相信我是真的疼了?”

说着又连连打个几个喷嚏,起初她没觉当一回事,可这几个喷嚏接二连三的打出来,她才发了慌,自己这是当真受风寒了。

“唉,都是我不好。”

徐墨卿同九灵九莺七手八脚的忙乱一通,直把燕归晚抱到床榻上去,盖好棉被掖的严严实实方才收手。九莺九灵早就不敢再留在跟前。一个夫郎这样不管不顾

的抱起妻主,徐墨卿是她们平生所见的第一人。

燕归晚喝了姜水服了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徐墨卿看守在她的身边,又绞了两把热面巾敷在她的额头上。燕归晚睡得不踏实,迷离中见徐墨卿仍没有回到床榻上休息,便喃喃道:“墨卿,你快点躺下睡吧,我没事的,明儿白天就好了。”

徐墨卿往前凑了凑听清楚了,方才取下面巾,收拾妥当准备歇息。待他吹灭了灯烛躺在床榻上时,身边又传来一阵燕归晚的咳嗽声。他忍不住起身去看她,却意外发现他的小妻主在黑暗里正瞪着个眼睛看自己。

徐墨卿吓了一跳,“你,你做什么?刚刚不是睡着了吗?这黑灯瞎火的。”

“我又睡不着了。墨卿,我们不如生个娃娃吧?”她愉快的说道,旋即吻向徐墨卿……

燕归晚一系列动作做的太快,徐墨卿根本没有意识过来……可突然,燕归晚发出一声惨叫!慌得徐墨卿一轱辘滚到地上,惊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黑暗中燕归晚边不停地咳嗽边哭诉道:“我的伤口啊,你撞到我的伤口上啦!”

徐墨卿踉踉跄跄去摸灯烛,点了半晌才点燃,他举着灯烛回到燕归晚身边,轻轻地翻开她的亵衣,悔意顿时涌上心头,燕归晚的伤口渗出血了!

燕归晚痛得冒出虚汗,但还不忘安慰徐墨卿,“墨卿,你别自责,与你……与你无关。饶是我不好,刚刚太任性。这事儿……待我伤势好了再说吧。”

徐墨卿重新为她处理了伤口,紧着眉头不言不语,好不容易忙活完以后,方才自嘲地笑起来。妻郎俩互相凝视又都红了脸,折腾这大半夜,约摸外面已经是五更天了。

“我当真看错了你。”

燕归晚见他这样说,结结巴巴地问道:“墨卿……夫郎你什么意思啊?”

徐墨卿无奈地笑道:“原来之前那个冷淡的晚妻主真是假的,你还有这样活泼的一面。”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在扶风宜风面前,我自然而言就端着肃穆起来。起初我见到你不也如此吗?”

“所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

“一个郎卿怎么这么不自重,哪里有这样厚着脸皮问女君的?”

徐墨卿咯咯地笑,伸出手抚了抚她的垂发,“我真想带着你逃走,去一个桃花源般的地方,那里不崇尚女尊也不推崇男尊,男子女子都平平等等,我们在那里隐居、繁衍、幸福生活。”

燕归晚像是在听天方夜谭,“为何你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皇宫里到底收藏了多少珍奇书籍?哪日你回去拿回来几本借我瞧瞧!”说着她自己也纳闷起来,“你的确与东梁的男子不一样,这次去了西北边陲见到西洲男子,我才发觉你与他们很相似。我想了很久,也许就是因为你的生父是西洲人的原因吧?”

“快些睡吧。明日省部就要来下诏,你这个样子怎么出去接旨?晚儿……你高兴吗?你终于袭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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