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深情款款来,
“小C?”洛溪庄园的北苑,柔道房正交手的二人仍是分不出个胜负,齐西凡手执一杯红酒摆了一个相当慵懒帅气的姿势倚在柔道房门口,不过是想开一个小玩笑罢,就随口试探了这么一句,齐西凡俊目一颤,那二人分别被对方一拳袭上了俊脸,光是想想那拳头所承的力道都觉得肉疼。
俊目一紧,走位上策。
“果然还是痴心不悔,可真是教人恼火的紧啊。”许乘风狠厉的一拳出其不意地又挥向了北川夜冥。
北川夜冥被一下撂倒在地,嘴角一瞬就溢出了血丝,听他所说,不免也恼火起来,起身,一拳迳直朝许乘风挥了过去,就此,两个人很没风度地扭打了起来。
被齐西凡坏心邀来看热闹的沈飞简直无语,直接转身,这架势他想劝架毫无疑问只有挨揍的份,且是双份,搬救兵去。
等叶凌冬被沈飞请来的时候,沈飞一顿,这空荡的柔道房哪里还有那扭打作一团的二人?
“去哪里了?”沈飞问一直候在柔道房外的两名保镖道铄。
保镖用对讲机联系上监控室里的同事,说是二人现在酒窖,敢情是打完架后又喝酒去了?
沈飞很是不能理解这二人之间到底是怎样的情谊?情敌?知己?
“风云社,有兴趣么?”许乘风给微抿着唇安静坐在对面的北川夜冥倒了一杯刚启瓶的红酒。
北川夜冥执杯浅啖了口,期间探了一眼许乘风,放下酒杯,“放下这一切,于你,好像太过容易。”
许乘风亦执杯喝了一口,“如果是你,不也一样么?”
“如果我是你,我会用一切手段让她接受手术,这才是唯一能活下去的办法,不是么?”北川夜冥深蹙了眉眼道。
“以前我并没有把命当做是一件奢侈的东西,可是现在,我无时无刻不渴望她能健康地活着,不用再害怕,不用再因为自己的病而说着做着想要离开我的话和事情。”许乘风深呼吸着紧皱了一下眉,就那么一瞬,北川夜冥第一次看到了许乘风心痛和无力的样子,许乘风艰难地牵动着喉结,再开口时,音色已经艰涩,“分开过两年多时间,却再也不是曾经独来独往地感觉,想放下想忘记却根本做不到,像没有明天一样地活着,寂寞难熬,她躲我,我以为是她比我绝情无情,却没有意识到她用尽一切办法想要离开我的原因,责怪以至于刻意不去了解她的生活,却不知道我错过的竟然是她怀了我的孩子,拼命生下了我和她的孩子。”许乘风目光黯了黯,“她害怕手术台,怕会在手术台上再也醒不来,而我无能为力也无法不害怕,曾也沉溺赌博,却害怕去赌她的命,King,随她吧,等到她力气殆尽的那一刻,我的生命应该也到了尽头。”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北川夜冥目色惊震地看着许乘风,握住酒杯的手几乎僵硬地松不开。
“不是一直在怀疑我接近她是别有用心么?因为她,我是感激你的,因为你是她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就像能对你说的话不一定能对我爱的她说。”许乘风执着酒杯浅浅在北川夜冥手中的酒杯碰了一下。
“二十岁那年夏天,回来过洛城一趟,听说邵京豫交了个小女友,甚至为了寻找离家出走的女友,邵京豫在齐流年六十岁大寿的生日宴都准备缺席,齐雪柔为了邵京豫能准时到场,所以请我帮忙,是在停靠在梅沙湾的一艘游轮上找到她的,秦念琴当时也在那艘游轮上,甲板上的一支交响乐队,秦念琴是戴着假面的小提琴手,隐在人群里的人有叶凌冬。”许乘风微微笑了一下,“十四五的年纪吧,很忧伤却很漂亮,安静地隐在人群里,目光却那么忧伤,我在想这么漂亮的孩子,怎会生了这么一双漂亮又忧伤的眼睛?后来在叶有景的一封遗书当中才知道,她是叶凌冬,是叶有景和秦念琴的孩子,是比许乘风还要寂寞孤独的叶凌冬。”许乘风一手撑着眉角,平复了些许才能抬起眸。
“接近她的目的很卑鄙却心不由己,她那么吸引我,于我是那么的不同,就算卑鄙也想将她困缚在自己身边,以为那样就不会再寂寞,不会再觉得自己满心黑暗,现在也是这般想的,放弃或者背离,试过了尝过了之后却是更加蚀心的想念和渴望,从不曾有过患得患失的感觉,因为她,一直都处于她会离开自己的焦虑当中,当意识到自己变得和以前不一样的时候起,我深爱她这件事几乎是一直都不曾怀疑的事情,她想离开,我却离不开,她挣扎,我却没有真正意识到她挣扎的原因,她不想结婚,我却恼火她不想结婚这件事。”
北川夜冥几乎是苦笑地嗤了一声,“是不明白她还是太明白她?说不出口的,不过是一句生死相随而已,而你却在担心她会因此更加伤心难过而已,Kevin。”悲伤在脸上蔓延,一直蔓延至眼眸深处,“你们俩还是太像,这个我本尊着她的意思会永远藏着,可是你不是说不明白她么?那么这个你拿去,我抢不走她,两年前就试过了,所以不用在一直处于危机感当中,一生的生日宴过后,无论你和她有怎样的决定?我会接手风云社,在一生还没出生时,小C早便把一生托付给我,所以无论将来会怎样?一生会成长的很好。”北川夜冥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了一个黄皮信封,递在了许乘风的眼下。
叶凌冬手里提着一个小型的医药箱寻着找来酒窖的品酒室的时候,却发现二人只是在很安静的喝着酒,走近才发现两个人脸上都有一处红艳新伤。
“老婆。”因为北川夜冥在场,叶凌冬被转过头来突然又理所当然唤了她一声老婆的许乘风给弄的害羞极了,有些别扭地紧皱着眉心走近。
最终结果是许乘风在一旁安静地喝着酒,叶凌冬给北川夜冥嘴角的伤涂消毒水贴防水贴,场面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好了,我们得先走了。”许乘风好似失了耐心,半杯酒过后,便迳直牵起了叶凌冬的手往品酒室的外间走。
北川夜冥一直看着二人的背影消失,才沉眸苦笑了一下,手触上自己的嘴角,眼角眉梢渐见柔和,她明白他的心意却不明白他到底爱多深?
就这样吧,会幸福,坚信她会幸福。
“乘风,别这样,回房,我们回房好不好?”回房的一路上叶凌冬每次想躲他的吻却总是被精准地缠住双唇,从来没有喝醉的他怎会醉了呢?不长的走廊硬是缠着她亲\热。
“嗯,回房。”说完又吻住了她,并按着她紧紧贴着自己。
叶凌冬简直想哭了,这一路遇到的保镖可比在世纪大厦遇到的还多的多。
好不容易哄着他回了房,扶着他在沙发里坐下,给他倒来一杯温水时,却发现他俊庞潮红正定定地看着她。
叶凌冬被看的直接烧红了脸,走近,他接过她手中的水,一口气喝完。
她蹲在他身边,给他解下领带后又解开了衬衣的几颗扣子,才开始查看他脸上的伤。
“很热。”他忽然说。
额?叶凌冬有些脸红的抬头看他。
“洗澡。”他一把抱起她,“一起。”
可不可以把话连着一起说?叶凌冬脸红心跳的在心底抗议。
于是一起洗了一个香\艳无边的澡,许乘风抱着人出浴室的时候人已经软软的贴在他怀里没有一丝力气。
其实没有醉,只是有点醉。
“乘风,你怎么了?”光\裸着一身的她背对着倚在同样不着一缕的他怀里,眼睛闭着,好像是梦话一样问他,许乘风的手更收紧了些,头埋进她的颈后,呼吸里全是她的香气。
良久。
“睡了么?宝贝。”
没人应他。
许乘风艰难地牵动了一下喉结,眼眶里一滴热意才漫出。
北川夜冥给的东西,是一张光盘,里面视频是她的怀孕日记,还有她生产的那天,昏迷之前,她告诉北川夜冥的却是不要告诉他,那个他,她的那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