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平城,王府。
…………
…………
“彭!”
忽然间,黑衣人首领趁着王仙一气力有些闪失之际,一踏步冲进身前,左手稍抬起,飞快地朝王仙一拦半横扫而去。
王仙一立时吃受不住,连速后退,至后一没站稳,摔倒在地。
几个王家弟子瞧得王仙一的险境,顾不得左右其它,忙拼着命将身前的敌人避开一时,纷逃过去将王仙一护将起来。
…………
“停手!”黑衣人首领缓说出了一句。
一声令下,场中全数黑衣人皆停下,步伐整齐地在其身后站成几列,有序非常。
…………
王仙一在几个浑身红迹的弟子的搀扶下,慢站了起来,是深合吐纳了几口气,才缓过劲儿来。
方才挨的那一下,力道着实不轻,且身半位是人体轻防之地。
“天哪。”瞧清周围的情况之后,王仙一瞬间呆在原地,脸色开始有律地颤抖,手中的铜盾不知无觉地掉落在地上,发出的一声闷响,很快便淹没于凄凉地静寂中。
地上横竖躺着很多人,但是王仙一瞧了半天,没瞧得一个他不认识的。
“………到………到底是什么人………”王仙一愣了半天,才算匀过一口气,一面伸出微颤动的手指着黑衣人,一面夹杂嗔气地问。
黑衣人首领一面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帕,一面拭着双手,慢悠:“天下之主旁使。”
“妄言!哪来的天下之主!”王仙一忽然间脸上扭曲地大吼,搀扶王仙一的几个弟子皆能觉到耳膜被震得生疼。
黑衣人首领:“现在信是不信,却有什么关系吗?今夜之后,大平城的铁盾王家,哼,恐就没了罢。”
“师父!咱跟他拼了!”一站在王仙右侧的弟子,忽从怀里拔出两把短刀,朝着黑衣人就冲去。
“回来!”王仙一忙喊了一句,但是已来不及了。
黑衣人首领全然不动。
“嗖………”
破空声起。
一枝箭从后面飞来,直接刺入这弟子的心口。
带着满腔的怨怒,这个弟子直摔在地上。
这时,忽然间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了一声甚是刺耳地口哨声。
这个声音,使黑衣人首领听到之后,很是地不舒坦,抬头观瞧四周,像是很疑惑这口哨声是从哪里传来的。
…………
“莫瞧了。”一冰冷地声音,犹如妖魅般地出现于周围,使这里仍活着的所有人,皆不禁一阵悚然。
“谁!”黑衣人首领忽一挥手,身后原本整齐地队列瞬间撤开,各个皆警觉地瞧探着周围。
随着“呼啦”一声风动,一道人影现于王仙一的身前,快的使人仿若皆没瞧分明。
众多黑衣人瞧得一人突然出现,忙张弓搭箭,随时预备出手。
单瞧这些黑衣人的反应速度,就不得不叹这仙上门的秘势,真是绝非泛辈。
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仿若根本瞧不见这些一般,沉稳地转过身去,瞧着王仙一,一脸凝重。
王仙一瞧得这个人,像是突然觉出了救命之望一般,忽然甩开身边的弟子,向前忽跨一步,紧抓住这个人的手,大动:“易………易公子!求您救,救王家!”
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是易仙。
当悟生行动之时,易仙趁着乱悄地来到了王仙一家的房顶上,便暗自观察。
直到方才,约定好的信号被易仙听到之后,他就知,可动手了。
…………
“是什么人?”黑衣人首领单瞧易仙出现的身法,就知此人乃是高手,故而不敢莽撞行事。
易仙听到这话,是推开王仙一的手,转过身来,对着黑衣人首领:“怎,不认识了?”
听到这么大的口气,黑衣人首领一愣,旋慢走近两步,盯着易仙的脸瞧了一会,只是觉得眼熟,却是想不起来。
易仙背着双手,孤傲:“不认识是罢,那仙上门门主近来可好?”
易仙这句话,无疑等于当头炸了他一震雷。
黑衣人心下微一动,但脸色上依然如故,只是语气有了一丝的波动,这些微变化,很难使人听出来:“什?什么仙上门,是天下之主旁使!”
“哪个天下之主?”易仙反问。
黑衣人:“姑苏氏———姑苏庄主!”
易仙哈然一笑:“是罢,既然这么说,那就姑且相信罢,好了,此地无仙上门的事了,走罢。”
“是,告辞!”黑衣人首领一挥手,转身就准备离开。
“………”突然间,黑衣人像是想起什么似地,忽一转身,原本平静的脸色霎时间布满了阴云。
…………
“哈哈。”易仙瞧得这么一幕,立时忍不住笑出声来。
“找死!”黑衣人首领被人愚弄的恼怒不已,双手一张,身体便朝易仙飞将过去。
易仙脸上的笑容未全收尽,眼瞧黑衣人冲了过来,当下微朝一侧偏挪身体,右臂往前一抖,原本站在原地的身体忽晃至前面,一拳就朝着黑衣人的脑袋轰去。
斩招,无一丝变化的斩招。
黑衣人首领不敢生抗,情急之下两手忽然举起,生事挡住了易仙的这一拳。
易仙一拳砸中黑衣人的手背之后,无停顿,另一只手快速翻掌,暗自运气,旋朝前一推,真气在前,掌在后,势必给予对手双重轰击。
黑衣人首领并非一般人,眼瞧如此危机时刻,顾不得面子,两手忽撒开,拼命地向后甩动,借助着惯势,黑衣人的身体向后急撤而去,堪避开了这一掌。
只不过,黑衣人没想到的是,易仙那瞧似凶忽地一掌,只是虚招,真的斩式,却没有用出来。
“彭!”易仙原本稳站立地身体,忽然间一条腿像是大弓发飞的羽箭一样,屈了起来,旋另一条腿往后方地上一蹭,身体旋借这力量开始往前窜。
刚窜出一步,那条刚屈着的腿,小腿往前忽然一甩,这一脚不多不移,恰踢在了黑衣人全无防备的丹田处。
黑衣人首领立时觉得肚子里像是着火了一般,裂炸的几股气到处乱窜,旋便是无法忍受地剧痛,黑衣人首领一面狂吐红迹,一面惨叫着摔在了地上。
…………
易仙的这个斩招,既可说是灵动,亦是机变之举。
当初初次见到邱逸之时,邱逸夺他剑的那一下,他永生难忘。
就是从那时候起,易仙心下明白了一道理,于武学来说,掌握出其不意的当机,才是克敌制胜的无上之法。
方才易仙用凶悍的掌力吓退黑衣人,就是算准了黑衣人在抵挡之时,势必不及防备,而他则是早有准备,瞧似绝不可能出现的一幕,恰就在易仙身上出现了。
这一脚易仙是贯足了气力,且是踢在了丹田处,是以黑衣人首领已是生亡不知。
…………
黑衣人首领倒地之后,却是勉力撑起身体,但是仅一眨眼的工夫,便双眼一闭,昏亡过去。
按照易仙的推算,此人,算是废了!
擒贼拿王的道理,易仙是很清楚的,但是,这“王”擒罢了以后,余下的贼,也不应当放过。
“嗖………”易仙随手从地上抄起一把钢刀,趁着那些黑衣人仍慌乱之时,舞成一团刀光,甚是绚目地冲去。
“喂,愣着干嘛!快上去帮忙啊!”王仙一眼见易仙竟一招就将方才险些斩败他的黑衣人击晕,心下立时对易仙生敬,瞧得易仙单身闯将过去,便忙使余下弟子上去帮忙。
王仙一的弟子就余下几个能站着的,本来早就心灰了,可是忽然间瞧得转机,自然是各人大振,叫嚷着拿起兵器,随着易仙一齐冲去。
易仙站于前,手中的刀光挥舞个不停,虽然他趁手的兵器是剑,但是刀剑同出而近似,且他涉猎很杂,这刀法于他来说,不陌生。
至简单的一点,不论何般兵器,只须掌握快、准、沉三要素之后,那么天下间所有的兵器皆可用的顺心趁手。
众多天罡卫见首领已倒地,陷入众势无首之境地,本来就心慌不已,现在瞧得方才一掌击倒首领的人复冲过来,心下防线立时崩溃,只是随便地抵抗几下,便抬起黑衣人首领,飞快地朝远处奔去。
易仙瞧得他们撤离,旋不追赶,只是捎带手地擒住一负责殿后的天罡卫。
“好了,莫追了!”王仙一的弟子瞧得那些人预逃,哪肯罢休,各个皆要穷追续斗,但是千钧之际,被易仙给喝止了。
“爹!”
“老爷!”
从大门里面,忽传出来两个声音。
旋一老妇人,手里牵着一约不到十岁的女孩,大动地逃出。
王仙一听到这个声音,浑身一滞呆,忙支撑着走过去,一把抱住二人:“怎出来了!”
那老妇人一面抽泣着,一面说:“不知那个挨砍的是怎找到的,将咱娘俩皆擒了,幸亏有这位英雄帮忙,才得救!”
随着话音一落,门内复走出一人,却是一拐、一顿地走来,显示狼藉遍身的悟生。
…………
“公子!”悟生瞧得易仙之后,自一示。
易仙忙走上前去问:“受伤了?”
悟生是裂开嘴笑:“无事!”
虽然他这么说,但易仙不是傻子,一眼就瞧出来,悟生是腿受到了重击。
“扑通………”
忽然间,无来由地,王仙一踉跄着挪步至易仙面前,对着他们二人,双腿一曲,跪在了地上。
易仙微一愣,但是却无伸手搀扶。
悟生瞧得这般年老的人跪在他面前,很有些不适,想去扶,但是无得到肯许,不好擅自做主。
敬拜后。
…………
旋易仙一手扶起王仙一:“王老爷子,这位朋友受伤了,可否借府上的地方帮他治伤?”
“易公子,这叫什么话!嘿,那几个,快去扫清地方,给易公子准备一间干净的屋子!”
易仙哈然一笑:“这事不急,却是将火灭了罢!”
经易仙一提醒,王仙一才想起来这火反没灭呢。
旋即,余下的几个弟子便纷各跑进院落里,开始奋力救火。
易仙则跟进去帮忙,悟生本来想去,但是被易仙给拦住了。
胜在火势不算太大,经过这些人前后地一番忙活,火很快就被扑灭了。
王仙一将仅剩的十几个弟子分派一下,各将门外、里清洗干净。
…………
王仙一将易仙请进了内堂,由于火皆在外面,里面倒是没有被波及。
“唉,真是悔不该,早知如此,真应听易公子的话!是没想到,姑苏氏竟如此卑鄙!”进到内堂之后,王仙一径直坐在主椅之上,手掌不停地拍着扶手,一脸悲痛。
此时,易仙却无什么安合的话,反有些火上油的意味:“这世人皆知什么早知当初,就怎、怎样的话,可是无用。”
听得易仙的话,王仙一点头:“唉,全不及防,一切皆太突然了!”
…………
王仙一书评到这里,竟不觉地淌下两行老泪。
是啊,苦心维系这么多年,算是创出一番家业,混得小许名声,本应安享晚年,可是今日这一夜,恍如天复地,重回初。瞬间击碎了王仙一那颗本不算脆弱的心。
易仙瞧着王仙一,心下忽生出一丝的不忍,而悟生心下,却是有着另一番疑惑。
“王老爷子,各人有命。放宽心罢,就是这般,非人所能为。”易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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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仙一哀叹:“这就去准备些屋子,各位好生休息罢!”
“有劳了!”易仙客气一句,王仙一点头便走了出去。
…………
很快,屋子皆被安排好,皆清扫的很是干净。
王仙一将他们安顿好之后,便离去了,他另有很多事需处理。
易仙将外衣退去,预躺在卧榻上休息之时,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
易仙疑惑地皱眉头,将外衣重新披上,旋问:“谁?”
“公子。”门外是悟生的声音。
易仙点头:“进来罢。”
话音一落,门被从外面推开,悟生走来。
“坐罢。”易仙瞧得悟生,一指桌边的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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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之后,易仙笑:“有何事?”
悟生稍往门边瞧一眼,旋扭过头对易仙:“公子,有件事情,悟生想不太明白。”
易仙微一笑:“什么?”
“公子,既能帮他,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帮,却是等到王家的众人皆遭难之后,才出手呢?”悟生一口气说出了心下的疑惑。
易仙听得这话,脸色忽一变,语气有些冰冷:“做事,何需解释?”
…………
“这………”悟生没想到易仙会说这个,一时心慌不已,忙挣扎着站起来,立时跪在地上:“公子平怒,属下无意冒犯!”
易仙缓站起来:“起来罢!”
悟生听了这话,扶着旁边的桌子站起身来。
易仙:“武门实是险恶。瞧似平和,可是平和下总是藏着很多的暗流,就像木舟行于海上一般,可能一个月,甚至半年皆风平浪静地在大海上飘荡,然而,只需遇到一次,哪怕是一股甚小的暗流,皆足以使整个木舟覆灭。”
到这里,悟生开始琢磨这些话,但是一时半会儿,却是不明。
易仙:“王仙一论年龄,列阅历,算是久经世事了,他在大海上平静的太久了,当这一小股暗流来到之时,他即使被摧枯之势所击垮,却也是其宿命,无碍旁人。何况,咱们之前已出言提醒他。”
到这里,悟生才算是琢磨出一点门道来,原来易仙所阐述的,乃是一世间理儿。
“帮他,需付出代价。”
…………
“公子斥的是!”悟生听罢易仙的话,心下立时明白许多。
“那个被擒的人,现在在哪?”易仙忽然问。
悟生:“交给王仙一了。”
“这样罢,悟生辛苦一点,去帮忙瞧着,莫使他逃了!”易仙。
“公子放心!”
等到悟生出去后,易仙忽觉得心口发闷,无由来地生出一股烦躁,一时不知为何,干脆直接吹灭烛灯,合衣而睡。
朦胧中,易仙好似梦到了很多人,这其中有他认识的,有不曾见过的,好在梦境中并无发生什么凶险之事。
这一夜,易仙睡得且算安稳。
…………
次日天刚亮,易仙就被一阵喧闹声给吵醒了。
他甚是烦躁地扶着有些红肿的眼睛,起身走门口,拉开门朝外面瞧去。
院落中好不热闹,一些身穿各式衣服的人在院子中三两的聊着什么,虽然声音很吵杂,但是各人的脸上,似皆很严峻。
易仙瞧的出来,这些皆是习武之人,很有可能就是这大平城周围的一些小门派了,王仙一身为大平城武门的领头人,昨夜遭了劫难,今日便召集这些人,是在情理之中。
瞧了一会儿,无人注意到易仙,易仙便退回房中,将门关严,旋躺回卧榻上,继续睡觉。
刚重新躺下没多久,便传来了敲门声,易仙无奈地摇头,用低沉地声音问:“谁人?”
“易公子,是,王仙一啊,您醒了吗?”门外是王仙一的声音。
易仙听到这话,差点气笑,他已说话了,却问他醒了吗,真是有意思。
将门拉开之后,王仙一站在门外,瞧得易仙有些没睡醒的样子,很是不好意思:“易公子没睡好?”
易仙微一笑:“睡得很好!”
王仙一笑:“那就好,是了,已将大平城周围的一些门派皆叫来,想凑到一齐,去苏州找姑苏氏讨个公道!”
易仙点头:“这个法子不错,但,姑苏氏真是祸首吗?”
王仙一一愣,反问:“难道不是?”
易仙长吐出一口气:“这样罢,昨晚擒到了一黑衣人,一会儿去叫齐人,当面问出他的来历!”
王仙一心下大喜,忙:“如此至好,您瞧什么时候开始?”
易仙稍想:“收拾一下,辰时初开始罢。”
王仙一:“是,这就去准备!”
…………
等到王仙一走后没多久,易仙就听到院子里的声音皆无了。
拉开门一瞧,所有人皆朝着王家的会客大厅走去,瞧来,是王仙一将他们全叫过去了。
…………
不想,王仙一虽是落了难,但瞧今日这架势,在大平城仍旧是名望无二。
易仙是用王家的下人送来的水简单洗抹脸,旋便向关押黑衣人的地方走去。
…………
王仙一将黑衣人关在后院的柴房中。
柴房外面站着两个人,是王仙一的弟子,这两人瞧得易仙,皆是一示。
易仙朝他们笑,便迈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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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进去,易仙忙捂着鼻子快速退出,这柴房里一股子发霉的味道,夹杂着阵余恶臭,简直令人作呕。
从里面走出一人来,是悟生,他瞧得易仙的反应之后,哈然一笑:“公子,好闻吗?”
易仙:“就在这地方呆了一晚上?”
悟生:“开始味道没这么难闻,后来那小子要撒尿,不放他,他就直接尿裤子里了。哈哈哈,一直在里面呆着,却是不怎难闻,可能刚进来的缘故罢。”
易仙无奈地白他一眼,“将人带出来。”
悟生应了一声,旋就返回柴房中。
没多一会儿,就用手拽着一被捆住手脚的黑衣人走出。
这黑衣人已是憔悴了,脸色苍白,嘴唇发干,身体似要摇坠,恐悟生只稍微一松手,他就直接摔倒在地上了。
易仙走上前去,观瞧后:“悟生,去提点水来。”
悟生点头,立时去准备了。
…………
过得一会儿,悟生拎着一大木桶就走了过来,里面盛满平清水。
易仙对悟生:“给他身上冲水,旋找件衣服给他换上。”
…………
…………
那黑衣人神情恍惚,迷糊之中,只觉身旁有人,登时心下一诧,立时清醒过来使劲挣扎了一下,但是被捆实在结实,根本纹丝不动。
悟生将黑衣人放倒在地,旋将水桶提起来,一下、接一甩地朝其头脸上泼去。
这种使人清醒的方式,倒是独特呢。
很快,一桶水就被泼了个干净,悟生一面撇着嘴,一面问:“公子,拿衣服去咯。”
易仙点头:“去罢。”
过得一会儿,悟生就抱着两件衣服走了过来,瞧着躺在地上被捆着的人,非常为难:“怎给他穿?”
这被绑着手脚,确实是不太好给他穿衣服。
…………
易仙稍想,走过去一下子将其拍晕,旋即对悟生:“绳子给他解开,旋给他穿上。”
悟生点头,手脚麻利地将绳子解开,旋将衣服套在了这人的身上。
“带上他,走。”
易仙说罢之后,便当朝前走去,悟生慢扶起那个人,一步一顿地跟在易仙身后。
…………
………
很快,易仙就来到会客大厅外。
会客大厅里坐满了人,虽然很静寂,但是瞧得出各人的脸色皆非常焦虑,甚至有些举止难安。
王仙一此时坐在主位上,抬眼一瞧易仙来了,忙站起来,快步走出来:“易公子,来了!”
易仙微笑着点头,抬腿迈了进去。
会客大厅中的人皆从来没有见过易仙,不过,之前王仙一已告诉他们,易仙是绝冥山凌夜谷的少谷主。
见到易仙进来,众人皆自觉地站起来,拱手施示问好。
这却是易仙第一次独受这么多人的瞩目,一时间反有些不适应,但很快便恢复了神色,笑着一一回示。
会客大厅主位旁的一张椅子是空着,易仙知这是为他准备的。
是不客气,径直走过去后,稳当地坐下。
悟生将手中擒着的人丢在地上,旋即站至易仙的身后。
…………
“各位,王某昨夜遭难,门下弟子亡伤无数。万分火急时刻,多亏易公子举义出手,这条老命才算是留下,今日王仙一在各位朋友面前,恩谢易公子。”说着,王仙一竟当着众人的面,跪倒在地。
这一次,易仙可没有置之不理,身体一抖,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人一下子出现在王仙一身前,一股轻缓之势直接将他托了起来。
“王老爷子,这可使不得,拔刀助不平,乃是武门中人的分内之事。”
王仙一站起来:“易公子请坐。”
易仙笑,便回到位置上坐下。
…………
“各位朋友,王仙一这辈子无什么大的作为,算不上好英杰,但是!自认没做过一件对不起大义,对不起武门同道的事。他姑苏氏,身为当今四大派之一的掌门,竟如此凶残地覆灭武门同道,今日王仙一在此立誓!断与御龙山庄绝立!!”
王仙一的这个誓言,着实使会客大厅中的人心下一诧。
…………
“王老爷子!克山惊和雁王门当初欠您一条命,今日克山惊在此表个态,只需王老爷子想还复,雁王门上下皆听差遣!”一身穿麻布服的大汉,愤说。
“是!王老爷子,大家皆帮!”一时间,厅中众人,均是纷各表态。
易仙瞧着,心下很有叹,瞧起来,这王仙一却真是个人物。
在易仙乱想之时,王仙一忽对易仙:“易公子,咱等在武门上没什么名望,但绝不任人宰割,不知公子可愿相帮!”
王仙一一说这话,大厅中忽然静寂下来,各人皆瞪着眼,竖起耳朵听易仙的意见。
易仙没想到王仙一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这个,这可真是左右为难,他是凌夜谷的少谷主,一举任动皆是代表着凌夜谷,若是贸然答应的话,是否太仓促了些。而是不答应的话,有这么多人瞧着,若是传出去,凌夜谷的人皆是胆鼠之辈?
就在易仙纠结之时,悟生忽然低声:“公子,那小子躺在地上呢。”
易仙一听,脑海里立时一亮,“王老爷子,问个事。”
王仙一:“公子尽管问。”
易仙一面站起来,一面走到那个被拍晕的人旁边,环顾一下四周后问:“诸位,有件事恐还不知,昨晚的那些袭击王老爷子家的人,并非是姑苏氏的手下。”
“什么?”
“这怎可能!”
这句话立时引起了一阵迸发的议论。
王仙一也是觉得怀疑,他走过去问:“易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易仙:“昨晚的那些人中,有姑苏氏的人,但,真是姑苏氏手下的,只两个,余下那些身穿黑衣,武学不凡之徒,皆是仙上门的人!”
“仙上门?”
“不可能!”
一时间,众人再一次开始了议论。
王仙一:“易公子,这么说,可有证据?”
易仙:“目前,仙上门在武门上到处作恶,但是却没几个人知,这是为何?”
一顿,易仙:“那仙上门,和姑苏氏实是在唱一出同台戏!”
“易公子,这话越说的不明白了,那仙上门听过,不过就是个小组织,且不是咱北国之人,姑苏氏怎会和这样的组织有关系?”方才那个雁王门的门主———克山惊非常疑惑地问。
易仙:“不瞒各位,我们和仙上门已斗过很多回了,这个组织,绝非想象的那么简单,若是细说起来的话,恐就太浪费时间。现在问来,王老爷子,王家被袭击之前,是否来过一些不明之人?”
王仙一点头:“来过,有人自称天下之主旁使,要在王家派个什么监察使者,没同意,就将他赶出去了!”
易仙:“是,这就是了,那些自称天下之主旁使的人,就是姑苏氏的手下,他只是负责传话,若是合作,那自然无事大吉,若是拒绝,那么他自然会离开,只不过离去之际,就是遭难的开始!”
…………
“易公子………的意思是,昨夜袭击王家的,并不是姑苏氏的手下?”王仙一问。
易仙笑,旋即弯下腰,一手将躺在地上的人拽将起来,旋手指一点,将其摇醒,厉声问:“说!是什么人?”
王仙一见众人面色中带有很多疑惑,便说明:“这人是那些恶贼中的一个,被易公子给擒住了。”
听到王仙一的话,大家这才明白。
那个仙上门的人显是经过一夜的折磨,已有些疲累不堪,方才被易仙拍晕,却是恍惚,如今忽然被易仙一摇醒,加喝问,不由自主地心下一大诧。
只不过,即便心诧,他却一句话没有。
易仙忽骂:“这个混账!”
听到易仙骂他,这个人立时一脸嗔容地吼:“忘八,全家皆是忘八!”
这个还击,倒是令众人一阵子愕然,同于这种骂人的方式,倒是像极了孩童之间的口角。
“是仙上门的人,是与不是!”易仙没心思与他续耗下去,直截了当的命中要害。
“什么仙上门!没听说过。敢擒老子,天下之主定不饶过!”
方才那个克山惊开口了:“听得半天,始终糊涂一件事,这天下之主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从没听过武门中多了个天下之主?”
易仙:“这事个中杂复,简单说罢,仙上门数月前在五丰山举行了立门大典,邀请北国四大派的掌门以旁的鼎名英杰,当时姑苏氏在大典中,就提到预设立一天下之主,只不过无响应者,当时这事就已了结。”
“………但后来姑苏氏回去后,不知和仙上门密谋了些什么,竟擅自立他为天下之主。简直是不将天下英杰放在眼里!”
听罢易仙的话,众人才算是明白过来,姑苏氏竟擅自立自己为天下之主,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谈!
“不服!什么天下之主,谁人承认咯,却是自个人宣称罢了!”很多人皆开始喝骂。
易仙摆手,示意大家静下来,旋即:“不瞒各位,近期武门中到处出现了这种事,皆是姑苏氏和仙上门联手谋划的。姑苏氏在前出面,一旦有不服的,就使仙上门暗地里出手袭击,他这般做,就是为了混淆大家的视线,使人寻不到把柄。”
王仙一越听,心中越是气愤,震诧不已。
“姑苏氏想干什么?难道得在天下中尽起斩戮?”王仙一问。
易仙:“具体想干什么,虽然仍不清楚,但想来,很快,他的目的就得浮现了。”
王仙一渐平复平心境,旋即走到那个仙上门的俘虏面前,冷问:“是仙上门的人?”
那人语气坚定不移:“天下之主,万世不休,生灭无常,举天同迎!!”
“………”
…………
易仙忽问:“土尽帝那个畜生现在可好?”
“忘八!竟敢………”那个俘虏刚预开始骂,忽然话到嘴边,生是止住了。
易仙开始哈然大笑,简单地一试探,对方就立时现出马脚了。
“方才的那个土尽帝,是仙上门的首领,各位,却有什么不明白的吗?”易仙问。
话到这里,连同方才那个人多次忽然间的喝嗔,这下,恐就是个傻子皆能瞧出来了。
…………
“果然是这样!”大厅中再一次开始了议论。
…………
“诸位,易仙和太一门的行悠大师有约,北地飘雪之月,将于太一山举行天下大会,希望诸位能参加!”易仙朗声。
“这………易公子,这样的事,咱们有资格参加吗?”克山惊问。
他这话,复是旁人想问的。
虽然大家同是武门中人,但是却分势力大小,像太一门这样的,属于天下顶尖之门派,另有一些势力稍弱的二、三流门派。至于像大平城的这些,至多就是个无流势力,对于参加太一门举行的大会,他们可是想皆不敢。
易仙哈然一笑:“如今日下是多事之时,只需愿为天下伸义的,皆是能人!”
“是!既然易公子这么说了,王仙一表个态,御龙山庄就不去了,去是无用!等到几个月后,定去太一山!”
王仙一是大平城一带的武派领头人,他发话了,余下人自是纷各赞成。
…………
瞧得众人皆同意了,易仙心下暗自高兴:“如此,就多谢各位了,时间紧促,另有很多事,且告辞。近期那些仙上门的人恐暂时不敢有动作了,但大家却是各自小心,咱们青山不改,复会飘雪!”
事情办罢,易仙就想着离去,时间实贵,一日皆不可多耽误。
听到易仙预走,王仙一心下很不舍,“多留几天罢,本来预备摆个宴席,好生恩谢易公子呢!”
易仙微一笑:“王老爷子,咱以后有的是机会。”
旋易仙走到桌边,倒得一杯茶,旋即走到大厅中间:“合无,列位皆英杰!易仙在此以茶代酒,敬那些为护卫王家,迎斗而亡的英士!”
罢,易仙将茶缓泼在地上。
这个举动,令在场的所有人对易仙皆生出敬意。
尤其是王仙一,听到这话,两眼忽然一红,哽咽的皆说不出话来。
”诸位,告辞!“易仙将杯子放回原处,旋即便朝外面走去。
悟生紧跟在后面。
“恭送易公子。“
“恭送易公子!”
“………”
易仙的身后,响起了一片声闹。
…………
…………
…………
绝冥山,凌夜谷。
…………
自从和姑苏氏一场恶斗之后,凌无心的武力就一直无法恢复到巅峰,虽然他并不心急,但是心下总是觉得怪哉。
这日,凌无心是早榻起来,吃过一些备好的东西之后,就一人往当初易仙住过的那处山垭间走去。
…………
“近来怎样?”不知什么时候,凌无心出现在一不知是何处的地方。
这里有些昏暗,似是一座山洞,像是………
全数的光亮,皆是靠着那些墙壁上的烛灯所散发的,此时凌无心坐于一块大石头上。
在他的面前,站有一人,一双眼睛炯神。
“回谷主的话,近来一切如常,另有三个人通过考验,加入漠红!”
听到这话,凌无心的脸色现出一丝笑容:“小冥,很是不错。上次谷中遭劫,立下大功啊!”
被称作小冥的人非常恭谦地回答:“谷主过奖,守卫凌夜谷的安全,抵御一切外敌,是漠红的职责!”
凌无心点头:“前段时间太忙,一直不及来瞧,走,去瞧他!”
小冥听得这话,脸上微浮现出一丝笑意:“这太好了!谷主请!”
说着,小冥头前带路,引着凌无心朝前走去。
…………
不知几拐复转的走了多久,小冥和凌无心就来到一座石门前,这石门上面刻画着一些古怪符号,瞧起来很是怪诡。
小冥慢走过去,缓在石门旁的某个地方轻按一下。
忽然间,一阵轰隆地声音传来,这扇石门开始缓向上升去。
不大一会儿,石门已升至上方,同时,传来有些喧闹的声响,另视出一些亮光。
小冥回过头:“谷主请!”
凌无心点头,信步走进。
进去之后,里面竟是一宽阔的大厅。
周遭火灯通明,有几十个人在习练着什么,有两人在一齐决斗的,有蒙着双眼飞暗器的,却有甚者,竟单手倒立在圆木桩之上,习练耐力与平衡。
凌无心一一走过去瞧,那些人就像没有发现似地,依然各做他们的事。
瞧得一圈之后,凌无心对着小冥点头,旋即便径直走至一处稍高些的石台上,这石台上放着许多兵刃,各式直样,应尽有。
“停!全合!”小冥忽发出一声大喝,声音震耳聋,这一声之后,原本皆在习练的人忽然间皆停下手里的动作,迅速整站在一齐,无一丝的拖沓,半分的慌张。
横排十,纵列六,总共六十人,不到一眨眼的工夫,就站的整齐。
“一躬!”小冥快步走到这些人前面,大喊一声。
“参见谷主!!”所有人齐声大喊。
…………
凌无心微笑着点头,旋即:“诸位,前番谷中有难,各位不畏艰险,力保凌夜谷,在这里,多谢诸位!”
罢后,下面没一人作声的,甚至连眼皮皆没动一下。
凌无心观瞧,继续:“在这里十几载苦练,不只是保家,却得成为一把锋利的尖刀。从今日开始,需刻苦训练,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新的任务,有新的首领。到时候,才是真刃出鞘之时,记住了么!”
下面没人说话,此时,小冥复一句:“方才谷主的话,皆记住了吗?”
这时,他们才齐声:“记住了!”
凌无心默点头,旋即对小冥使了个眼色,小冥便会意:“各自训练去罢!”
一声令下,众人很快散开,前次干什么,仍是干什么去了。
凌无心缓走下来,对小冥说:“这段日子需辛苦一些,估计过不了多久,就得出发了。”
小冥有些不解地问:“那谷里的安全………”
凌无心:“亲尊坐镇!”
听到这话,小冥微一笑:“原是这。”
忽然间,凌无心话音一转,低声悄问:“那老家伙,近来没什么变化罢。”
小冥点头:“没什么变化,每日就是吃,喝,睡,没那么大的火气了,就是半夜之时,经常一人在那里痛哭。”
凌无心叹口气:“他是个可怜人,对他好些,万莫亏待了他。”
小冥:“这您放心,一日饭食,皆是上好的东西。有时候另想带他出去晒日头,可是他很固执,亡活不愿出去。”
凌无心:“这必然,他已不习惯生活在阳光下了,他心里藏得东西太多,只在黑暗的地方,他才觉得安全。”
一顿,凌无心:“漠红的训练需加紧,另外,得多加紧习练那些新人。”
细安排了一番之后,凌无心便一人离开了这间宽敞的大厅,朝外面走去。
在经过一间小石洞之时,凌无心停住脚步,低头稍想,终是没有进去。
…………
凌无心重新出现于凌夜谷中,他走进谷中之后,一面吩咐人将狂狼叫来,一面来到了武场中。
没过多久,狂狼便急赶来。
一见面,凌无心就说:“近来绝冥山附近有什么异常吗?”
狂狼听得这话,点头:“您真是神了,真莫说,确实有点算不上异常的响动。”
“此话怎讲?”
“前日罢,不知谷中何处,有炸轰之声响起,约是西南方向,离得近些,隐可觉出地颤………”
“炸声?”
…………
狂狼:“是,另外,前几日到十里城去买东西,途中发现绝冥山周围的野树林里,多了一些农户。”
凌无心眼神一凛,不解地问:“农户?”
狂狼:“是,瞧上去和寻常的农户差不多。那些人瞧上去很普通,据他们说,他们原本皆是北国之人,闹了饥荒,才不得不到这里来,每日靠着猎捕野兽,旋去城里换点粮食。”
听罢狂狼的叙述,凌无心冷笑一声:“这事可信得?”
狂狼:“这事说不好,若真是闹饥荒逃难到这里,是有可能,只不过………”狂狼好似话半又止。
凌无心:“只不过什么?”
狂狼稍想:“只不过近期没听过北国哪里闹饥荒了。”
凌无心低着头:“是这………去将小文叫来。”
狂狼一听凌无心使他叫小文过来,像是猜到什么似地问:“老爷,您这是?”
凌无心摆手:“去叫罢,一会儿,咱俩亲自走一趟。”
“是!”狂狼答应一声之后,便转身离开。
…………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两个瞧起来土气的人,悄从凌夜谷谷口一旁的偏僻小路上,走了出去。
绝冥山附近一向荒凉,仅有的几片野树林,是凌夜谷的人经常去猎捕野味的地方,这里虽然酷寒,但是滋养了一些不惧冷的飞禽脚兽,偶尔抓上几只尝鲜,味道却是甚鲜美的。
…………
“狂狼,一会儿就父子相称,尽量藏得深些。”
一片野树林前不远处,走过来两个扮相非常寒酸,面容憔悴的人。
当中一稍微年轻一点的人点头答:“是,您放心!”
这两人,是乔装斗扮过后的凌无心和狂狼。
段秀英的侍女小文,除去会照料人之外,另有一手绝活,那就是替人乔扮。
小文乔扮的手段和武门中传年甚广的容易术很是相通,有同工之妙,稍加手脚后,凌无心和狂狼就立时变得任何人皆不认得了。
沿着野树林外的一条小路,往里走迈没多久,凌无心和狂狼就瞧得一座小木屋。
狂狼瞧了凌无心一眼之后,便大声:爹!坚持住啊,这里有户人家,咱去给讨碗水喝。”
凌无心作大势咳嗽了几下,上气不接岔:“唉………去罢,快!”
狂狼点头,慢将凌无心扶坐在地上,旋即快步逃到小木屋前,大声拍着门喊:“有人么?有人吗!”
很快,木屋的门就被拉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戴着无沿帽,穿着厚棉衣地中年人,不耐烦地问:“谁啊!”
狂狼忙笑着施示:“这位爷,俺是逃难来的,这天地冻寒的,实是走不动了,您瞧,那是俺爹,已累得不行了,您行个善,给碗水喝罢!”
中年人狐疑地扫量了一下面前的人,旋即复朝后面观瞧,“等着。给端碗水!”
中年人说罢,就返身回了屋子,很快就端来一碗水,他递给狂狼后:“快点喝罢,喝完就走。”
“哎,谢,谢谢!”狂狼说着,一面端着水,一面走到凌无心身边,慢蹲下身体,“爹,水来了,您快喝一口!”
凌无心一面接过碗,一面作喝水,将碗送至嘴边。
“咳!咳咳!”忽然间,凌无心开始剧烈地咳嗽,手掌被震得摇摆,手中的碗随即抖翻在地上。
“爹!爹,哎呀,爹您手怎这么凉,哎,爹怎晕过去了!”狂狼一面摇晃着凌无心,一面大声哭喊着。
那中年人快步走过来,不耐烦地问:“这是怎了?”
狂狼一面哭着,一面说:“定然是太冷,将爹冻坏了,行个善,使俺爹去屋里好生暖和下罢!”
中年人观瞧二人,无奈:“那就进去罢!”
狂狼一听这话,忙抱起凌无心,旋即就快步往屋里走去。
屋里果然比外面暖和许多,屋子中间摆放着一只炭木火盆,燃烧着烈火,驱赶着一股余地寒气。
狂狼将凌无心搀扶到屋子里的卧榻上之后,转过身对中年人:“多谢了!”
突然,狂狼觉得头顶上一阵响动,旋好似是什么东西掉下来一样。
他忙用身体护住凌无心,后背上便被一重物给沉砸一下。
旋就响起了物体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哎呦,这是什么啊,疼完了。”狂狼一面站起来扶着后背,一面怨言着。
中年人忙走过去捡起地上的东西,旋即用疚歉地语气:“不好意思,拴在房梁上的两块冻肉不结实,掉下来了。”
狂狼瞧中年人手里的冻肉,一副恍然地样子:“哦,这样啊,没事,无碍的!反得多谢您使咱们进来暖和。”
中年人嘿一笑,“不用谢,谢什么,皆不容易啊!”
对于中年人的态度忽然转变,狂狼心下只是暗冷笑了一番。
“在这里呆着罢!一会儿若是休息好了,就快走罢,这里晚上另有人回来,住不下。”
狂狼忙点头:“您忙您的,莫管了!”
中年点头之后,便斗开门走迈出去。
过得没多久,原本晕倒后躺在卧榻上的凌无心,忽地一睁眼,旋即迅速坐起身来。
狂狼扭头瞧得凌无心坐了起来,便悄关上门,走到凌无心身边:“外面没人。”
凌无心:“方才那小子用招试探了一下,幸得反应快。”
狂狼嗤笑一声:“就他那点伎俩,却在咱们面前耍机灵。”
凌无心微一笑:“发现什么了?”
狂狼环顾一下四周后:“没什么明显的破绽,好似真是逃难来的。”
…………
凌无心慢站起身,轻拍下狂狼的肩膀:“显眼的破绽是没有,这些人掩藏的很好!”
听到凌无心的这句话,狂狼忽然神情一震,不解地问:“掩藏?难道您瞧出来这些人不是寻常的逃难百姓?”
凌无心指着屋子里的一盆炭火:“这里面有什么破绽?”
狂狼闻言走过去,在火盆旁边瞧环半天,摇头:“好似没有。”
…………
凌无心指着在燃烧的火盆问:“这里面烧的是什么?”
狂狼听得之后,皱着眉头不解地反问:“不是木炭吗?”
凌无心:“是木炭,细瞧,这是什么木炭。”
狂狼狐疑地用火盆旁边的一根铁钉耙子在火盆里翻找几下,旋挑出了一块没有全烧尽的木炭,放于地上。
旋狂狼蹲下身体,细盯着木炭观瞧,瞧得大半天之后,忽然间抬起头来:“这………这是白碳!”
旋狂狼啧嘴:“真是有钱人。”
凌无心哈然一笑:“不错,能瞧出来。”
狂狼很是尬然:“这个………却是您厉害,闻味儿皆能闻出来。”
凌无心:“这个没什么,当初年轻之时,手里的银子攒不住,总想着得享受,那时候经常躲在一破窝里,烧着这种白碳。莫说,这碳好处可多,没烟熏味儿,耐用,且提神!”
狂狼忙摆手:“得,咱可莫聊了,您瞧现在怎办。”
凌无心方才一下子想起年轻时候的事,是论往年之大发时,才想起来,现在可不是时候。
“若是没猜错的话,这里的人,必然是监视的。”
狂狼点头:“这么说,难道是仙上门的人?”
“是与不是,试探一下就知。”凌无心若有所思。
狂狼:“怎试探?”
“这样,咱………”凌无心悄悄凑到狂狼嘴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
…………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眼瞧着昏天已至,野树林外,并排走来三个人。
当中一个,是之前那个呆在木屋中的中年人,旁两个人穿着扮相和他差不多。
三人径直朝木屋的方向走去,到了木屋外之时,那个中年人是伸手推开木屋门,旋即进去观瞧一番。
终于招呼外面的两个人进来。
几人刚进去,预蹲下围着火盆烤手,忽然间,外面传来一奇怪地声响:“个西拉,毒的!”
这三人听到这个声音,是一愣,旋立时站起来,拉开门就冲出去。
刚冲出去,这三人就抬着脑袋到处乱瞧,可是瞧得半天,一人没发现。
就在他们复思不解之时,忽然间。
“碰碰碰!”
三声响过。
三个人双腿一曲,登时无声地倒在了地上。
这三人刚倒下,不知从哪里忽然就掉下来两个人,是乔扮过的凌无心和狂狼。
狂狼一面拍双手,一面走过去查探了一番,发现这些人皆昏过去,终是赞叹:“没想到,您却能说几句仙上门的话。”
凌无心:“仙上门出自隐蛮国,隐蛮语倒是于古籍上,瞧得过几句。”
“那方才您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狂狼问。
凌无心微一笑:“想知?”
狂狼点头。
凌无心:“那………这三个人狂狼皆扛着,何如?”
狂狼大手一挥:“小意思,您说罢。”
凌无心哈然一笑,旋纵身朝远处飘去,一声音旋乘风来:“不知何意。”
狂狼一愣,无奈摇头,将三人一手一个的抓起来,置于背上,一面奋力往前走,一面嘟囔着:“这么老的人了,就为偷个懒,真是的!”
…………
凌无心一身轻松,前一步回到凌夜谷中,他回去之后立时下令,所有的弟子全数戒严,紧加戒备,谷口增加了数倍的守卫。
元空和元寂两持弓兄弟被派往了谷口处驻守。
过得大约半个时辰,狂狼吭哧地匀着大气,总算来到谷口处。
…………
“什么人?”守卫谷口的弟子突然发现一陌生人出现,纷各从隐藏的地方跳出来,厉声喝问。
狂狼没好气地摆手,上气不接岔:“………快………快将这三个人带进谷里。”
众弟子听得这声音,觉得有些耳熟,但仍是厉声复问:“少废话,到底是什么人?”
狂狼这才想起来,他乔扮一番,却没收拾呢,便忙用手在脸上乱抹了几下。
众弟子才瞧出来,原是狂狼。
“原来是总管,您怎这幅扮相!”众人一面问,一面招呼人将那三个昏迷的人抬了进去。
狂狼瞪了几个弟子一眼,旋即一步一挪地朝谷里走去,一面走,一面说:“皆振然些!”
众人听到之后,忙纷各各自回到他们的位置,继续戒严。
…………
狂狼回到谷中之后,稍休息了一下,便吩咐人将三个昏迷的人抬进凌无心的书房之中。
凌无心则早已在书房候着。
进去之后,狂狼使几个弟子将他们绑了起来,旋即便将这三人摇醒。
…………
刚一醒来,这三个人皆是有些混沌地挥拳就舞,过得好一会儿,发现面前的人皆是陌生人之后,终于被吓醒了。
“是什么人!”那个中年人诧慌地问。
凌无心令众人退下,单独留下狂狼,旋凌无心缓声的问:“不认识?”
那中年人瞧了凌无心一下,旋眼神忽然一震,但是当即就掩盖下去:“不认识,为什么将咱们绑起来!”
他这么一喊,另两个人跟着大叫,狂狼实在听得有些心烦,便走过去一人踹脚,立时,就静下了。
“复问一遍,真不认识?”凌无心。
中年人一面咳嗽几下,一面满脸恐惧:“真不认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