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很早以前起,七王妃迟静言的一举一动都成为别人的模仿的风向标,这一次也不例外。
今天她说的这些话,被迟府的下人们听到后,他们以最的速度把这些话传到市井上。
很,整个厩,上至名门贵妇,下至于贫民农妇,都模仿起了迟静言说话的强调和语气。
名门贵妇和她形容的一样,把家里的女人形容成轿子,把外面的女人形容成马车。
平民农妇家里的男人,出门可没那么好的条件,于是他们的妻子把自己比喻成驴车,把外面的野野女人比喻成拉粪的粪便车。
这是后话,现在啊,迟静言还在迟府,湘珺很伤心,也很失落,根本不再需要任何人出手,自己捂着脸,边哭边朝后门跑去。
迟静言看着张灯结彩,分外喜庆的迟府,到底还是有点过意不去,因为她,迟延森又要背负上一次蛮横不讲理,甚至是浪费迟府钱财的坏名声。
迟种马知道她在想什么后,很豪爽的拍拍胸,巨霸气地说道:“六妹完全不用放在心上,这次布置的费用,哪怕一条彩带也是我自己出钱的。”
有钱真好啊,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哪怕是给女人买个肚兜,都要问账房要钱。
账房给钱虽爽,却会记账,等迟刚回来,暂时代管着迟家的邱氏,就会把账本拿给迟刚看。
其实迟府这么大,每一天光正常开支就多而繁琐,就迟延森那一点支出,除了偶尔闹出人命(这人命是指偶尔把人肚子弄大),需要善后,真不算什么。
说来就是那么巧,偏偏每次迟刚看账本,就能看到他开支的那几页,更邪门的是,他正常领生活费,迟刚看不到,专门看他给女人没肚兜,买胭脂这些。
为此,他可没少被迟刚痛斥过。
被痛斥时,他绝对是虚心接受,一转身,依旧老样子,为了保持住他厩第一种马的头衔,甚至他还会主动给女人买过月事带。
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自从迟种马改了风格,如湘珺想的那样,他洗心革面已经很久没到青楼找姑娘们了。
也正是因为连曾经是青楼第一大顾客的迟种马,都好久没光顾了,据某个民间组织机构不完全统计,这段时间,青楼的生意呈直线速度在下降。
害得本来还想再多挣点钱,再从良的青楼女子们,遇到能娶她们的立马就嫁了。
据说啊,曾经是厩第一青楼的“怡红院”的前一任头牌,居然嫁给了一个捡牛粪的,又据说那个捡牛粪的居然一只眼睛还是瞎的。
迟静言有空的时候,也会去关注那些八卦,毕竟,不管是活在哪个年代,信息都非常重要。
八卦虽带着很多水分,有的时候事情总是带着真实性。
所以,当她听多了据说,尤其很多据说都是关于她的,再也忍不住了,真想掀桌大喊一声,老子就是一平凡到不能在平凡的穿越女,又不是什么能改朝换代的传奇人物,不要再有那么多据说了好不好?
这也是后话,事实上,迟静言真的帮助端木亦尘改朝换代了。
现在啊,迟静言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把一些事告诉迟延森。
不管迟家的两个儿子,对这具身体本来的主人有着什么样的不同,至少在她看来,迟延森远远比迟延庭要来得好相处很多。
胸口又一阵疼。
她捂住胸口,该死的,居然连名字都不能想。
迟延森看她脸色忽然变得难看,以为是在风口里站得时间太长,吃到冷风了,连忙招呼她和端木亦尘进正厅,让丫鬟送上他特地叮嘱的茶。
迟静言端起热茶喝了口,胸口这才舒服了点。
迟延森得意地告诉迟静言,“六妹,这茶味道还不错吧,这可是我的书迷送给我的。”
迟静言又喝了口茶,方才对他说道:“二哥,你真厉害。”
“哪里的话。”迟延森被迟静言一夸奖,还不好意思了,“我再厉害也没六妹你厉害啊。”
端木亦尘在,有些话,他不好明说。
放眼大轩皇朝存在以来,就从没听说过妻子把丈夫忘带出门的,这才是真正的厉害。
迟静言知道他这次暗指她威武的是什么,当真以为她神经大条到和端木亦尘一起回迟府,却把他忘了吗?
两个人刚走出七王府大门,她哎呀了一声,端木亦尘问起她怎么了,她就告诉他,有点冷,忘了带披风了,还强调说是放在柜子最上面的那个,那个最暖和。
端木亦尘生怕其他人拿错,亲自去给她拿。
迟静言乘机先出发去迟府。
这次去迟府,因为是要弄清楚一些事,带的人越少越不被人怀疑,迟静言连夏荷都没带,甚至于连张翼,都是事先叮嘱好他,过半个时辰才能到迟府。
七王府的那些下人,虽然很清楚七王妃并不想外面传闻的嚣张跋扈,不讲道理,却也都是怕她的。
能把七王爷都治的服服帖帖的人,绝对不能光看表面,背地里的手段肯定很了得。
迟静言就是抓准了下人们不敢提醒她的心理,这才会在迟府门口上演一出忘带王爷出门的戏码。
这一切都是她故意的,只为让迟府里的那个人也知道迟静言回府了,你点避开吧,她真不想和他见面,心痛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迟种马把她和端木亦尘迎进正厅后,看似很自作多情的一句提醒,却让她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她不是怕自己看到迟延庭会怎么样,而是这具身体它本身像是控制不住。
唉,真不知道原来的那个迟静言和迟延庭之间到底还发生过什么,如果真的只是普通的一起长大的兄妹,就算感情再好,也不会有这么大反应。
有机会,她一定要好好问问迟延森。
接下来的时间里,迟静言把迟延森一直瞒在鼓里的事情告诉了他。
迟种马听完后,一愣一愣的,“捧杀?”顿了顿,满脸不解地看着迟静言,“六妹,你能具体解释一下什么叫捧杀吗?”
“捧杀就是指不断的夸奖或吹捧,或满足某个人提出的任何要求,使人骄傲自满、停滞退步甚至导致堕落、失败。”迟静言想了想,把上辈子百度上看到过的解释复述一遍给迟延森听。
迟延森也不是个笨人,要不然,也不会结合自己的经历,一连写出两本畅销。
这不,迟静言怕自己和迟延森说话,端木亦尘会无聊,要来迟延森新出炉的塞到端木亦尘手里。
站在端木亦尘身后的张翼,在看到那本的名字《香闺巫山云雨中》忍不住眼角跳了好几下。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本书,红烟也有,而且这本书不是第一本,它的姐姐是另外一本叫《错爱菊花台》的。
他没想到,让全厩女人和男人为之疯狂的,居然是除了泡妞,一无所成的迟种马写的。
红烟绝对是他的书迷,昨天半夜还爬起来看了,他一觉醒来,看到她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哭过了。
他很好奇那到底写的是什么,又不好意思问红烟要来看,就伸长脖子,看端木亦尘手里的。
这边,主仆两个正在看同一本,另外一边,兄妹两个正交谈甚欢。
如果不是迟静言今天告诉他,迟延森真的还以为邱氏对他提出的要求百依百顺,是因为他是迟府的二公子。
原来,她怀的是那样的心思啊。
好歹毒的女人,好恶毒的心思。
事实上,经过这么多年的捧杀,她已经很成功了。
至少,在迟刚看来,两个儿子谁是接班人,谁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已经一目了然。
迟延森想立刻找她算账,被迟静言拉住了,“你就这样去找她,有证据吗?”
迟延森难得那么生气,太阳穴都能看到跳动的青筋,他现在甚至怀疑,十二岁那年,无缘无故就跑到他床上,而且把他那个了的丫鬟也是邱氏安排的。
他的童贞啊,就那样没了,而且那个丫鬟长相实在是不敢恭维。
早就风流成性的他,从来没有那么在乎过他的童贞,还有他似乎再也难挽回的名节。
“我是没证据,但是……”迟延森被气地胸口阵阵发疼,“我去膈应膈应她也是好的。”
“幼稚!”迟静言不再拦着他,就对他说了两个字。
今年已经二十岁的迟延森,最不喜欢听到别人说他幼稚的,也不嚷嚷着要去找邱氏算账了,气呼呼地坐回到椅子上。
迟静言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着宽慰道:“二哥,对付敌人,最好的办法不是逞口舌之,更不是说去打她一顿,而是要过得比她幸福,过得比她好,那就是对付敌人最好的武器。”
好新颖的说法,不光是迟延森,就连张翼也是第一次听到。
他吧目光从眼前的书上移到迟静言身上,对这个女人的佩服又深了一层。
迟延森歪着脑袋,把迟静言说的话,仔仔细细地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他要真冲到邱氏的院子把她骂一通或者打一顿,等迟刚回来,吃亏的还是他。
他在迟刚心目中的形象可一直都不怎么好,再加上上一次出言调戏韩蓝羽的事,他在迟刚心目中,成十恶不赦的败家子了。
“六妹。”迟延森目光坚定的看着迟静言,“我听你的。”
既然是过生日,哪怕是假生日,端木亦尘和迟静言来道贺了,也一定要好好热闹一番的。
人一旦有钱,果然连说话的喘气声都粗了,更不要说,在迟府说话,一直都很粗的迟二公子。
等真正开席,偌大的圆桌前,就只坐了三个人。
对这么冷清的气氛,迟延森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解释道:“本来赵胜也来的,可是,人都走进大门了,听说六妹你在,拔腿就跑了。”
迟静言转过脸问身边人,“尘爷,我长得有这么吓人吗?”
端木亦尘笑道:“在我心目中啊,你是最美的。”
迟延森阅了那么多美女,总算是会说肉麻话的了,却从来没有像端木亦尘这样当在外人的面说的,打了个哆嗦,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迟延森邀请的那几个好友,为什么都没出现,还真和迟静言有关系,他们倒不是说迟静言长得有多吓唬人而不来,相反的,迟静言虽然不是那种顶尖的没人,但是肌肤白皙,五官分明又清秀,是属于非常耐看的那种。
他们听闻迟静言也在迟府,落荒而逃,完全是怕认识的那些女人,一旦知道他们今天见过迟静言,只怕会缠着他,不依不饶的要迟静言用过的东西。
说到这里,又要插句题外话,有聪明的商人,已经开设出店铺,专门卖七王妃迟静言用过的东西。
价格之昂贵,令人咋舌不敢轻易去问。
自然的,关于那家店铺的幕后老板,有很多人,都去打听过,一无所获,那个人其实就是迟静言自己。
为了防止别人鱼目混珠,她故意放出话风,说是她用过的东西,都会印上她的印章,至于那印章都带着防伪标记的。
吃饭的人多了,迟静言反而不高兴呢。
只要迟静言高兴,另外两个男人就高兴,张翼还在想着会面的故事情结会朝哪里发展,根本没听他们在说什么。
才上了两个菜,就有七王府的下人匆匆来找端木亦尘,说是太医院院正孙远跪在七王府门口,一定要见七王爷。
端木亦尘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抿着好看的唇瓣,想了想,歉意地看着身边人,“言儿,你慢慢吃,等我办好事来接你。”
迟静言格外乖巧,嘴里塞着一只整只大虾,含糊不清道:“嗯……你去忙吧,等会儿我自己回去。”
端木亦尘起身要离开前,无视外人的存在,凑到迟静言额头上亲了口,然后这才离开。
他到底还是不放心把迟静言一个人留在迟府,让张翼留在这里保护她。
张翼暗暗叹了口气,王爷这完全是太小看王妃的节奏,以目前王妃的实力,估计她欺负别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张先生。”正想着,听到有人在叫他,朝传来声音的地方看去,只见吃得满嘴都油的的七王妃对他朝门外的方向指了指,“我觉得那个孙远不会无缘无故的找王爷,你还是回去看看比较好,两个人在总归是有点照应。”
张翼是有点担心端木亦尘,毕竟端木亦元是皇帝,很多事,他只要一句话。
但是,又因为他了解端木亦尘,是他命他在这里保护迟静言的,又不敢冒然违背他的命令。
这个时候,就轮到迟种马出场了,他插上话,“张先生,你放心吧,其他地方我不敢保证,但是,在迟府,我敢拿我的人头保证,谁也动不了六妹一根汗毛。”
张翼犹豫再三,还是走了。
走之前,他犹豫再三,还是问了迟延森一句话,“迟二公子,你那本《香闺巫山云雨中》的结局到底是什么?”
名字听着是挺那个的,内容还好,他也放心让红烟继续看下去,就是里面的插图,有几页……咳咳……
怎么想起这些了,张翼很不自然地咳了两声。
迟延森听张翼这么一问,来劲了,“难道连张先生也觉得我写的不错?”
张翼的表情有点不自然,他走得路线,一直都是知识渊博的学术派,怎么能被人知道他,而且是稍微带着点颜色的那种,再次一声轻咳,他避重就轻,“结局是不是……”
“张先生。”这次是迟静言打断他的话,“要想知道结局,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我二哥现在亲口告诉你;还有一种是你自己买书看,当然了,你还有第三种方法,那就是听已经看过的人告诉你,不是我在这里打击你,我刚才我刚才说的第三种方法,和做小偷偷盗别人的东西没什么区别,那都是一种非常可耻的行为。”
“张先生,不知道你选哪一种呢?”迟静言朝迟延森挤了下眼睛。
迟种马在暗赞迟静言的手段实在高明的同时,把手伸到张翼眼前,“张先生,我觉得吧,你平时工作那么忙,哪有时间啊,还是我直接把结局告诉你比较好。”
张翼看着伸在眼前的手,当真是默默无语了,实在是熬不住不看到一半,却不知道结局的那种难受,摘下挂在腰间的钱袋,从里面拿出一把碎银子放到迟延森手上。
迟延森收回手,正要开口,迟静言拉住他,朝他手里的碎银看了看,不满意地皱了皱眉,问迟延森,“二哥,你写一本,要多长时间?”
迟延森很配合的回道:“加上前期构思的话,至少要一个月,而且是日夜不眠的那种。”
“再加上插图呢?”迟静言又问。
“一个半月。”迟延森回想起自己的创作之路,很有感叹地长叹一口气。
“这么长时间的辛苦,你这么点碎银子。”迟静眼看向张翼,“张先生,同为文化人,我觉得不大合适。”
张翼算是明白了,这迟家兄妹两啊,本性真的很像,要声名狼藉,就一起声名狼藉,当年的那个所谓的榜单,他多多少少也听说过一点。
迟家兄妹很长一段时间,都分被占据男女最被人讨厌的第一名,而且成绩那么稳定,仔细想想,也不容易。
现在倒好,两个人都不声名狼藉了,却又开始爱财如命了。
就连做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厩种马,每一天都不能少女人的迟延森都开始从良写了,不是爱财如命,是什么。
张翼走得时候,脸上的表情是愤愤的,他花了一大锭银子,最后就得到了三个字,“都死了。”
他的脸色能好看吗?
……
顺利把张翼激走后,迟静言让迟延森把下人也遣走了,她有话要私下里和迟延森说。
迟延森现在对迟静言早已经不是一个哥哥对一个妹妹,简直是把她当成学习的对象。
在迟静言面前,他已经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迟静言也没问让他为难的事,就是想确认一下,这具身体曾经和迟延庭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它对迟延庭的感情会这么强烈。
迟延森刚才还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表情,在听迟静言想知道的事情后,表情开始变得奇怪,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迟静言心里一直发怵,又让她感到庆幸的是这具身体,毕竟没有和迟延庭做出任何出格的事。
迟延森又一阵犹豫,已经处于发火边缘的迟静言,对着他没耐性地一声吼,“说!”
迟延森吓的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也顾不上其他的了,先安抚好眼前暴怒的六妹比较重要,以飞的语速说道:“你十五岁那年曾经不是被父亲责罚去过别院吗?就在那一年,大哥他……”
才说了个开头,迟延森再一次犹豫着不朝下说了,迟静言被他这个开口引的心里像是有一千只吊桶在上上下下,深深吸了口气,她强忍着耐性才没多迟延森怒吼,“继续朝下说。”
迟延森观察了下迟言静言的表情,觉得他要不说,她可能更生气,没再支支吾吾,把他知道的一五一十说了。
十五岁那年,迟静言因为打断了迟延森的腿,而被迟刚赶到别院,没过多久,迟延庭忽然不见了。
如果不是邱氏怕儿子太过于用功,已经一整天没有出门,怕他闷坏了,去敲门,只怕迟延庭带着迟静言已经出了厩。
迟静言不得不承认,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她的脑子里除了一开始的那一瞬间的空白,脑海里飞闪过另外一个场景。
年轻伟岸的男子,拉着一个女孩手,飞朝前跑着,女孩明显体力不支,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响,男人一咬牙,把女子打横抱起。
到底还是没能逃过。
男子和女孩被关在两个不同的房间。
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女孩吓得瑟瑟发抖,她不知道等待着她的是什么。
结果到底是平安无事,她却不知道就在另外一个屋子里,那个男子跪在地上对着一个神色威武,眉眼间都是怒火的男子把头都磕破了,才换来她的平安。
脑海里闪过的场景,戛然而止,胸口被一阵几乎承受不住的剧痛漫天盖过,血管里的血,像是要爆开血管喷涌而出。
迟静言用力呼了好几口气,剧痛这才稍微好了一点。
如果带她私奔的人是端木亦尘那该多好。
那是她穿越来之前发生的事,不算是她做的事,所以对迟延庭,真的抱歉,她始终做不到像你预期的那样,迟静言低头对着心脏跳动的地方,在心里无声说道。
好奇怪的感觉,她的心口忽然就不疼了。
知道了这么多,再好的饭菜,也一口都吃不下了,迟静言起身告辞。
迟延森本想挽留的,他还有好多关于细节方面的问题问迟静言呢,不过,看到她的脸色,纵然有千言万语,她也说不出口了。
迟静言没惊动在大门口等她的马车,她想一个人静一静,就朝后门走去。
迟延森感觉自己这次可能真说错话了,有点不放心,刚想追上去,迟静言闷闷的声音传到耳边,“二哥,我没事的,你回去吃饭吧。”
什么吃饭?这个时候,计算是龙肉,他也没心思吃啊。
迟静言都走了好一会儿了,他还站在原地看着,阿福左思右想,觉得还是应该把在夫人那里发生的事告诉二公子。
说实在的,夫人那个时候的样子,真的好吓人,他能感觉到夫人手里拿的发簪绝对不是吓唬二小姐,如果不是被他抱住腿的话,她真的会朝二小姐扎去。
迟延森听完阿福的汇报,心里那个火啊,蹭地下就上来了。
他的老娘是疯了,偶尔清醒的时候,也会告诉他点事,比如昨天他去看她时,她就抓着他的手,说:“森儿啊,娘告诉你啊,你一定要当心韩蓝羽,她可是个佛口蛇心两面刀,你知道你大哥和六妹的那些事,是怎么会发生的吗?那都是她在他们还很小的时候就故意诱导的。”
他听完后,本不以为然,他娘一会儿疯一会儿好,也没人知道她到底哪句话就是疯话,哪句话就是正常的。
不过,他不喜欢韩蓝羽那可是真的,上次不过是出于种马看到美人后的自然反应,她下脚却那么狠。
害他调养了好一段时间才恢复了男性雄风。
今天又听阿福说她是怎么欺负迟静言的,新仇旧恨就涌到一块儿了。
撩起衣服下摆,直朝韩蓝羽毛佛堂冲去。
阿福生怕出什么大事,急得在原地转了好几圈,连忙去找邱氏。
他以为邱氏能阻止他们二公子不做出什么过激行为,哪想到邱氏听后,借口头风病发作,回内堂休息了。
就在搬救兵的阿福傻眼了,有的人已经冲进佛堂,“韩蓝羽,你给我出来!”
韩蓝羽从内堂走了出来,看到是迟延森,面部不屑,一侧的眉毛更是因为讥诮,而高高扬起,“迟延森,你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迟延森双手叉腰,朝她翻了个白眼,“夫人,我今天来啊,是帮佛祖来驱逐假信徒的。”
“胡言乱语,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立刻离开!”
迟延森看着因为愤怒,眉心拧成一团,脸上的肌肉绷得很紧的韩蓝羽,忽然就觉得自己那段时间是不是眼神不大好使,不然这么丑的老妇女,他怎么会看成美人。
他也懒得和她多废话,径直朝前走去,等韩蓝羽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她供奉在佛龛里的佛像已经被迟延森拿了起来。
伸手就去抢,“你要干什么?还给我!”
“好啊。”迟延森撇了撇嘴,故意把佛像居高,然后朝韩蓝羽伸手的方向靠去,“还给你。”
啪一声。
是瓷器落地,摔得粉碎的声音。
韩蓝羽看着地上的碎瓷片,勃然大怒,刚要发火,余光瞅到样藏在佛像碎片下面的东西,脸色倏地下变了,弯腰去捡。
一只手,比她更早的拿东西拿到手里。
韩蓝羽从来没有像这样讨厌过迟延森,“把东西还给我!”
这是命令的口气,如果韩蓝羽这么多年真的是掌柜整个迟府的夫人,也许迟延森会被她吓唬住,可惜不是,不要说他这个迟府二公子,就连迟府的下人,都不怎么把她这个正牌迟夫人放在眼里。
这怪不得别人,都是她咎由自取。
迟延森跟着迟静言又学了一招,那就是对不喜欢的人,哪怕不能对她怎么样,也一定要膈应膈应她。
两只手高高举起,他已经看到韩蓝羽藏在佛像里的纸条上写的是什么。
迟延森愣了愣,继而看向韩蓝羽,然后发出一声很夸张的冷笑,“韩蓝羽,我真没想到当年大哥和六妹之间的事,除了是你刻意诱导的,两年前他们打算离开厩,更是你写信给父亲通风报信,老子见过歹毒的女人,还真是第一次见过你这样歹毒的女人,哼,这信,我先收起来了,我警告你,你要再敢对六妹怎么样,当心我第一个对你不客气!”
话说完,他拂袖离开。
自懂事以来就一直生活惬意,不管迟府发生什么大事,他都只要带着一群奴才上街调戏良家妇女的迟种马,到底还是被接二连三知道的真相给伤到了。
迟府女人暗地里适的那些阴招,让他很反感,对有件事,也下定了决定,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要娶妻生子了。
那么他这一辈子,绝对只会娶一个妻子,不会有小妾,更不会有什么通房丫鬟。
虽然顺利气到了韩蓝羽,心情还是不好啊,有人挡住他的去路,在他心情不好时,有人挡住,这个人简直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
抬头朝来人看去,刚要破口大骂,在看清来人是谁,即将要迸出口“滚”字,在舌头擦过,消失的无影无踪,“四妹,你找我有事吗?”
这个他口中称呼的四妹,就是和他一母同胞的迟若媚。
迟延森看到她,头皮阵阵发麻,昨天知道他今天的生日宴会七王爷端木亦尘也会来参加,她就求他,找个机会让她和七王爷单独相处一会儿。
他想到迟静言在感情方面,露出来的赤露露的霸占欲,这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母亲疯了,他更有责任和义务照顾好她。
可是,又经不住她的哀求,勉强答应她,等第二天端木亦尘来了,他再找机会。
迟若媚满心欢喜,他却愁断了肠。
如果不把至亲血缘这个因素考虑进去,他很无耻的发现,自己对迟静言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其实比对迟若媚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更偏向一点。
唉,到底还是帮迟若媚找机会了,就是迟静言让他陪端木一尘说说话,而他找借口去厨房看菜时。
本来呢迟若媚应该抓住那个空挡出现的,哪里想到被湘珺这个女版“陈咬金”给搅和了,也好,让迟若媚看看端木亦尘的另外一面也好。
不要听外面的的流言说七王爷是多么宠七王妃,就以为他是个温柔的男子,只是他粗暴的时候没人看到过。
又或者换个说话,是他怎么都不可能会在迟静言面前粗暴。
湘珺的遭遇到底是让自信满满的迟若媚打了退堂鼓,迟延森暗暗松了口气,如果迟若媚真去搭讪端木亦尘,又被迟静言知道的话,她那么聪明的人,只怕都不用细想,也知道是他安排的。
他和迟静言的关系缓和的不容易,虽然一开始她是以暴力制服的他,后来还真是和她的人品有关。
来之不易的融洽,绝对不能随随便便的就破坏了。
迟若媚看着迟延森,眼泪当即就翻出眼眶,“二哥,你到底是不是我一个娘生的亲哥哥?”
迟延森连连点头,“瞧你说的什么话,我们当然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
背心里冷汗直渗出来,真难为她了,边安抚伤心的迟若媚,还要边抬头看天,我说姚啊遥,你都让我当过好几章的楠竹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其实就是个打酱油的,不要再给我过多的笔墨,我的小心脏太脆弱了,要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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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我要出差,今天来不及回头改了,有错误的请多谅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