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脸?”
虎精侧身怒视了黑蛇精一眼,骂道:“你带着别的精怪跑到雁荡山中来闹事,还杀死了鼠王,难道你就要脸吗?”
“我看你这黑蛇精平日里挺老实的,不想居然也是一个勾结外敌的奸险小人,早年当真是错看你了。”
“呸!”
见这虎精居然敢对自己反唇相讥,黑蛇精更是怒火中烧。
若放在平时,他还真就未必敢和这黑蛇精叫板,但今时不同往日,他背后有小白蛇这个蛇族前辈撑腰,才不会将小小的虎精给放在眼里。
故而听到虎精的职责之后,他当场吐了吐口气,反讽道:“说到勾结外敌这件事情,我看你才是当之无愧的内奸吧。”
“若不是你把那两只鹤精引进雁荡山,咱们这山中也不至于被搞得如此乌烟瘴气,如今你倒还有理来教训我了?”
“也罢,你这虎精也就只能逞一时口快了,反正再过一会儿,你就会被人做成虎皮大衣!”
“就凭你?”
“也想杀我?”
虎精不以为然的扫视黑蛇精一眼,眼里充满了不屑一顾的神情。
诚然,这虎精的修为确实比黑蛇精要强得多,虽然说二妖修行的时间相差不多,年纪也相差不多,都是千年左右的小妖,但是这虎精却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奇遇,正是那一段奇遇,致使他的功夫增长了数百年之多,如今他早就已经拉开了与黑蛇之间的差距。
若非黑蛇这一次还带了一个强手过来,恐怕虎精早就已经在暴怒之中动手教训这条不知天高地厚的黑蛇了。
不过眼下他非常清楚,绝对不能轻举妄动,否则随时会丢了性命,所以才没有立即出手教训黑蛇,仅仅只是在语言上反驳了他而已。
“我当然杀不了你。”
这一点自知之明黑蛇精还是有的,他知道自己与虎精之间还有一定的差距,毕竟这虎精比他大一两百岁,而且对方还是猛虎,其战斗力自然强于蛇类,所以黑蛇倒也没有妄自菲薄。
“但不代表你今天就不用死啊?”
黑蛇精边说边将目光挪到了小白蛇的身上,很显然,他是准备甩锅给小白蛇了。
“今天这位爷才是主角,是他想要取你的性命,你有什么不服气的就跟他说吧。”
言罢,黑蛇精客客气气的退到了小白蛇的身后,一脸的兴灾乐祸之意。
“哦……”
虎精这时也终于将目光挪到了小白蛇的身上,其实他早就已经知道这一刻会到来的,只是没有想到,对方来得这么快。
原本还以为能够拖到两只鹤精返回雁荡山之后,再与这个神秘的不速之客对决,现在看来是绝无可能了。
不过虎精倒也不怕事之辈,他生性本就十分的凶猛,再加上修为又非同寻常,在这雁荡山之中,唯一能克制他的精怪,也就是那只大雁精了。
除此之外,山中的精怪都不是他的对手,只不过这些年他隐藏得比较好,所以寻常的精怪也不知道他真实修为几何罢了。
正如小白蛇方才所料那般,这虎精的真实修为,其实已经无限接近两千年了。
原本当初这虎精强吞了小穿山甲之后,霸占了这坐西周时期的古墓,却无意在中在古墓内发现了一枚北海明珠。
他知道这北海明珠是不可多得的宝物,所以便将其给吃了,之后体内有了北海明珠的帮助,他每每修行之时,总是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时间一长,他的功力自然就远远高出同一时期的精怪了,到如今他已经无限接近两千年的修为,若是再给他上百年的时日,说不定就有了能与大雁精一较高低的战斗力。
但这一切虎精都在暗中进行着,并没有向任何的透露,甚至就连雁荡山的主宰——雁精,对此事也是一无所知。
由于也可见这虎精虽然外表粗狂,但实际上,却是一个实打实的心机婊。
“就是你杀死了鼠王,并灭了巨鼠军?”虎精一脸阴沉的望着眼前这个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年轻男子,一时间还颇有一些诧异。
因为昨晚他听说鼠王被一个神秘人杀死的时候,就已经在脑海中刻画过这个人的形象了,当时他认为能杀死鼠王的人,一定是一个十分凶恶的人,不想现在看到了真人之后,才发现与自己想象的确实有很大的差距。
眼前这个男子大约也就二三十岁的样子,年纪轻轻的,而且长得相当的英俊,一脸的文气,完全不像是一个动辄杀人的家伙。
不过这也都是浮于表现的东西,这虎精毕竟也有近两千年的修为了,所以他可以清楚的感应到眼前这个年轻男子身强大的气息,那种气息只有强者身上才有,甚至比老虎的气息还要霸道几分。
同时也明白,今日一战恐怕是在所难免了。
打从方才这个年轻人从他的红缨枪之下轻松的躲开之后,虎精就已经知道今日之事怕是不能善了,所以在他的心目中,其实已经做好了第二次的准备,那就是找个时机逃走,运气好的话,也许还能捡回一条命来,等到两只鹤精从高黎贡山疗伤回来之后,再联合他们一起复仇便是。
“没错,就是我。”
小白蛇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笑道:“听闻前段时间时常有猛虎下山吞食凡人,想来应该就是你了吧?”
“是又如何?”
虎精强装镇定的扫视小白蛇一眼,威胁道:“这一切都是通天教的那两只鹤精指使我做的,你要是想替村民出头,大可上高黎贡山去找那两只鹤精的麻烦,他们目前在高黎贡山之中养伤,你跑来找我又有什么用,我又不是罪魁祸首。”
“我知道。”
小白蛇简单的回应一句,随即淡然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是通天教在背后搞的鬼,但说到底,那些凡人也都是被你生吞的,所以,你肯定敢是难逃法网。”
“至于你背后的指使者,我早晚也会找他们麻烦,这就不劳你费心了,你还是想想一会儿该如何保命比较好。”
“哼。”
见这个年纪轻轻的男子居然一点也不惧怕通天教的威严,这倒是有些出乎虎精的意料之外。
“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为什么要管雁荡山的事情?”
“还敢与通天教为敌,不怕通天教主一怒之下将你打得魂消魄散吗?”虎精怒睁着一双眼睛盯视着小白蛇,似乎还是打算继续用通天教主来施压,从而让自己捡回一条命。
“我是什么来头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今日你必须得死。”
言罢,小白蛇也不再与其废话,右手轻轻一扬,一柄银色的长剑已经幻化了出来,手腕轻轻一抖,一招奇绝的剑法如同横空出世,隔空直击虎精的腹下。
别看小白蛇这一招速度并不快,但其实剑招里面又蕴含了八个变化,所以不管虎精如何接招,小白蛇都能够一直占据主动的位置,从而继续打压虎精。
不过这虎精也不是吃素的,毕竟也是有过奇遇的精怪,而且这些年修行也十分的努力,所以小白蛇这一击虽然十分的神奇,但是却也还不至于伤到他。
不等小白蛇的银剑靠近,虎精已经将手中的红缨枪一抖,二人便迅速的战至一处。
小白蛇拥有三千多年的功力,而且近来又参加了好几次大战,可以说筋骨早就活动开了,这一次打斗根本就不需要预热,直接就能进入最佳的状态。
所以大某些方面来说,他在功力方面,基本上是可以碾压这只功力不足两千年的虎精的。
何况小白蛇的道行也有三千多年,这是实在实的东西,而虎精虽然有近两千年的功力,但他毕竟只活了一千三百多岁而已,其道行也就是一千三百多年,这跟功力并不挂勾。
换而言之,他除了功力之外,其余的外在和内在的条件,也都停留在一千三百年的境界,但小白蛇可是有三千多年的境界啊,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
但是从战斗经验方面来说,小白蛇和虎精的战斗经验基本上相差不多,或者说也只是略胜而已,毕竟小白蛇自从归隐华山之后,除了跟同在一个山谷中修行的箭猪偶乐会打架之外,基本上也就不与其它的精怪发生冲突,这些年也并没有什么大的战斗,所以经验也谈不上特别的丰富,充其量也就是与虎精相当罢了。
而这虎精却也不是吃素的,他好歹也是吞了北海明珠的精怪,再加上他又十分的凶猛,所以打起架来,也是相当的生猛,刚刚交手的时候,二妖几乎斗了一个旗鼓相当,双方都并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优势。
旁边的黑蛇看到这一幕,一时间也不免有些沉默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和虎精的功力在伯仲之间,既然有差距,但也绝对不会太悬殊,可是看到虎精今日的表现,他才明白自己早就已经落后太多了。
心中自然也就开始有些唏嘘不已,同时也暗自告诫自己,等到雁荡山的情况平稳下来之后,他也要找一处洞天福地好生修行才行,万万不可再玩物丧志了。
双方就这样你来我往的在山洞口缠斗着,那柄红缨枪舞得虎虎生风,刚猛十足,而且每一枪又充满了变化,可以说相当的纯熟,若非小白蛇有着绝对碾压对方的修为,恐怕今日还真未必能拿下他呢。
缠斗了一会儿之后,场上的情况开始出现变化,小白蛇将自己的剑招一变,也开始使用大开大合的招式来与虎精打斗。
由于小白蛇的功力有三千多年,此时他将自己八成的功力灌注于银剑之中,那银剑瞬间就成了宝剑一般的利器,每一剑击出,都有无穷大的力量,纵然强悍如虎精,在与对方硬接了几招之后,居然也被震得有些手臂发麻。
心知再这样打斗下去,恐怕不出三十招的时间,就会被对方的长剑给刺伤,所以虎精在强接了对方几招之后,便朝着那瀑布外一窜,身形矫健的飞离虎啸岩,往山涯下飞落而去,这是打算逃命的节奏啊。
“别想走!”
小白蛇早就已经看准了对方可能要逃,所以当虎精起身飞纵之时,小白蛇也在第一时间飞身而去,紧追下去。
不过当他刚一穿过瀑布,便见那瀑布下的深潭之中,一道巨大的水柱朝着他冲击了过来,这水柱的力量相当之大,而且来得相当迅疾,几乎没有任何的征兆。
“雕虫小技。”
小白蛇嘴角微微一扬,手指捏一个诀,随即长剑凌空一击,那银色的长剑之中一道火龙窜了出来,趣÷阁直将那水柱给挡了下来,倒也有惊无险。
不过当他再回过神来打量之时,诺大的山涯之下,早就已经失去了虎精的身影。
“可恶。”
小白蛇轻身飞落在山涯下的空地之上,四周打量一眼之后,并不见虎妖的踪迹,当场忍不住怒骂一声,同时又暗叹自己到底是轻敌了。
“大哥,那虎精呢?”
此时黑蛇精也已经追击了下来,落地之后便第一时间追问起来。
“让他给跑了。”
小白蛇眉头一皱,隐隐有些怒火中烧。
“这虎精真是太狡猾了!”
黑蛇也生气的原地蹬了蹬脚,然后用自己的神识四下打量了起来。
蛇本来就是极敏锐的动物,而修练成精的蛇,其敏锐度更是比寻常的蛇要强上几百倍不止,方才小白蛇因为没有追到虎精,所以一时间有点气昏了头,可黑蛇却并没有那么生气,毕竟那虎精不是从他手下逃走的,他也犯不着过多的自责。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此时相对要清醒和理智一些。
用神识朝着群山四周打量了一番之后,便感觉到虎精的气息仿佛是从东南面方向消失的,而东南面恰好是回雁峰那只雁精的地盘。
“大哥,虎精好像往回雁峰那边跑走了。”
黑蛇伸手指了指东南面的方向,一脸的凝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