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一把抓住一条毒蛇,一刀斩掉蛇头,高举毒蛇,贪婪地吮吸着蛇血,大呼过瘾。
“飞机,卧槽,给我留点儿!”身上挂着许多野鸟的宝元连忙抢过毒蛇。
朵杰挥刀砍掉一腾蔓:“卧槽,这岂非更好喝!”
“可是我们这个更有营养。”飞机斜着肩膀笑道,朵杰说什么也不肯喝蛇血,他特怕冷血动物。
龙德诚担心杀了他们三人后龙锐肯定得大闹天宫,索性就没有再派人追杀,朵杰三人硬是在原始森林里生活了十余天,三人满脸污垢,头发乱七八糟,几乎已经和野人差不多。
飞机从小是捕蛇高手,天生就敢与虎豹对抗,至少飞机已经诱杀了好几头野猪。
宝元打小和老爸上山打猎倒也积累了足够丰富的经验,因此解决了三人的吃饭问题。
朵杰在耸人听闻的可可西里长大,又是药学植物学的行家,因此也不惧怕原始森林里的食人花食人草云云。
“眼下,我认为咱得辨别方向逃出这片森林再说。”缓过神来的宝元推推眼镜,镜片上已沾满了斑斑点点的泥土。
“你知道怎么辨别方向?”飞机斜着肩膀没精打采地问道,不住地打着哈欠,他们几乎已经非常疲惫。
“这种天气,呃……小时候和我老爸去打猎倒是略知一二。”宝元说道。
“还卖个球的关子啊,说啊卧槽。”飞机斜着肩膀慢悠悠地抽着烟,他们已经只剩下最后两支烟,轮流着吸,还别说,最后几支香烟的确是世上最香的。
“可以靠树木或石头上的苔藓的生长状态来获知方位。以树木而言,树叶生长茂盛的一方即是南方。若切开树木,年轮幅度较宽的一方,长着苔藓的一方即是北方。”宝元挥舞着手臂说道。
“牛叉牛叉。”飞机低着头感慨道。
“扯淡!”宝元还没来得及高兴,朵杰精辟地总结了飞宝二人的对话。
“辨别什么方向?往哪个方向走?这不扯淡吗?又走到黑衣人那里怎么办?兜圈子怎么办?咱有时间和精力去切开树木吗?树木茂盛的一方?容易判断吗?吓老子板板的,算了。”朵杰蹲在地上皱着眉头说道。
“那咱们就坐以待毙?”宝元很不服气地问道。
“对!”朵杰斩钉截铁地说道。
“卧槽,朵杰是不是脑袋不好使了?”飞机和宝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惊得目瞪口呆,好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奇葩的答案。
“你俩别猴子看戏——干瞪眼!”朵杰吐了一口烟接着说道,“咱只能耗着,保持体力,尽量走,说白了就是碰运气,最关键的是要能活下来,别的都是白搭,现在最关键的是活下来。”
“好吧,管他妈的,来吧来吧再喝一杯,再给我点上一支烟……”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无钱明日休……”
“月黑风高夜,高流高高高流高,酒入愁肠时,半世儿女半世羞……”
飞机哈哈大笑指着宝元:“你说你要离开家乡梦想在远方……”
朵杰踢了飞机屁股一脚:“你说你要找个姑娘夜深了有人想……”
宝元仰望着参天大树:“桑梓树下月冷黄昏谁家歌舞凉……”
“爱又何妨恨又何妨谁笑的泪汪汪……”几人大声唱道。
“哈哈哈哈……月黑风高夜……呜呼……”朵杰、宝元、飞机大声唱着龙锐大学时候写的歌,大声笑着,在原始森林中渐行渐远……
悲观沮丧的朵杰等人,经历了种种磨难以后,反倒看得淡了,似乎有种看淡生死的味道。是的,苦难其实亦是人生中不可多得的财富,很难想象,将来有什么不得了的困难会打倒朵杰、飞机、宝元。
“呜——呼……”森林中传来数十人的欢呼,让人心焦的欢呼声。
“卧槽,难道是野人?”飞机斜着肩膀骂道。
“小心,恐怕是碰上原始部落了。”朵杰炯炯有神的眼睛搜着森林的各个方向,三人迅速拉上枪栓,姿势已经越来越专业。
一群人,身上挂着树叶,脸上的刺青应该是某种图腾,二十余人已经将朵杰三人包围,呱唧呱唧地说着几乎没有人听得懂的话。
“兄弟,咱无冤无仇,交个朋友呗。”飞机斜着肩膀大声叫道。
没有人听得懂野人说什么。
“吓老子板板的,肯定是原始部落,快把枪收起来,不要有敌意。”朵杰小心翼翼地说道,几人露出灿烂的笑容,好像是看到了世上最帅气的一群男人。
“麻利麻利哄!”人群后方响起有力的一声。
野人们往两旁一拨,一人一马从后方缓缓登场,头戴紫金冠,身披老虎皮,歪着脑袋,看起来似乎是野人的头。
人是马竿,马是瘦马。
马竿掏出扩音喇叭,清清嗓子:“吾乃前啸天帮二当家的马竿是也,现在乃是幽鬼部落二长老,来着何人?”
“马竿?你是中国人?”宝元几乎已经被马竿的装扮逗得大笑,憋红了脸问道。
“是的,小爷,中国旧义城人士,很高兴你们成了我们的猎物,小爷我今天特想吃红烧人肉。”马竿眯着眼睛45度角仰望着森林,忽然瞪圆了眼睛盯着朵杰,“麻利麻利哄,不对不对,你是朵杰?”
“正是!不知马长老怎么会认识小可?”朵杰抱拳。
“你是龙锐的经纪人,小爷我在电视上看见过你,龙锐是不是出事了?不说了,快跟我回去,跟小爷我慢慢道来。”马竿指挥野人们簇拥着朵杰三人走进森林,朵杰几人倒也无所畏惧,看着马竿那样子,几人不禁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