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
就看到绿袖的那个丫鬟,叉着腰,站在那里,一副嗤笑的表情。
大傻听人说林庸,不愿意了,“我哥哥学琴很有天赋,连贝老都说了。”那丫鬟又发出一声嗤笑,“有天赋怎么了?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有天赋,可惜没有机会学琴,没有时间学琴。所以,学琴还是要看出身的。自己是贩夫走卒,就不要学人故
作高雅,还学琴……呸。”
大傻嘴巴笨笨的,气红了脸,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林庸笑嘻嘻说道,“是啊,我是贩夫走卒,总比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好。”
听了林庸说的话,丫鬟被噎得说不出来话了。
顿时,眼泪就在眼睛里打转。
她们是青楼女子,过着迎来送往的日子,最恨别人说到这点了。
不然,也不会故作高雅了。
似乎故作高雅,就能让她们忘记自己迎来送往的日子。
觉得自己可以和那些闺阁少女齐名。
是雅人,是才女。
林庸无情揭穿了这点,让她无所遁形。
在丫鬟身后,是阴沉着脸的绿袖:林庸,混蛋,我一定要赢你,一定要让你付出惨痛代价,让人人都嘲笑你,唾骂你。
你等着。
绿袖是春意楼的头牌,琴艺也好,不知道多少富贵公子,官员,对她趋之若鹜。
就是郡守,也没有对她说过这样过份的话。
今日竟然被林庸说出来了,她怎么能不恨。
她也不想想,那些男人看她就像狗看到骨头,不过是想成为她的入幕之宾罢了。
哪里有几分情义。欢场做戏而已。
林庸看着绿袖的样子,也知道,这个女子恨极了自己。
不过林庸毫不在意。
一个青楼女子罢了,还能翻出什么花样?
林庸带着大傻,大大咧咧走了。
到了一家烧鸡店,买了两只烧鸡,又买了四个烧饼。
都是大傻付的银钱。
快走到县城门口,听到了一些人议论纷纷。
才知道,三日后,竟然就是三花坞盛事。
大傻听了,满脸的向往。
林庸笑了,拍了拍大傻的肩膀,“大傻,到时候,哥哥我带你去。我们也去三花坞赏花。”
“要什么请帖呢。”
“不怕,我们就这样去。哥哥我做出几首诗词,她们就会求着我们进去赏花了。走,给你买几件衣服去。”
说着,林庸,大傻转头,回去了县城的衣裳铺子,准备给大傻买衣服。
大傻平日里穿的都是短打装扮,去赏花,自然不能穿这个,要穿长衫。
或者叫做直袍。
大傻身材高大,还真不好买。
就有三身直袍可以选择。
试了试,林庸给大傻买了一件暗红色的。
还别说,大傻穿上这件暗红色的衣袍,看起来精神多了。
也不过花了三两银子。
林庸让大傻直接穿上。
大傻不肯,小心翼翼收起来,“到那天再穿上。”
林庸知道,大傻不仅仅是怜惜衣服,更要在那天给桃山娘留下一个好印象。
可怜的大傻啊。
心心念念念的都是桃三娘。
回到了山上,林庸拿出琴,装模作样开始练习起来。
都联系了多少万次了,其实林庸早就把指法练熟了。
现在不过做做样子。
晚上,贝老来了,“听说你今天去卖野味了。”
林庸点了点头,“大傻太傻了,我怕他被别人骗,所以,跟着去了。”
贝老点了点头,“贩夫走卒,只要努力学习琴艺,也会惊人的。在大南朝,有一个叫做可令的人,是一个樵夫,听人弹琴一次后,就非常喜欢。”
“自己用积蓄买来了琴,然后拜了一位老师,学习琴艺。学习了十年,终于有所成,在国君面前弹了一次琴,名声大噪,国君封他为大宗师。”
林庸内心微暖,贝老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竟然怕他自卑,而给他讲了这个故事。
可是,他林庸是会自卑的人么?自然不是。
贝老接着说道,“好了,你使出来每种指法,我看看你练习怎么样了。”
“是,贝老。”
林庸坐正,开始给贝老展示各种指法:抹,挑,勾,剔,打,摘,擘……
右手完了是左手。
接着是左右手配合。
当林庸使用出第一种指法“抹”的时候,贝老就瞪大了眼睛。
林庸的动作不仅标准,而且娴熟。
好像一个名家起手要弹奏出来一首美好的曲子一样。
贝老只以为,林庸在这种指法上花费的时间比较多。
随着,林庸继续展示,贝老的心开始剧烈跳动。
是的,每一种指法都圆润,完美,娴熟。
看起来,好像练习了多少万次一样。
贝老叹了一口气,“哎,你果真是个天才。这指法比浸淫琴艺十几年的老手,做得都要好。”
林庸暗暗嘀咕:的确是练习了半年,不停不歇练习了半年。
贝老说话了,“今天,我教授给你一首简单的曲子,叫做《山涧》。看看你在学曲子上,有没有天赋。”
说着,贝老先是自己弹奏了一遍。
果然,是比较简单的一首曲子。
接着,贝老一段段给林庸解说,需要怎么弹,需要使用什么指法,指法之间怎么转换。
“好了,我再弹奏一遍,你听着。”说着,贝老又弹奏了一遍。
接着,贝老拿出了琴谱,“这个是琴谱,你看着琴谱尝试弹奏一下。”
林庸大大咧咧,“不需要琴谱,我都记熟了,而且我不识谱啊。”
贝老无奈了,暗暗决定,要教授林庸识谱。
林庸开始弹奏起来。
贝老又惊讶了。
虽然有些不够熟练,不够圆润,但是林庸真的弹奏下来了。
竟然好像已经弹奏过十几遍的样子。
贝老内心升腾起了一股无力:果然,有天赋的人就是不一样。
贝老要林庸好好练习这首琴曲,然后教授林庸如何识谱。
贝老又惊讶了,他说了怎么识谱,只说了一遍,林庸就记下了,学会了。
竟然可以直接看谱弹奏了。
贝老激动了:也许,也许三个月,真的能胜了那个绿袖。
贝老说了出来。
林庸不以为然:自然是要胜过那个绿袖的。不能胜过她,我浪费时间做什么。
贝老走了。
走的时候,步履竟然有些不稳。
老了老了,没有想到,竟然发掘了一个天才。假以时日,此子定然能一鸣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