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直有刘经天和刘经纬兄弟俩在一边拦酒,但还是招架不住这么多人!半轮酒下来,这俩人就被直接灌趴了下来,刘经天倒还能歪歪扭扭的走回房间,可刘经纶却是直接就倒在了地上。而且最叫人称奇的是,林白虽然喝的脸色青白,但却是一杯接着一杯,来者不拒。
诸多宾客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以为是林白觉得有了儿子觉得心情舒畅,愈是便灌得更加凶猛了一些。但是坐在酒席一角的陈白庵却是很清楚林白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虽然有心想要劝阻,但嘴唇翕动了几下,却是站不起身。
林白这不是喜悦,而是想要一醉方休!酒醉神乱,也就什么都不用再去想,不用去思忖自己接下来要去做什么,也不用去想,和家人短暂的重逢之后便要再度分离;也不用去想,撇下呱呱坠地仅仅一个月的儿子,就去远渡重洋,开始一段生死未卜的旅程。
酒席持续到了很晚,最后即便是刘、贺两位老爷子都是喝的酩酊大醉,被家人搀扶着抬了回去。而那些前来凑热闹的宾客,大多数面上也都有了微醺之意。和刘贺两家原本交好的人,这顿酒喝的那叫一个舒畅痛快,可是那些不合的,这酒入喉,却是带着一股子酸涩之味。
事已至此,再没有了任何可以会出现的变局。即便是心中有再多的不痛快,有再多的不明所以,但他们却都是明白了一个道理,但凡是老刘家的那个外孙还在一天,哪怕是刘老爷子突然撒手人寰,刘家的声势也只会越来越盛,不会有大厦将倾之局!
站在门口,将宾客悉数送走了之后。林白转身看着坐在原地没有动的陈白庵、沈凌风和许叟三人,淡淡一笑,道:“三位,这里是人家酒店的地方,咱们有什么话要说,就去我那四合院里说去,我也备下了大酒,不愁咱们不能一醉方休!”
三人默然点头,跟着林白便去了四合院。
夜色沉凉如水。天上星子闪亮,银河如一条丝带般横贯长空,其中密密麻麻的星子正和那轮明月互相争辉,争先恐后的眨巴着眼睛,想要将这世间发生的一切看个通透,也想要看到这世间未来会是个什么模样!
四合院内寂静无比,月光静静洒下,照的院落静谧柔美无比。而且从躲在四合院摆的花盆处,更是不断有啾啾的鸟鸣和虫语声传出。而院落一角摆着的那大青石鱼缸中一尾红鲤,更是时不时的朝外吐出一个泡泡,拍打出几朵水纹,偷偷觑几眼坐在四合院内的几人。
林白、陈白庵、许叟和沈凌风四人围着院落内的石桌相对而坐。桌上摆着透明的酒杯?酒杯,酒液在月光映照下显得分外朦胧,但不知为什么,原本静谧淡然的画面,却是不断的有着一股子诡谲的味道从其中出现,叫人心里生疑。
几女并没有回四合院,而是在林白的安排下,跟着两位老爷子一行人回了军区大院。是以他们几人回来之后,院内冷清无比。
“你这四合院的布局着实不错。奢华里又透露着一股朴实的感觉,而且这四合院的位置选的也更是极好,乃是一处宜家宜居的风水宝地。”许叟似乎对林白的这处四合院极为感兴趣,落座之后,便朝着四下打量个不停。
“就是个藏身之处罢了,比起陈老那间差太远了。”林白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轻笑道:“许老,有什么话您直说就是,不用和我在这打哑谜,我酒喝得多了些,实在是懒得动脑子!”
“要我说,咱们还是先喝酒吧!其他的事情等会儿喝好了再说!”沈凌风见林白脸色不大对劲,端起酒杯一笑,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了件物事给林白递了过去,笑道:“之前你说让我准备一份大礼,我回去找了找,觉得入你法眼的东西估计不大多,就找来了这么个小玩意!”
林白闻言伸手将那一团黑魆魆的东西接了过来,放在手心一看,却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原来沈凌风递来的乃是一件戴冠童子手持如意骑身龙上的挂件,用料极精,上等的羊脂白玉,水头十足,放入水中提起怕是滴水都不会沾染。
而且那雕工更是无比精湛,寥寥几笔,便把那龙吞云吐雾,起驾飞翔的模样描摹的活灵活现,而那童子面部所费笔墨虽然极少,却也是将神情描摹的入木三分。这种雕工,绝非常人所能刻出,必然是华夏玉雕传承中的一位大师级人物。
“凌风,你怎么把这东西拿出来?”陈白庵有些好奇,朝着林白手中望了一眼,却是不禁面上露出一抹诧异之色,盯着他道:“这陆子冈大师雕刻的跃龙门挂件是你师父留给你的唯一一件遗物,你怎么能把这东西拿出来?”
“沈哥,这东西我万万不能要!”听到陈白庵这话,林白脸色也是急变,伸手便要把那挂件推回给沈凌风。他也是有师门传承的人,心里很清楚这种师门传承之物在人心中的分量,而且司马清风已经仙逝,这东西乃是沈凌风寄托追思之物,这东西他是万万不能收下的。
沈凌风淡淡一笑,将东西重又推过来,道:“这摆件是陆子冈大师雕刻的不假,但玉料却是我们师门自己寻来的。这乃是当年从极北之地挖出的寒玉,滋神养气灵异异常,给小孩子佩戴邪魔不侵,我家里又没小孩,留着没用!而且师妹也在你这,我想师傅了,自来寻她!”
“既然凌风执意要给你,那你就收着吧。”陈白庵闻言叹了口气,没再吱声。从沈凌风坚决的神情上,他也不难看出,这恐怕等于是沈凌风要向林白做的补偿,如果自己帮腔让林白拒绝,会让沈凌风心中的亏欠之感,变得更加深重。
林白闻言便也没再拒绝,将东西收回了口袋,笑着冲沈凌风点头道了声谢。
“闲话我们也就不再说了,酒也不要再喝了,还是来合计合计周游八国的事宜吧!”许叟神色平静的扫了一眼诸人,淡淡道:“神算局的人得到消息,周遭八国的奇门江湖最近异常活跃,甚至有不少人想要前来华夏,被我们的人给拦了下来。”
林白从口袋中摸出烟,淡淡抽一口,盯着许叟沉默不语。
“当初国际相术大赛一役之后,如果说对你愤恨之感最重的,就是那些韩国人!你也清楚他们向来自大惯了,这次栽了这么大个跟斗,如何能说算就算了!”许叟的话语依旧平淡无波,淡淡接着道:“所以我的初步安排是,你先前往韩国,从那里立威,而后再开始旅程!”
“除却韩国之外,隐恨最重的便是那些扶桑矮子。按照我的初步估计,估计他们那边会有四个老古董想要出手教训你,不过以我估计,他们其中最少有两人不是你的对手!只要战胜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便可以全身而退,壮我华夏声威!”
“扶桑结束之后,你便去东南亚会会那群降头师们!相信有了之前对付蛊术的经验,他们的那些小手段也不会被你看在眼里。不过这两年传闻降头师中出了能够使出飞降之人,所以对这个人你是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而后再去拜会一下印度教的几名婆罗门大师,看看那些骑白象饮清净之水的苦修士模样!等到那边的事情结束之后,你再去尼泊尔拜会几位佛教密宗高手!传说印度教和尼泊尔最近都有活佛出世,你也不能小觑!”
许叟滔滔不绝,一口气将自己心中对林白所要进行的规划悉数给讲了出来,而且说话之间,眉宇间更是露出一抹得色,似乎是他已经看到了林白脚踏这几处大地,将八门锁龙局悉数破灭,而后让华夏相术笑傲群雄之局面。
“可万一我要是赢不了他们那些人怎么办?而且您也不是不知道,还有赵宋后裔的那些相师随时都有可能抽冷子来一个回马枪,万一他们把动静闹大了,怎么遮掩?”林白思虑片刻之后,脸上带着淡漠笑意对许叟问道。
“韩国那些家伙自大无比,据说朴友河回国之后,更是鼓吹说是受到了华夏大批相师的集体攻击才使他们此行失败!至于扶桑那边,无论忍术还是阴阳术,尽皆是奇门遁甲和相术的一点糟粕而已,算不得什么。”许叟淡淡又重复了一遍。
林白斜叼着烟,抽了口之后,淡淡笑道:“万一我要是斗不过他们那些人的话怎么办?”
“这件事情没有一万,只有万一!”许叟面色一冷,握紧了身前的酒杯,沉声道。
“不就是出了万一你们就还让我死在外面,也不去给我收尸嘛,有什么不敢说的……”林白仰脸自嘲一句后,道:“我答应你的条件,但是跟我同行的人选,必须我自己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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