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那就试试吧。”见李秋水已经笃定了主意,根本无从否决,林白轻叹一声,握紧了李秋水的手,然后沉声道:“但是你一定要听从我的安排,如果你感觉无法坚持的话,一定要及时通知我。而且我也不敢保证,这法子究竟能不能起效,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放心,我明白的。我不会勉力去坚持的,如果有危险,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不管究竟能不能起到效果,只要能有一试的机会,就足够了!”听到林白这郑重其事的话语,李秋水也明白,恐怕林白真是无法笃定这法子,虽然心中有所惊惧,但还是强作笑颜,点头道。
“你先去坐一会,不要做什么事情,先把心情平复好。”轻轻握了握李秋水的柔荑,然后林白转头望着福伯,道:“福伯,你去买五支蜡烛回来,记得要白色的!”
“好,我这就通知公司的人,让他们送蜡烛过来。”虽然不明白林白的法子跟蜡烛有什么关系,但福伯还是重重点头,便要掏出手机吩咐人去做事。
“不能打电话。”不等福伯把手机掏出来,林白便断然伸手,拦住了他的动作,然后郑重其事道:“福伯,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你都不能对外人透露分毫,哪怕是最亲近的人都不行。还有这蜡烛,也只能你去买,不能派任何人去,我怕一旦消息走漏,被有心人得知,会来捣乱,若是那样的话,恐怕秋水的性命也会有危险。”
“好,我明白了,我亲自去办!”听到林白这话,福伯额头顿时生起一层细密的冷汗,他实在没想到,几根小小的蜡烛,竟然有这么大的牵连,当即便连连点头,急忙抽身向屋外走去。要知道李秋水对她而言,说成是亲孙女都不为过,机场发生的那些事情,他就已经够自责的了。他又怎能让李秋水因为自己的一时懒散,再出现什么危险。
“秋水,我们对这位福伯能做到完全信赖吗?”眼瞅着福伯的背影从屋内离去后,林白缓缓转头,望着坐在一旁,虽然双眼紧闭,但神情显然还有些紧张的李秋水问道。
“可以的。福伯是爷爷一手带出来的人,从年轻的时候,就跟着爷爷在港岛打拼。后来爹地来美国,爷爷怕他一个人在这边不安全,就把福伯也派到了这边帮忙。不管是对我,还是对爹地,乃至于对李家,福伯都可以说是忠心耿耿,从来没有过二话。”
李秋水笃定无比的点了点头,然后心中不禁想起了此前在机场遭遇的那一切,有些疑惑的向林白问道:“林白,你不会觉得福伯他也有问题吧?”
“没有。我只是觉得时局叵测,咱们俩孤身在外,身边总得有个靠得住的人才行。”林白闻言后,微笑着摆了摆手,人看上去也是不禁松了口气。
之所以发出此问,倒不是说福伯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只是林白接下来所要施展的术法叵测无比,而且必须要精密无比的操纵,容不得任何错乱,否则的话,李秋水便会有性命之忧。虽然从见到福伯开始,他的表现就透出一种信任感,但林白还是想确定一下,才能安心。
“那就好。”李秋水闻言也松了一口气,轻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头望着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省的李开泽,缓缓道:“福伯对爹地很好的,我听爷爷说,小时候爹地去海边玩,不小心掉进了海里。是福伯拼了老命,奋不顾身跳进海里,才把他捞出来的。爷爷说了这是救命的恩情,叫我们对福伯要像对自己长辈一样看待才行。就算公司的人全背叛,福伯也不会的!”
“那就好。”听得这话,林白心中也是不禁有些感慨,随着世道的变迁,也只有在如福伯的这些老人家身上,才能看到华夏文化传承中的忠义二字,看着李秋水那感慨的模样,林白不禁轻笑着劝慰道:“我就是不放心,随口问问,你不要多想。趁福伯还没回来,你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等会我们要做的事情很繁琐,你不能带着疲惫去做。”
“我不困的,在飞机上已经睡得够久了。”李秋水缓缓摇头,然后把小脑袋靠在林白肩膀上,柔声道:“林白,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为了救父亲,就不顾你的感受。”
“傻瓜,我怎么会那么想呢?你是为了自己父亲,又不是为了别的人去冒险。”林白轻轻拍了拍李秋水的肩膀,然后凑过脸,在李秋水发丝柔软的额头轻轻啄了一口,然后温声道:“放心吧,有我在,一定会让老泰山好过来的。只是他老人家那么讨厌我,也不知道等他好转过来后,会不会拿着拐杖就把我从这里赶出去,不让我再接近你。”
“爹地又不是坏人,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你放心吧,你们俩现在只是接触的少,等熟悉了对方之后,以前的芥蒂就不会存在了。我们还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听得林白这略带促狭和委屈抱怨的话语,李秋水不禁哑然失笑,道。
“老泰山,你可快点儿醒吧。”听得李秋水这话,见笑容又在她脸上出现,林白不禁又打趣道:“你要是再不醒过来,女儿就要被我拐跑了!”
听到林白这话,李秋水不禁又是掩嘴哑然失笑,心里边的担忧顿时消减了不少。
“姑爷,小姐,蜡烛买好了!”就在此时,福伯却是推门走了进来,看到靠在林白肩头上,面颊微微带着笑意的李秋水,眼眸间不禁露出一抹喜色。
多好,多登对的一对璧人啊!也不知道大少爷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非想着让小姐从林白身边离开,虽说这小子的女人是多了些,但只要能真心对小姐好,不就足够了。这样看起来的话,大少爷的眼光,比起老爷来说,的确还是逊色了几筹。
“多谢福伯。”见福伯撞破两人亲密的瞬间,李秋水俏脸不禁微红,悄没声的侧过头去。
“不费劲的,这医院现在住的华人多了,配套的东西也就多了。”福伯闻言连连摆手,只当没看到李秋水的娇羞,然后有些尴尬的看着林白道:“姑爷,香烛店那边的人说了,这蜡烛是白色的,大多都是办白事的时候用的,会不会有些晦气啊?”
“不当紧的,我要的就是白色的蜡烛。白色红色,不过是咱们华夏人的一个习惯而已,你看老美这边结婚不都是用的白色,这白色虽然看上去凄凉,但也象征着纯洁坚贞,所谓吉利不吉利,只是看用的地方罢了。”林白闻言后,轻笑着摇摇头,然后面色陡然变得郑重了许多,对福伯沉声道:“福伯,您老去门外等着,没我通知不要进来,也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好,我听姑爷的,只要有我这把老骨头在,就算是只苍蝇,我也不叫它飞进来!”见林白说的郑重,福伯重重点头,然后有些担忧的向李秋水望了眼,忍不住叮咛道:“小姐,你凡事都要听姑爷的,若是觉得有危险,就不要去做,大少爷肯定也不想你出什么意外的。”
“福伯,您就放心吧,有林白在,我不会有事的。”李秋水闻言心中一暖,笑道。
福伯闻言后,轻叹一声,虽然眼眸中的神色还是有些担忧,但还是依着林白的安排,缓缓走出病房,伸手将房门牢牢带上后,犹若一名门神般站在门外,警惕无比的望着四周。
此时此刻,他已经笃定了主意,这道通向病房的们已成了他用生命看守之物。为了李秋水的安危,哪怕是有人拿枪指着他的头,要他的这条老命,他都绝对不会叫任何人踏进半步。
待到福伯走出房门后,林白面色陡然变得凝重起来,向着四周打量了一番后,缓步走到窗前,抬手将窗户关上,并且连窗帘都牢牢拉紧,不叫室内透进分毫光亮。
窗帘一拉,室内登时黯淡下来,而随着这光线的变化,李秋水的心神也是为之一沉。
向着李开泽的面颊端详了许久后,林白缓缓闭上双眼,口中念念有词,脚下踏着罡步,缓缓在屋内盘旋着走动起来,许久之后,脚步才算停了下来。
定好方位之后,林白缓步走到李开泽身旁,抬手便将李开泽身旁放着的一套用来换洗用的干净床单扯了下来,抬手铺在定好的方位,然后望着李秋水道:“秋水,躺倒上面。”
看到林白这一连串的动作,李秋水已是有些头懵,而且随着光亮的变化,心里更是觉得忐忑无比,但想到父亲的情况,但还是捏紧了拳头,便要依言躺在林白铺好的床单上。
“不是这样躺,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但就在李秋水刚要挨到床单的时候,林白却是突然抬手,打断了她的动作,然后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
“你说什么?”听到林白这话,李秋水登时睁大了眼睛,然后疑惑莫名的望着林白,双颊有些羞红道:“林白,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不用急在这一时吧?我答应你,等爹地的事情了了,我一定好好陪陪你。”
“你这小丫头,思想真不纯洁,都想哪儿去了。我是那样的人吗……”听得这话,林白不禁哭笑不得,但他也明白,自己的话颇多歧义,也难免叫她心中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