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乔木所言,大齐至高无上的王上兴致到是颇高,一连询问乔木好几个关于机关术,乃至乔氏先祖的问题。
反倒是这次的主角燕少城主被搁置在一边了。
乔木都觉得或许这位王上有点玩物丧志也说不定。
燕少城主倒还算是沉稳,一直那么昂着脑袋不骄不躁的陪着。看得出来教养不错,不过性子真的很傲。燕城少主却也有少年骄傲的资本。
王上不着痕迹的打量边上的燕阳几次,继续跟乔木说话:“能够有如此见识的祖上,相必定有不凡之处,只是竟然未曾听闻过,史籍上亦未有记载,实在是很让人遗憾。”
这话乔木在燕城已经应付习惯了,谎话说过一百遍之后,自己都当真了,乔木跟着唏嘘道:“荒野小民,没什么见识,不敢当王上如此赞誉。”
至于来历吗,乔木都不愿意费力编了,大家都来猜猜猜好了,半真半假的才让人破朔迷离呢,不然你说真的也没人信,就不信大齐的王上没有调查过他乔氏,不然为何有不见史籍记载一说。
燕阳忍不住瞧了乔木一眼,怎么到了京都还高调起来了,听着这口气,竟然还有一种小隐于野的豪迈。略张扬呀,在燕城的时候乔木可是很谦逊的,什么意思呀,夫人在给自己身份加成吗?
燕少城主怎么想也不会当面给他家夫人拆台,能白话出去也算是他的本事,依然在边上不动如松。
堂堂的国主自然不是随便被人忽悠的,可乔氏真的什么都没有查到,可若说燕城主那样的人给儿子娶个名不见经的媳妇,将心比心大齐国主都是不信的。
所以乔木这份坦然的气势,倒是真的把人唬住了。或者这个乔氏真的有些本事也说不定,小门小户的养不出来这样的姑娘。
索性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物,王上只是笑呵呵的询问:“那不吃草不吃料就能拖动千斤的铁牛可曾带来。”乔木回头看向燕阳,这个她真的不知道。
燕少城主:“回我王话,大铁牛随着微臣在宫门外候着呢。”
王上:“好好,朕可是要见识见识乔氏的机关术了。”
说完竟然起身离座,要去见见大头牛。乔木感叹,到底还算是个不错的国主,没二百五的要求把大铁牛给带进来宣见,不然可是乐呵了。
连燕少城主都怀疑,王上不顾时间的把他们招进来,怕是就为了看一眼这个传说中的机关术吧。怎么都想不到,乔木的机关术竟然如此得赏识。燕少城主忍不住庆幸,他爹做事果断,把人给他娶了,不然婚事怕是要有周折。
乔木二人陪同王上围观铁牛,其中王上提出的各种问题,乔木还要解答,不过大多数乔木都已,先祖所创,小辈惶恐,实在不及先辈万一给搪塞过去了。
真心的怕这位王上一个心血来潮,让他弄出来十个八个大头牛,她该如何是好呀。所以这个时候吹嘘本事,不如谦虚点,承认没本事的好。
最后王上很是遗憾的看着大铁牛:“偏偏没有传承呢,真是太可惜了。当世创举无超左右,可谓是先人遗迹。”
乔木也只能跟着继续惶恐,遗迹就遗迹吧,她是没本事领这份功绩。
王上的话锋一转:“虽说乔氏你的机关术多有不及先人,听闻石莲出水,乃是乔氏所为,也算是不错的。总算是没有辱没了先人遗风。”
这个真的当不起,乔木:“臣妇汗颜,微末技艺,还是多承先人庇护,不敢当王上夸赞。”
王上:‘谦逊恭敛很是不错,难怪燕卿看重娶做家妇,好生研习祖上技艺,莫要让机关术在你这里没落了才是。好了你们出来京都,好生的歇息几日,朕恩准你同秦大人府上的婚事过后再来上朝。’
乔木同燕阳齐齐跪地拜谢皇恩。乔木口称:‘谨遵王命,乔氏不敢惑忘。’
燕阳则口称:“多谢王上隆恩。”
等着这位王上摆摆手,夫妇两人才相携退出御书房。当然了大铁牛被扣下了,据说宫里的贵人们也都要围观一下。
乔木很大方的就把大铁牛给放下了。不留下又能怎么样呢。索性这东西没有什么伤害性,不担心突然发狂什么的。
不然乔木都担心弄点宫斗什么的,给他们两口子坑里面。
一直到上了马车,乔木才把紧绷的身子松懈下来:‘王上莫不是就为了看看大头牛吧。’
燕阳则在想:“恩,你那铁牛,在京都期间不会如上次一般突然就不动了吧。”
乔木抬头:“恩应该不至于。”太阳能充电的,还是很信得过的。难道这地方能十几二十天的不出太阳吗。哪有那么倒霉。
燕阳很烦忧,这地方不是燕城,若是刚巧那东西出了问题,怕是王上不怪罪,都有御史参奏的还不定的给他们怎么扣屎盆子呢。
只希望王上不要突发奇想把这东西留下就好,不然才麻烦呢,怕是什么时候这牛身上出点问题,都是他们燕城的毛病。
乔木根本就没想这么多,堂堂的天子,怎么也不会看上这么点东西,还舔着脸皮要过去,没这么小见识才对。
只是感叹:‘看样子咱们怕是真的要在这里停留一段不短的时间了。“
燕阳:“难得你竟然还能看出来点事。”
乔木无语的看着燕阳,难道这是打嘴杖的好时候吗,怎么就敢这个时候讽刺自己呢。
燕少城主看向乔木,才感觉到,或许乔木没有看上去那么轻松,不由拍拍乔木的后背安慰到:“不是多大的事,有我呢。”
前几日听到的时候很安慰,可现在听到安慰不起来了呀,有你,你能决定什么时候回家吗。总是用嘴忽悠人,不可靠的好不好。
乔木被自己给惊到了,竟然用了回家呢。有那么一个老狐狸城主当公公,还有那么两个大美妞天天惦记自家男人的地方,竟然被自己当成家了。这是多没心没肺呀。
燕阳:‘不过是在这里多呆几日,再说了,难得出来一趟,京都这么大的,好多的地方咱们都要看看的。若是匆匆而反,岂不是遗憾。’
乔木:‘是喔,您可真想得开。’
转脸乔木自个就乐了:‘其实我也这么觉得的,我还想着给你轻语表妹,带回去京都最流行的料子,还有服饰款式呢,不好好的转转怎么知道带回去的东西是不是能让表妹满意。’
燕少城主颇为不自在的咳咳两声,可别当他是傻的,夫人同轻语讲话的时候,从来都是轻语小姐,亏得在自己面前她这声表妹叫的这么顺嘴,还以为她根本就知道这门亲戚呢。
在乔木灼灼的目光下,燕少城主绷着脸不得不表明态度:“咳咳,哪里有那么多的讲究,随便答对一下就可以了,若是夫人喜欢的话,可以自己多挑些物件带回去。他们将军府还能亏了她一个姑娘的穿戴不成。”
乔木心里那个乐呀,就怕你不答话,搭话就好:“这样不大好吧,我就罢了,你可是做表哥的,不给妹妹带回去点礼物不妥,大大的不妥。”
燕少城主:“只是不用特意仔细挑选。”
乔木欣然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表妹那边的礼物我来打点,太过随意了总是不妥,左右我也无事,少城主就不要操心了。”
说完自顾的掀开车帘开始欣赏京都的夜景。可不是出来的时候都天色将黑了。
燕少城主终于挑挑眉,这时候才知道被人给绕进去了。总共就这么点脑子,都用在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只希望乔木真的仔细把礼物准备了,不然话都出去了,他也不好在特别给轻语准备礼物。哎往后说话可得仔细些了。
转脸燕少城主也笑了,总是在明白乔木对轻语态度小心地时候,忍不住自得。到底是把自己看得重,才会有如此态度吧。
燕少城主就这么在乔木面前把脖子昂起来了,女人呀,就是小心眼。
乔木才不管燕阳什么心思呢,反正燕阳是不用指着私自往将军府送东西了,她这个外甥媳妇肯定把将军府的礼物打点的妥妥当当的,让燕阳挑不出来毛病,想要插手都没有机会。
京都的燕府,虽然不过是个临时府邸,不过确实一等亲王府邸。
大小不说,里面的人员配置都是按照亲王的份例来的。给乔木的感觉就是左右都是人,真是不太习惯。
这里的燕管事光府里的人员名册就递过来一大摞,比账册看着还厚呢。乔木心说这要是有个潜伏的,怕是都能潜成筛子了,一时半会的让他挑都挑不出来什么
在燕城的时候,虽然搬进了少城主府,不过院子还是自己的院子,人还是自己的人,就是燕阳给添置了几个漂亮姑娘,乔木也都是当摆设,给自己赏心悦目用的,之后心情好,想赏美人的时候,才把人给招进来而已。
到了这里就不太一样了。认真来说乔木到了这里才过上了真正的少城主夫人日子。
要说真正的少夫人当起来可真不那么容易,首先威严要有,其次排场要有,再其次乔木不耐烦了,又不是长期居住的地方,犯不上费这么大的心里,把这里的人事倒腾出来呀,吃饱了撑得呀。有时间还不如去京都好好地转悠转悠呢,就像燕少城主说的,来一趟京都不容易,能多走走多看看自然是最好的。
所以乔木直接以让燕三小姐提前历练历练为名,把一品王府的管家权利,直接扔给还有几天就要大婚的燕三小姐同万能管事太贵姑娘手里了。
只能说这位少城主夫人心真的很大。此刻太贵姑娘只是非常的庆幸,幸好她打算好了要同领头成亲过日子。这些事情领头能利用身份帮着他点。若是换成一个外人,可怎么好呀,帮得上帮不上的不说,家丑也不能外扬呀。总不能说自家夫人不愿意管事,所以里里外外的事情她这个管事丫得顶着。传出去向什么话。
偏偏是怕什么来什么,即便是他们百般的捂着,府里里面的事情还是就这么传了出去。据谣传还不太好听,据传这位燕氏的乔夫人是个只知道摆弄技巧机关的憨人。
对于内宅事物一概不太过问的。这事说的好听的,怕是那些内命妇们私下里面早就在说乔木是个草包了。
太贵听说这话的时候,气的险些背过气去,自家小姐确实皮懒,可本事绝对有的。颇恨自家小姐不争气,怎么就非得在这种地方偷懒呢,看看都传成什么样了。
燕三小姐都跟着着急:“我是要嫁人的,那些夫人们你总要出面应对的,何苦呢。”
乔木双手一摊:‘没办法,这里的管事,没有露出来库房给我管呀。’言外之意这位除了库房还真就是什么都不想管的。
燕三小姐心说好歹那也是他爹的王府,怎么能把库房钥匙给个儿媳妇吗,乔木还真敢想。
尽管外面疯传的厉害,可有眼睛的人都不认为这能是真的,燕城主多精明的人呀,儿子骄傲点没什么,还真能给儿子娶个草包吗。再说了一身的机关术本事,就是个草包,人家乔是也有自己的价值的好不好。
幸好燕城回来的探子们也都不是摆设,把燕城知道的事情,七七八八的同主子们一说,大家都有一定程度的惊呆,原来这位乔氏还真就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异类。
在少城主府都不管事的。这可真是稀奇,亏得燕城主能容下。
大家有志一同的认为,除非乔氏有天大的本事,不然就是燕少城主实在心仪这位乔氏,不然两人的亲事,燕城主那样的人怎么都不会看得上的。谁家的宗妇要这样的人呀。
就这样乔木被所有人都高看了一眼,因为不论哪个原因,燕少城主身边这样的女人都值得结交一下。没准就是打通燕阳的一个通道。
一时间乔木的拜帖跟雪片一样的落了一桌子。不知道的以为她京都出身,知交遍天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