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延时间?
格支淡淡一笑,表示时间充裕,任他拖。
孔龙又轻声提醒:“怕的是徐管家回来就坏菜了。”
“徐管家?很厉害吗?”格支问。
孔龙应道:“非常厉害!”
付炎吉隐约听到了他跟格支的谈话,不悦地望着孔龙,心想这家伙不会也叛变了吧?竟然悄悄给对方传递情报。
反了!
一定是反了!
徐管家啊徐管家!
早知如此,三爷我就不安排你亲自出去做事了。
若是有你坐镇,我岂能受当下之辱?
但现在被人家用枪指着脑袋,付炎吉除了后悔之外,便也没有别的办法。
唉,白小姐本来是很干脆很漂亮的小皮鞋,硬是被这个蒙面的家伙,给吐了一口痰,你说气人不?
而且还吐的那么准。
白可心站在那里,翘着脚尖,心里总有种莫名的尴尬。
但是看着被世人膜拜成神的付三爷,被这突然杀出来的神秘蒙面人制服,并羞辱,她的心情还是相当激动的。
能不激动吗?
当年,这个付三爷曾经那样羞辱自己的父亲。
现在正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而且还升华了。
“姓付的,真准备让我数到三吗?”格支愤愤地瞪了付炎吉一眼,手上再狠狠一紧。
“不用数了,不用数了,我来,我来。”付炎吉这回再也没有拖延的余地了,只能弓了一下身子,靠近了白可心。
望着那鞋子上一口浓痰,不想作呕是假的。
好在白可心美如天仙,她纤美的身材和身上那怡人的清香,无形中淡化了一些恶心的反应。
一时间。
付炎吉心里想到了很多。
比如说:假如这口痰是白可心吐的该多好啊,便不恶心。
再比如说:我是否有机会挟持住白可心逃过这一劫?
权衡之下。
付炎吉还是放弃了这种风险太大的念头。
毕竟,那冰冷的枪口,就在自己脑袋旁边。
“唉!”
“三爷……唉!”
“哎呀……唉,唉。”
随着手下们一声声叹息。
付炎吉缓缓地低下了他高贵的头,嘟起嘴巴朝着那鞋上越靠越近……呕……呕……
白可心本能地抽了抽脚,又伸了回去。
不可否认,这确实有点儿难为情。
“哇嗷……”
“这味道……我……呕……”
付炎吉嘴巴刚刚接触到鞋面,便是一阵反胃。
格支枪口再一紧。
付炎吉咬了咬牙,本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原则,干脆就将那浓白之物,一口生吞了下去。
“不许吐,不许缓神儿,继续!舔完这只,还有那只。”格支幸灾乐祸地说道:“别把自己当人看就行了,你现在就是一条狗,一条摇尾乞怜的丧家之犬。而沦落到这一步下场,都是你自己坏事做尽咎由自取!我这是在帮你赎罪!”
付炎吉弯着身子,翘着屁股,这种姿势让他感到腰都快要折断了。
但他不敢松懈。
这个蒙面人太可怕了,恐怕他真敢开枪。
一寸一寸。
一处一处。
他含恨地用舌头,渐渐地打湿了白可心的整只鞋子。
主人羞则众人羞,三十几个手下望着这一幕,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恨不得跟他们拼了。
但是三爷现在被人家用枪指着头,连拼一拼的机会都没有。
短短几分钟。
付炎吉像是过了一年。
漫长。
最后他捂住嘴巴直起腰来,咕噜着喉咙央求道:“我……我去漱漱口。”
“不行!”格支当即回绝:“姓付的,今天遇上我你算是撞了好运了,让你吃的是鞋。像你这种仗势欺人的大混蛋,就特么应该让你吃屎!这回只是给你一丁点小小的教训,我警告你
,以后你要是再敢打白小姐和她家人的主意,我真会杀了你。”
付炎吉脸色复杂地应着:“不会了,不会了。”
“白小姐,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格支冲白可心问了一句。
白可心微微地摇了摇头,但随即狠狠地咬了咬嘴唇,说道:“其实我真想宰了他!”
“白小姐你……”付炎吉扭头向格支投来一个求助的目光,意思是您让我舔鞋我也舔了,不能说话不作数吧?
“先留他一条狗命吧,他要是还敢胡来,我必诛之!”格支当然不敢违抗陆平的训令,因此并不会对付炎吉起杀心。毕竟,牵一发而动全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他死了,那青风堂狗急跳墙,白可心就更危险了。
白可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那我们走吧,这里我是一刻也不想多呆。”
“好,我们走。”格支随即对枪口下的付炎吉说道:“姓付的,劳烦你送我们一程。走!”
付炎吉试探地说道:“用不用我派辆车……”
“还敢打歪主意是吧?”格支皱了一下眉头:“用不着你假仁假义。”
“那……我……”
“走啊,跟我们走!”
格支用枪指着付炎吉,便朝白可心挥了挥手:“白小姐,你走前面,外面有辆破捷达,那是我的车。”
什么?破捷达?
白可心愣了一下。
付炎吉的一众手下也顿时大跌眼镜。
这么牛逼呲啦的人物,居然开那种破捷达?至少也要奔驰宝马之类才般配啊。
但人家低调,那没办法。
格支在挟持付炎吉往外走的过程中,将他一个手下的上衣,顺势撕扯了下来,盖住了自己的手臂,并将枪口移到付炎吉腰间。
白可心边走边将那两只鞋子脱了下来,光着脚走出了四合院。
她是觉得付炎吉的口水,很恶心。
门外。
格支在打开那辆破捷达的车门后,才将付炎吉一把推开。
付炎吉差点儿扑了个狗吃屎。
众手下慌忙把他扶住。
“记住我的话,不想死的话,就老实呆着。”格支临走时冲付炎吉警示道:“这次是让你给白小姐舔鞋,下次,你只能给阎王爷舔鞋了。懂我的意思吗?”
就是这么霸气。
付炎吉的手下们想冲上去报仇,但被付炎吉伸手拦住。
他意识到,自己这些废物手下加起来,都不一定是这蒙面人的对手。
还是等徐管家来了再容当后议吧。
车上。
破旧的捷达,车内车外发出阵阵噪音。
但这并掩饰不住格支的风采。
“不好意思了白小姐,让你白白损失了一双鞋。要不然,找个商场我去赔给你一双新的?哇,那么好看的一双脚。”格支其实是一个不太懂幽默感的乏味家伙,但受了陆老大这两年多的熏陶后,有时也会很诙谐。
白可心宛尔一笑:“多谢你啦,我家里鞋子多的是。”
格支道:“说下地址吧,我送你回去。”
白可心试探地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我?”
“我……我……我其实是受了一个人的委托。”格支支吾了起来,他不明白老大为什么要做好事不留名,只知道他这样做,必定有其深意。
白可心又问:“谁?”
格支摇了摇头:“原谅我不能说。”
“那……那你能摘下头罩让我看一下吗?你救了我,但我却连你长什么样都不清楚。”白可心一脸期待感地说道。
“没那必要。”格支笑了下:“你只需要知道我很帅就可以了。”
白可心偏偏刺激他:“我觉得你根本不帅,否则你早就让我看了。”
“激将法对我没用,白小姐。”格支说道:“姓付的那家伙太恶毒,我帮得了你一次,但帮不了你一世。白小姐,还请你以后多加小心。有什么事……不过总体来说,你还算是幸运的,遇到什么事也有朋友替你解围。”
白可心
从他的话中提取到了重要的信息,反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是受了我一个朋友的委托,来帮我?呃,肯定是这样。那会是谁呢?你干脆告诉我好了,人家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总得感谢一下吧?”
格支强调道:“我真的不能说,你……你可以自己猜一下试试。”
白可心一边呢喃一边猜测了起来:“燕……燕天鹰燕叔叔?不对不对,不可能是他,他自己都怕这个半边脑袋怕的要命。那是谁呢?难道是……梦冉?也不对,她要帮我的话,没必要藏着掖着……还有谁呢?我真的想不出,我身边到底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能力……”
这时候。
格支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一看是老大来电,他干脆就在路边上停车,走了下去。
白可心怀疑应该是自己那幕后的朋友打来的电话,于是决定偷听一下,把这个深藏不露的家伙揪出来……不得好好谢谢人家啊?
于是她蹑手蹑脚地推开了车门,猫在车身一侧探听军情。
格支自然发现了她的小动作,冲白可心淡淡一笑:“白小姐,偷听别人打电话,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上车等我,我马上就好。”
白可心一咋舌,悻悻地回到了车上。
然后继续展开猜测。
外面。
格支向陆平汇报道:“老大,已经搞定了,我现在正送白小姐回家。”
陆平道:“你怎么做的?”
格支一脸得意:“我一个人力克群雄,他们院子里几十个人,都是饭桶。那姓付的还敢拿枪指我……哼,要不是老大你有交待,我一定宰了他。”
陆平道:“就收拾个流氓头子,至于这么骄傲吗?说说看,你怎么教训的他?”
格支说道:“我就拿枪指着他的头,逼他给白小姐舔了舔鞋。两只鞋。因为当初这个姓付的,曾经用这种方式侮辱白小姐的父亲。哦对了,我还往那鞋上吐了一口痰。你是没见啊,那姓付的那狼狈相!”
陆平反问:“就……就这么简单?没揍他?”
格支一愣:“没有啊,就侮辱……侮辱他一番嘛,哦,还警告他了。”
陆平骂道:“我不让你杀他,又没说不让你揍他!你倒是揍啊!”
格支一脸后悔:“哎呀,能揍是吧?我……我……我光顾着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你看……老大,要不……”
陆平打断他的话:“他那么有钱,你就没顺便捞点儿好处?”
格支脸上又是一变:“钱……钱……钱是吧?哎哟我也忘了,我怎么……是啊,应该让他给赔点儿精神损失什么的,不能白去一趟。两国交战还割地赔款啥的呢,我……我……唉,我真是猪脑子。”
陆平道:“所以你这家伙……不怎么上道。”
格支试探地道:“要不我再回去一趟,揍他一顿,再榨他些钱来花花?反正,这也不难。”
陆平强调道:“你算了吧你,吃一堑长一智,长记性就行了。”
“……”
车上。
白可心从车窗里往外看着一脸毕恭毕敬打电话的蒙面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本以为自己今天必死无疑,没想到竟然被这个蒙面人给救了。
可以开机了。
我要向全世界宣告,我还活着。
她打开手机,一连串的短信提示便铺天盖地地响了起来。
居然有几十个未接电话?
宫梦冉……
光宫梦冉就打了二十多个。
看来梦冉同学还真是在乎自己,好姐妹。
可惜她划拉了半天,并没有发现陆平的一个来电。唉,小陆陆啊小陆陆,你就这么不关心姐姐吗?你知不知道,姐差点儿就去了另一个世界。
嗯?
难道……
一想起陆平,白可心脑子里顿时划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等格支打完电话回到车上后。
白可心便扭头冲她说道:“我知道你是谁派来的了。”
格支一怔:“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