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似对牛弹琴一般,一旁的江城独饮毫无反应。
我在文艺范装逼的时候他就不能听着点儿吗!
安素皱眉瞥了一旁的江城独饮一眼,伸了个懒腰,故意用胳膊碰了他一下,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江城独饮回瞥了她一眼,竟是又一次神经质的笑起来。
“你笑什么啊!”
“我一直在,你也陪着我,就算每次要死要活都没分开过,我们这样算不算患难与共?”
亏他想得出来。
“强行同生共死and患难与共?”安素想了想,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要走了,明天。”江城独饮忽然转变了话题。
安素心中难免有一丝失落:“嗯,明早我送你。”
“这么好?嗯……有时候我挺想对沧海一粟说声谢谢。”江城独饮语气淡淡的说着。
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这样看似漫不经心,却又总能给人一种很认真的感觉。
安素忍不住问道:“你谢他做什么?”
“感谢他,当初没有挽留你。”
这样,你才能来到我身旁,我才有机会尝试着去爱一个一直想爱的人。
“那你岂不是被沧海坑了?我觉得我很糟糕,我妈也那么觉得,如果女朋友可以打差评,那我的智商情商以及脾气可能都被他在一颗星呢。”安素望着天花板顶灯轻声自嘲着,她说的一字一句都那么认真。
当一个人真正恋爱了,想要为另一个人改变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的缺点原来是那么那么的多。
从前她并不觉得,跟着沧海一粟的时候,每次吵架总觉得都是沧海一粟的错,所以坚决每次都要沧海一粟赔不是才愿消气。
如今回想起来,忽然觉得错在两人,而她更甚一分。
不肯退让,不愿改变,是毒杀感情的鸩酒。
“嗯,也不是那么糟糕。”江城独饮若有所思地看了好一会儿的doge抱枕,笑道:“至少自知之明可以打五星。”
“你就不能在我自嘲的时候温柔一点,轻轻拍拍我的后背,或者握住我的手,告诉我其实我很好吗?”安素故作生气,皱眉道:“虽然你说的是大实话,但是每次都在我自卑的时候补上一刀真的好吗!”
江城独饮笑而不语。
安素瘪了瘪嘴,道:“其实你还应该感谢一下小也。”
“我谢她做什么?谢她有四年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都没和你百合,没把你掰弯?”
“什么鬼!你的脑洞有一个公共厕所那么大!”安素笑着抓住江城独饮的胳膊摇了好几下,感觉累了,才一本正经地说道:“要不是为了她,就凭你刚入帮损我那频率,我早就跟着剑花寒影去墨染了。”
江城独饮不禁沉默,两眼盯着安素,略带歉意地眨了好几下,似在为当初极度自来熟的不礼貌道歉,竟是有些异样的……萌?
安素觉得自己脑洞开大了,这无耻的逗比怎么可能会对她卖萌?说出去会吓死帮里一群病友的好吗!
望天,望地,望哪里都好,先别看他,冷静一下……
“你很好,真的很好。”
最终,还是情不自禁将目光挪回江城独饮的身上,这突如其来的赞美竟是严肃而又认真,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啊?”她果然是抖M,习惯了被各种损,一旦被夸了那么一句,嘚瑟之余还要担心对方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啊个头啊!夸你你就听着,破坏什么气氛!蠢死了!”
诶,果然还是听他这么一吼才觉顺耳。
这下心里舒坦多了。
她想:完了,自从遇上大江江,我得了一种不被损就浑身难受的病。
这算不算为一个人改变?
安素这些年来在机场送过的人不少,最恋恋不舍的也无非两人。
相伴四年的室友,相知数月的帮主。
两人手牵着手,就算在炎热的夏日握出了汗水,也不愿轻易松开,一直走到了安检口。
前一秒还东拉西扯找各种话题聊,生怕分开后话没说尽的两人忽然都沉默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江城独饮转身在她额间轻轻一吻,道:“我喜欢什么,什么就是最重要的。”
“嗯。”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安素却听得十分认真。
虽然记性不太好,却忍不住想要将他的话一字不落记在心里。
“安素,你要什么时候恨嫁了,来找我,我一定会娶你,给你一个逼格满满的中式婚礼。”他十分认真的强调着,“一定会。”
“要是我不嫁呢?”安素眯着眼开起了玩笑。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会等你,信吗?”
“好。”她对江城独饮说。
“你说什么我都信。”她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