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有询问,大哥哥的身体怎么样了。
电话通了,却无人接听。
姜暖将手机放下,眼中滑过一线沉凝。
从这天开始,帝皇就受到了来自各方各级的打压。
投资方撤资,合作方毁约,银行拒绝贷款,正在进行的项目被压……偌大一个跨国公司,在短短几天之内,竟然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
除了帝珩,所有人都惶惶不可终日。
姜陆两家订婚的前一天,内部也开始出乱子。
之前因为姜暖的事情,帝珩强势地开除了一群人,导致职位大片空缺,人手不足,对现在的局势更是火上浇油。
眼看着一手拼下来的心血就要尽数倾塌,一些人终于压抑不住,憋了许久的不满,尽数爆发。
怒火直冲罪魁祸首。
“姜暖!”
正在画图的姜暖,在灵感最旺盛的时候被切断,目光一冷。
她慢条斯理地从桌前拿起趣÷阁盖,将画趣÷阁扣了进去,又将画了一半的设计图收进包里,做完这一切,她才站起来,优雅地靠着办公桌前,直视对面的人,“陈经理,你有事吗?”
陈展对她的不满,不是一天两天了。
确切地说,从她来公司踢掉林媚上位那一刻,陈展心里就存下了恨意。
他四十多岁,在帝皇兢兢业业地打拼了二十多年,才升到总监的位置。
而姜暖,她什么都没有付出,就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一切。
诚然此女在设计方面的确天分过人,但正因为如此,才更招人记恨。
凭什么她能轻而易举地得到一切?
陈展冷笑,几乎是在怒吼,“对于帝皇现在的处境,姜总监打算怎么办?”
姜暖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然后又将手机放下去,淡淡地说,“帝总说了,他自有安排,我们只需要安静地等待就好。”
陈展蹿紧的拳头,差点没忍住挥到她脸上。
他指着门外,怒气冲冲地说,“你知道就在这几天,有多少人离开帝皇了吗?因为你被赶走的就不说了,但就这两天,就连设计部都走了一半……帝皇马上就要毁了,你知不知道?!”
姜暖垂着眼睫,细白的手指把玩着一缕漆黑的发丝,声音有点冷,“只能共享福,不能共患难的人,留着也是做汉女干的害虫。”
之前都打破头往帝皇里钻,现在见情势不好,被人一挖,就轻易地挖走了。
说什么“良禽择木而栖”,不过是为“见风使舵”披上了一层立贞节牌坊的皮而已。
“你——”陈展被她的“胡搅蛮缠”,气的面色扭曲,“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帝皇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姜暖,帝总对你可不止单单只是知遇之恩,你欠了他那么多人情,在这种生死关头,不打算为帝皇做点什么嘛?”
姜暖抬头,对上他暴怒谴责的眼神,正冷冷地盯着她。
姜暖笑了笑,凝声问,“那陈经理想让我怎么做?”
“去道歉!”陈展一指门外,“你惹得祸,就应该由你自己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