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件事她又是心酸又是恨铁不成钢,恨不得好好教训一番她,但又想着她独自一人在这东陵后宫中生活,与家人永隔,踌躇了半晌便只剩下心疼了。
“我……妹妹,是我一时糊涂,本不该又那样的想法,但是,这东陵的后宫,实在是太令人窒息了,我以为,我此生再也熬不到见你们一面了,所以,一时想不开,才想着就这样一死百了也好……”
睿贵妃被秋瓷说破了心事,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看着她呐呐的说道。
“姐姐,你忘记自从父亲死后,母亲是如何教导我们的?母亲以一人之力撑起了秋家,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
秋瓷说到这里顿了顿,扭头看了一眼纳兰云溪。
纳兰云溪顿时明白,看来她们姐妹二人是有什么话要说,自己进来这么长时间了,反正在这里也是电灯泡,丝毫插不上嘴,便笑了笑道:“既然秋瓷和贵妃娘娘是姐妹,那我便先出去在外面等吧,你们二人好好说说话。”
她说完话便转身走了出去,她这人向来好奇心不重,对于别人的事也没什么兴趣,既然她们有悄悄话要说,那想必也不是自己能探听的,索性便走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二人。(
方才听了秋瓷的话,才知道睿贵妃进宫之事原来是这样,她心中猜测着她们家大概是北齐的大家望族,却因故没落,估计本来将睿贵妃送进宫是为了让她进北齐后宫为妃,以巩固自家的势力的吧,但是阴差阳错的被北齐选中送到了东陵后宫。
也难怪睿贵妃会一心想要求死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独自一人苦苦支撑,远离亲人父兄姐妹,日子久了,的确是过不下去的。
秋瓷见纳兰云溪出去了,才眨了眨眼道;“姐姐,自从父亲死后,我们齐家便举家到北齐避祸,母亲含辛茹苦的将我们抚养长大,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为父亲报仇,能找到大尧国主的后代重新复国,如今,大哥已经确认了公主的身份了,你一定想不到她是谁。”
“什么?大哥居然找到了大尧的公主?这……这真是太好了,到底是谁?我在东陵皇宫中一年,只知道当年秦皇后生的是儿子,并不是公主啊,秦皇后当年生下的是二皇子燕翎,我早就想设法见他一面,却一直没有机会见到。”
“姐姐,这件事说来话长,待我细细说给你听,秦皇后当年实际生下的并不是皇子,而是公主,而那公主,便是今日将我带进宫来并救了你的当今国师夫人。”
“什么?是她?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她是大尧公主,又怎么会嫁给国师?”
睿贵妃听了果然大吃一惊,她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纳兰云溪居然是大尧公主的,她一直以为秦玉蓉的孩子是二皇子燕翎。
“这我和哥哥也不清楚,想来她也是被人蒙蔽,并不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即使有青狐在公主身边,可是当年她在皇后被掳走之后便也随即离开了大尧,对于大尧后来发生的事,她其实也不知道,所以也没法告诉她那些事,所以,她才会阴差阳错的嫁给国师吧。”
秋瓷叹了口气,便将纳兰云溪的事以及她们不打不相识的过程简单说了一遍,之后便感叹道:“看来,一切冥冥中自有天意呀,我们兜兜转转,却在无意中还是找到了大尧后裔,流落在民间的公主啊。”
“原来竟是这样,那你们如今向公主说了当年的事了么?”
睿贵妃听完秋瓷的话之后,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还没有,哥哥说,要等联系上青狐,对她的身份做了最后的确认之后再说,具体的,哥哥的意思,是要在百花盛会上当着天下人的面恢复公主的身份。”
秋瓷将那日秋白走的时候和她说的大致意思告诉了睿贵妃。
“哦?在百花盛会上恢复公主的身份?这件事我觉得不妥,毕竟我们如今连一点根基都没有,若是贸然恢复公主的身份,万一东陵皇帝派人追杀公主,那可怎么办?我们如今的力量是没办法保护公主的,我们连容家都没法对抗啊。”
睿贵妃蹙了蹙眉说道,她在东陵后宫已经一年,虽然和东陵皇帝接触的也不多,但对他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他绝不是个善茬,他当年既然能灭了大尧,想必应该不会让大尧死灰复燃,进行复国的吧。
“哥哥也没有最后决定下来这件事,他打听到了东陵皇帝似乎要在百花盛会上亲自宣布公主的身份,若是那样的话就好了,只要公主一恢复身份,哥哥立即就会前去和她相认,将秋家的事告诉她。”
秋瓷摇了摇头,对于这些朝堂中的事也不是很明白,只是将秋白的意思转述给睿贵妃。
“恩,只要公主恢复身份,那我秋家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帮她了,看她的行事作风,若有一日真的要复国,她……可堪当大任。”
睿贵妃点了点头,想到纳兰云溪的行事作风,冷静而聪明,内敛而利落,若抛开她是个女子的身份,颇有一国之主的气度。
“所以,姐姐,如今我和哥哥也来了,还有公主也在这里,你今后就不是一个人了,你千万要保重啊,切不可再有轻生的念头,若将来公主知道了我们秋家世代都是大尧的忠臣,一定会全力帮助你的,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秋瓷抓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这才是她来见她的主要目的,无论将来纳兰云溪复国不复国,这不是她最关心的,她最关心的是她的姐姐秋蕊的生死,她不愿自己的姐姐成为政治利益的牺牲品,以前她就劝过哥哥和母亲,可是他们不听,她也没办法。
如今秋蕊已经成了东陵皇宫的贵妃,那自己希望的便是能保全她的性命,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有容国公和容钰那样的人,她们家想要帮着公主复国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何况,还有最大的阻力,东陵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