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有些愣神的看着温九柏。中??文网w≤w≠w≥.≈他在说什么?难不成……他是在,抱怨?
在跟我抱怨吗?
“所以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叫呢。”温九柏趴在桌子上朝我眨眼睛。
“那你就买份盒饭啊,火车上不是有卖盒饭的嘛。我刚才还听见有人喊来着。”我莫名其妙。
“所以说——”温九柏一边懒洋洋的趴着,一边伸出一根手指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你请我吃。”
“哈?”我忍不住拔高了声音。
“因为是你的原因才没让本座吃上饭,你不负责谁负责?请我吃吧。”温九柏义正言辞的说道。
本座?本座??
温九柏居然自称本座?我看着他,简直哭笑不得。面前这个孩子气的中二少年和之前那个胸有成竹腹有诗书的除妖师简直判若两人,居然能看到这个人截然不同的一面,实在有些太“惊喜”了。
难道说……是现在没有别人在的缘故吗?
“乘务员,两份盒饭。”
“15元一份。”
“谢谢。”
我把其中一份递给了没精打采的温九柏,“给,你的盒饭。”
“火车上的东西真贵啊。”温九柏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却理所当然的接过了盒饭,掰开了一次性筷子。
“知道贵你还非要让我请。”我嘟囔着。
“好啦,别生气嘛。张嘴。”只见温九柏的筷子夹着一块什么东西向我递来。
我下意识就张开了嘴,温九柏一下子把那东西塞到了我嘴里。我嚼了嚼,一股辣味扑面而来。
“好辣!你个混蛋喂我吃什么辣椒!”
“看你精神不怎么集中,好让你清醒清醒嘛。”
“清醒你个大头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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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流逝,男孩渐渐长大,成为了少年。少年开始上学,接触了更多的人,然后现自己和其他男同学总有哪里不一样。自己总是一个朋友都没有,始终孤零零的,而且身边的同学总是在嘲笑自己。
“你看啊,那个娘娘腔过来了!”
“明明是男孩子却留着长,还扎小辫子。”
“这有什么,二班的同学说他还穿裙子来学校过呢。”
“哇,好恶心!”
“离他远点,小心被传染娘娘腔病毒!”
还没等少年走过去,孩子们就嬉笑着一哄而散了。
“妈妈,那个……”
一次放学之后,少年终于鼓起勇气向母亲问。
正在厨房做饭的母亲心不在焉的应着,“怎么了?”
“为什么我要留长,穿这样的衣服?”少年攥着自己的衣角,吞吞吐吐的问道,“我班上的其他男同学,都没有像我这样的……他们笑我,还说我……”
母亲停下了翻炒的动作,把火一关,看向少年,“他们说你什么了。”
“说我……”少年的声音越来越小,“说我娘娘腔。”
“所以呢?”母亲投来冷冷的目光,似乎丝毫不为之所动,“他们说就说去呗,能少你一块肉还是怎么样!”
“但、但是!”少年忍不住提高声音想要反驳,“他们说得很过分……”
母亲的神情就是在这一刻开始变了的,她像盯着仇人一般盯着自己的孩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满意我的安排吗?你想反抗我?”
少年被这话吓得浑身一个哆嗦,连忙辩解,“不是的……”
“你分明就是!”母亲一下提高了声音,把锅铲往锅里一摔,巨大的声音吓得少年身体抖。
“过来!你这不知好歹的小东西,跟你爸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母亲伸手就拽住了少年的耳朵,少年根本不敢反抗,就这么被拽着耳朵一直拖到了卧室里。
“你看看!”母亲硬是将少年拽到落地镜面前,少年那副狼狈的样子被尽收眼底,“你生了这么一副好皮囊,好脸蛋。你妈妈我要是年轻的时候有你这么俊俏的脸蛋早就乐开花了!你妈妈我啊,年轻时候那才叫一个吃尽了苦头,什么漂亮衣服漂亮鞋子都买不起,嫁还嫁了你爸爸这么一个混蛋男人。你现在这么俊俏,又有漂亮衣服又有好化妆品,你还不知足。别听现在那帮同学瞎说,那些小屁孩懂什么啊。这么好的条件,将来肯定会有好多男人爱上你的。听妈妈的话,妈妈这也是为你好,知道不知道?”
少年低着头,努力把自己的脑袋埋到母亲看不到的位置。
母亲是不是为自己好,少年不知道。他只知道,母亲总是一副焦虑至极的样子,总是愤怒又悲伤的抱怨着生活对她的不公。可有一次,当他穿上母亲年轻时曾穿过的长裙时,母亲露出了笑容。
不是虚伪的或敷衍的笑,而是自内心的欣慰的笑容。
那时的少年懵懵懂懂的,只是想着,虽然不喜欢被同学叫娘娘腔,可如果这样的打扮能让处于悲伤中的母亲感到高兴的话……
——
黑暗中,我缓缓睁开眼睛,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列车仍然在平缓的行驶着,而窗外的天空不知道何时已经变得漆黑了。
似乎是靠在温九柏的肩膀上睡着了。眼眶有些湿润,我抬起手,刚想胡乱将眼泪擦掉,就有一张手帕递了过来。
“给。做了什么梦啊,都哭成小花猫了。”
我一惊,连忙抬起头。温九柏在黑暗中望着我,灰色的瞳孔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温柔。
我接过了手帕,胡乱擦了擦,嘟囔道,“什么都没有。”
温九柏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继续追问,“再多睡一会吧。到站还要再过好几个小时呢。”
“唔。”我随便应着,就这么再次闭上了眼睛。在半梦半醒之际,似乎听到了温九柏的叹气声,和在我头顶上轻柔抚摸着的力道。
“你啊,总是这样。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
一夜无话,火车在清晨五点钟准时到达了北宁。在硬座上蜷缩了一夜的我醒来以后浑身上下都在酸痛,腿麻得站都站不起来。反观温九柏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依旧帮我拎着行李,让我怀疑他的身体到底是什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