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已经换了接听的人,而凌红更加无法掩藏心中的愧疚,但仍只能强忍着心头的酸涩,深吸了口气,再次转换成平时的语气,说:“知道了妈,只要小虎听话就好,其他等我回去再说,我不在你们身边,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别累着,也别委屈自己,反正现在我们生活不难,你看着办,给小虎买些玩具什么的,也给自己多添些新衣服。”
“妈知道,你也好好照顾自己,别让妈操心,你一个人在外面可别苦了自己,该用的该花的还是要花,可不能让大城市里的人看不起我们。”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妈,就说到这里吧,我快到上班时间了。”因为儿子的小插曲,凌红觉得早有准备的话语都说不出来了,只能草草了事,虽说是草草,但也仍不住的关心。
“嗯,就说到这吧,电话费贵着呢,以后没事别老打。”
能够体谅母亲的话,凌红说:“没事,不能陪在你们身边照顾你们已经是我的不对了,如果不打电话回去,我怎么知道你们过得好不好?再说了,自己家的电话也方便。”
说起电话,还是年初出来之前凌红硬要装上的,可老人心疼女儿:“那也用不着一个星期就打一次,以后一个月打个一两次就好了。”
“我知道了,妈,我去上班了,再见。”
“去吧,去吧。”
直到听筒里传来挂机的忙音,凌红才慢慢挂上电话,抽出电话卡,准备转身,想起脸上的泪痕时急忙抬手擦拭,又做了几次吐息的动作,等心情稍微平复下来才离开电话亭。
深圳的天气一直很好,就算已经进入冬天,天气也较温和,可是,明明顶着温暖的阳光,凌红内心却是一片凄凉,再看看周围车来车往和忙碌的人群,凌红别无选择的深吸了口气,然后踏出步子迈向工作的途中。
去过银行之后凌红就直接来到竹香园,顺便销假,因为来的早,所以和早班的同事们一起准备营业前的工作。
“红姐,你不是刚出院吗?怎么不多休息下?”一名女服务员开口,一群人正围在一起擦拭餐具。
话说之前凌红晕倒被送进医院,诊断是急性阑尾炎,后经割除少说也应当休息半个月,可这才一个星期就见凌红回来上班了,难怪会有人这么问。
“多大的事,哪需要休息那么久?再休息下去,估计我连盘子都不会擦了。”凌红笑着边将擦拭好的餐具放到一旁边说,无论是擦拭餐具的动作,一脸的笑容,之前那通电话所带来的影响看似不曾存在过,甚至还能在此刻说笑。
另一个女服务员马上接道:“哪会儿啊,红姐的动作还是那么快,那么利索,我这个才擦拭第五个盘子呢,红姐手上好像已经是第七个了吧?”
“是第八个才对。”又一个女服务员说到。
“唉!我说红姐怎么能擦那么快呢?而且还干净又没碰着。”前一个服务员马上嚷嚷。
凌红只是笑了笑,手上的动作也完全没有因此而停下或是变慢,围在一起干活儿不会那么乏味,闲话家常是避免不了的,但只要和凌红在一起做事基本上都能被拿来说事,而在同时之中能每次都能被拿来说事的也只有凌红,并且都是些不能比拟的事。
站在凌红左手边的女服务员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向凌红说:“对了,红姐你知道吗?听说我们这里又要多一位领班经理了,说是新聘请来的。”